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在襄阳计点兵马军需并传檄东吴;刘备在江夏等东吴的使节;孙权帐下两派开始了降与不降的争吵。赤壁之战的前奏如何先不去理他,这会儿的徐庶正在几个张氏族人的陪同下,快马加鞭的从张路赶赴泉州。
离泉州越近,沿途的景象也越令徐庶吃惊。早些时候要穿过江西南部的群山,然后进入福建南部,再取平坦好走的道路直奔泉州。初时是没什么特别的,但是当走近泉州的关口时,徐庶才猛然想起来一路上的人是越来越人,而且都是推车挑担牵家带口的流民,显然是要迁往泉州去定居。等到进入泉州城,泉州城发达的景像让徐庶叹为观止。现在的泉州人口是还不及襄阳,但是单从繁华程度已经不亚于襄阳这样的大城市了。
“张仁理民之才果然名不虚传!只是……”
几匹马行至泉州府衙,张氏族人先行入内禀报。不多时两个文士装束的人赶出门来,当中一人见到徐庶便微笑道:“元直,一别多年,一向可好?”
这个微笑很自然也很亲切,只是在徐庶的眼中,说不出的可气、可恨……
张仁的脸上挂着微笑,带着刘晔一齐迎出门来。这微笑本是很自然的笑,只是望见徐庶的那张臭脸,自然的微笑就变成了尴尬的强笑。
徐庶板起了脸,向张仁恭身一揖道:“草民徐庶,见过张夷州。这位大人可是将夷州牧一职让于张夷州的刘晔刘大人?”
刘晔不愠不火的回了一礼,客气了几句之后开始细细的观察徐庶。看了有一会儿,刘晔在暗中微微的点了点头。
老在门口站着也不像话,张仁客客气气的把徐庶请入厅中就坐。分主次就坐之后,张仁屏退了左右,先开了口道:“元直来得好快,这一路上多半是昼夜兼程的吧?”
徐庶双眼一瞪,心说你把我老妈抓了我能不快点赶过来吗?我现在都急得要命,你居然还有心意说这种风凉话!
张仁望了眼徐庶极为不满的神情,笑道:“元直也不必急于一时。我看你旅途劳顿,不如我着人安排下馆驿,你先在泉州住一段时日再说吧。一应所需之物,张仁自会着人奉上。”
徐庶依旧臭着脸,生硬的向张仁一拱手道:“不劳张夷州费心。庶一接到张夷州的书信就急赴此地,为的就是能保全家母『性』命。现在庶已至泉州,还请张夷州能许庶与家母一见,但求心中稍安即可。”
张仁道:“元直啊,不是我不让你们母子见面,实在是你来得真的太快了。令堂这会儿还在糜贞的船队里,诂算着最少还需半月才能到夷州。元直你就先在泉州安心住下吧,只要糜贞的船队在海上不出什么意外,令堂断然无忧。”
徐庶哑然半晌才道:“张夷州此话当真?没有欺骗于庶?”
张仁耸了耸肩膀道:“我骗你对我又没什么好处,干嘛要骗你?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柴桑的船队离岸后,最快都要两月多些才能抵达夷州的。元直你即然已经来了,在泉州住上数日又有何妨?顺便也逛一逛泉州,看看我把这泉州治理得如何。”
可怜的徐庶现在是想发作都发作不起来,自己的老妈可在别人手里。转念想了想徐庶问道:“庶有一事不明,还望张夷州不吝赐教。张夷州设计将庶唤来此处,到底是何用意?”
张仁想也没想就应道:“很简单啊,想让你……”
话未说完,刘晔忽然开口道:“主公,我看元直已经很是劳累,而且心中还压着一股怨气,因此现在实在不适合谈及这些。不妨先请元直暂歇数日,待元直的疲乏尽去,心火稍去再细谈一二。”
张仁望了眼刘晔,见刘晔悄悄的使了个眼『色』,知道刘晔有话要说,得是。元直你还是先去休息吧,若是令堂已到夷州我自会着人去知会你,让你们母子团聚的。”
徐庶看看张仁,再看看刚才一直没怎么注意的刘晔,心中就算是怒气再盛也无可奈何。这时张仁已经唤来了三个侍卫,授意他们安排一下徐庶的饮食起居,这才把徐庶给先请了出去。直到徐庶走远,张仁才向刘晔问道:“子阳,你刚才为什么要打断我的话?”
