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大人,这里就是晋宁君姜弘立的家。笔趣阁Ww W.ΩbiqUwU.Cc”
离开义禁府后李宏宇没有回迎宾馆,而是领着人来到了汉城的一座院落前,一名随行的义禁府官员指着院门躬身说道。
“你们还等什么?”李宏宇望了一眼有些不知所措地立在门口的门卒,冷冷地向那名义禁府的官员喝道。
“这……”
那名官员闻言顿时面露难色,姜家之所以没事儿是因为得到了李珲的保护。
姜弘立降金的消息当年震动了朝鲜官场,朝鲜的承政院和备边司立即启奏朝鲜王李珲,请求拘捕姜弘立等降将的家眷。
不过,李珲以“弘立等只陈虏情而已,有何卖国之事乎”为由不予批准,进而使得朝鲜文官集团感到非常不满。
实际上,不仅李倧,有不少朝鲜官员都认为李珲对大明和后金左右逢源的政策固然使朝鲜一时免遭兵灾,但却违背了传统的儒家伦常,而且从长远看对朝鲜不利。
正是萨尔浒大战后,西人党的势力得到了迅扩张,非常多的朝鲜官员都反对李珲与后金交好的“亲夷”政策。
“你还在等什么?”见那名官员在犹豫,李倧不由得沉声喝道,认为其简直就是蠢货,这个时候自然是要听从李宏宇的命令了。
“下官遵命。”那名官员闻言顿时回过神来,连忙向李宏宇一躬身,然后冲着身后的义禁府士兵一挥手,那些士兵就蜂拥着冲进了院门。
一时间,姜府鸡飞狗跳,乱成一团,姜家老老少少很快被集中到了前院里,一个个神色惶恐,瑟瑟抖,不知道等待他们的是什么命运。
“姜弘立的次子可在?”李宏宇在人群前踱了两圈,问向了先前那名义禁府的官员。
“回大人,晋宁君的二公子当年随同其讨伐蛮人,据说战死在了沙场。”那名义禁府的官员不敢怠慢,连忙躬身回答。
“战死?哼!”
李宏宇闻言顿时冷笑了一声,声音冰冷地说道,“这是谁说的?”
“这……”那名义禁府的官员顿时再度语塞,额头上渗出细小的汗珠,他总不能告诉李宏宇这个消息是李珲对外公布的吧。
“把他们关进大牢,没有本官的允许不得见任何人!”李宏宇知道那名义禁府官员只是一个小角色,故而没有为难他的意思,随后沉声吩咐道。
“小官遵命。”那名义禁府的官员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连忙躬身应道。
姜家人被带去义禁府的同时,景福宫。
“主上殿下,大明使臣派人闯进了晋宁君的家,晋宁君的家人恐怕凶多吉少。”礼曹判书李尔瞻急匆匆前来见李珲,急声向正在翻阅奏章的李珲禀报道。
“该来的始终要来!”
李珲闻言微微一怔,随后放下手里的奏章无奈地说道,姜弘立可是萨尔浒大战时朝鲜军队的统帅,大明岂会放过他?
“晋宁君现在在蛮人那里,为咱们跟蛮人之间的和平相处出力不少,如果他的家人出事的话咱们如何向其交待?”
李尔瞻忧心忡忡地望着李珲,由于大明使臣来得太过突然故而他们根本就没有时间来安置姜弘立的家人。
“大明的两个大学士亲自前来,非一般官员可以讨好,而且此事咱们也不宜过多牵涉。”
李珲闻言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神色显得非常无奈,现在可是非常时期他哪里敢庇护姜弘立的家人,万一牵连进去可就麻烦大了。
“可咱们就眼睁睁地看着姜家人被杀?”李尔瞻神色一黯,有些不甘心地说道,姜家人一死的话绝对会逼得姜弘立跟朝鲜决裂。
“但愿不会走到这个地步!”李珲皱着眉头说道,姜弘立手里可是掌握不少他与后金私通的证据,一旦公布出来后果可就不堪设想。
如果说金景瑞等降将的家眷还能有一条活路的话,那么身为统帅的姜弘立的家眷则必死无疑,姜弘立需要为朝鲜军队的战败以及投降负责,否则难以服众。
“禀主上殿下,大明的两位联络官大人来了。”没过多久,就在李珲和李尔瞻研究着对策时,一名内侍快步前来禀报。
李珲闻言心中顿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李宏宇和赵欣此时前来肯定是为了姜弘立和金景瑞等降将的事情。
“主上殿下,臣先回避。”李尔瞻知道自己不方便留在这里,向李珲一躬身后退下,到一旁的厢房里等待。
“见过两位大人。”随后,李珲整理了一下仪容,出门迎接李宏宇和赵欣,在院子里满脸笑容地向两人行礼。
“朝鲜王以后勿需相迎,我等官职低微担当不起。”李宏宇见状向李珲一拱手,沉声说道。
李宏宇此举不是客套而是肺腑之言,在他看来明太祖的朝贡制度虽然建立起了疆域辽阔的大明帝国,但由于性格和学识的局限明太祖并没有悉心经营,也没有给予那些藩属国足够的尊重,处处以上国自居。
这样的话如何能使得那些藩属国与大明一条心,也如何能使得那些藩属国融入大明?
