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万人屠建议明王加入紫微星,厉行渊嘿嘿笑了几声,面上一派惟恐天下不乱的神情。Δ笔 『趣『阁WwW.biqUwU.Cc
“如此甚好,我先前入了紫薇星成为七杀星主,不如明王你给我做个副星主。往后有事,我遣你去解决,岂不事倍功半。”
明王微微一笑,“此言差矣,副星主向来都不做事,全由星主打头阵,不信你问问万小山。”
厉行渊扭头以询问的眼神瞧着万人屠,“真是如此?”
万人屠很认真地说道:“的确如此,譬如说我是破军星主,内子是副星主,因此但凡有事必定由我做先锋。”
卫小歌“扑哧”笑出声来。
厉行渊愣了愣,哈哈大笑。
知微瞧了瞧卫小歌,不禁莞尔。
明王微微一笑,面上却没有吃惊,大约早估到卫小歌为副星主。
沉思了一阵,他再次打量了下知微,忽地说道:“我总觉得跟着小道长你,将来有肉吃,应该是件好事。”
知微笑道:“多谢明王,明王为天府星主,如何?”
“可!”
......
次日一早离开孔雀谷,卫小歌仍旧对明王与厉行渊加入紫薇星感觉纳闷。
“从前你师父做星君,从未有外人投奔,如今换作知微道长这小星君,手底下除了我之外,竟全是当世极有名望的高手,可真稀奇。”
万人屠笑道:“有何难解之处,外窍者桀骜不群,即便给人做供奉,也时时未必听从号令。他们若是随着师父,岂不受制于人。知微年纪不大,非正经武修,谁也不会真的当他是名头目。”
也倒是......
卫小歌笑道:“独独我一人受制,摸索着修法,欠下知微不少教导的债。”
“昨日已提点过,打头阵的是我,他自然不敢胡乱吩咐你。”万人屠眨了眨眼。
卫小歌笑而不语,知微虽聪慧,却不擅长领会话中的机锋......不过,他若真有什么疑难之事,恐怕最先托付给凌云子这劳碌命。
原本烦躁的心,在孔雀谷住了两天却轻松了不少。那处颇有世外桃源之感,平静祥和,况且到处都是莺莺燕燕,冬日也充满春意。
从沛阳郡路过,却未入郡府,绕道而行。
没多久到达稻花村。
在早已消失的茅草屋附近略略待了一会儿,万人屠感慨不已,万万没料到蓬头垢面的小村女,如今是自己的娘子。
除了师姐窦绮这等成名武修,恐怕她是唯一不曾被自己的强势所压制的女子,其实当日已另眼相看了。
冬日山林寂静无比,一路静悄悄地行走,只闻衣袂在风中飘飞之声,卫小歌趴在万人屠的肩头,时不时以感知力瞧一下四周,察看是否有异常的元气波动。
“你在做什么,有什么动静吗?”敏锐的万人屠却是感觉到卫小歌的异常,终于忍不住问起。
“如果有人跟踪我们,你会知晓么。”
万人屠不解,“若是有人我自然听得见。”
“若是你师父隐匿身形尾随,你能觉察么?”卫小歌问道。
“方圆五丈内,我定然有所感,大宗师并非万能,隐匿身形须得抽取大量天地元气。而我随时以上丹田吸收天地元气打熬身体,如何能不察觉?”
这么看来,阳明真人即使在跟踪,也不敢靠得太近。
丁土那厮只是个魂魄,况且控制天地元气的本领十分高,万人屠到如今都无法得知。
不过,如果他有一天能步入大宗师,系统定然再不能步步尾随。
想到这里,卫小歌不禁眼前一亮,那时在卧房中将系统的事合盘托出,谁也抹不到万人屠的记忆了!
“你何时能踏入大宗师的境界?”她笑着问道。
万人屠失笑:“你对我倒是信任得紧,外窍者约莫有五六十位,而当世只有四位大宗师,便是师姐也未必有此信心。”
“我可不理会旁人,只信你一人。”卫小歌顺便送出甜言蜜语。
万人屠顿时眉开眼笑,“我本相信自己终能成为大宗师,不过有娘子你的信任,定然马到功成。”
卫小歌莞尔。
幸好附近没有人在场,不然听到这番对话定要笑掉大牙。夫妻情侣之间的话,全都是鬼扯,不过就是为了博取对方一笑尔。
知道阳明真人不可能跟得太紧,她稍稍放心。
那人心中有所图谋,而且必定忌讳万人屠的师父尚在人世,并不敢暴露行踪。
如今莲池已死,刀神与剑圣都是以武入法的武修大宗师,若叫万人屠觉察到有人跟踪,那么他立刻猜到是阳明真人。
到了从前白泽带她来过的山泉附近,尽管天色尚早,但是前方的水源没那么方便,卫小歌建议暂且扎营。
她习惯性地去砍树枝,打算点燃篝火,不料万人屠已飞劈了一堆,快手快脚点燃。
还没等她坐热,那人已从山泉中打捞上来几尾黑脊白肚,不知叫什么名字的鱼。
“今日你是想喝鱼汤还是烤来吃?”万人屠问道。
“再这么下去,我觉得很可能将来生活都不能自理了。”卫小歌无奈道,简直就跟残疾人似的,行路被他强行背在身后,菜冷了马上加热。
“这说法新鲜,不过若你能稍稍依靠我一丝半点,我也就满足了,不必到无法自理的那程度。”万人屠笑道。
卫小歌笑着摇头,“你呀,若是一心靠着你,你却嫌弃人毫无主见。”
万人屠苦恼皱眉。
“可见我十分矛盾,从前一心想寻一名与我能比肩而行的女子,可过于自主自立,事事无需我打点,心中却不是滋味。仿佛你没有了我,同样可以过得很好!”
“此言差矣,没有你,我岂不少了自家夫婿,你在我心里呢!”卫小歌轻言安慰。
万人屠点点头,坐到火堆旁,拍了拍自己的腿,“坐过来,好歹偶尔小鸟依人一番,不然你让我情以何堪!”
卫小歌依言靠了过去,将整个身子缩在他怀中,感受他心脏脉搏的跳动。这是一具极有活力的身体,热力十足,带着强烈的占有欲。
即使心中知晓他的心意,却每每总是无法全然达到他所希望的热烈。
她不禁想起万人屠曾将自己的脖子咬破,竟喝了几口血,仿佛要将彼此的骨血互相融合。
然而......自己总归是要先一步离开他。
这份多数时候并不自知的保留,到底是因为生命有期限,还是因为......曾经沧海难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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