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广遨有心接近,却又有些犹豫。笔趣阁Ww『W. biqUwU.Cc正踌躇间,那女子朝龙广遨喊道:“哪位仙友?请过来说话。”龙广遨一听,果然是花凝瑞,忙飞到近前落下,施礼道:“在下出来散心,没想到遇见了花仙君,真是巧得很。”
花凝瑞咯咯笑道:“原来是龙仙君。今天见识了龙仙君武功,我是甘拜下风。”
龙广遨道:“花仙君过奖了。你在此可有事?”
花凝瑞道:“也没什么事,就是在等两个手下。”见龙广遨有些不解,花凝瑞接着道:“乾华神君得知今日众仙君比武,就叫我与两个手下前来,说明遴选办法。我们同行了几个时辰,天马疲乏,我怕赶不及,就先行前来,将她们落在后面了。”
龙广遨道:“花仙君心思缜密,来得正是时候,一番话又说得贾长老只好参与遴选,实在令人佩服。”
花凝瑞道:“乾华神君得知贾长老直接入围众仙会比武,就说,江山代有才人出,本派仙君中未必无人能胜贾长老,我们可不能埋没了人才。所以派我前来,务必要让贾长老参与遴选。幸未辱命。”
龙广遨道:“乾华神君此举出于公心,真是本派之幸!”
花凝瑞脸上掠过一丝诧异之色,旋即笑道:“不知道龙仙君明日若是碰上贾长老,可有胜算?”
龙广遨道:“我从未见过贾长老武功,不敢说有多大胜算。但我若与他碰上,必定竭尽全力,以求一胜。”
花凝瑞又问:“你若胜不了贾长老,可有别人能胜他?”
龙广遨断然道:“不能。”
花凝瑞微微低下头来,若有所思。龙广遨见她面如凝脂,柳眉微蹙,心中不禁又是一动,就这样看着她,花凝瑞似无所觉。二人都不说话,只有山风吹过。
不知过了多久,花凝瑞抬起头来,用手轻轻将微微凌乱的秀拂向脑后,说道:“龙仙君,我手下快要到了。”
龙广遨如梦初醒,也听到北方隐隐传来马蹄声,放眼望去,只见几十里外二人三骑时起时伏,忽隐忽现,向南赶来。
原来这天马虽不会飞行,但一步跨出,就有百丈,翻山越岭,如履平地,度堪比仙君飞行,比寻常仙人快了许多。本派只有天马几百匹,除留下几十匹给八长老外,其余都由四大神君分拨给驻守西北的各位仙君,乾华神君座下几十名女弟子也各分得一匹。
龙广遨心中恋恋不舍,说道:“花仙君,我先告辞了。”
花凝瑞微笑道:“龙仙君,明天再见。”
别过花凝瑞,龙广遨回到房中,呆呆地出神,突然听到有人敲门喊道:“龙仙君,有空吗?”龙广遨回过神来,说道:“请进。”就见符君望推门而入。
符君望与龙广遨同驻东南。偶尔一起赴会,龙广遨见他从不主动出谋划策,也不随意议论是非。本派若有差事,他就默默执行,未曾有过差池,却又不像有些仙君那样对八长老刻意奉承巴结。符君望偶尔来找龙广遨,除了对弈之外,也与他谈论武道。二人只切磋过一次武功,互相佩服。龙广遨也去过符君望府上,见他御下较宽,弟子在他面前并不拘谨。在本派值得一交的仙君中,符君望算得一个。
符君望道:“龙仙君,刚才找你不在,要是没事,你我围上一局如何?”
龙广遨道:“左右无事,正好手谈。符仙君请坐。”说着一边为符仙君倒茶,一边叫侍从拿来棋具。
棋到中盘,符君望忽然说道:“龙仙君,从今日几场比武来看,本派仙君中无人是你对手。”
龙广遨道:“符仙君,你武功我是一向佩服的,还有贾长老武功我还未见过,哪敢妄称第一?”
符君望道:“我是实话实说。龙仙君剑招凌厉精准,似乎更胜当年,我是自愧不如,我看贾长老也非你对手。”
龙广遨问道:“贾长老武功究竟如何?”
符君望道:“两千年前,穿金指宗灵飘神君曾带人来本派切磋武功,此事你可听说过?”
龙广遨笑道:“我生得晚,又孤陋寡闻,不曾听说此事,愿闻其详。”
符君望也呵呵一笑,接着道:“那年灵飘神君带着上百名弟子,携二十万斤玄铁,来到本派……”
龙广遨奇道:“二十万斤玄铁也不算少了,莫非穿金指宗与本派很有交情?或者他们有求于本派?”
符君望道:“本派在仙界与其他门派交情泛泛,唯独与穿金指宗还算融洽。本派传信长老不时会带人去穿金指宗走动。那次灵飘神君还与圣者密谈,但到底所为何事,我也不得而知。本派收下了如此厚礼,就让八长老设宴款待灵飘神君一行。八长老又召来本派几位仙君赴宴,正好我也在内。席间,穿金指宗有一人言辞十分狂傲,似乎仙界之中,唯他独尊。当时惹恼了本派奚仙君,就要与他切磋。灵飘神君也不阻拦,任由他跟奚仙君比武。”
龙广遨道:“此人是谁?灵飘神君竟然也不管教管教他?”
符君望道:“他就是穿金指宗掌门通冥圣者之孙、灵飘神君之子丘万壑。”
龙广遨道:“怪不得。”
符君望问道:“你看奚仙君武功如何?”
