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天快亮了,我和我哥在妲己侍女的陪送下出了宫门,立时就看到了守望。笔』Ω 趣Ω阁Ww W. biqUwU.Cc
“酒肆出事了。”守望迎上前来,见那侍女已经转身回到宫里,才与我们说,“酒肆的老板被杀了。”
我一阵错愕,看向我哥。
“走吧,去看看。”我哥下了决定。
酒肆的老板是在丑时前后遇害,现场还有两个人,焯服和召覃。
焯服被刺伤,萧珏已经帮他处理好了。召覃守着焯服,看起来十分担心。我走进酒肆的时候,酒肆大堂里站着阿大,和他一个手下,其他的官差则在外面把守,萧珏和竹牙正在勘验倒在炊房门口的酒肆老板,召覃和焯服坐在一边。
听到动静,萧珏抬起头看了过来。
我试图询问他酒肆老板的死亡原因,萧珏却轻轻摇了摇头,示意我先不要问。我看了看我哥,我哥明白,便去寻找留在酒肆大堂内的其他线索。
“这么巧。”我走向焯服和召覃,我们昨夜分别的时候,已近子时,没想到天刚亮又见面了。“出了什么事?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昨日分别之后,才想起来落了些东西在这里,便回来取。没想到刚好遇上了歹人将酒肆老板杀害,匆忙之下,被他刺伤后逃跑了。”焯服捂着手臂上的伤口回说。
丑时生的事,而现在是卯时。阿大得到消息去客舍请我们是寅时,而当时只有萧珏在客舍里,萧珏与竹牙随阿大前来,交代守望到王宫门口去等我们。
算下来,焯服左臂上的伤大概是一个时辰前,被萧珏包扎好的,但是这会儿,那白色的布条间隙还在渗着血迹,那包扎起来的伤痕只怕不轻。“落了什么东西?夜里都那么晚了,为何不在天亮之后再回来取呢?是不是很重要。”
焯服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珏,拿给我看。“这是父亲留给焯服的东西,昨夜未注意,便落在了酒肆里。与萧夫人分别之后,焯服同召覃回到宅院中方才觉遗失。一路寻了回来,后来焯服见酒肆内灯火晃动,便以为老板还未休息,想要进来打听一下。可是当时老板并不在酒肆堂中,焯服也很快在先前坐过的地方找到了这玉珏,听到炊房里有动静,就……就以为老板在炊房之中忙碌,想着起码打个招呼再走。可是还未接近炊房,忽然就从里面跑出来一个人,与焯服相撞,然后以匕相逼,刺伤了焯服之后就跑掉了。在外面帮焯服寻找玉珏的召覃,恰好听到焯服的呼救,就赶了过来。”
“原来是家人留下的东西。”我才将目光移向召覃,“召覃公子也受伤了吗?”
“没有。”召覃铁青着脸回答。
“焯服公子,你没有看清楚,袭击你杀害酒肆老板的人,长什么样子。”我试图勾起焯服的回忆。
“样子……”焯服低下头去想,“他应该是个男人。他的个子很高,而且很壮,就像是庞然大物一般,忽然从炊房里冲了出来,挡在焯服面前的时候,吓了焯服一跳,甚至一度忘了呼救。他拿着匕,冲着焯服呲牙,然后猛地向焯服刺了一刀,焯服受力倒在地上的时候,才给了他机会溜走。”
这个说法倒真是……“那焯服公子,可曾注意到,袭击你的人是哪只手拿着匕呢?”
“右手。”焯服没有想就给出了回答。
右手?“我明白了,两位公子可以先回去了。”
我给阿大说了一声,让阿大将他们两个人放行,这才走到萧珏身边,而萧珏还在仔细勘验尸体。
“炊房里,很整齐啊。”我哥在现场转了一圈之后,也走了过来。
“嗯。”我正在心里慢慢将线索归类,滤出头绪。
“凶手,是焯服吗?”我哥低声问了句。
“不是。”我否定了。
“看样子你心里已经清楚了。”他点了点头。
“但是我仍然想不明白的是,他为何要袭击那些女孩。”我还是……
“别着急。”我哥说,“既然已经知道他是凶手了,接下来将他盯紧了,不要再让他伤害其他人,就行了。锁定凶手之后,试着从凶手的角度去揣摩,凶手杀人的动机,会更简单一些。”
“哥。”我侧过头去,“你说,促使一个表面看起来十分正常的人,心理变得扭曲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是经历。”他回答我。
经历。
萧珏收手,结果竹牙递过来的手巾,将手擦了一遍。
“他是怎么死的?”我急着问。
“被一刀刺穿了心脏。”萧珏先是答了一句,然后才解释,“杀死酒肆老板的刀和刺伤焯服公子的匕,都是这酒肆之中原有的东西。只不过刺伤焯服的匕留在了酒肆之中,但是杀死酒肆老板的刀却下落不明,不排除被凶手带走的可能。”
萧珏示意我们跟着他进了炊房,这炊房案板上确实留有一个刀印,但是却少了刀。
他说,“案板上的这个痕迹,应该是一把较长的刀,多用于将所食之肉剔除骨头所用,老板将他所有的刀具平时都砍在案板上立着,但是这个痕迹上,却少了一把。而刺伤焯服公子的匕,是老板之前才向铁匠购买用来防身的,这一点,阿大已经向铁匠证实过了。”
“那么,就是可以排除杀害老板的人,不是与之前连续命案有关系的人了?”萧珏的话让我再一次产生困惑,对于之前五个死者,凶手都采取了咬断喉咙的杀害方式,但是对于这个酒肆老板。凶手借用留在炊房里的刀,将酒肆老板一刀刺穿心脏,并且将酒肆老板的防身匕夺去,又刺伤了焯服?
