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未恢复记忆之前,林攸常常会想,她会在什么时候,以什么样的方式,去想起一切,然而当这一天真的来临时,她却突然现,自己高估了承受能力。笔 趣Ω阁Ww』W.』biqUwU.Cc
原来她早已死过一次,却被重新救了回来。
原来她当年在西藏见到的那个女人,就是自己的师父。
命运总是如此神奇,前世擦肩而过的某人,人生重来一次,竟变成了自己最在乎的人。
她的灵魂仿佛漂浮在半空,又仿佛在地面奔跑。
她仿佛再次重生,又仿佛从未重生。
真心对她的伙伴为她而死,狡诈阴险的恶人却活的潇洒。
长相老实诚恳的农家汉子,其实是拐卖人口的二道贩子。
她被抓进山村,半路却想方设法逃走,只是那个女孩,将唯一一把小刀递给自己的女孩,却永远的留在了那里。
她一个人在荒凉的,看不清方向的大山中徘徊,宛如孤魂。
她被蒙骗,差点被最亲密的战友QJ,当她将匕刺进那人**的胸膛时,鲜血洒满了她的脸。
千辛万苦找到了玛雅的遗迹,前一刻还生死不弃的队友,下一刻就为了一个古老的法杖而大打出手,赤红着眼,仿若魔鬼。她听到了蛇鳞在地面摩擦的声音,她想要劝说那些人,却看到了他们防备的眼神。于是,她沉默着离开了那里。
哀嚎声她听不见,心却在滴血。
善与恶纠缠,欢愉和痛苦交织。
她遵从着自己的心,至死都在奔波寻找,却始终不知道在找些什么。
当她走在撒哈拉大沙漠的深处,当她看到远处拔地而起的龙卷,她知道,真相就要到来了。她心中并无任何恐惧,在半空中旋转,浑身被割裂。
她听到了那个声音,如铃似冰,这世间最完美,最动听的声音。
那属于她的师父,容卿。
灵魂终于离开了躯体,却没有如记忆中那般回到过去,而是不断的上升,漂浮。
林攸看着眼前的另一个自己,终于开口:“你是清霖?”
黑衣女人长相和林攸并无任何不同,只是瞳孔是血红色的,带着不祥和邪气。
“是啊,那是我的名字。”她笑着说道。
“你和我师父什么关系?”林攸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外面生了什么,她不关心,死了多少人,她不在乎,自己的朋友处境如何,她不想知道。
她似乎变得冰冷无情,又似乎将全部的情感都丢在了记忆里。
“那是我的师父啊,与你无关。”清霖笑着,带着讽刺和不屑。
“你不信,那你看啊。”她说着,手一挥,虚无的空间里,一道画面缓缓出现。
那确实是容卿,正在温柔的教导一个女孩练剑,不时浅笑,清冷的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宠溺神情。
那个女孩,和她长的一模一样,却不是她。
一刹那间,天崩地裂。
林攸心中的所有怨恨愤怒负面情绪全部翻涌了出来,有黑色的气体从她身体之中涌出,全部被清霖吸收。
林攸缓缓闭上眼,清霖上前一步,拥抱住了她,一个六棱形的牢笼将她困在里面,清霖轻轻抚摸林攸的脸,“啊,真是和我以前,一模一样,好孩子,乖乖睡一觉吧。”
三河途手中的紫色蝴蝶仍然在疯狂涌入林攸的大脑,如果说一开始,他还可以模糊看到一些林攸记忆,那么后来,就只有一片空白,怎么回事?她的记忆呢?
三河途疑惑的睁开眼,正要加大力度,低头却看到了一双血红色的眼。
他的手腕被握住,一点一点,缓慢却坚定从林攸头顶移开。
林攸脸上的伤口正以惊人的度恢复,眨眼之间,便光滑如夕。
剑门的人将那些惹事的冒险者们捆成了一堆,严加看守。
祁言归的脚下泛着波涛,那波涛甚至逐渐蔓延,整个山顶渐渐变成了海洋,她的头顶,一轮圆月正熠熠生辉,脚下的波涛里,巨龙正在翻滚。
伦萨表情严肃,手中一把白金色的长枪,他将枪柄置于额前,嘴里低喃着什么,身后突然出现了一对白色翅膀的虚影,眨眼间便不见了,但也可以看出,他已经动用了信仰之力。
信仰,可以让一个垂死的人焕生机。可以让偌大的帝国轰然倒塌,也可以让亡国者永不妥协。
祁言归脚下的海水化作了狰狞的海兽,她站在海兽的头顶,青色长剑漂浮在她的身旁,她双手结印,度越来越慢。
当最后一个印结好之后,伦萨的最强攻击也到了。
长枪的前端绽放了无边的光芒,对着祁言归轰去。
祁言归身后出现了无数把剑,在一瞬间,朝着伦萨刺去。
其中一把正对上长枪,青色和金色的光芒耀眼,几乎盖过了天空中的太阳。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天空中那惊世的一战,子桑钦摸了摸胡子,“难得啊,难得啊,年轻一辈,竟有人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在所有人都在看着天空的时候,文兮尔和娜塔莉停下了攻击,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另一边,紫色的光圈。
那里,是三河途和林攸。
那里,到底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有一种恐惧感,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将要生……
光芒过后,伦萨的长枪折断,浑身鲜血,半跪在地上,眼睛却亮的可怕。
“好,祁言归!这次输给你,下次,可就未必了!”
