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三班衙役,指的是壮班、捕班和站班,捕班就是人们常说的捕快,站班就是升堂时站在大堂两侧的那些差役,各不统属,独立行事。网
必须要指明的是,三班衙役是役员而不是吏员,也就是他们并不是院门编制内的成员,当差属于服徭役的性质,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贱籍。
“大人,这么晚了你这是去哪儿呀?”床上睡的小妾被惊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后不解地问道。
“新军的人在赌场被漕帮的人打了,本大人要去善后避免事态扩大。”
牛尚威无奈地苦笑了一声,然后恨恨地骂道,“这群该死的漕帮,真不长眼色,竟然挑这种时候挑事儿!”
“打了不就打了,不过几个当兵的而已。”小妾坐起身子,不满地向牛尚威抱怨道,裸露的香肩和胸脯白花花得十分诱人。
“新军不同,是皇上组建的禁军,由新科状元直接统领,如今打了新军的人犹如扇了新科状元一耳光,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这简直就是不给新科状元面子。”
牛尚威无奈地摇了摇头,忧心忡忡地向小妾说道,“新科状元年轻气盛,前段时间为了一个蒙古妾室调新军砸了京城的一个青楼,如今新军被打他岂能视若无睹?”
“宝贝儿,你先睡吧,晚上可能我不回来了。”说着,牛尚威一边系着衣扣一边冲出了房门,急匆匆地率人赶往赌场查看,他可不希望事态失控。
“唉!”望着牛尚威离开的身影,小妾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心中不由得嫉妒起同为妾室的娜仁托雅来。
虽然牛尚威宠着她,但那是为了私欲,绝对不敢像李宏宇那样冲冠一怒调兵进京城去砸那个青楼。
此时此刻,漕帮总堂。
“帮主,不好了,咱们赌场的兄弟把新军的人给打了!”一名大汉快步来到后院的一个卧房前,隔着房门急声向里禀报。
“这是怎么回事?”片刻之后,房门咯吱一声开了,一名身材壮实的中年男子披着外衣走了出来,不动声色地问道。
“帮主,据赌场的兄弟所言,有几名新军军士醉酒闹事,兄弟们于是就上前阻止,言语不和间就打了起来。”那名大汉闻言迟疑了一下,然后说道,“好像兄弟们出手重了点儿,新军有人挂了彩。”
“去打探!”
这名身材壮实的中年男子就是漕帮帮主杨啸天,闻言眉头顿时皱了起来,沉声吩咐道,“让赌场的人去前院大堂。”
“当家的,生了何事?”大汉向杨啸天一拱手后急匆匆离去,杨啸天面无表情地回到了房间,一名中年妇人从床上下来,关切地问道。
“赌场的人把新军给打了,我要去处置一下。”杨啸天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笑意,开口安慰中年妇人说道,“你睡吧,我去去就来。”
中年妇人是杨啸天的妻子卢氏,卢氏与杨啸天夫妻多年,见识过无数大风大浪,知道漕帮这次遇到了难事,否则下面的人不会这个时候前来打扰杨啸天,杨啸天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
漕帮总堂,议事大堂。
“帮主,真的是那些新军蓄意闹事,我们是逼不得已才动的手,哪里想到那些新军竟然是软柿子那么不经打,兄弟们还没用力就被打伤。”
一名圆脸中年人立在堂前,面红耳赤地向杨啸天解释道,他是赌场的负责人方海,杨啸天的心腹,如今出了这么严重的事情自然要来向杨啸天禀报。
“你们怎么那么大意,难道不知道他们的身份?”杨啸天盯着方海沉声问道。
“兄弟们原本只想教训他们一下,让他们知道规矩,不成想会把他们给打伤了。”方海的嘴角闪过一丝苦笑,开口辩解道,“是他们挑起的事端,兄弟们为了维护赌场的秩序不得不动了手。”
“你呀,这次给本帮主惹了一个大麻烦,你知不知道这个李宏宇是翰林院的编撰,有弹劾百官的权力,连漕运总督都敬他三分,如今你们却打伤了他的人,让他颜面何在?”
杨啸天闻言不由得暗中摇了摇头,面无表情地表情地望着方海说道,现在事情的关键不是谁先动的手而是赌场的人把新军士兵给打伤了,这可是一个令他感到头疼的事情。
“帮主,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明天就要衙门里投案,把这件案子给扛下来。”
方海一咬牙,单膝跪在地上,沉声向杨啸天说道,“还望帮主能安置好属下的家人。”
“方海,你跟了我那么多年,难道本帮主是为了自己而抛弃兄弟的人吗?”
