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东西为了不让秘密外泄灭了我们满门,可笑的是,我们从来都不知道那个秘密是什么!”
骆硙的眼中显出无尽的凄凉,骆弈轩看着,觉得老爸应该要比他多经历或者多知道很多事,不然,仅仅和他一样听听看看,是不会有这仿佛连无奈都散尽了的眼神的!
“你看到的那位青衣少年得救之后,背井离乡,隐姓埋名,以复仇之志支撑着苦练一身本领,而那些东西也从没有停止过追杀,他并不畏惧却也实在不是对手!
不过,秘密被探知的消息不知怎么走漏了出去,引来了无数人抢夺这个遗孤,几方相抗,反倒让他在夹缝中生存了下来,甚至长大成人,娶妻生子。
无尽的危险和困苦让他心中越来越不甘,他放不下家人的惨死,更不想再让孩子也继续他这样的生活,于是反守为攻,开始主动去寻找那个秘密的真相。”
“既然有那么多人想要得到这个秘密,那其中一定是有什么了不得的好处!”祖先无意于窥探,却被他们逼得不得不试图借助它让自己强大起来求得生存!想到他们为了保全全家狠心牺牲掉了郭叔,却仍然逃不过这不分青红皂白的杀戮,骆弈轩心里不是滋味。
骆硙点点头:“但得到秘密要有机缘,郭叔不费吹灰之力便在无意中得知,而当我们真的想去探寻,却经历几千年到现在仍是一无所获!”
“现在还有人在追杀我们吗?”骆弈轩想到工厂里的那个风衣男子,即便不是现在,也不会早出太多。
“虽然越来越少也越来越隐蔽,但也还是有!”骆硙看着儿子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长叹口气,“我真的是太不称职了!”
“不是的,我这个伤……”骆弈轩想要解释却被骆硙制止:“到了咱们这个时空,世间太平,魔物已经很少,却都是优胜劣汰下来的,即便不知道咱们的身份,遇到了也多少会有所察觉,我刚才才知道,你爷爷就曾经遇到过袭击!”
“那这些事你为什么到现在才告诉我!”听了这么久都是很遥远的故事,到现在骆弈轩才真正感觉到这和自己真的休戚相关,而且这感觉来得那么实在,仿佛之前只是一张纸隔着,“爷爷”两个字像一把火,瞬间把他烧了出来,而助燃的,是刚才在书房作祟的那些诡异的雾障!
骆硙看着儿子不满地站起来,脸上更加严肃,一字一句地让他听清楚:“这也是祖训,而且对你的孩子,你也必须这么做!”
“为什么?!”骆弈轩情绪更加激动,“长辈们在外面出生入死,我却在家里游手好闲,你让我情何以堪!”
“这正是一代又一代的先辈们所希望的,包括我,现在,也包括你!”微笑又回到骆硙脸上,却是带泪的,“如果到自己这一辈,可以找到秘密,打破宿命,那之前所有可怕的一切,为什么还要让孩子知道呢?所以祖先们留下花瓶,在新一辈长到34岁之前对他隐瞒一切,在这期间上一辈回来了,她就永远都不必知道,如果没有,就由花瓶告诉他一切,继续未尽的责任。”
“那父辈呢?”骆弈轩急问出声,但这似乎不需要回答,他握紧老爸的手颓然坐下:“看来我老妈做得没错,如果没有下一代了,那这宿命不也就结束了!”
“你不能这样想!”
“我知道,老爸!”骆弈轩吸吸鼻子,双眸又恢复神彩,“至少在我的时间里截止到目前,您还活着,为了我们,我会承担起这份责任,但是如果穷极一生我都没有做到,那我们就到此为止吧!好吗?”
“不行,那我们的祖先……”
“我们的祖先一定不会想到这秘密一找就找了几千年!您放心,其实我今年才27岁,我有更多的时间,一定会全力以赴的!”
“你才27?那你为什么……”
门声响起,江继苹回来了,还在门口就大声问:“骆硙,你还好吧!”
父子俩的谈话被她突然打断,两人一时回不来神,都沉默着看向她,她走到床前停下:“怎么了?”
“哦,没什么,我——他已经好多了!”骆弈轩不知道那些事老爸打算告诉老妈多少,干脆只字不提,骆硙也换上笑脸:“他们什么反应?”
“我去的时候还都没缓过神儿来呢!一见我就抓着我不放,连哭带喊地说什么姐夫是妖怪,他们什么也不会说出去的,让姐夫别去找他们!”江继苹无奈地笑笑,骆硙把床头柜上的水杯端起来放到他手里:“那不是正好。”
“是啊,我也懒得跟他们解释了。”江继苹看看骆硙的伤口,确实不流血了,放心地坐下来,“就这样吧!”
原来刚才跑下去的是舅舅舅妈!他们目睹了刚才书房里的一切,那难怪会如此避讳了,可为什么要说老爸是妖怪?骆弈轩奇道:“那些东西是从哪儿来的?和花瓶和……和他有什么关系?”
“都是从花瓶里出来的……”
“哎!”
江继苹正说着,突然被骆硙打断,看看骆弈轩,不明白为什么:“他刚才不是都……”
“你现在也并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说了不是让人更糊涂!”
“对啊!我正想问你呢,你好好的在书房里看书,怎么就突然中邪了?”
“看上去普普通通的一个花瓶,怎么会那么危险?”骆弈轩也帮腔,他知道,骆硙明白他的意思。
骆硙看了他一眼,冲江继苹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这个花瓶和两个盘子在咱们家放着也有些年头了,一直也没什么不对劲儿的呀,况且还是你们家祖传的——祖传的?”江继苹突然瞪大眼睛,“它是有灵性的吧?是不是因为轩轩打……”
“别说了!”骆硙忽然一声高喝,看见江继苹被惊地呆在那里,心一下软了,叹口气柔下声来,“既然知道它是有灵性的,就不可以随便乱说!”
“哦,对!”江继苹一听赶紧捂住嘴,“我,我做饭去!”
屋子里又剩下骆弈轩和骆硙两个人。
“你该回去了,还有几年才离家,做你该干的事!”还没等骆弈轩开口,骆硙拉出父亲的架子,不再给他提问的机会。
骆弈轩摇摇头:“我不知道怎么回去。”
“你怎么来的?”骆硙下意识地抬起头来。
“没有!第二次进来花瓶被乐心倾斜之后,就看不见瓶口了。”骆弈轩抬起手臂指指上面的红点,“我在工厂里遇到的那个穿风衣的人看见这个之后,曾问过我打碎了几个盘子,我还在里面看到过与我们家族无关的人和事,这些,应该都不正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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