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琳问柴珏道:“所以,你又是为何不出席编审会议?”
“你是什么原因不去,我也便是什么原因不去。笔』』趣阁WwΩW.ΩbiqUwU.Cc”柴珏狡黠地笑道。
乐琳托腮苦笑道:“要是让文少保知道你是装病的,他必定又要说什么‘近墨者黑’之类的话。”
柴珏翻看着账本,毫不在乎道:“管他呢,前些天编辑部像修罗场一般,真是傻子才会去。”
“这么恶劣?”
乐琳有些难以置信。
从前,她在历史书里读到的,王安石和司马光这两位名留青史的政治家,都是经天纬地之才,堪称一朝英杰,却因政见不合,严格来说,是为了新法的废存,成为一生的政敌。司马光也是和王安石针锋相对了大半辈子——凡是新法提倡的,他都要反对;凡是王安石要做的,他都要否定。甚至,后人还曾戏谑说,司马光连死,都要在王安石去世后才肯合眼。
只是,这些都仅限于朝堂的事情上。
正如柴珏所判断的,历史上的这两人,都是高风亮节之人。
私底下,这才华横溢的两人,都曾在包拯手下为官,曾经“游处相好之日久”、“平生相善”,亦曾相互倾慕。
在司马光《与王介甫书》一文里,这样写道:“孔子曰,益者三友,损者三友。光不材,不足以辱介甫为友;然自接待以来,十有余年,屡尝同僚,亦不可谓之无一日之雅也。”
二人在朝堂里寸步不让,但当司马光的好友吕诲曾想要弹劾王安石之时,司马光却非常不理解,对吕诲加以劝阻之后,回到学士院默坐终日,也还是想不出王安石有何“不善之迹”。
宋神宗时期,王安石如日中天,却从不曾对司马光伺机报复或者恶意中伤。
待到司马光六十六岁被召回京城,出任宰相之时,他虽然大刀阔斧地起用保守派,废除新法,但即便再其所著的《资治通鉴》里,还是对当时社会对王安石的偏颇之言给予了斧正。
小人同和不和,君子和而不同。
这二人,自始至终都是君子与君子之间的较量。
故而,乐琳对柴珏的形容感到十分不解:“他们都是读圣贤书的君子,总不至于打起来吧?”
柴珏喝了口茶,才回道:“这倒是不至于,不过……”
“不过怎样?”
“总之,最近这段时间,编审会议能躲便躲就是了。”
……
同样是申时一刻,朱雀大街另一边却不如菡萏馆那般雅致。
虽然下着细雪,但街上依旧人来人往。
《汴京小刊》编辑部靠着大街,为着出采访的方便,新闻部的工作间特地新建在靠着东市的一侧,还建了个小门,紧急之时,直接可从小门去到东市。故而,喧闹之声隐约会传到室内。
但室内的王安石、邵忠、虞茂才三人都全神贯注于眼前的事情中。
“甲版第三页的初稿好了没?”
王安石刚改完手上的一篇稿子,又翻过一片新的稿子,一边批改,一边头也不抬地大声唤道。
邵忠、虞茂才他们二人之前在刘沆、文彦博手下干活,那两位大人总是温和泰然的,做的事情也没有这么多,顶多是每刊一两篇新闻便可,多的是时间来精雕细琢。
但自从换了这位王先生来做新闻部编辑之后,工作的强度一下子增大了许多。王先生说了,下一刊起码要出二十五篇新闻稿,而且全部都要有此刊头版新闻那般的质量。
邵忠擦了擦额角的汗,歉意地说道:“甲版第三页的初稿还欠一点点就好了。”
王安石闻言,抬起头来,皱着眉,黑青着脸问:“还要多久?”
邵忠看他的脸色,心里一惊,他也感到奇怪,平日即便对着刘阁老这样的重臣,也不曾这般惊慌,但不知何故,看到王先生板着脸,心跳便似漏了一拍那般,总自觉什么事情没有做好。
他怯然道:“再等一刻钟便写好了。”
“嗯,”王安石不置可否,只转过头去,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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