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长松道:“也好。”说着看着他的那把剑,叹道:“父仇不敢忘,此剑习练十年,今日却只为我一条命。”
6越铭也不搭话,走两步上前,就一轮连环攻了上去,韦长松的剑虽然轻的多,但度居然还慢了三分,没过两招,他的剑就被打上了天,6越铭飞起一脚把他踢倒在地,挥剑就要砍,这时只听沈小姐在后面大喊:“先留他一条命。”
6越铭回头一看,只见沈小姐已经走到他的后边,6越铭忙问道:“其他人呢?”
沈小姐稍微喘口气,道:“没抓住,本来也没想着抓住,不过他们已经赶到姚将军那里去了。”他们事先安排好的,姚少勇带着一路人马先在追着,他们则抄小路抢先一步,先把人堵住。
6越铭则先一脚踹到韦长松的肩膀上,然后给他翻过来,掏出绳子将他五花大绑。那韦长松十分硬,强忍着一句不叫。
这些人于是抓着韦长松,往姚少勇的方向走过去,沿途也一直仔细看着,见他们也没有抄难走的山路,走到前面约好的伏击地点,却看见姚少勇带着一队军兵,在那里坐着,都满脸憋气的样子。几人忙走上前,问究竟是怎么回事,莫非人已经跑了么?
姚少勇恨恨道:“人没跑,功劳跑了。”
这些人也看到了附近地上有大把的马蹄印,也大概猜到了怎么回事,沈小姐先问道:“是谁抢的功?”
姚少勇道:“那个阿鲁帖木儿,你们知道吧。”
6越铭忙道:“是收降的那个北元知院阿鲁帖木儿么?”那一场北征,他还是记忆犹新的。
姚少勇道:“就是他,本来就是个投降的,居然还让他带兵了,本来燕王殿下也不愿意,说给个闲职就可以了,结果当今圣上说的,要重用这些降将,结果,他娘的他带的兵比我得都多。”
6越铭心想人家毕竟堂堂一国的知院,不管身在何方,总是权贵,这实在是无可奈何的。而姚少勇又道:“明明我们就快围上那几个人了,这东西不知从哪里杀出来,一通乱箭差点射到我们,那几个反贼一个没射着。然后就冲过来硬生生把古烈他们围住抓了,差点连我们都撞到,接着那个阿鲁帖木儿还说什么‘这人,我们的,赏钱不给你了’。”姚少勇最后一句,还学了阿鲁帖木儿不标准的汉话腔调。
6越铭等人虽然心里失落,但也不是很着急,毕竟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最近提心吊胆了这么长时间,如今终于也算圆满了,只是不知道那藏在紫玉观音里的几张纸落在阿鲁帖木儿这个不亲近的将领手里,会不会不妥。而姚少勇则继续和他手下那些士兵一边叙述着事情,一边骂,什么脏话都出来了。
也就在这时,只见一人骑着马飞跑了过来,正是钱无意,她策马跑上前,下马问道:“姚军爷,那些人,都抓到了么……”
姚少勇也没好气,问道:“抓不抓到怎么着。”
钱无意道:“那个……你们都知道,我姐姐也在里面,其实她也没做什么大坏事,而且平时她也戴面具,大家都不知道她,我在这里……她……”
6越铭忙道:“钱姑娘,很可惜,你姐姐他们被另一路官军抓去了。”
姚少勇恨恨道:“就是我抓着也别想放人。”说着看了看钱无意,道:“我说姑娘,你是不是脑袋出了问题,你姐姐这么对你,你居然还要救她?”
钱无意道:“她毕竟是我姐姐。”
姚少勇大声道:“她毕竟是一个贱人,我告诉你,就算她落我手里,我也不能放了她,你求也没用。这种人,放了就是作孽。”
钱无意也只能干着急不说话,而姚少勇继续骂道:“那个阿鲁帖木儿,他简直就是要造反,平时里他就整天埋怨我们没好好待他,把他当贼来防,你说你当初来打咱们,现在给你这些,你还有什么说的,今天可好,他那个样子,我们就上前说两句,他都差点动刀了,还当不当我们是自己人了?照我看,他就是要造反,回去我一定在燕王殿下告他一状。”
沈小姐突然打断他,道:“姚将军,准备好状词吧,我看,他真的要反。”
姚少勇的表情也凝重起来,道:“沈姑娘,这话……你是懂事的,这个你不能乱说……我刚才说说气话而已……”
沈小姐道:“姚将军还记得二郎观与古烈等人争紫玉观音吧,也就是说,这里面的两张纸,对于北元而言,也是很受欢迎的。”
姚少勇想了想,手与拳用力一碰,道:“他娘的,这一定是要反了。对了,他为什么要这几个人,他要逃到北元,所以它还要邀功。这混账,早知道我拼了命也要给他拿下。”
此时马和突然道:“我说几位,事情还有得救。”
几人忙问如何,马和道:“他们要跑到北元,最近的路,就是往那里。”说着一指北方,又道:“那里的长城守军不多,主要是防止一些商贩私自经商。他完全可以骗开关口,逃往北元,但是必经之路,就是远处那座永安桥。”永安桥是那里的一坐木桥,十分之大,可以容许大军通过。
6越铭道:“那好,我们再来一次迂回。”
沈小姐道:“不错,只有如此了……不对,钱姑娘呢?”
