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烁脸上笑嘻嘻的,一片童真。笔Δ趣 阁WwW.biqUwU.Cc
袁氏听了6烁说的梦,刚刚提着的心逐渐放了下去。
袁氏是跟着袁仲道学过《周易》和星象学的,对于五行八卦都很了解,自然也是会解梦的。
金虽是俗物,却是富贵之兆;玉主瑞气,有通灵功能,君子比德与玉,温润而泽,谓之为仁;蟒为副龙,蟒衣为象龙之服,非位极人臣,不得蟒袍加身。
6烁这梦可谓处处是吉兆!
袁氏放了心,却不打算把这些征兆说与他听,看到6烁还是在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看,就故意问他道:“你莫不是在故意骗娘的?虫蛇之物最是可怕,你见了他们,竟还能和他们一起玩耍?”
6烁偷偷觑了袁氏一眼,见她虽然话语中带着质问和不相信,但神色已然缓和下来了,想必那梦她也是信了几分的,于是又添了一把火,说道:“儿子也觉得可怕,可是在梦中那巨蟒金光闪闪的,还会像人一样说话,儿子本来自己一个人到了那种地方,还挺害怕的,那巨蟒和我说了些话,又陪着我玩,还说会带我回家找爹娘,我倒好像把自己的害怕、讨厌都给忘了。”
袁氏见他一本正经的讲梦,好似怕自己不信一样,就摸了摸他的头,呵呵笑道:“好了,娘是信的。只要你没病没灾就好,你是不知道,你昨天那样子有多骇人,把我和你爹都给吓坏了。”
6烁知道袁氏和6昀对自己的态度,那真的是像亲生儿子一样疼爱的。看到袁氏这样,当下就躲到她怀里,一边拍着她的胳膊,一边脆生生道:“儿子不孝,让爹娘担心了!”
虽然他是真的完全无意识的,一点儿也不知道自己生病时的状况!
6烁觉得这种一生病,人和魂魄就相互分离的事情还是挺令人害怕的!他猜测可能是与自己是穿越而来的,身体和灵魂并不完全适应有关。只是这个到底是什么状况,还得他多生几次病才能了解。
母子两人相互安慰了一番,袁氏就喊了人。
周妈妈亲自带着一众小丫鬟进来,6烁用青盐擦了牙,又漱了口,小丫鬟们服侍着净面净手,等这些都做完,外面就传来通报声:大夫来了。
还是昨晚回春堂那两个老大夫。
袁氏这次却不直接见大夫了,周妈妈设了屏风,袁氏就躲在屏风后面。等一切妥当了,两个老大夫这才进来。
虽然知道“不见外男”是这个时代的规矩,6烁还是在心里又感慨叹息了一回。
两人给6烁把了一次脉之后,神色间好似非常的惊奇,相互对视了一眼,窃窃私语了一阵,就又让6烁伸出了手,再次把了一次脉。
周妈妈看两个老大夫反反复复又惊奇又不确定的样子,心弦不禁崩了起来。
两人的医术那是毋庸置疑的,昨日6烁病的那样严重,一剂药吃下去,早上起来之后,精神大好,连胃口也跟平常没什么区别。
周妈妈看着两人惊疑不定的样子,心里“咯噔”一下,不禁开口问道:“两位大夫,可是我家哥儿有什么不妥之处?”
屏风后的袁氏也竖着耳朵听了起来。
6烁环顾一周,见丫头婆子们都哑口不语,室内静的能听到针落地的声音。
6烁在心里翻白眼,他是真的没什么难受的感觉呀!
那两个老大夫对视了一眼,年轻点的就对着周妈妈说道:“这位妈妈不必担心,小公子不是不好,是太好了!老夫行医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恢复这么快的病人。按理说昨晚小公子大病一场,今日怎么说也应该有些虚弱才对,可我探了公子的脉象,竟和正常人完全没两样。我与师兄二人皆得了这样的结果,这才觉得惊异。不知小公子是否又服了什么药?这要可真是有奇效啊!”
周妈妈刚要开口,屏风内就想起袁氏的声音:“我们祖上确实是留下了一些医疗的秘方,昨日两位大夫走后,外子就给犬子服用了一些,犬子的脉象可能与此有关。”
6烁有些奇怪,他可真的不知道6府还有秘方这事。
周妈妈闭了口,已然明白袁氏的意思,就使了个眼色给朱衣。
两个老大夫都是通透的人,既然人家都说是秘方了,那自然是不能讨要学习的了。两人也不以为意,有开了一些温补的方子,就告辞离开了。
朱衣亲自去送了两人,送上了厚厚的谢礼,又嘱咐切莫要说出去云云。两个老大夫都是经常给内宅之人看病的人,知道可能涉及主家秘辛,自然是满口答应。
6烁下了床。既然已经没病了,卫夫子又给他放了一天假,时间很充裕,6烁并不想荒废,就走到南面的书房里,开始练起了字。
6烁有些心不在焉,澄心纸被他揉皱了几张。他总是不断回想起从昨晚到现在生的这些事。
6烁想到临走前袁氏看着自己的那个复杂的表情,又想起袁氏突然出声打断大夫的情景,6烁觉得6府可能并没有什么秘方。
那自己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呢?