龙广遨道:“奚仙君武功也很是了得。”
符君望道:“当时奚仙君武功就已达到今日之境。他与那丘万壑过了五十招,终于败在丘万壑指下。”
龙广遨道:“看来虎父无犬子,此人功夫着实不弱。”
符君望道:“丘万壑胜了奚仙君,并不下场,又说道:‘还有哪位上来指教?’这下贾长老再也按捺不住,就亲自下场,斗了一百合,终于赢了丘万壑一招。不过贾长老武功如何,我们也可想而知了。”
龙广遨点头道:“丘万壑先斗了一场,气力已有所消耗,贾长老用一百招方能胜他,武功看来与他旗鼓相当。那丘万壑现在不知怎样了?”
符君望道:“我曾听说,他始终未突破到神君之境,所以我说虎父倒生了个犬子,一代不如一代了。”
龙广遨不禁呵呵一笑,二人接着对弈。一局下完,已过了一个时辰,符君望便告辞而去。龙广遨躺在床上,脑海中又浮现出花凝瑞的音容笑貌,良久,龙广遨才收敛心神,慢慢睡去。
次日,在杨、刘二长老主持下,众人抽签,龙广遨对上了郭仙君,奚仙君对上了宋仙君,符君望对上了贾长老。
龙广遨与郭仙君先战。这一战与昨日大不相同。龙广遨剑势威猛,郭仙君出招凌厉,双方剑芒一样强烈迅疾,撞到一处,便同时消散。交手数合,龙广遨不愿硬拼,出剑时略减了半分力道,侧击郭仙君剑芒。郭仙君剑芒被撞得几无光华,又往旁一偏,与龙广遨擦身而过。郭仙君继续攻击,龙广遨如法炮制,就站在原地,也不躲闪,将攻势轻易化解。
符君望在旁边观战,心想:“龙仙君每一招力度与角度都妙至毫颠,久战下去,郭仙君必先力乏。”郭仙君又攻了几剑,才醒悟过来,便住手不攻。
龙广遨微微一笑,叫道:“请接招!”说罢猛攻向郭仙君。郭仙君依样防守,只见龙广遨剑芒余势从郭仙君身侧两寸外飞过。符君望见二人交手数合,心想:“郭仙君修为到底略逊龙仙君半筹,但他只守不攻,龙仙君想要胜他,也非易事。”
龙广遨攻了十余剑,突然变招,只见他猛一旋身,将剑横扫过来,紧接着直刺一剑。只见一道剑芒横着击向郭仙君右臂,郭仙君忙抵挡住,接着又一道剑芒击向郭仙君下三路,郭仙君忙向下刺剑抵挡,同时腾空而起。龙广遨却已料定,将剑向斜上方猛力一挑。郭仙君此时无法以剑芒防守,只得用剑在身前一挡,随即被撞飞到数丈开外。郭仙君站稳身形,呆呆地看着手中剑,喃喃自语。杨长老高叫道:“龙仙君胜。”
郭仙君这才醒觉,向龙广遨一拱手,便退了下去。龙广遨也退到花凝瑞身边几丈外,看奚仙君与宋仙君比武。这一战毫无悬念,奚仙君只用二十余招就轻松取胜。
接下来符君望与贾长老比武。二人来到场中,符君望道:“贾长老,请指教。”贾长老道:“符仙君,出招吧。”符君望使出八成力道,一剑刺出,剑芒长有尺许,贾长老知道符君望讲究礼数,并未使出全力,便也留了些力气,刺出一剑,恰好挡住。贾长老紧接着又刺一剑,使出九成力道,也被符君望一剑挡住。二人互相试探了几招,贾长老突然力,符君望全力抵挡,也不遑多让。
龙广遨正在观战,忽然听见花凝瑞道:“龙仙君,你看他们二位谁能取胜?”花凝瑞不想让别人听见,用了传音入密之法,龙广遨便也将声音聚于一线,与花凝瑞道:“我看他们武功接近,一时难分胜负,不过贾长老位居长老之列,久战不下,必定心浮气躁,如此一来,符仙君就有机可乘了。”
场中贾长老猛攻十余合,奈何不得符君望,突然剑法一变,刷刷刷连刺三剑,分攻符君望上、中、下三路,每一道剑芒虽不太强,也显得稍慢,但三道剑芒却似同时出,符君望也使出快剑招法,将上、中两剑挡住,同时腾空而起,将另一剑避开,在半空中向贾长老疾刺一剑。贾长老又连刺三剑,一剑挡住符君望攻势,另两剑攻向符君望上、中二路,也被符君望挡住。二人如此又斗了几十合,符君望虽守多攻少,却也抵挡得住。
龙广遨向花凝瑞道:“符仙君能避则避,不能避则挡,偶尔还击一剑,看似陷入被动,实则尽握主动,看来符仙君更有胜算。”花凝瑞点点头,面露喜色。
贾长老久战不下,也腾空而起,剑法再变。只见他忽刺忽撩忽挑,招式衔接流畅,滔滔不绝,符君望几乎只守不攻,总算招架得住。斗到酣处,贾长老陡然向前一翻,竟然急向前平飞,冲向符君望中路,同时猛刺一剑,剑芒借着那急冲之势,来得奇快!
“看来贾长老是全力一搏,孤注一掷了。”龙广遨想道,“刚才贾长老变换身形,其实已露出破绽,可惜符仙君未能把握机会,现在这一剑他恐怕抵挡不住。但此时贾长老招式已老,头部背部空门大露,符君望若是全力攻击,贾长老恐怕也难以抵挡,若要争胜,此为上策,但或许会两败俱伤。不知符仙君会作何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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