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尚早,遥远的东方不过是隐隐有一抹晨曦初现,张寿神不清气更不爽的出了门。Δ笔趣 阁Ww』W. biqUwU.Cc
走出门还不过五十米,迎面就看到一个小太监模样的人扯着脖子在打鸣儿。没错,他真的是在打鸣,一嗓子比一嗓子高比公鸡还像是公鸡。
什么鬼,张寿觉得自己不会是进了马戏团了吧?面带困惑的朝身后弯腰紧随的影帝看了过去。只是这一眼,那影帝便心领神会,弯腰快步走向打鸣儿的那个小公公狠狠的在他腿上踹了一脚低声骂道:“嚎什么?没看到太子爷已经来了么?还不快滚!”
那小公公立刻就像是被掐了脖子的鸡顿时没了声息,连滚带爬的跪倒在了一边。
影帝回到张寿的面前,谄媚笑道:“爷,这鸡人不识好歹,打搅了您的清梦,看奴婢不狠狠罚他!”
言语间是一阵狠厉。
张寿抽了抽嘴角,打搅爷好梦的明明是你好么,这么快就想嫁祸他人了。回过神来,张寿现一个问题,突然就激动起来问道:“历史记载鸡人不是敲梆子报时么,这怎么真就打上鸣儿了?这特么一重大现啊。”
影帝立刻就答道:“这不是爷您的主意么?还说什么鸡人不打鸣儿就是名不副实。”
张寿一脸蒙蔽的翻了翻白眼,自己身体的这原本主人看起来还是个奇葩啊。
一路无话,张寿信步而行,只见是高墙林立,亭台楼宇鳞次栉比,雕梁画栋华丽非凡。三步一楼五步一阁,脚下是白玉大道,头顶上是琉璃琳琅,初阳升起,满目金光。
张寿看的有些焦虑了。到现在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要去哪儿,该走什么路。要是按照现在的态势,见路就走只怕是走上一天爷没机会回到睡觉的地方了。
“哎那个谁,你怎么带的路,咱们这一大早是要去哪?”张寿回头骂道。
“主子爷,这可是您带的路。”影帝公公低声嘟囔了一句。
“你说什么?”
“没说啥,爷,咱们这是要去文华殿听讲呢,晚了可是要被先生罚的。”影帝絮絮叨叨的说着,“按理说咱们是可以乘车舆去的,可是奴婢怕显不出对先生的恭敬,就擅作主张的步行了呢。”
张寿听着这话怎么听怎么有讨赏的意思在里面,气儿立刻就不打一处来有些不顺,自己这细胳膊细腿儿的走了这么多冤枉路敢情都是你这孙子自作主张整的,还有脸讨赏?
“呵呵,你过来,你叫什么名字?”张寿笑眯眯的招手唤来影帝。
“爷,您真是贵人多忘事,连伺候您多年的奴婢都不记得了呢,小的刘瑾呐。”
张寿笑而不语,心中却是暗暗惊讶,此人竟然叫作刘瑾!如若不是巧合这人真大名鼎鼎的影视剧之星刘瑾刘公公的话,自己岂不是穿越到了明朝,如果不曾记错的话,自己现在就是明朝最奇葩皇帝中位列第二的明武宗正德皇帝朱厚照?
哎呀妈呀!好日子就要来了!
在刘瑾的引路之下,张寿,哦不,现在名叫朱厚照,来到了文华殿。
文华殿,皇子出阁之后读书之处。太子读书,由詹事府詹事协同翰林院翰林学士进讲《尚书》、《春秋》、《资治通鉴》、《大学衍义》、《贞观政要》诸书,前期纂辑成章进御,然后赴文华殿讲读。讲读毕,率其僚属,以朝廷所处分军国重事及抚谕诸蕃恩义,陈说于太子。
但是今天,朱厚照出阁读书的第一天,来的却不是寻常的翰林学士,而是文渊阁大学士刘健刘希贤。
所以,当张寿进入文华殿之后,便看到一个身着锦鸡官补的老者背朝着殿门仰头站立在大殿之内,如青松咬立在万丈山崖之上,风劲而纹丝不动。
刘健听到身后脚步声传来,便转过身来。此时张寿才完全看到这个文渊阁大学士。说是老者,其实也不过是四十出头的模样,只是鬓间渗出的几丝白让此人看起来颇为苍老。
明朝自太祖朱元璋便罢了宰相,由皇帝一人总揽大权,一人处理家国大事。然而后来的皇帝并没有祖宗那么彪悍,不得不取几个人来辅理朝政,于是便有了内阁,而这阁臣无一不是各殿的大学士来担任,由此来说,内阁大学士便是相当于现在的总理副总理,掌管一国之政事,日夜操劳,怎么不生出些许银丝,显得苍老。
刘健见到张寿走入大殿,连忙扶了扶官衣官帽,肃正下跪道:“臣文渊阁大学士刘健见过太子殿下。”
这明朝的规矩,皇子出阁读书那边是默认为了储君,只等着以后接受册封。而当今的皇帝弘治帝登基十载就之后朱厚照这么一个儿子,如此来说,朱厚照便是大明帝国独一无二的太子,国家指定的二把手,因此不能不郑重。
然而张寿却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去的接受了几十年马克思主义的社会主义青年,讲究的就是人人平等,况且见到这么一个比自己大了几轮的老人家给自己下跪,自身便感觉到承受不起,一时间身份的转化还没适应过来,连忙上去扶住了刘老爷子,说道:“老人家使不得,小子哪能承受您这份大礼!”