李宏宇和赵欣只是联络官,并不是奉旨行事的大明使臣,故而身为朝鲜王的李珲不用亲自出迎,按照大明的藩王体系两人还要向李珲行礼。
相对于大明那些以天朝上国自居的官员们,李宏宇更为务实,与其要面子倒不如脚踏实地地做些实事,想想如何能让朝鲜成为大明最为稳固的藩属。
“两位大人请。”对于李宏宇的那番话李珲并没有放在心上,还以为他只是在客套而已,笑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把李宏宇和赵欣请进了宫里。
“不知两位大人此次前来所为何事?”等女官奉上香茗后,李珲微笑着望着李宏宇问道,他知道李宏宇的官职要比赵欣高一些。
“朝鲜王,姜弘立的事情你打算如何处置?”李宏宇没有跟李珲虚与委蛇,而是开门见山地问道。
“晋宁君虽然战败后向蛮人投降,但他是为了保全兵力以图东山再起,其本人却并未臣服蛮人,为此一直被蛮人所扣。”
李珲闻言心中顿时一声苦笑,看来该来的事情始终会来,于是沉吟了一下后郑重其事地回答,“小王觉得他所犯之事虽罪无可恕,但情有可原,还望大人明察!”
“没有臣服蛮人?”李宏宇闻言就是一声冷笑,“他都让儿子娶了建奴大贝勒的女儿,这还不是臣服?”
“这……”
李珲吃了一惊,万万想不到李宏宇竟会知晓这件事情,要知道即便是朝鲜国知道此事的人也寥寥无几,随后试探性地问道,“大人,小王从未听闻过这件事情,不知此消息是否可靠。”
“此事千真万确,难道朝鲜王没有得到丝毫风声?”李宏宇岂会相信李珲不知道这件事,于是沉声反问道。
“回大人,小王确实没有听说一点点风声,倘若知晓的话肯定不会放过他的家眷。”李珲连忙摆了摆手,一本正经地回答。
实际上,姜弘立的次子娶了代善养女的事情李珲第一时间就知道,立刻采取措施封锁了消息,免得被外界知道,暗地里还送去了一份贺礼。
在李珲看来,有姜弘立在后金那里周旋的话将更有利于后金和朝鲜的和睦相处,免得双方之间爆冲突。
“如今朝鲜王既然知道姜弘立背叛了大明和朝鲜,为了苟且偷生而投降建奴,该如何处置此事?”
李宏宇自然不会跟李珲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上计较,望着他沉声问道,摆明了要李珲严惩姜弘立。
“晋宁君,不,姜弘立临战叛国,罪无可恕,判处死刑,其家眷与之同罪,满门抄斩。”
李珲脸上的肌肉禁不住抽动了一下,没想到李宏宇如此直白地解决问题,因此沉吟了一下后神情凝重地说道。
古代,领军打仗的将领,尤其是主帅,如果战死沙场即便是犯有大错,那么其家人都会受到君王的妥善照顾。
反之,要是其在战场上投靠敌军,那么其家人必定会受到牵连而被满门抄斩,姜弘立叛国的罪名一旦证实自然也要落个这样的下场。
“使臣大人也是这样认为的,这个姜弘立着实可恶,要将他的恶行昭之天下,让天下百姓唾弃他的懦夫行为。”
李宏宇见李珲脸色有些铁青,知道他不愿意杀了姜弘立的家人可又无能为力,心中顿时冷笑了一声,然后不动声色地说道,要让朝鲜八道的人都知道姜弘立贪生怕死,卖国求荣的恶行。
“小王这就让人张贴告示,通告全国。”
虽然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但李珲现在唯有按照李宏宇所言行事,郑重其事地向李宏宇说道,如此一来他与姜弘立可就要决裂了,天知道姜弘立会不会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来。
“朝鲜王,告示本官已经让人写好,朝鲜王如果觉得没问题的话就在上面用印,然后让人抄送朝鲜八道张贴。”
李宏宇自然希望看见李珲与姜弘立闹翻,不动声色地向李珲说道,立在一旁的随从立刻把一份写好的告示拿给了朝鲜王。
李珲看了告示的内容后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告示上不仅大骂了贪生怕死的姜弘立一顿,而且还以他的名义下令处斩姜弘立的家人,把姜弘立定为“大逆罪人”,这岂不是挑起姜弘立对他的仇恨。
至于大明,告示里一个字都没有提到,好像姜弘立被如何处置跟大明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好一招借刀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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