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就是嘴硬心软,她确实气王祁莲这段时间没能尽到做子女的义务,更气的还是王祁莲不听话。
三娘觉得苦肉计绝对顶用,索性就跟赵氏说:“母亲若是生气就打,左右长姊带了荆条来,方便不是?”
“荆条?”赵氏轻哼了一声:“还学廉颇负荆请罪?你去告诉她,我是不会见她的,让她继续跟着老太爷四处游荡吧,权当没我这个母亲。”
这就是句气话了,王祁莲那可是赵氏十月怀胎生下来的,这份情岂会因为一些小事磨灭?
三娘便劝她:“母亲莫说气话,如今父亲昏迷不醒,兄长又还没找到事情做。正值长房消沉之际,咱们理应团结一致,自家人闹什么别扭?再说了,睿王那事情对长姊来说始终是块疤,索性长姊出去两回开朗不少,往后让她莫要出去了便好。”
赵氏听她这么一劝,觉得在理,可方才摆出那副柴米不进的模样,现在又有些下不来台,便沉默着不说话。
三娘知道她放不下面子,便给她个台阶:“这样,我做主让长姊进屋来,您要打要骂咱们屋里解决,让人家看笑话也不好。”
赵氏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反正就是默认了。
三娘这才出去朝王祁莲招了招手,示意她进来。
柳儿见状便搀着王祁莲起身,两人便进了屋。
赵氏冷眼看着王祁莲,来了一句:“舍得回来了?”
王祁莲默不做甚,上前便跪在赵氏跟前磕了三个响头:“女儿不孝,未能在父亲、母亲危难之时常伴左右,求母亲责罚。”
说着,她将从外头折的枝条双手奉上,态度极其诚恳。
赵氏也不客气,伸手接过那树枝:“确实该罚......”
话音刚落,赵氏手里的树枝也应声朝王祁莲身上打了过去。
王祁莲整个人绷得紧紧的,身上传来的疼痛让她不禁皱眉。咬牙。
这一下极响,三娘听了都不由一颤。
柳儿以为赵氏肯定舍不得对王祁莲动手,结果这鞭子刚落下来,她整个人都被吓傻了:“夫人!您真打啊?”
“不然呢?还做做样子?”赵氏说着又是一鞭子朝王祁莲身上打去。
第二鞭却不如第一鞭那么重,想来赵氏也动了恻隐之心。
王祁莲硬生生的接了两鞭子,愣是一点儿不吭声,待第三鞭落下之后才忍不住捂着被打了的胳膊。
三鞭完了,赵氏将树枝一丢,道:“这三鞭就是对你的惩罚,若是再有下次,家法伺候!”
王祁莲忍着疼痛再向赵氏磕了一个响头:“是,女儿谨遵母亲教诲......”
赵氏听王祁莲这声音颤颤的,不由皱了皱眉:“起来吧。”
柳儿闻言,便搀着王祁莲起身。
她起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朝榻上的王文胥看了看。
“父亲这是怎么了?”
赵氏却是一声叹息:“大夫说是刀伤,能活过来都算万幸了。”
王祁莲听得心惊肉跳:“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去哪里招来的祸事?”
“我怎么知道?”赵氏道:“说是抬回来便昏迷不醒,究竟怎么弄的也没人知晓,就连跟着一道来的大夫也不清楚。”
听闻赵氏这般说,她也就不再追问,而是向赵氏询问能帮着做些什么。
赵氏却道:“你才从外头回来,长途跋涉的还是先回去休息吧,待明日再来侍疾。”
王祁莲就是担心王文胥,总觉得不安心:“我还是在这里陪您一块守着吧,万一父亲醒了,咱们还能搭把手。”
“不成!”赵氏严词拒绝:“你回去歇着,若是不听,我便不让你再进东恒院的门。”
话已至此,王祁莲就算想留也留不得。
“母亲......”
赵氏不肯松口:“柳儿,把大小姐领回去。”
柳儿不敢忤逆,便伸手扯了扯王祁莲的衣袖:“小姐,要不咱们就先回去吧?”
三娘也跟着劝:“是啊,回去歇一歇,明儿才能过来侍疾。”
王祁莲知道拗不过赵氏,便躬身行礼:“女儿先行告退......”
赵氏嗯了一声,便不再看她。
如此,三人便又一道出了东恒院。
柳儿越想越不对劲:“夫人怎么出去一趟回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一点儿都不留情面。”
“是因为那件事?”王祁莲问三娘。
起先三娘跟她提起过这件事情,所以王祁莲知道个大概,但王文胥与胡姨娘的事情三娘没说,不提为好。
“对,这事情对母亲来说打击不小,会变成这样也是人之常情。”
王祁莲拉着三娘又问:“那事情是怎么解决的?那人没被处置么?”
“处置了。”三娘拍拍王祁莲的手,以示抚慰:“是官府衙门里办的,被打了一百大板,母亲让我事后将其一家撵出京城。索性我发现得早,也没酿成什么大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听了这话,王祁莲竟是直直跪了下去,紧接着便朝三娘一拜。
三娘惊楞住,连忙去扶她:“我说你今儿是吃错什么药了?跪上瘾了是不?”
她摇摇头:“我这是谢你,若是没有你在,恐怕就让歹人得逞了。如果是那样,我会愧疚一辈子的,”
三娘赶忙将她扶起来:“行了行了,咱们是一家人,怎么说起两家话来了?母亲固然是你的生母,那也是我的养母,尽孝也是应该的。”
王祁莲顺着三娘的力道从地上起身,然后拉起三娘的手:“经过这段时间,我对从前的事情也看开了不少,若是先前有冒犯之处,还望妹妹莫要介怀......”
本来是和解的话,三娘却听出许多生疏感:“还记得从前你我相处的时候,从来不会说这般客套的话,咱们之间还是生分了么?”
王祁莲一颤,沉默了片刻:“是妹妹多虑了,咱们还是从前的好姐妹,现在是,往后也是.......”
都是些好听的话,三娘知道破镜难圆的道理,王祁莲再不是从前那个梦虫般的小姑娘。她现在眼睛雪亮,知道三娘并非泛泛之辈,根不是她印象中那个需要人保护的小丫头。
她也没错,防人之心不可无,让她养成这样的性子也好,免得日后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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