杨啸天闻言瞪着方海说道,“钦差大人是何许人物岂是轻易能搪塞过去的?届时他的目标恐怕将是咱们漕帮。”
“帮主……”方海闻言顿时脸色大变,没想到他竟然带来了如此大的一个麻烦。
“你先起来,咱们一起想想对策。”不等方海把话说完,杨啸天向他摆了一下手,当务之急是如何应对接下来的事情,而不是着急上火地去追究责任。
总督府。
“大人,我们已经顺利完成了任务。”
后院的会客厅里,几名身上沾满了血迹的新军士兵在马祥麟的率领下进了门,齐声向端坐在座位上的李宏宇躬身行礼。
这几名士兵就是在赌场跟漕帮看场子的人生冲突的当事者,别看他们血流满面其实一点儿事儿也没有,身上的血迹都是猪血,他们故意在赌场里演出了一场被打伤的好戏给外人看。
要知道新军的士兵可是明军中的悍勇精锐,能跟在李宏宇身边的人更是精锐中的精锐,岂会轻易在赌场被看场子的漕帮帮众打伤,如果他们认真起来的话恐怕倒地受伤的就是漕帮的人。
“很好,你们这几天就在这里好好休息,其余的事情不用理会。”李宏宇闻言微微一笑,开口吩咐道,恐怕外界谁也不会想到赌场的事情是他布下的一个局而已。
“赌场那边如何了?”几名士兵向李宏宇躬身行礼后离开,李宏宇问向了马祥麟。
“牛知府已经赶了过去,现在府衙的人已经把赌场团团围住。”马祥麟笑了笑,“恐怕今天晚上牛知府要睡不着了。”
“今晚只是一个开始,恐怕明天他连饭都吃不下去。”李宏宇也跟着笑了起来,向马祥麟说道,“明天的事情交给你了。”
“大人放心,属下一定把事办好。”马祥麟向李宏宇一拱手,意气风地回答,李宏宇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他现在不过是执行任务罢了。
不过即便如此马祥麟也感到很兴奋,要知道这里可是淮安城,大明运河沿岸最为繁华富庶的四座城市之一,能在这里施展拳脚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得到的机会。
“本官要回去睡个回笼觉了。”李宏宇见状笑了笑,打了个哈欠后回了卧房,准备舒舒服服睡个好觉,明天将会是全新的一天。
第二天上午,淮安城西门外的官道上响起了一阵低沉的轰鸣,引得路上的百姓纷纷侧目而视。
远处的官道上扬起了一阵尘雾,尘雾中是一群骑着高头大马的骑兵,沿着官道疾驶而来,使得路上的行人纷纷向两边闪开,指着马背上那些穿着前开襟军服的骑兵指指点点地议论着,他们还从没有见过衣着如此怪异的士兵。
这些骑兵自然隶属于新军,一共五百骑,由柴时秀带队,是李宏宇的随行护卫,按照路程今日抵达淮安。
“马祥麟副官,你是来迎接我的还是有公务在身?”来到淮安城西门后,柴时秀一拉马的缰绳停了下来,笑着问向了立在城门外的马祥麟。
“柴将军,本官是特意在这里等将军的。”
马祥麟闻言苦笑了一声,沉声向柴时秀说道,“昨晚咱们新军的人在城里的赌场被打了,伤得很重,钦差大人昨晚喝了不少酒如今仍在休息,本官唯有请将军拿主意了。”
李宏宇奉万历皇帝的御命南下,故而也就是人们眼中的钦差,只不过他这个钦差的含金量更高,是以翰林的身份出任的。
“岂有此理,竟然欺负到咱们新军的头上来了!”柴时秀闻言顿时大怒,冲着马祥麟喝道,“马副官,前面带路,本将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胆敢袭击官军。”
马祥麟随即上了一匹坐骑在前面引路,领着柴时秀等骑兵浩浩荡荡地进入城内,这使得沿途的百姓纷纷跟在了队伍的后面看热闹,交头接耳地议论着。
赌场生的事情一夜之间已经传遍了淮安城,如今新军的骑兵来了,那么吃了亏的新军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自然会有好戏上演,大家都想看看会生什么。
这时,在城门处探查情况的淮安各势力的探子赶忙回去禀报自己的主人,看样子赌场的事情这下闹大了。
漕帮。
“糟了!”得知李宏宇竟然带来了一支五百人的骑兵部队,并且骑兵部队的将领已经气势汹汹地奔向了赌场,杨啸天的心中猛然向下一沉,意识到大事不妙,事态可能会被激化。
“来人,通知下去,让白香主立刻带着总堂的家眷离开淮安,没有本帮主的命令不得回来。”
经过最初的震惊后,杨啸天沉声向一旁的随从下达了命令,这些家眷都是漕帮在外面那些香主以上级重要成员的家眷,他必须保证那些家眷的安全。
按照漕帮的等级划分,从高到低依次是帮主、副帮主、堂主、副堂主、香主和副香主,是漕帮的中枢力量。
随从闻言不敢怠慢,向杨啸天一躬身后连忙去找白香主去了。
杨啸天皱着眉头沉吟了一下,抬步去了后堂的书房,伏在桌前开始写信,他有一个不好的预感,故而有些事情要进行交待,否则漕帮非乱了不可,这可不是他想看见的一幕,否则以后到了九泉之下如何有脸面去见漕帮的那些先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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