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面的村落处,李晨语隐在黑暗中,盘膝坐在一颗树上,过了很久,她才睁开双眼,叹了一声,面露失望。笔』趣阁Ww『W. biqUwU.Cc
她猜想这处定有一个隐蔽的阴间入口,俗称轮回台。
找到了入口,说不定她就能无声无息的进到地府,就有机会拿回黑龙与她的命火,时间过了这么久,也不知道黑龙的命火怎么样了,是否还完整无损。还有她的命火,生命被握在别人手里,这感觉糟糕透顶。
时间流逝,她不忘的是那颗,曾指天过誓的诺言的心。她没一刻忘记过,终其一生也要把黑龙的命火抢回来的承诺。
李晨语望着明晃晃的夜空,眼中是再也无法掩饰的落寞。
她自言自语,像是再对这遥远的那一轮明月说话:“黑龙,你哪怕吱一声,告诉我你还在,我也就安心了。可是这么久了,你还要闭关到什么时候?我真的等的很着急。
“你若是想现在就要命火,我拼了命也要闯一回地府,你要你开口,让我干什么都可以。”
话到最后,她的声音中极尽哀求。
过了良久,久到迎来黎明前的黑夜。盼了许久的声音,依旧没有响起。
李晨语由落寞到失望,闭了闭眼,复又睁开,掩饰不住的是满目的疲惫。
露水落了一身,她浑身潮湿,黑无精打采的贴在面上,衣襟上满是树叶枯枝,锦袍下摆粘了大片的刺刺球。怎的一个狼狈了得。
踏着风,李晨语一路悄无声息的回了别世庄。
清晨。
季白站在院中看着禁闭的房门,知道里面的人回来了,吩咐身边的洗砚,“你去备些吃食,让人不要大声吵嚷。”
洗砚收回目光,低低应了一声是。
因为别世庄的主家都随着一齐下山,季白也不必辞行,只等着出就是。
一个时辰后,季白敲响了李晨语的房门。
闭目养神的李晨语正在迷迷糊糊的睡这,被敲门声惊了一下,想起来今日是下山的日子,也没多耽搁,应了一声,朝起床洗漱。
找出来时穿的暗红色锦袍换上,心里着想到了金陵,准备点东西还了陶钰娘赠送的衣服情。
连续几日未曾休息好,李晨语的脸色就臭臭的,对着洗砚提过的吃食,也没胃口,堪堪用了两筷子,就厌厌的放下了。
“是这些不和胃口?”季白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关切的问道。
他其实很想问问昨夜她外出的事情,但这里不是说话地方,她神情也满是疲倦,累的很,现在不是问问题的时候,也只好把疑问暂且压在心里。
李晨语打着哈切,一脸的无精打采,道:“什么时候走?不会拖到下午吧?”
“昨天约好的巳时启程,咱们客随主便,等着他们规整好,才好出。”季白看了看院子正中立这的日晷,想着也应该快有人来请他们。
长长哦了一声,李晨语阖上眼睑,趴在桌子上像是睡着了。
季白便让洗砚收了桌子,静静的坐在一旁看书。
没多事,巳时一刻,庄子里的管事的,朝请他们去前院。
他们来时没带什么,走时宋庭背上背了个小包袱,里面装的是昨日陶钰娘特意命人送过来的茶叶等。
前院,十几个身强力壮的汉子,身旁都放着满满当当的挑担,不远处还立这三匹溜光水滑的高大马匹。
陶子龙与周人瑞,一同到了,还有做男子打扮的陶钰娘。
今日她一身玄色衣襟,一把骨架折扇拿在手中,飘飘然而来,利落潇洒的同季白与李晨语行了拱手礼。
季白回了一礼,李晨语则是垂着脑袋,懒得动弹,就装作没看到。
“李家小子今日为何这般的垂头丧气?”陶子龙笑着询问。
季白替她答了,道:“她歇了一夜,恐是没缓过来,过两天就又活跃的很了。”
“我哪里有舒筋开络的药,拿过来李小子服上一粒,保证就又是活蹦乱跳的模样。”陶子龙哈哈一笑,笑声爽朗的很。
这样的好意,季白不好拒绝,便轻轻抚了抚李晨语的肩膀,示意她说话。
李晨语大眼半阖,对着陶子龙摇了摇头,“多谢陶老,我睡一觉,明天也能活蹦乱跳的,不用吃药,药丸子苦的不行。”
几人随意闲聊了几句,周人瑞就走至李晨语身边,一声不亢的朝执起她的手,给她号脉。
李晨语的眼睛眯了眯,又很快恢复成半阖眼的状态,精神力却悄悄来到手腕处,不动声色的影响这脉搏的律动。
号这脉,周人瑞眸中闪过一丝不解,松开手,仔细瞅了一回李晨语的神色,看她面色苍白,眸光暗沉,像是极致疲倦的样子,怎的脉搏一点变化也没有。
挑夫由管事儿得领着,先一步下了山,几人慢慢走这,一路高谈阔论。
李晨语一出了门,就骑上毛驴,走在离他们一丈远的前面。
出了别世庄,李晨语瞌睡虫一下子不见了,她看着昨夜刚熟悉过一遍的四周,心里的沉闷又添了一分。
昨夜瞎忙活了半夜,连轮回台的门边儿也没摸到,给她三天时间,三天她就可以查出来那个入口在哪里。
唉,可惜现在要早走了,她真的有点儿不甘心,但也只能离开,昨夜她在地方露了行踪,实了异能,只怕早就被地府察觉了,在不离开就有人找她喝茶了。
李晨语愁苦了半天,一阵困意席卷而来,困的她眼睛酸涩,哈切连连。
支开了牵毛驴的小厮,李晨语嘱咐他:“你去跟陶老他们说一声,就说我先走一步,在山脚下等着他们,让他们不必着急,慢慢走就行。”
说必,就驾驭这毛驴,拿鞭子抽了它两下,不知为何,被吓的颤颤巍巍的毛驴就撒开蹄子,叫唤这跑起来。
小厮看她拐了个弯儿背影不见了,才急急往回跑。
听了李晨语交代的话,几人对她小小年龄就武功好高强的她,没什么可担忧的,便各自骑了坐骑,一路下山去了。
季白这次骑了马,在一群毛驴中甚是显眼高大。他身怀武艺,骑术更是好的跟,在这山路上骑着马稳稳当当的,犹如走在平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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