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非冷喝一声道:“尔敢!”双手连点,四人身体一麻,顿时动弹不得。笔Δ趣 阁WwW.biqUwU.Cc
见此情形,其他人迟疑起来,他们见识到吴非的神通,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再说,朱恺孝手中正托着那褚王的权印,谁也不敢说那是假的。
朱恺孝从小怯懦,被朱阳一吼,刚刚鼓起的勇气又泄了一半,道:“大,大哥,这是父王的临终之命,请,请你务必谨遵!”
在场人中,朱阳除了吴非,谁也不怕,此时他估摸着吴非并不敢取他性命,而四弟是个读书人,做事犹豫不决、胆气不足,根本不足惧,要想先夺取褚王之位,必先吓退四弟。
“褚王——”
随着一声颤巍巍的呼叫,曾如郃悠悠醒来,他看清大殿的情形,禁不住倒吸了口凉气,只见朱由真坐在位上,脑袋低垂,胸口一摊鲜血,显然已经死去,而少主朱馨正也横尸在地,死状颇惨。
“老朽,老朽跟你拼了!”
曾如郃爬起身来,去捡他那把手铳,吴非只淡淡看着他,并没有出手的意思。
何芗2走到朱恺孝身旁,低声道:“殿下,此刻不您立威,想要实现你父王罢兵的遗愿,怕是再无机会!”
朱恺孝陡然身躯一震,又生出了勇气,他一手举着权印,一手指着曾如郃,高声道:“来人,将这老,老匹夫给本王抓起来!”他本想要喊人拖出去砍了,但话到嘴边还是不忍直接下这样的杀人命令。
那些侍卫们也不是朱恺孝的亲信,听到他下令,都愣在那里,没有一人敢上前。
眼见曾如郃抖抖索索捡起了手铳,往里面填充弹丸,朱恺孝居然还愣在那里,何芗2忍不住悄悄顶了下朱恺孝的后腰。
朱恺孝终于醒悟过来,一步跨到曾如郃面前,劈手夺过他手里的手铳,对着他骂道:“老匹夫,都是你带了这个东西在身上,害死了我父王和二哥,你,你去死罢!”他说着扣动扳机,呯的一声响,震得殿上人等耳朵嗡嗡作响。
硝烟散去,只见曾如郃头上开了一个血洞,他就那么杵在地上,一动不动,鲜血和脑浆溅了朱恺孝一身。
朱恺孝吓得后退两步,他扭头向后望去,只见何芗2向他点头,露出赞许的神色,朱恺孝顿时勇气倍增,道:“来人,将这厮的尸体拖出去!”
见那些侍卫们还是呆呆愣愣,朱恺孝火冒三丈,对着一个侍卫叫道:“廖侍卫长今日当值么,怎么本王下令,你听不见?”他手里的手铳点指,虽然里面没有弹丸,但这个东西刚刚一枪结果了曾如郃,众侍卫都是心惊胆寒。
此刻,朱恺孝脸上、身上都是血迹,整个人看上去十分恐怖,那廖侍卫长忙指使两个侍卫将曾如郃抬了出去。
见到有人带头,其余的侍卫也都乖乖听命,他们一边清理大殿,一边将朱由真和朱馨正的尸体搬到一起。
朱阳叫道:“你是什么东西,竟真的将自己当褚王了么!”他话未说完,就看见朱恺孝用手铳指着他道:“大哥,你一再为难小弟,所谓是可忍孰不可忍,你再不遵从父王的遗命,可不要怪本王不客气了!”
“你打呀,有种你就打死我!”
朱阳挣扎着坐起,口中还依然强硬。
朱恺孝冷哼一声,喝道:“朱阳,你口出不逊、以下犯上,廖侍卫长,将他压下去严加看管,本王稍后再来处置!”
廖侍卫长连连点头,又指使几个侍卫将朱阳从椅子上拖起来,向后面压去,朱阳一边撒泼,一边不住地咒骂。
吴非在后面悄悄朝何芗2竖起一根大拇指,低声道:“不愧是何才女,几句话便鼓起了四殿下的勇气。”
何芗2抚着胸口,道:“这种事,只有他自己才能解决,你可以帮他一时,却不能帮他一世!”她刚刚躲过一劫,但胸口受到震荡,还是受了些内伤。
朱恺孝坐上了清理干净的褚王位置,对廖侍卫长道:“将王府的侍卫们全部召集到铭前殿来守卫,再派人传本王谕旨,将三哥他们他们喊来这里开会,本王要传达父王的遗命!”
廖侍卫长急忙行礼,道:“是,王爷!”他想到了四殿下有吴非相助,自己若是傍上了新王爷,以后的日子自然好过,那太监这时也站到了朱恺孝身后,低低道:“殿下,城外有一万多大军,您应该把将领们也都召集进来,不然他们若是反戈一击,可就乱了!”
朱恺孝点点头,再次下令,将分散在各处的将领们也召集进殿。吴非见到他调度有方,心中终于松了口气,这四殿下虽然有些怯懦,但还是有勇气来对面这纷乱的局面,看来,自己要阻止这次叛乱还真是充满希望。
接下来的事情虽有坎坷,倒也不算太出乎意料,朱恺孝并没宣布罢兵,而是派兵将在景港的三千土司兵解决了,并上报朝廷,说当地有土人造反,褚王和世子平叛战死,自己遗命继承褚王,请求朝廷确认并抚恤。
其实,这是吴非最初替朱由真想出的第二条路,只是朱由真一意孤行,不肯采纳。
接下来三天,吴非帮助朱恺孝掌控全局,将叛乱的隐患一一除去,这才带了思思等人悄然离开。
昌沙江水浩浩北去,有多少人感知,那大风满楼,有时并非山雨欲来,而是远处的倾盆和滂沱刚刚过去。
两日之后,嵩江府。
嵩江府自古繁华,相传春秋时吴王阖闾筑南武城,称为邬城,此时的嵩江府,境东西一百六十余里,东至大海,西望苏州。
此刻,嵩江府的集仙门外,商贩们已经排队排出去一里多地,这些人望着城头,一个个怨气满腹,离集仙门不远处的官绍塘附近,更是聚集着不少商队。这些人都等着进城,可是偏偏城门站了不少官兵,对这些商贩们严加盘查,半天才进去了一小半人。
“这么排下去,不知要排到几时,晚上会不会开城门?”一个中年商贩望着天色,着牢骚。
“听说最近又有倭贼来犯,苏州和吴江都被劫掠了,所以盘查严格!”
边上有人附和道。
中年商贩怨气不消,道:“都堵在城门口,这不是伸出脖子来让倭贼来杀么!”
“听说这次来犯的倭贼十分精明,他们打扮成我们穿着的样子,到了城门口才难!”边上那人又道。
“唉,着急也没用,反正进不去,干等着好了!”他队前一个年纪略长的长须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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