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羽啊!你不是说你这次参加的考古掘有重大现吗?怎么好好的在陕西就又跑到云南去了?你们有那么多人,还非就要你两边跑才行啊!快和我们说说!”杨老师在祁羽旁边坐下,握着筷子满脸兴奋地从余光瞄了瞄江继苹,“我们这些人平时可接触不到这些!”
骆弈轩端上最后一盘菜:“边吃边说,一会儿菜凉了!”
“不是的!”祁羽吃了口江继苹夹给他的菜,“是我同事现的,本来没派我去,我想去长长见识才硬要求带上我的!”
“你!你那个同时是谂秘阁那个姑娘吧?”杨老师干咳一声接着说,“那个姑娘可是美国回来的高材生,和我们祁羽关系可好了,她爸就是沈轻辙,也不知道你们听说过没有,不过人家……”
“妈!”祁羽把筷子放下,向她靠近了些,“我这次走之前不是听您说今年评优挺有把握的吗?没竞争过我江阿姨吧!”
“你这孩子!”杨老师整个人僵在那里,脸红一阵白一阵怒视着祁羽。
他这一句也大出江继苹意料,江继苹笑了两声,还是尴尬:“这次……这次是学校看我受伤了,照顾我!”
“您受伤还不是因为工作!”祁羽笑着接道,“阿姨,弈轩,不好意思,我有个同事受伤了,我得过去看看她,就先走了!”
说完站起身来:“妈,您先在这儿还是?”
“饭都没吃完就走,多不礼貌!”杨老师坐得更直了些,祁羽笑了一下就要走。
“我送送你!”骆弈轩跟过去。
“不用,已经打扰你们吃饭了!”祁羽急忙推辞,堵着门不让骆弈轩出来。
骆弈轩无奈只好说道:“我是想问问,你说的受伤的同事是不是沈乐心?”
“你——”祁羽有些意外。
“是这样,我今天早上和她通电话的时候好像听到旁边有人说她手不方便!”骆弈轩解释道。
“哦!上午乐心是给你打电话呀!”祁羽瞟了杨老师一眼,故意抬高音量,然后冲想要制止他的骆弈轩眨了下眼睛。
“是乐心!”他脸上随即染上担忧之色,“她在陕西的时候被文物割伤了手腕,从那以后脸色一直不太好,还晕过一次!”
“这么严重!”
“嗯!她为了不耽误下周的婚礼坚决不去医院检查,也不让我们告诉她家人,你是她朋友,一起劝劝她吧!”
“嗯,好!”
祁羽点点头:“那我先走了!”
“等等,我也走!”杨老师没好气地走过来,先儿子一步出了门,祁羽冲着骆弈轩无奈地笑笑,也走了。
骆弈轩回到饭桌旁,江继苹看他心不在焉地,以为只是因为杨老师的事,一手搭着他肩膀:“高兴点!”
骆弈轩笑了一下,夹了一筷子菜到老妈碗里:“快吃吧!”
“乐心,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沈轻辙开心地迎接女儿,却被她苍白的脸下了一跳,急忙拉她过来,“是不是病了?”
“没有!就是这个月多坐了几次飞机,有点累!休息一下就好了!”沈乐心拥抱爸爸的时候故意加重了些力道,让他可以安心,一转身看见裴洺进来,赶紧又转回来:“那我先去洗个澡然后睡一觉!”
“好,你快去吧!”沈轻辙看着女儿的背影,无奈地叹口气,“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累,这都要结婚了!”
说着看向裴洺:“这几天准备婚礼,你就要多辛苦一些了!”
“沈叔,把婚礼取消吧!”裴洺终于把这句话说出口。
沈轻辙并没有感到意外,也没有生气,只是笑了一下:“这次你连推迟的话都不说了,直接要求取消?”
“您和乐心都是我的亲人,我不想……”
“那你有喜欢的人吗?”
“……沈叔!”
“既然没有,婚礼按计划举行!”
“我不会娶乐心的!”
“嘭!”门突然被推开,沈乐心满脸泪痕地站在那里看着裴洺:“我还以为你至少要先告诉我!看来,你真的从来都没有在乎过我!”说完,转身跑了出去。
裴洺赶紧去追,可一出大门,竟完全没有了她的踪影。
躲在角落里的沈乐心看着他东张西望一阵后跑远了,不由地苦笑一声:“我每次都躲在这里,可你从来都没有找到过我!”她转个身,向着和裴洺相反的方向走去。
她漫无目的的,一直不知道走了多久,路上的人都开始多起来,手机响了无数次,她不想接,直到累得再也走不动了,身上的汗像下雨一样顺着梢指尖滴到地上才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姑娘,你没事吧!”旁边经过的大妈看她憔悴的样子但心地过来询问。
她摇摇头:“我没事,刚才跑太快了,谢谢您!”
大妈笑了笑走了,电话又响起来,她忽然意识到有可能是爸爸,赶紧拿出来,骆弈轩?
“喂,什么事啊!”
“你回来了是吗?”
“嗯,刚到!”
“你……受伤了是吧?”
“你怎么知道的?”
“我是谁呀!你赶快去医院看看,要是不想让你爸他们知道,我陪你去!”
“呦,知道的还挺全面!我可是下星期要当新娘子的人,会那么不爱惜自己?已经在去医院的路上啦!”
“真的吗?你走着去啊,旁边还有卖水果的!”
沈乐心回头一看,离她五米不到的地方,卖水果的小哥扯着嗓子吆喝着,她暗叹口气,扶着墙站起来:“耳朵够尖的!我在等车呢!行,车来了,我……”一阵晕眩,沈乐心还没站稳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乐心!乐心!”骆弈轩听电话那边乐心的话还没说完,忽然一片混乱,好多人在叫着“姑娘,醒一醒!”还有人说叫救护车,怎么了?难道晕倒了?
正在他着急不知所措的时候,电话里终于有了清晰稳定的声音:“骆弈轩吗?我是祁羽,我现在送乐心去中心医院!”
骆弈轩赶到医院的时候沈乐心还在进行检查,裴洺和沈轻辙已经到了,祁羽站在离他们稍远一点的地方,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怒气,见骆弈轩过来了,才稍有和色:“烧得很厉害!”
“是怎么回事?和手上的伤有关系吗?”骆弈轩把目光投向沈乐心的手腕,没有包扎,翻过来卷起袖子,心里却一惊——
受伤的皮肤已经完全愈合了,可是在表皮之下,竟似裂开了一般显现着一道半拃长的血痕,仔细看去,隐约见骨!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尤其是祁羽,后退两步,口中惊道:“只是割伤了皮,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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