天气热,刘晔顺手拉开了大折扇,扇了几下之后反问道:“主公刚才是否想对徐元直明言,设计赚他来此,是因为爱惜其才想收归已用?”
张仁道:“是啊,不然我费那么多劲召他来这里干什么?如果只是想警告一下刘备的话,我也不必做得这么绝。”
刘晔道:“主公若是真想让徐元直在帐下效力的话,万万不可对其明言此事。”
“为何?”
刘晔沉『吟』道:“我观徐元直乃是忠孝之人,而且『性』格刚毅、身具傲骨,属于那种忠臣择主而侍之人。若是他没有先侍奉刘备,主公想收他在帐下效力或许还不会太难,可主公你是玩了些手段才把他赚来此处,他心中对主公已生怨气……似他这样的人物,主公只怕是很难尽收其心的。”
张仁楞了一下,回想起书中徐庶那终生不为曹『操』设一谋的记载,微微的点了点头后问道:“照这么说,我把徐庶赚来岂不是没用?”
刘晔笑道:“也不尽然。其实像徐元直这样的人物,与其去说不如去激。”
“激?激将法吗?”
刘晔点头道:“正是。依晔之见,不如就把徐元直先闲置一旁,不给他委以任何的官职,对他就说主公只是恼怒刘备强借舟船,为求报复才把他赚至此处的,其实真正要他无用。想徐元直身负大才,投奔刘备正是想一展胸中长才有些作为,又哪里能忍受得了旁人对他如此忽视?只是主公一定要把他看好,不然他逃走的话可就弄巧成拙了。”
张仁想了想,觉得刘晔说的很有道理。这世上的人,除非真的是那种看破红尘或是心『性』平淡的人,否则都忍受不了别人的忽视。像是在现代社会里,想方设法要出名的人比比皆是,为了出名玩什么花样的人都有,比如——某个典型的呕像fr姐姐。
一想到那位难看得令人作呕的fr姐姐,张仁就差点没把早上吃的早点全给呕吐出来,赶紧的拍了几下胸口这才把胃中的抗议给拍将回去。只是他这一下把刘晔给闹了个莫名其妙,迟疑着问道:“怎么主公认为晔此计不妥吗?”
张仁尴尬的摆手道:“不是不是,我是早上吃多了,肚子有点涨。子阳,就用你这激将法来对付一下元直,不过尺度你一定要把握好。嗯……我看也不用监视元直什么,只要徐母在夷州,元直就不会离开的,所以不用担心他会逃走。”
刘晔点头领命,张仁又把歪脑筋动到了徐母的身上。徐母是能保证徐庶不逃离的一个主要条件,而能不能让徐庶真正的为自己出力,张仁也认为关键还是在徐母。数日前糜贞的回信里说,徐母在听说徐庶在张仁的帐下效力之后显得非常高兴,针对这一点张仁已经作好了一个准备。不过老实说,张仁的这个准备工作着实有点阴险。现在刘晔又提议用激将法,张仁脑筋一转,很快就有了个如何把两招并为一招的办法。
“嘿嘿嘿……”
张仁发出周星星式的『奸』笑,引来了刘晔的侧目冷眼。待张仁笑罢,刘晔又问道:“主公,若是元直肯为主公效力,主公打算委以何职?”
张仁道:“哦,这个我到是早就已经想好了——攻下桂阳之后,就让元直去当桂阳太守,镇守桂阳。”
刘晔呀道:“桂阳太守?”
馆驿之中,徐庶正望着桌上的美酒美食发呆。若是换在平时,徐庶肯定已经是吃得眉飞『色』舞,只是现在徐母被擒,徐庶心念慈母又哪里有胃口吃?