祁言归擦了擦嘴角的血,没有理会伦萨,而是转头看向中央的那个紫色光圈,眼神忌惮。
嘭!
一声巨响,紫色光圈破碎,一个人影飞向了天空,几乎是下一秒,另外一道人影也冲了出去。
那度虽然快,但是依然有人看清了一切。
让人难以置信的是,第一个飞出去的人,竟然是三河途。
在众目睽睽之下,之后冲出去的那人,以不可思议的度来到了三河途的上方,一击腿鞭,狠狠的抽在了三河途的腹部,将他再次踢了下去。
嘭!
坚硬的山顶上被砸出了一个坑,三河途躺在坑底,脸上血肉模糊。受了如此严重的伤,他却依然坚持爬了起来,抬头看着上方,眼神狰狞可怕。
他的脚下旋转着无数只蝴蝶,眨眼间,他便消失,一大团蝴蝶冲上了高空,将空中的那人缠绕包围。
一分钟不到,那些蝴蝶便被残忍的撕成了碎片,黑色光芒一闪而过,三河途从空中坠落下来,血洒半空。
妖姬冲了过去,接住了他,一眼便看到他空荡荡的左手,那里……已经失去了整只手臂……
半空中,那人白色的衣袍上血迹斑斑,脸上却已经没有任何伤痕。
她抬起双手,感受着风,感受着生命,感受着一切。
文兮尔几乎握不住手中的剑,刚才那一瞬间,她看到了林攸的眼睛……那里,是血红色……
和娜塔莉的眼睛不同,娜塔莉的眼睛是火红色的,里面始终是灼热的,不熄的火焰,带着生命的热情。
而林攸的眼里,是血。
林攸睁开眼,低头看着脚下已经傻掉的众人,微微一笑,那笑容,足以祸乱苍生。
“好久不见了,我的朋友们。”
她没有下去,而是又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云层,仿佛挑衅般的笑了笑,带着十足的不屑。
云层之上,教皇一脸的愤怒。
“明清河!你还有何话说!她就是那个叛逆者!该杀!该杀!”
明清河不一言,只是拔出了手中的剑,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意思很简单,哪怕她眼睛变了色,老子还是相信,她不是叛逆者。
兰德尔在心里微微一叹,他一向重承诺,不愿意背弃诺言,既然答应了文兮尔,就一定会做到。
他在明清河的另一边,手中盛开出一朵白色的冰莲。
文兮尔抬头看着林攸,冷声问:“你是林攸?”她用的是疑问句。
林攸轻笑:“当然,你以为我是谁?哦……因为我之前告诉你,如果我变成另外一个人,就让你杀了我,你还真信了?那只是我失忆了,害怕自己忘记一切而说的胡话罢了。”
她什么都记得……文兮尔却总觉得那里不对。
林攸看了看下面的人,有些残忍的笑了笑,心中的杀戮**,正在叫嚣,突然,她的右手一阵刺痛,她抬起手,掌心一个六芒星的图案正在缓缓旋转。
她的瞳孔猛的收缩,似乎看到了让她十分痛苦的东西,左手在掌心一划,鲜血淋漓,直到将掌心划的稀烂,再也看不见那个图案,她才满意的笑了起来。
却不知她的动作落在底下的人眼里,无端的让人心生寒意。
那不是林攸。
白祈冰在心里告诉自己,手中的剑,却无论如何也抬不起来。
她失忆了,她恢复记忆了。可是如今,她到底怎么了?
林攸感觉到了底下,有人对她有恶意,手一伸,一个老头便出现在她面前,她的手正掐着他的脖子。
空阳道长神色惊恐,却无法动弹。
林攸歪了歪脑袋,“你不是想要见识昆仑的仙术吗,我现在就表演给你看。”
语毕。她的手掌突然燃起黑色的火焰。
空阳道长被那火焰吞噬,甚至连哀嚎都做不到,眨眼间便化成了灰烬。
所有人都是心头一寒,在林攸看过去时,低下了自己的头。
“林攸,你还记得一切吗?”白祈冰终于问出了这句话。
“你说呢?我的白副局长,当年,可是你把我拉进国安局的。”林攸笑的意味不明。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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