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学子入场之后,贡院全面封锁,三日考期未完之前,所有学子不得出考场半步,学子们的一日三餐,在规定的时间有人进去统一放,每餐饭半住香的功夫,吃完继续答题,晚上考试的时间持续到戌时末,到了戌时末,不管你试卷有没有做完,都要交卷。『笔 Ω趣 阁Ww』W. biqUwU.Cc
当然,如果你对卷上的所有题目都了然于胸,答卷极快,你也可以提前交卷,不过提前交了卷,在所有科目考完之前也不能在考区随意走动或离开考场,只能在自己的席号区静坐或者闭目养神,每个考生除了桌椅号外,还安排了一个狭小的可以躺卧的床位。
这一次会考的难度比大家想像的还要难一些,帖经和墨义涉及题材之广就不说了,取题的数量也十分惊人,每篇课本的取题不下于二十题,其中不少题目更是将数种知识整合到了一起,若你看题不仔细,或书读得不透,很难选出正确答案。
整个贡院的考试现场除了笔墨在纸上滑动的声音,就只有监考人员放得极低的脚步声,等到晚上交卷熄灯,项院内也不许有任何交流的声音,大家交了卷之后,就只能静静回到自己的床位上休息,然真正能安心入眠的却没有几个,这一次的考题难度如此之大,很多人交了卷,心神都还沉浸在试卷里,皱眉苦思、龇牙裂嘴者有之、摇头傻笑者有之,总之,各种各样的表情应有尽有。
当然,再难的考题,也有学生不觉得吃力,比如说东贡院的萧梓修同学,第一第二天的考卷,他每天在晚饭前就能完成,现场大多数的举子在吃过晚饭之后,仍在挑灯夜战,而他都是交完卷后再会吃饭,吃位饭后略略休息片刻,就回到自己的床位上闭目养神,熄灯之后,一觉无梦到天明。
不过他这种轻松的情绪到到三日就结束了,前两日都是辰时之后才开考,第三日却从卯时就开始了,这一天考的是策论,也是整个会考过程中最难的一关,头天晚上主考官已和众举子打过预防针,说明了第三日的开考时间。
五更天刚过,贡院中悬挂的灯笼就一盏一盏的被点亮,这些灯笼都是朝庭统一准备的,入场的举子无须自备,灯笼亮起的那一刻,早被打过预防针举子们很快各就各位,待考卷下来之后,所有参考的举子眉头都拧成了一个川字,梓修也不例外。
这篇策论的题目是:论时政利弊与民生展,策论要求不低于三千字,也就是说,这篇策论不仅要求你分析当前时政的利与弊,还要你写出关于天下民生的展大计,这样的一个题目当真令人头痛之极。
不管在哪个时代,直论时政利弊,本身就是一个十分敏感的话题,一个写不好就是掉脑袋的大罪,而以此次主考官又是江阁老的性格,若你一味只知阿谀奉承,毫无自己的观点见识,这样的学生掉脑袋倒是不会,直接被打入冷宫却是板上钉钉的事。
总之一言,太冲盲目犀利了不行,没有自己的主见,一味奉承也不行,除了论时政利弊之外,还要写关于民生展,这两个题目综合为一体的策论,已经不是一个普通的难字可以描述了,梓修拿到考题的时候,足足盯着试卷看了一柱香左右的功夫,然后闭目静坐了一个时辰左右,他静静的将自己所学的知识仔细的理了一遍,又认真思考了当朝律法和颁布的政令,再把在外历游时的所见所闻,跟时下的政令一一接合思考……
等他回过神的时候,现早饭不知何时已放在桌上,他揭开饭盒,默默的吃了起来,吃完之后,终开始挥笔疾书,动笔的这一刻,他无限感谢姐姐让他出门历游的那一段经历,如果没有那段经历,仅凭自己坐闭门造车,想写出真正契合民生大计的策论文,无疑于痴人梦话。
他这一动笔,就足足写了六多个时辰,从辰时中开始,一直写到戌时中才放下笔,放下笔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脖子和腰已僵成了一块硬板,他小心的摆动了几下身体,又捏了捏脖子,直到这个时候,才现头顶上的灯笼不知何时早已被点燃。
现是什么时候了?不会大多数人都已经交卷走了吧?梓修看到头顶上的明亮的灯笼,下意识的抬头朝左右望去,视线之内,除了他之外,其它皆在聚精会神的奋笔疾书,这才记起来,今日考试结束的时间是亥时末尾,而墙上那块大指针才刚刚落在戌时中的位置上。
眼见自己不并不是最后几个交卷的几个人,梓修终松了一口气,随后低头去看自己已经完成的策论,这一看,才现自己的考卷足有十余尺长,以考卷纸的宽度以及他写字的密度,一尺考卷尺大约能写四百三十个字左右,梓修一共写了十三尺,加起来大约有五千多个字。
没想到不知不觉竟写了这么多字,梓修暗自嘀咕了一句,紧接着将自己的文章头到尾看了一遍,随后收好笔砚,待考卷最后几行字差不多干透,将卷子卷起来,交上了去,他从考场出来的时候,宋秋熠和郑管家还有一身便服的赵祯都站在外面等他,这三人一看到梓修,立即迎了上来,宋秋熠最先开口道:“梓修,怎么这么晚才出来?考题特别难吗?”
“难,江阁老出手,果然不同凡想,对了,我们这个考场我是第几个出来的?”梓修点了点头,随后又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问了一句。
“第六个,不过前面五个出来的人,我瞧着一个个垂头丧气的,连他们的家人迎上去的时候,都没怎么搭理,多半是考得不怎么样。”宋秋熠瞄了他一眼,答道,郑管家吃过早饭就来此等着了,宋秋熠和赵祯则是吃过中饭过来的,对考场进出的情况很是了解。
“是么,这次的考题确实很难,我也没有把握说自己一定能拿到什么名次,算了,不想这些了,该做的我已经做了,至于结果,等放榜再看罢。”梓修闻声先是一怔,不过旋即就摇了摇头,他现在精神和身体都疲惫之极,只想回去好好睡上一觉,没有力气想太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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