房门推开,张仁步入房中,见徐庶一点没吃便笑道:“元直吃不下东西吗?我知道你是担心令堂安危才没半点食欲,请你放心,令堂不会有事的。还是先吃点东西吧,饿坏了身子骨可不好。”
徐庶现在对张仁总归还有几分顾忌,闻言后在桌旁坐下,举筷夹了块肉送入口中,可惜因为没有心情,味同嚼腊。
张仁自顾自的吃了一些,停下筷后道:“元直,等糜贞的船队一到我便会带你去参见令堂,只是在这之前我有些话要提醒你一下。你也别这样心不在焉的,这些话你要是没听进去,只怕你一见令堂,令堂不用我动手都会在羞愧之下自寻短见。你离开刘皇叔赶来我这里,就是想在令堂膝下尽一尽孝道,若是一句话说错使得令堂自尽,你会忠已尽失,孝又难尽,成为一个不忠不孝之人的。”
徐庶心中凛然一惊,向张仁拱手一礼道:“还请张夷州明示!”
张仁喝了口茶,慢条斯理的道:“我也不瞒你,我着糜贞把令堂赚来后,欺瞒令堂说你早在襄阳求学时就与我相识,之后随我来了夷州立下州郡。令堂那时不知道你化名单福投身刘皇叔,但是听说你追随于我很是欣慰……你见了令堂,记得圆一圆这个谎,不然令堂得知你先侍皇叔又因她的缘故弃皇叔而来此,只怕……元直你自己想想令堂的为人如何便是。”
徐庶默然许久,复又向张仁一礼道:“多谢张夷州提醒,不然庶必会害了家母『性』命,抱憾终生。只是张夷州召庶来此,到底是所为何意?”
张仁笑道:“不为别的,就是想给刘皇叔一个狠狠的教训。前者皇叔随意借调我的舟船,连我的糜夫人都强借了去助他施计。皇叔大计虽成,但这一计凶险之极,万一出了点错我岂不是人财两空?而且此例一开,皇叔他得了甜头,下次再借又该如何?引得曹『操』、孙权争相效仿又当如何?我在夷州苦心经营多年,不想到头来成为旁人可以随意宰割的鱼肉。所以我要让刘皇叔心痛到极点,这样他才会不敢再『乱』来。”
“所以就挑中了我吗……”
张仁见徐庶的脸又板了起来,微笑道:“不错,我既然是想狠狠的敲一敲刘皇叔,但是反过来又不能伤及刘皇叔的根本。选来选去,在刘皇叔帐下的群臣之中属元直你最合适,而且碰巧我又知道你的软肋在哪里。”
徐庶闻言微微一怔,自言自语道:“既能让皇叔痛心疾首,又能不伤及皇叔之根本?”
张仁点道:“是啊,就是这样。元直你是皇叔身边最早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谋士,可以说你的出现改变了皇叔以前打仗全凭一个勇字的情况,继而开始重视真正的谋略,你现在可以说就是皇叔的左膀右臂。我把你赚来这里,皇叔就好比突然被人砍掉了一只手臂一样,又怎么会不痛心疾首?至于说不会伤及皇叔的根本嘛……”
说到这里张仁停顿了一下,优哉游哉的喝了一口茶,同时偷眼去看徐庶的反应如何。不出所料,徐庶的神『色』微微一黯,接上了张仁的话道:“我虽离开,但孔明仍在。刘皇叔有孔明在侧出谋画策,大业必会有成。如此说来,我不在皇叔的身边确实不会伤及皇叔的根本,我若在也不过就是锦上添花而已。”
张仁道:“是啊,那条龙既然已经睡醒了,元直你也就不用担心什么。在我这里……”
徐庶冷冷的望向张仁,想看张仁是要让他干什么。此刻徐庶的心中认定,张仁肯定会委给他什么官职,同时也会利用其母来『逼』迫徐庶为张仁效力。谁知张仁接下来的话却让徐庶大吃一惊:
“……晚些时候令堂到了夷州,我也会把你送到夷州去。夷州那里的土地肥沃,你可以随意挑一百倾出来自耕自种,我还可以特许你不用交纳税赋,你就在令堂的膝下好好的尽一尽孝道吧。对了,元直你还没有娶妻生子吧?你也快三十了,不如就在夷州娶房妻室如何?夷州女子极多,亦不乏知书达礼的绝『色』佳人,只是能不能娶到却要看你自己的本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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