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鸣,翠意。Δ『笔Ω趣 阁WwΩW.ΔbiqUwU.Cc
麻薯睁开眼睛时,被灿烂到刺眼的阳光晃得眼前的画面一阵模糊,待她数次闭上又睁开后,才转好。
这个过程中她也在确定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显然是在“现实”中的——原本迷糊的她也渐渐想起了,自己被拉入了镜中,这里理应是长生镜内的世界。
可具体是哪儿?
哗啦。
耳边的声音也清晰起来,麻薯忽然现自己的耳边有清澈清脆的水声,那是溪水小河独有的清澈,绝无半点浑浊,近乎于音乐,令人心旷神怡——这也让麻薯更加清醒,而后开始观察周围。
当她由躺的动作变为坐着时,现这是河旁的一段草地,一棵大树旁有一块巨石,是一处宁静的场所——空气中清新的味道反倒令人觉得身处幻境,因为在真正的世界里没有人能够感觉到如此的舒畅。
麻薯眨了眨眼睛,觉得这样的画面熟悉而陌生。
若不是此时自己还是白团子矮人的形象,自己可能真的会以为那一切是自己在树下做的一场梦,睁开眼睛时,梦被耀眼的阳光吞没,不再有一点声息。
白团子茫然地四处看,想打开游戏面板,却现整个游戏面板都被封锁了——这是史无前例的事情,以前即使在十分封闭的副本,最多只会禁用通讯这个服务,而非将整个游戏面板都给封锁了。
所幸口袋和其中的道具还是能用的。
继续茫然着站起来,麻薯想着要不要走出去看看情况,可就在她走向树木方向时,她看到一个人坐在大树下——可能是自己太矮的缘故,刚才居然没有现。当然,也可能是这个树下的女孩太过安静。
以麻薯的记性居然觉得自己“认识”这个女孩。
女孩乌黑的柔顺地披散着,着着简单干净的布裙,十五六岁的样子,手里拿着一本书在阅读,气质干净,甚至已经有些往后的冷清气势的样子。
那个模样即使比起以后显得稚嫩,可麻薯还是认出了那张脸——血魔。
只是此时的她还不是血魔的样子,只像是一个漂亮的普通女孩,眸子是漂亮的蓝紫色。
“莉斯。”麻薯想走上前去和她打一个招呼,这时她忽然听到有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转头看去,是一个无声无息靠近这里的少年,少年的模样非常显眼,红红眸,漂亮得不亚于女性,可举手投足上都让人觉得这是一个少年所有。
他着着黑色的衬衫和羊毛外套,外套的袖口、领口、衣角都绣着金色的繁复花纹——至少从衣着上来看,这少年的家世不俗。
原来血魔姐姐以前的名字叫做莉斯么?麻薯歪了歪头,却忽然现了有什么不对。
只见莉斯看到了少年,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却无法被人忽略的笑容,她将手里的书搁在膝盖上,朝着他伸出手——少年也露出了一个笑容,朝她走去,在她面前俯下身,两人双唇一触即分,却在各自的眼睛里看到了浓浓的温情。
确实有什么不对。
这要走到了什么样的地步从能喂狗粮而无视在路中间站着的人啊?!麻薯也因此觉得有些奇怪——她不认识那个少年,却觉得血魔从前就不是会无视出现在身边的陌生人的人,那么只有一个原因。
他们看不到自己?
麻薯眨了眨眼睛,像是想证实这一点一样,走上前,忽然有只手落在了她的肩膀上,将白团子吓了一跳。
“那是记忆,”麻薯转过头,看到的是一个显然是少年成长版的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立在了她的身后——身体是半透明的,“看下去就好。”
“啊,好的呐。”麻薯觉得更加茫然了,一般在她搞不清楚眼前状况的时候,都会下意识采纳别人的意见去做——让她看就看咯,不然还能怎么的?
