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彭震听到惊呼,醒来现身边的人浑身冷汗,陷入梦魇无法自拔。Ω』笔Δ趣Ω阁Ww『W.ΩbiqUwU.Cc
他拼命摇晃都不能摇醒。
我只觉得世界都在地动山摇,身边是形形色色的人,章旭、雅美,精神病院里的人,甚至是头上留着血的彭震,每一个都撕扯着我,不让我逃离,我甚至无法行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禁锢着我,浑身都疼,挣脱不了,又挥散不去。
后来,我被这些人一起拉到了悬崖边上,然后被众人合力推了下去,黑色的漫无边际的崖底,我失重的坠落。这种失重的感觉我曾经感受过,那种从心底出来的恐惧令我惊叫。看着站在悬崖旁的那些人,章旭,雅美,彭震,还有他们身边奇奇怪怪的人,我知道他们不会让我上去的。
大叫着从床上坐起来,看到的就是彭震复杂的表情,“你梦到什么了?吓成这样。”
我什么都说不出来,看着彭震的脸仿佛看到了恶鬼。
惊叫着喊:“有血,血,好多血!!”
彭震一把将我抱住,箍的死紧,“乖!没事,没事,我都好了,你看看我的头,没有血了,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他其实也是刚睡醒,说话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腔,我这个身体被他固定住,腿就更别提了,动的厉害了就疼的慌。
眼泪不争气的开始流,我清醒过来,知道彭震劝我的话,是他将我的噩梦当成了对白天他受伤的恐惧。可是其实呢,不是我的,我恐惧现在要面对的所有的一切,就像是梦里那个巨大的黑洞,我看不清前路,也找不到自己的位置,觉得整个人都在失重。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会坠落在地,会不会粉身碎骨。
彭震拍着我,哄孩子似的,吻着我的脸,带着疼惜的说:“你说你,白天还表现的挺镇定,怎么到了晚上就吓成这样了呢。就那么心疼我啊,可我自己都不觉得该心疼自己。”
我埋头在他的胸口,伸手抱住他的劲腰。
话都说到这里了,我还能反驳吗?当然不,我顺着他往下说:“我就是怕,你不疼我疼。”
彭震低声笑起来,在这静谊的夜里,他的笑声低低沉沉的,却也能听出由心里透出来的喜悦。他抱着我,看着落地窗外光华灿烂,万家灯火,轻声说着:“好,我知道了,伤在我身上,我的枷枷是会疼的。那我以后就不受伤了好不好?”
我把头埋的更深,有些谎言一旦继续就无法终止。我不敢告诉彭震我怕的到底是什么,听到他说不会让自己受伤,我又有些意动。
说实在的,他受伤我是真的疼的。
我记忆里的彭震何等强悍,总觉得他像是变形金刚,让人咬牙切齿,恨不能千刀万剐。可受伤,虚弱这样的词却也并不该出现在他的身上。
我心里一阵阵的打颤,强忍住所有的情绪,从他的胸口露出脸来,看着彭震低头柔情的看着我,心里那种酸涩感无以复加。我嗓子都沙哑,“你答应我,以后不要受伤了,我真的不想看到。”
彭震笑着,眼中有很多的情绪,最后一点点的亮起来。
“嗯,好。”
次日,彭震出门前跟我说,今天继续让心理医生来,你这个睡眠质量太成问题。
我点头同意。
还是上一次的白医生,来跟我聊天。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彭震都忙的不可开交,早出晚归到我几乎见不到他的人,晚上我睡了他还没回来,早上我醒来他已经走了。
唯一能感知到他回来的时候,也不过是他忍不住抓着我强吻的事情。
等我的大姨妈过去,我跟白医生已经建立了不错的关系,至少能说些心里话了,我考虑再三还是求了白医生一次,“有没有什么女性的避孕手段?失败率最低的!”