要知道,这个古代的身体可没有打过这样那样的疫苗,原主也没有这么好的身体素质。去年的那场大病可是直接要了这具身子原主的命的!
难道是自己灵魂来了,这具身体也变得和前世一样了?
这好像就能解释为什么自己的魂魄一离开身体,这身体就恢复高热状况,可是当自己的意识恢复时,就又变得跟常人一样了!
可是昨晚自己明明觉得只是做了一场梦啊!而且如果是因为自己的魂魄离开才导致身体高热,可这身体为什么却还有生命力,还会呼吸、还有脉搏。
这又要如何解释呢?
6烁觉得自己不得不重新审视寄居的这具身体了!自己这个无神论者现在已经完全相信魂灵的存在了。
如此过了几天,袁氏和6昀望着6烁的目光不再那么纠结了,6烁虽然还没有完全搞清楚自己这具身体的秘密,倒也不再整天关注这件事了。
6府“生病”这件事的余波逐渐过去了。
朝堂之上却有了些小风波。
高卓高阁老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的疼。
按说这两年随着四皇子长大和元贵妃逐渐受宠,太子党和四皇子党的斗争逐渐明朗化,两个阵营私下动作不断,就是在朝堂上,也不断出现相互弹劾攻讦的事情,今日之事不算大事,但却令高阁老分外愤怒和懊恼。
众臣所弹劾的对象正是他最宝爱的孙子高俨。
要说高卓最疼爱的晚辈是谁?那选的一定是高俨。
四皇子是君,高卓是臣,高家虽然是四皇子的外家,但这种君臣观念是先入为主的,四皇子用高家的势力和名望换取储君之位,高卓也是要借四皇子扬高家,两者可谓各取所需,政治意味更浓。但高俨却是高卓盼了多年才盼来的孙子,日日相处,那意义自然不同。
“……高阁老嫡次孙在德州为非作歹,纵容刁奴强抢民女,几户人家稍有不从,即被打死打伤,家破人亡……”
“……高阁老嫡次孙在德州霸占良田,打伤良民无数……”
……
一条条的罪状,怎么也不能跟一个九岁的孩童联系在一起。
惠崇帝高居金銮殿上,闭着眼睛听着这些御史一条条数落高俨的罪状,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
高卓是谁?那可是在朝堂上浸淫多年的老臣了。他一看到惠崇帝好似并不太在意的样子,就知道皇帝的态度了,当下也不辩解也不反驳,就跪倒在大殿下,哭诉道:“圣上明鉴,老臣这次孙虽然顽劣,却从小仁义,懂得规矩进退,绝不会做出这等违法乱纪之事,定是有恶人蓄意引诱,还请圣上明鉴呐!”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哪怕作了阁老了,高卓却依然是个能跪能哭的的真汉子,皇帝却就喜欢他这副作态。果然,惠崇帝睁开了眼睛,抚了抚龙须,摆手笑道:“爱卿不必如此,料想不过是小儿胡闹罢了!”
太子党众人听到皇帝要将这页轻轻揭过,哪里肯罢休。
高卓才松了口气,姜御史就加了剂猛料,施施然开口了。
“圣上,那高俨端午登高到了玉罗山上,因为蹴鞠一事,竟不分青红皂白将巡盐御史袁氏和沧州知府6氏的嫡枝小公子都给打了,先帝帝师唐老太傅当时也在场,唐老太傅还说要问一问高阁老可知“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滋味大抵是如何的?”不知高阁老可能给诸位解释一下?”
惠崇帝听到6氏、袁氏、唐老太傅这几个字眼,态度果然变了,也重视了起来。
惠崇帝开口道:“姜爱卿,你且说说,这事到底是怎样的?还有,唐太傅杳无音信了这么多年,竟然还未仙逝,可真是高寿了。”
姜御史就将打探到的事实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当然,也不忘将唐老太傅的话又添油加醋了一番。
惠崇帝沉吟了半晌,又盯着高卓看了一会儿。
高卓表面镇定,心里却咚咚咚打起了鼓。他知道,惠崇帝最忌臣下口出不逊,高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狂言在先,且这位唐老太傅德高望重,皇帝对他一向很推崇,高俨撞到了他面前,怕是得不了好。
果然,惠崇帝开口道:“唐老太傅相人极准,他说你这次孙不堪大用,怕就是真的这样了!”
也没说惩罚,只这一句话,就给高俨定了性。
这却比任何惩罚来的都要重!惠崇帝若一直记着这档子事,高俨日后还如何走仕途?
高卓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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