只是张寿这不过是**岁孩子的身体,虽说比较强壮,却也不能扶起刘大人。于是乎,一用力之后自己就先趴下了。
刘健诧异的看了一眼这个太子,心中颇为感动。他素来听闻这个太子行为放浪,不过是**岁的年纪就急不可耐的夜夜笙歌,让东宫的丫头侍寝,今日一见,却是大不一样呢。
“谢太子体恤老臣。”刘健慌忙起身,顺道扶起了跌在地上的张寿,毕竟太子爷的这一举动让他感受到了混迹官场几十年都不曾遇到的温暖。礼贤下士,这就是礼贤下士啊。大明国有这样的储君,何愁不天下大治。
百年树木,十年树人。一个人成长的根基就在这黄金的十年,大明国未来有以为什么样的九五之尊,这样的担子如今可就压在了我刘健的身上了啊。
此时的刘健信心满满,有这样的璞玉,怎么少得了自己这个金刚钻?
“太子殿下,先前是臣见君之礼,殿下的所作所为很让老臣欢喜,这接下来就要轮到殿下行拜师之礼了,这拜了师,老臣才能开始讲学啊。”
张寿一听就不乐意了,这老头儿道道还挺多。方才见你下跪不忍是因为小爷还没熟悉太子的身份,现在回过味儿来才想起来这大明国除了龙椅上的那位,那个还能见到小爷我不跪的。
但是既然拜师吧,那就给点面儿。
想到这里,张寿走到端坐在太师椅上的刘健面前,拱手鞠躬道:“学生张……啊呸,学生朱厚照见过老师。”
张寿心里不乐意,表情上自然就显露了几分出来。这看在刘健的眼里,心中便颇为不喜,但一想到这太子爷自幼长在深宫,放肆纵容惯了的,能做到这般已经是很不容易了,于是便循循善诱道:“殿下,这拜师则需要先拜孔圣人,他是我辈读书人的先贤,乃万世之师表,读书人拜师岂能不先去拜他呢?”
张寿一想也是,反正上辈子高考的时候也不是没有专程跑去孔庙拜过,可惜孔老爷子英语不行,没能保佑英语满分。这一世混古代,想必孔老夫子会灵验许多,多拜拜神,不吃亏!
三跪九叩,那是不可能的。张寿跪式跪了,然而不过是象征性的点了两下头就打算要起身。
这时候刘健老先生又话了:“殿下,心不可以不诚,心诚则灵啊。古礼士三跪九叩,一下都不能少的。”
张寿翻了个白眼,你在这和爷还叫上真儿了。文人就这点讨厌,有心不用在点儿上,怪不得崇祯最后一句话是咬牙切齿的‘是文臣人人可杀’。讨厌,真讨厌。
无妨,张寿心里一咬牙一跺脚,果然就又跪下完成了三拜九叩的大礼。要知道,当年高考也不过是鞠了三个躬便上了本科,这三跪九叩下去,不统治世界简直对不起自己膝下的黄金。
果然是地位不一样,野心就不一样啊。
然而刘健并不知道张寿心里在想着什么。看到太子完整的行了大礼,便十分满意的捋了捋山羊胡子,果然是个听得进话,一国之君需要的就是这样的人。
“好了,太子爷,孔圣人已经拜过了,接下来该跪拜祖先了。”
张寿一听头都大了,这特么又不是我祖先。孔老爷子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非其鬼而祭之祭之,谄也。小爷我像是个谄媚的人,长这么大我连谄字怎么写都不知道的好吧!
可是,人在屋檐下啊。要靠着这个身份去征服星辰大海呢。
同样的三跪九叩之后,张寿觉得自己人格都快没了。
但是,刘老爷子又话了:“很好,很好,拜师一事,先拜圣人,再拜祖先,然后再拜恩师,这是人伦大礼,半点马虎不得呀。”
“那,接下来是不是应该拜您了?”张寿脸上是满面春风,心中却已是惊涛骇浪。
“殿下悟性真是绝好,举一反三。”刘健端坐起来,身量挺的笔直,“礼不可废。”
“老师说的有理。”张寿嘿嘿一笑道,“但是学生想先做一件事。”
张寿挥了挥手,把站在殿外侍候的刘瑾给召唤过来。刘健看到刘瑾进来,眉头微微一皱。
“老师,我这位侍从姓刘名瑾,今儿早起的时候,他托我问老师您一句,你们两位是不是本家?”张寿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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