短短的间隔后,树下的两人并肩坐在树下,血魔,或者说是莉斯,靠着少年的肩膀,一只手与对方的交握,一边随意地翻动着那本搁在膝盖上的书。
“帝都里的事情还好么,你看起来瘦了点。”莉斯先说话了。
很难想象血魔那种简单地进行生杀予夺的角色会有这样的一个样子,虽说此时看起来也有些冷淡,语言里的关心是连麻薯这种迟钝的人都能感受得到的——如果这事儿让白灯看到了,她只会各种拍照并做一版有关于boss的大八卦。
有时候玩游戏里,这些npc什么的八卦还是很有意思的,至少比玩家那些多数乱七八糟的要显得神奇一些。
“没有的事,与往常差不多。”少年轻声道,将莉斯的手放在唇边,落下一吻,“抱歉,我会尽快帮你洗清不真实的指责,让你回到帝都的。”
“我更喜欢这里。”莉斯摇了摇头,“可一切看你的决定——我已经无法再相信家族的人了,夏炎,我只剩下你了。”
“我知道,”少年轻声道,声音中却意外地有和语气不一样的坚定,他微微转过身体,深深地看着莉斯的眸子,双手将她的一只手握着,“很快那场试练就要来了,我或许有数年的时间不再回来,但请你相信,数年后我会成为王,来此迎娶你。”
看似平淡而其中透着沉重的对话,坚定的誓言——这似乎已经不仅仅是两个人之间感情的事情,似乎穿插着一个帝国内的故事。
麻薯一脸茫然,现眼前的画面越来越模糊——太阳的光似乎耀眼得太过了,不真实地将树、巨石、河流,以及树下的两个人上包裹了一层不清晰的浓重,而后画面逐渐被光芒给覆盖,以至于到看不清楚。
“你和血魔姐姐是恋人关系么?”麻薯眨了眨眼睛,当周围已经变成了纯白,她转头去看那个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画面中的男子。
被称作夏炎的男子没有立刻回答,他沉浸在了回忆中一段时间后才开口:“也许曾经是。”
“现在呢?”麻薯忍不住接下去问。
“敌人,”夏炎转身朝着不知名的地方走去,“血海深仇,家国之恨。”
麻薯一怔,眼前的白色画面忽然变成了红色——血红。
这里没有清澈的小溪,没有树木和巨石,没有宁静安详,只有高高的城墙,黑云混杂着血色的雷电,在天际中形成一个令人生畏的漩涡,死去的人的尸体凌乱地在四周铺陈堆叠,染着血的武器扎在或散落在地上。
只有血腥味而没有刚才的清新。
麻薯茫然地望着披着铠甲的士兵从身边跑过,他们的脸上隐隐有一些恐惧,面部肌肉颤抖——跟着走了过去,现这一段城墙的尽头,可以看到下面——似乎是一处广场,此时广场也被鲜血染红。
一个身影格格不入,却又光芒万丈。
那是麻薯所熟悉的血魔形象,黑黑裙,血眸摄人心魄,美艳的脸比当初的青涩不知道成熟了多少,可比麻薯所见过的血魔,她又多了身为魔才拥有的戾气,这一片血海中,比任何人都更耀眼。
“魔女……拥有诅咒之血的魔女!”但这种耀眼却不是吸引人的,对这里的人而言这反而是让人恐惧的,那在广场中央,距离血魔不远的地方,一个着着华丽长袍,同样有着红红眸,戴着冠冕,年纪却显得比较大的男人指着血魔,不知道是颤抖还是指责。
诅咒之血?