这几人一看,果然钱无意已经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踪影,这几人也一时顾不得找她,只是先骑马向那座永安桥跑了过去。
另一边,古烈等人到是没有被绑着,因为他们以毁掉那几张纸为要挟,换来让他们不绑自己,但是周围有许多兵卒看着,他们也不敢乱动。那五人之中的封如水对古烈道:“我说,你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他看这里面的兵卒都是蒙古降兵,也放心说话了。
古烈道:“静观其变吧。”
元昆道:“你莫不是要降了北元?”
古烈忙道:“这个时候了,我们必须一心,你就不要这样乱想了。”
曲九娘也道:“你是光棍一条,你投哪里都可以,但是我们都是有家室的人,家室都在三员外手上,我告诉你,你可不要乱来。”
其他两人也忍不住七嘴八舌的低声指责古烈,古烈也小声辩解着,就这么说了几句,此时太阳极毒,这些人也口干舌燥,古烈忍不住喊道:“谁给我一点水?”
那旁边蒙古兵一时不懂,古烈比划了一会儿才了解,送来一皮袋水,古烈喝了几口,然后对身后几人道:“你们也喝一点吧?”
那元昆喊道:“能不能再给我们一袋?”
此时正好一个汉人兵也被人叫了过来,他听了这话,道:“就这一袋,爱喝不喝。”
于是元昆对曲九娘道:“九妹,你先给验一验,他有没有下药。”
古烈冷笑一声,把那袋水扔给曲九娘,曲九娘用头上簪子验了一下,喝了一口,然后扔给其他几人,几人也放心喝了,这个曲九娘,刚才埋怨古烈极深,很担心古烈投奔了北元,结果害得她留在太原的丈夫受牵连,所以这些人也信任他。
等到水传到钱无心那里时,已经没有了,钱无心只能很委屈的在那里,忍不住流了两滴眼泪。而元昆突然对曲九娘道:“九妹,你吃的什么?”因为他现曲九娘好像吃了一个什么药丸。
曲九娘冷笑道:“解药。”话音刚落,那三人突然浑身抽搐,嘴里不断的吐出白沫,翻身栽下马。周围兵丁忙戒备起来,而曲九娘则用蒙古话喊道:“他们暗中背叛将军,我将他们除了。”然后还用汉话喊了一遍。那些兵丁才一时没有动手,而是去禀报阿鲁帖木儿,古烈则回头问曲九娘:“你这是……”
曲九娘笑道:“没什么,你不是要去投奔北元么?我把反对你的人都杀了,我俩好上路。”
古烈道:“想不到啊,刚才明明是你骂我最狠,原来都是装的,你不在乎你在太原的丈夫了?”他们为晋王朱桐办事,自己的家眷都是在太原,如果他们宁死不从,至少家眷无恙。如果他们投奔了北元,那么就未必了。
曲九娘冷笑道:“你感觉我会在乎他么?”
古烈冷笑道:“九妹你居然这么果断,我该不该信任你呢?”
曲九娘道:“我俩共同投奔北元,你掌握着三员外跟元人勾结的把柄,可以让北元连要挟两位王爷,功劳很大,我跟着你沾光,又何必要杀你?难道杀了你,我还能多分点钱么?”
也就在这时,阿鲁帖木儿也骑马走了过来,忙让旁边一个翻译问他们怎么回事,古烈笑道:“将军你不是要奔北元么?我们也要去,将军不知你是否知道,我手里这张纸,可以要挟燕王朱棣乖乖听你们大汗的话,而我还知道很多东西,让晋王朱桐也可以听你们大汗摆布,我们三人一起去,受大汗的赏赐,怎么样?”阿鲁帖木儿听翻译说了一遍,顿时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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