萧珏却沉重得摇了摇头,“未必。”随后说,“酒肆老板虽然被现死在炊房里,但是他并非在炊房里遇害,竹牙刚刚找到留在大堂里的血迹,这酒肆的大堂,地面只是土壤而已,如果想要隐藏血迹,只需要将土松动翻一翻,然后踩实就可以了,竹牙找到的血迹,是在大堂里一张桌子的缝隙之间。至少可以判断出,老板遇害的地方是在大堂,随后被人拖到了炊房里,大堂被清理过,留在地面上的土被重新翻过,接下来找到刚被翻过的地面,证实土壤里有血,就可以大概判断出酒肆老板遇害的位置。”
“桌子被人移动过了?”如果找到了沾有血迹的桌子,那么正常情况下可以认为桌子附近就是老板真正遇害的位置,可是萧珏却说要找到被翻动的土壤。
萧珏默认。
“凶手进到酒肆大堂里,然后拿着炊房里的剔骨刀,回到大堂里将老板杀害。然后,凶手将老板又拖回到炊房之中,还将留在现场地面上的血迹清理了?”凶手如果是一刀刺穿心脏的话……
他应该先是将大堂里的桌子擦干净,然后为了避免被检查出来什么,还特意调换了几张桌子的位置。
之后,对于留在地面上的土,他将地面翻动,借以将染了血的土壤藏起来。
等他再回到炊房的时候,偏偏这会儿,焯服来找他掉下的玉珏。却误以为炊房里的动静是老板出的?结果凶手忍不住从炊房里冲了出来,甚至用老板的匕刺伤了他,借机离开。“焯服刚刚说,凶手很高……”
“很高?!”我哥突然间很诧异,“如果说凶手很高,那不是和你推理出来的凶手身高有出入吗?”
“对。”我心事重重。“而且焯服说,刺伤他手臂的凶手,是右手握着匕。”
萧珏愣了一下,然后侧过头看了看我哥,他突然笑了。我哥一看萧珏笑了,也愣了一下,接着也笑了。我知道他们俩都明白了,“看样子,我要去拜访一下臣肃大人了。萧珏,你再想想香灰的事,看能不能从香灰找到这几个女孩的共同特点,推断出凶手选择她们作为目标的原因;哥,你等下去趟臣谨大人府苑上,再证实一下缗惠遇害当天前后生的事,找出缗惠的奶娘,明明说缗惠当晚和焯服有约,焯服却不知道这件事的原因。”又想了下来,我凑到他耳边,“还有一件事你要证实一下,缗惠的奶娘之所以对焯服有偏见,是不是因为……”
“你,这是,这是真的?!”我哥听了之后眼睛都瞪圆了,他哭笑不得。
“守望!”我转过身去找守望,守望和竹牙都候了过来,“守望,你带着萧昀和锦阳,去一趟第三个死者洹娘家,证实一下洹娘在死前都和什么人接触过,他们俩应该能注意到些什么。竹牙,得麻烦你跑一趟月棠的姨母家,去证实月棠这次来她的姨母家究竟是为了什么原因,记住,一个问题问三遍,不同的时间,打乱顺序去问,犹豫的时间一旦有空隙,那就是谎话。”
“夫人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竹牙胸有成竹,立刻转身而去。
“夫人,那我现在回客舍去接小公子和锦阳。”守望明白了意图,马上有了精神,他走到萧珏身边,“大人,一起回去吗?”
“嗯。”萧珏应了一声,“这里的事办完了,回去查香灰。”
阿大等在门口,却看到竹牙,守望和萧珏先后离开,他懵了似的瞧着仅剩在堂内的我和我哥,“这..…这是?萧夫人这是?”
我哥提步走到门口,与阿大道,“派人收拾一下吧,保存现场。”见阿大错愕还未反应,“还不明白吗?等着破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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