我知道就算是套套也不过能做到保险率百分之八十,可这个百分之八十对我来说却是远远不够的。
白医生听到我这样的要求,有些惊讶,不过很快他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也没有跟我客气,直接说:“可以在身体里装一个避孕的装置,那装置是原来计划生育政策时的工具,对身体伤害不小,但是安全率特别高。”
我这时候什么都顾不得了,不能要孩子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事情。
当即点头,“我可以的,能不能麻烦白医生给我联系医院,还有.......还有就是不能让彭震知道。”
他从不说假话的,说了想要孩子,那就是想要,我这样的举动,想来他是不会同意的。
白医生目光闪闪,“好,我尽力去做。”
全拜彭震最近实在太忙的缘故,他并没有按时陪我去医院检查腿的恢复情况,也就是趁着这个空档,我去装了避孕装置。
身体里多了一个金属物件,多少还是有些不适。
回到家里现彭震竟然回来了,我看到他真是吓的舌头都打结,“你.......你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
彭震脸色不好看,疲惫之外还有冷冷的神色。
我一下子就紧张起来,这厮不会是在外面受了气,回来要对着我脾气吧。
紧张起来,就彻底不敢说话了。
彭震坐在沙上良久才站起身走过来,他走路从来虎虎生风,就是那种气势都能让我镇住,飞快的说:“我今天去复查了,医生说我恢复的还不错,腿骨折了这种事情就怕骨头长歪了,如果真的长不好,那就得重新矫正了,想想都要疼死。”
我这话的意思是,我现在还是个伤患,你能不能不要对我实施暴力,要是腿恢复不好,我就要疼死了。
彭震抱起来,恨恨的说:“就该疼死你这个没心没肝的!”
他抱了我,我心里的大石头就落下去了很多,急忙抱住他的脖子讨好,“是是是,就该疼死我。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在外面受什么气了,谁敢惹你?”
彭震冷笑,“是啊,谁敢惹我!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他今天说话代刺,我被他堵的无话可说,其实心里隐隐有些知道他可能是知道我做了什么的,没办法,我身边的人,包括白医生在内,都是彭震的人,我要有些自己的秘密,实在是难上加难。
这样的境况让我乏力,虽然我被彭震照顾的很好,可是作为一个人,我没有自由,实在算不得过的好。
就算是彭震知道了,我也不能说出口,只能咬牙装不知道。
有些事情知道是谎言,可知道归知道,真的说破了,就成了另外一回事情。
当晚彭震了疯,不顾我的腿伤,迫着我陪他做了一遍又一遍。
要不是我知道身体里有避孕的东西,恐怕都要被他这样的凶猛吓死。不仅勇猛,还花样白出,可怜我一个伤患,根本没有还手的能力,只能被他摆弄成各种样子。
实在撑不住了,我才求饶,“够了,彭震,我受不住了。”
我们很久没有这样了,先开始是我大姨妈,后来是他太忙,两个人能凑在一起的时间实在不多,他今天这样疯,我已经很配合了,可还是耐不住他的好体力。
彭震不说话,就堵在里面不出来。
我撑的难受极了,无奈的咬他,“太涨了。”
他来了不止一回,我满肚子都咕噜咕噜的像是注了水,此时被堵住,真的撑的想哭。
彭震才不理我,继续我行我素。
后来我是彻底昏睡过去的。
实在不能跟他这样的人抗衡。
第二天我根本不知道彭震是什么时候走的,醒来的时候脑袋还是有些昏昏沉沉,身上倒是已经被清理干净,彭震现在对于照顾我洗澡这些事情已经驾轻就熟,甚至能做到在不吵醒我的情况下完成。
白医生继续来家里。
只是我在面对白医生的时候,有了一丝丝的异样。
我并没有说出来,可是白医生是心理医生本身自然敏感,他没有躲避,而是直言不讳的跟我说:“你的事情,彭先生全部都知道,实在抱歉,我做不到神不知鬼不觉。”
这个答案,我其实已经猜到了。我的生活,在彭震面前其实不可能有秘密,就连我每日吃什么,去哪里说了什么,定时都会有人跟彭震报备。
我去医院这么大的事情,他不可能不查清楚。
白医生接着说:“你在医院见了什么人,检查了什么项目,方方面面,彭先生都是仔细问过,并且肯过才能执行。”
没什么惊讶的,我只是有些想不明白,既然彭震明知道我装避孕环,那为什么不阻止我呢,不过这样的心情自然是不能跟白医生说的,我笑笑,“无论如何,还是要谢谢你。”
要不是白医生,我根本不可能如愿。
白医生却无功不受禄,“并不是我的功劳,以我的资历,根本请不来为你手术的女医生。那是51o院退下来的老医生,不是什么人都能请的动的。虽然对彭总事必躬亲的做法并不认同,可我依旧要说句公道话,他对你,是真的上心。”
这话,我信。
可彭震最奇怪的地方就是这里,我自问跟彭震其实没有什么感情基础,要说一见钟情实在是牵强的很。从前还能说是彭震喜欢我,可自从精神病院的经历之后,这个可能就完全没有了。他要是喜欢我,不会作出那样的事情来。
我自己细细想来,彭震其实是恐惧。
他对我的控制欲乎一切,其实内在里透着一种恐惧。
之前还能说是怕我离开,可是现在呢?我早已经没有了离开的资本,他到底在怕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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