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时一天的“放假”结束后,整个弘农城遍布了被辱后女子的尸体,白花花的身上满是紫色的手印和深深的咬痕,只不过有的是自尽,有的是被一刀砍死这些“义士”最见不得女人哭哭啼啼,烦!
家家户户的大门都被踹成断为几片的破木板,屋里狼藉一片,有时墙角处还能现一滩血迹,苦主用破布包着被刀背砸破的脑袋躺在榻上呻吟。Ω笔 Δ趣阁WwW.biqUwU.Cc
粮食,金银细软,都派得上用场的几乎全被抢走,只剩下一些残桌腿,破簸箕之类不能吃、穿的东西。
还好他们还能继续活下去,也许是三巨头仅存的一点良心,也许是他们明白现在自己的身份,抢劫过后,居然还有脸“开仓放粮”。
厚着脸皮笑盈盈的给那些横眉竖目的贱民们的破碗里,打上一小勺清得可以当镜子照的稀粥……
除了皇上呆的地方,全城没被洗劫过的人家用一只手也能数过来,还有跟朝庭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士族才行。
“三位将军,皇上有请!”董承添了添有些干的嘴唇,不明白为什么杨奉自己不来传这个旨。
三人或坐或躺,上半身露出黑乎乎虬曲的胸毛或者一道道盘根错节的疤痕。面前放着几个大如澡盘的盆着,放着整只烤猪、牛等肉食。一人身边都有两个不知是抢来,还是本来就有女人服侍。
这个临时的“将军府”,就在皇上的居住旁边,原来是一个大户之家,董卓之乱后人跑光了,现在倒变成“义军指挥部”。
墙角嵌着的木书架上满满一排的,手工撰写的绝版书被扯得七零八落,乱七八糟的扔得到处都是,估计是被三位“将军”拿去当手纸用了。
而房里原本光滑如镜的地板,到处是油腻腻的手印或者一种淡黄的,散着微微腥臊味的痕迹,组成一副非要成年人才明白的抽象画。
“哦,是不是皇帝老子又要封官了?”李乐一口大嚼着一只抢来后烤得油光锃锃的鸡腿,兴许是烤得太脆了,董承能清楚的听见鸡骨头“咯嘣咯嘣”被嚼碎的脆响。
“天啊,这是些什么人,居然连骨头也照啃!”董承身上起了密密麻麻一层痱子,脸也有些白。
“这个……下官委实不知,不过皇上有召,三位将军还是及早过去一趟为好。”董承虽是国舅,也明白在这个时候不得不缩了脖子站在屋檐下。
六道锐利的目光直射过来,飞刀一般把董承看得象被剜过一般通体糠慄。
“兄弟们,皇帝老子的面子还是要给的,走吧,国舅兄,等等啊。呵呵。”李乐虽然很不高兴自己尽兴时被打扰,但总算让董承长出了一口气。
如果对方不听怎么办?指着他的鼻子大骂“无礼小人”?好象自己的脖子不是那么坚硬。
三人嘟嘟嚷嚷的边骂边指挥着自己身边的女人给自己穿衣服,不时用油手伸进女人几乎半裸的胸衣里,捏得女人一阵惨叫。
董承别过了头,心里狠狠的在骂:“禽兽!”