麻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能听到那么远的地方出的声音,同时她还能清晰地看到血魔此时手里握着一把血色的长枪,神情冷漠地望着那位国王。
“也是,诅咒之血必成魔类,那些因此逃离地面的东西不都是这么说的么。”血魔的声音也与此时无异了,她完全不在乎自己此时在做什么,会有什么后果,朝着那国王一步一步走去,血色的长枪上寒光凛凛。
“住手!”当然会有人来阻止她——那些士兵有的不敢靠近,更多的是在血魔的攻击中化为了灰烬。而这个人也自然不会是士兵,已经从少年变为男子的夏炎策马而来,神情中是焦急和愤怒的混合。
血魔望着他,只是挥手将血色的线刺出,挡住了他的路,脚下的步伐不停,甚至还加快了脚步。
夏炎却不惧那血线,他所经之地有火焰从地上升腾而起,将那些致命的东西都燃烧殆尽——血红和火焰的色彩是两种不同的红色,此时对立了起来,针锋相对。
已经来不及了,血魔的动作很快,长枪刺出,准确地刺入了国王的心脏——哪怕夏炎已经距离那里很近很近。
马嘶声停下了脚步,在火焰和血海中显得仓皇无措,夏炎握着缰绳的手剧烈地颤抖,脸上的表情变成了不可置信,他似乎真的无法相信做出这一切的人会是她——不仅是这个国王,整个帝都,都要被她摧毁。
“你竟然真的是……”他缓缓开口,满是沉痛。
“诅咒之血的拥有者,一位新的魔女,如你们所愿。”血魔未将他的表情放在眼里,径直朝着远处走去,血色还在蔓延,有毒的血会留到帝都的各处,将这里的人一个个带到死亡的深渊。
“够了。”血魔似乎要走出广场的范围,忽然,她听到背后有声音传来。
如同巨龙睁开原本紧闭的眸,释放出属于自己的,震撼一切的气势。
麻薯看到了这里,有些惊讶地想要知道接下来会生什么——她更多是想朝那儿跑,可却完全无法靠近,原本短短的城墙却走出了无尽的距离。
直到画面渐渐变成了白色,回到了“初始”的样子。
麻薯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立在白色的空间中的男子,她有些恍惚地站直,朝他说:“血魔姐姐不是坏人啊。”
“她摧毁了整个属于诺曼的帝国,险些让帝都的人都死去——当她被认定为诅咒之血时,我本以为那只是一个阴谋,即使放弃一切也要保全她,可最终,这是她给我的答案。”夏炎的语气毫无波澜,却能从中感觉到十分复杂的情绪。
有愤怒有失望,也有不解。
麻薯对血魔的信任似乎是毫无道理的,而在“事实”面前她的话也显得天真无比,毕竟那已经牵扯到很多,她却说不出所以然。
“她一直都很痛苦呐。”麻薯说不出准确的理由,只是轻声道。
为什么会觉得一个人是一个好人?麻薯当然不知道,不仅是麻薯,其他很多人也都不知道这个标准,什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标准?讲玩笑吧!
麻薯只是觉得,那种深埋在血魔眼底的,冷漠的表情下的痛苦——莫名的让麻薯觉得十分熟悉。
“你和她的关系很好,”夏炎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可我仍旧要杀了她,为了曾经的帝国,为了我的父亲。”
可能也为了曾经对她的信任和爱恋,对她所为的愤怒和不解。
此话说完,白色的世界缓缓崩塌,像是一整个世界的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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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魔猛地睁开双眼。
神色冷淡地望着周围——高达十米的黑色高台,她被扣在这里的锁链束缚了一只手,那能将她整个人都束缚在这里,确保她为艾伦蒂亚台的打开提供能量。
某种工事此时正在兴建,矮人试验品以及骷髅组成的小怪群正在忙碌于四周,这个高台实质上并非建立于平原上,而是在某个天坑之中,而天坑的四面正在被建起什么东西,但血魔并不在意这些到底是什么。
“你曾经后悔过么,血魔。”少有的有人来搭理她,血魔抬起眼,看到的是骷髅外表的巴克尔——也就只有他愿意或者说敢来与她说话了。
血魔不过是被束缚了自由,力量还是在的,不然怎么给艾伦蒂亚台传送能量。
“那个故事里,你辜负了自己的爱人,破坏了他的家园,杀死了他的臣民,被他封印在了巢穴中,而他则被封印于瓦恩格。”巴克尔似乎研究这个故事很久了——能和当事人探讨对他来说是一个有趣的事情。
即使被打散也没什么关系,反正他是不死的。
意外的是血魔没有这么做,她看了一眼巴克尔,一字一句地道:“我等着他杀了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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