如此几日,时间一晃而过,等到最后一天时,方皓泽将全部试卷整理,就准备上交了。』 笔Ω趣阁Ww』W. biqUwU.Cc
秋闱考试中,经义题,考的都是死知识,就是客观题。除此之外,还要做时务策,即结合经学理论,对时事表议论见解。这部分,可算是主观题。
真正的拉开差距,就在这主观题部分了。这也是七皇子从白玉京中将杜修明委派过来的主要原因,防止有人故意将方浩泽的试卷罢黜。
此时,方浩泽正对自己的试卷做最后一遍检查。重点看的是自己的时务策,其实主世界知识大爆炸,很多国学经典都有详细的解释,更加上几千年的阐释,不断推陈出新。
方浩泽来写这时务策,犹如高年级学生答辩小学生题目一样,简直就是手到擒来。倘若是考官阅卷,只会感觉论点新颖,更兼具气度格局大方。
唤来了胥吏,方浩泽将考卷交了。
因为有前一次栽赃的意外,后面几日,杜修明又委了一个固定的胥吏来给方皓泽送饭,这次收卷的胥吏,就是熟人,方皓泽也很放心地将考卷交给他。
且说这胥吏捧着试卷,脚步飞快地来到考官的公房。
此时,以杜修明、衡子平为的十几位考官都在公房之中等待。越临近考试结束,众人情绪越是不敢松懈。
这位胥吏将方浩泽的试卷递了上去,先由几位考官将试卷拆散,又按照编号做了装订、糊名,最终只剩下了时务策,却是直接交给了主考官杜修明。
后者接了考卷,心知这就是方皓泽所做,面上却仍旧保持着淡淡的情绪道:“这位考生可是最先交卷,拔了头筹的,我来先睹为快。”
这话说出来,自然没有人反对,连一边坐着的衡子平也只是面色不满,没有出声。
于是杜修明就拿这试卷,摊开看了起来。他先是看了开头,似乎平平无奇。心里就想:“果然还是少年,开篇一般,应该是见识不够所致。”
几句话看下去,这纸上的文章却犹如柳暗花明,突然从平淡转为惊艳。几千年的精华议论藏在正文之中,与开篇平淡一对比,突然显得分量更足了。
此时,杜修明也忘记了避嫌,心神投入到试卷之中,脸上露出了陶醉的神色来。
概因方皓泽所交的文议论都是精华总结而出,阐述之时深入浅出。文采出众,立意深远,可算字字珠玑,再配合整净的卷面,直叫杜修明赏心悦目。
足足花了近一刻钟,杜修明放下了试卷,轻叹一口气:“此子之才,可上殿试。”说完,就将方浩泽的卷子依次向下传了下去。
在座之人,都是考官,自然是有水平的。听到了杜修明的高度评价,有人心里就藏着不服气,因此也争相传阅。
这一传阅,看了试卷的考官,终于都默不作声了:“如此佳作,在秋闱之中极为罕见。”
环视了众人,杜修明面露笑意:“都看完了?此卷优美,可定位第一,如何?”
“大人所说不错,如此之才,若不是第一,恐怕朝中御使、诸位翰林、内阁大学士都要拿我们问罪了。”一位年长的考官,抚着胡须应和着。
其余十来位本地考官,也都纷纷点头认可。这样的大才,必将上金銮殿争魁,要是出在金陵,他们这些本地人也是欣慰。
“杜大人,仅凭一卷时务策,就要定下秋闱解元,是否太草率了。”衡子平就在一旁出声反对。
乡试解元、会试会元、殿试状元,所谓的解元就是秋闱乡试第一名。
“此篇时务策字简意深,明了大义,我看殿试之中,也是少有。它做不了第一,我们身为主考,岂不是辜负了朝廷之意?”杜修明针锋相对道。
“焉能保证其经义无错?其他考卷无优?”衡子平冷哼一声。他来金陵之前,也得到了任务,务必要在秋闱中将方浩泽罢黜出去。
这时候,故意与主考官唱反调,也是正常的心思。
在场其余本地考官也就看看不再说话,免得殃及己身。上面两位大人斗法,众人心里也都清楚的很,只是对衡子平下三滥的手段表示着不屑。
杜修明于是顿了一顿,又说:“把上卷和中卷拿来。”心里已经打定主意,只要方皓泽的经义没有大错,一定要将解元给其争取到。在七皇子面前,表一功。
又有人将方浩泽的其余卷面送了过来,众人一起审读。这一看,杜修明终于哈哈大笑:“诸位现在还有意见吗?”
原来,方皓泽的经义卷,都是客观题,有神格玉盘加持的他,对这些默写类的提问,自然丝毫不错。这一份试卷,从头到尾,可堪称完美。
此话再一出,众人都纷纷道:“大人慧眼识珠,我等附议。”说完,一边都斜着眼看向衡子平,这下后者也再无话了。
杜修明就说着:“此子文章,气静神闲,精妙绝伦,诸位无异议,可以取为解元了。”
一州之地,参加秋闱的几千人,人数虽然众多,也有考卷没有交上来。但是众人都是识货的,知道方皓泽的文章水平甚高,当这第一也没有意见。
此时杜修明既然如此定论,在场的考官也就知道后续如何取名了。
这一场小小的争论,终于以杜修明的胜利结束,他固然一脸开心。却没有注意到,身边衡子平的眼神里,也带着一副阴谋得逞的冷笑。
此时,方皓泽自然不知道他的试卷在公房中引起了这场风波,他虽然很是用功了几个月,只知道自己这次录取没有问题。
至于得第几,对他来说没有什么要求,一位四阶半神,只要一个敲门砖就好了,反正他知道自己名次不会太差。
一路从考房中出来,摆脱了其中压抑的气氛,呼吸着金陵城中新鲜的空气,方皓泽一时神清气爽。他回头看了看考场之中那文公的雕塑,眼神里露出几分思考,才迈步出了贡院。
走了几步,就有两个胥吏抬着一个老翁出来,方皓泽定睛看去,那人气息微弱,显然是活不久了。
三年一次秋闱,也有不少人半途支撑不下去,有吃坏肚子的,有急病的,每三年秋闱,偶有死者也是常见。
世人为名利,可悲可叹。
摇了摇头,方皓泽一路走出去,外间明云已经候在一架马车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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