半个时辰后,三个新任命的将军站在皇帝面前,而跟上次不同的是,这次小皇帝再也笑不出来了。
原本还要一个个唱宣的仪式,被胡才一巴掌打翻一个小太监后也宣告作罢。
李乐等三人大刺刺的各摆了一把椅子坐在刘协面前,个个一张嘴都可以看见牙缝中的碎肉丝,然后一股n天没洗过口的臭气,冲着身娇肉贵的小皇帝扑面而来,几欲使他窒息。
“说吧,什么事?我们三个将军正在研究如何对付李、郭余匪,很忙的。”韩暹嘴里一阵嚅动,然后张嘴“呸”的一口吐出一小块嵌在牙里已经烂成的糊状的一团碎肉。
小皇帝毕竟见多了董卓、李傕他们对自己的压迫,强迫自己平静下来,深深了长吸了一口气,脸上原来带着的怒意也在深呼吸后杳无踪迹。
“朕有两事要与三位爱卿相商。一为昨日将军麾下将士全城劫掠无辜百姓之事,有御史弹劾……”小皇帝这边还强忍着怒火,而那三人居然还不乐意了。
“弹个屁!不要以为老子不知道,那些鸟人都是些吃饱了撑得没事干的软蛋!他们嫉妒我们立了滔天大功,这是眼红,这是打压忠臣!”胡才性子急,从椅上跳起来,睁着巨圆的眼珠子说道。
巨大的嗓门吓得小皇帝一哆嗦,身子往后一缩。
“这杀才,有这么跟皇帝老子说话的吗?给我小声点。”李乐推了一把胡才,后者看了他一眼,没做声,悻悻的又坐下。
眼神扫过墙角挤作一堆立着的一干百官,个个都被他红红的眼神给吓到,眼光所过之处,人人皆是一阵颤抖,生怕被这粗人认作是御史。
“皇帝老子啊,你听为臣解释啊。兄弟们辛苦厮杀了一夜,又死了许多人,活着不好好享受一下,那万一哪天挂了不是什么都没捞着?再说放假一天还算是小动作,我们以前都是三天,老胡,老韩,你们说是不是?”
胡才和韩暹一阵猛点头。
这还算是小动作?小皇帝反而气极而笑。
表面还不能露出来,刘协毕竟也知道这时候还真只能指望他们了:“此事朕自会慢慢细查,还有一事与三位爱卿相商,洛阳毕竟是大汉之都,朕想三位将军一路护送朕回去,虽然那里已经毁于董贼的大火中,但如不能返洛阳,朕就算九泉之下也难面对刘家列祖列宗。”
三人互望了一眼,嗯?洛阳?也好,反正这里也抢得差不多了,沿途也好再放几天假。
于是三人答应了刘协的要求,择日东行。
将要东行的消息在白波军中传开,一队留着小辫子的匈奴士兵在一个屯长的带领下,悄悄的打开了北城门,返北而去。
因为他们毕竟不是汉人,而且匈奴跟汉人有世仇,一旦匈奴进入汉人多的地盘,那是肯定没什么好日子过的。
原来的白波军无所谓,反正只要会打会杀的,管你是什么人,就算是倭人也行。可现在白波军算是官军了,哪有匈奴人加入汉人官军的?
万一将来要去打自己人怎么办?商量之下,反正昨天也抢得差不多了,带着抢来的物什当了逃兵。在这人数不多的马队中,一匹马上横卧着一个双手双脚都被布条捆死的女子,赫然是当日躲藏于客栈中的蔡琰!
弘农城门就象一个一望无牙的老妪,慢慢张大嘴,鱼贯而出一队队白波骑兵护送的粮草、辎重,然后是象征天子出行的仪仗。
只可惜从长安到弘农,什么都跟黄色有关的东西全丢干净了,现在刘协用的伞盖还是从城里的绸缎庄里现抢来新做的,虽然颜色不太对,毕竟皇家用的颜色无人敢私做,但是好歹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好。
待皇帝刚刚出城门,后面的大部队还在叫叫嚷嚷,骂骂咧咧催促前方的人快点出城,突然西方传来惊天动地的喊杀声,为的正是李傕、郭汜!
虽然上次被夜袭成功,但军力损失并不大,加上郭、李二人觉得失去皇帝后,就失去了掌握天下的契机,因而锲而不舍的趁白波军,在出城门这个节骨眼上起突然袭击。
这一次措手不及的换成了白波军,先出城的当然是皇帝,天子可没有跟在别人屁股后面的习惯,可是也正因为如此,后面的部队跟不上来,零零散散的几百人,面对敌方铺天盖地的人马显然单薄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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