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已经做了这样的打算,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我会果断地放弃教堂内的上百名乍得政府军的战俘,因为在我的心里,他们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上眼镜蛇、猴子他们生命的珍贵程度!
我自认为我做了所有我能够为他们做的事,傻乎乎的在不合时宜的情况下拖着三个小队去营救百余名毫无战斗力的他们,最后,导致我们所有的人都被武装分子包围,让我们面临死亡的威胁,对于毫不相干的“友军”来说,我做的这些足够对得起他们。笔趣Ω阁WwΔW.』biqUwU.Cc
我用最“恶毒”的话激起了他们所有人的怒火和羞耻心,就是希望他们能够在接下来没有我们掩护的“不对称”的作战中,能够不去畏惧死亡和流血,用他们自己的血肉为身边的战友争取一丝微弱的生的希望,让他们能够支撑到黎明前的法国外籍兵团大部队的进攻,不至于他们所有人全军覆没。
我认为我为他们做的所有的事情足够对得起他们了,倘若在接下来的,或许我们迫不得已的时候,我放弃了他们,我也能够说服我的内心……
现在,我终于知道那三十余名的武装分子刚刚到底是干什么去了,这下不用隐藏在屋顶上的地鼠来告知,我也已经能够透过夜视装备很清晰地看到十几台老式的破旧迫击炮,这种在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就应该淘汰了的老东西。
我们终究没有炸毁他们的所有武器……
天还是没有亮,这个夜真的是太漫长了!
“地鼠,带着你的人快往两边移动,不要呆在教堂房顶的中间,那里不安全!——
所有的人,躲在教堂内的死角和墙后处蹲下来,不要站在大门前和教堂中间,快——”
“轰!轰!轰——”
我的话刚说完,十数枚如拳头大小般的炮弹就直冲冲地就朝教堂的大门和窗户猛烈地掷了过来,本就破烂如风筛的大门再也经不住炮弹在度上的冲击,小斗大的风窗这时也如最危险的靶子,除却了几枚准头还差一点儿而打在教堂外墙上的炮弹之外,教堂内气浪膨胀,房顶的中央一下子被掀开了一个如渊的破洞。
耳边如怒吼般咆哮,脚下如强震般颤抖,背后如鞭笞般刺痛……我们穿着防弹衣,着着兵团最先进的特种装备,可是,对于那些还没来得及躲避好的和身着普通破烂军装的乍得政府军来说,他们是远没有我们这般抗打的。
门洞、窗洞、顶洞……一片烟尘直窜,不知道教堂内到底死了多少人!
“飓风!地鼠!14号!——趁着武装分子装弹的间隙,给我冲上去——”
“冲!——”
“嘭……嘭……嘭……”
“注意躲避和靠近,让基希基希武装分子的鲜血来见证法国外籍兵团,见证我们特别先锋队的荣誉!”
“是,见证我们的荣誉!”
“嘭……嘭……嘭……”
我不再理会教堂内乍得政府军的战俘,乍得**武装分子的目光已经被吸引到了我们这里,只要他们老老实实地躲在墙壁的后面,就不会再受到什么太大的伤害。
地鼠和他的1o号特别先锋队从教堂十数米高的房檐上攀着墙壁的缝隙,一转身就跳了下来,我和飓风以及我们的14号和1o号特别先锋队以最快的度冲出了教堂,三队联合,对着武装分子的阵地展开了猛烈并且精准的扫射。
在近距离的作战中,老旧的迫击炮便失去了它一贯的优势,而法码斯突击步枪的子弹却拥有绝对的杀伤力,在非洲的战场,我们手持的武器无异等同于小型的火炮,在毫无顾忌的作战与厮杀中,胜利的天平慢慢向我们这里倾斜。
“地鼠,带着你的人绕道武装分子的后面,我们给他来个前后的夹击,彻底的消灭他们!”
对面的武装分子被我们剿杀了一半有余,剩下的不到五十名武装分子躲到障碍物后和我们僵持着,他们已经远远不是我们的对手,为了防止他们在最后一击中逃走,我必须要想办法截断他们的后路。
“1o号!这边——”地鼠招呼着他的小队,让他们从旁边的巷道里穿行,他停留在我的跟前,悄悄地说道:“复仇者,这次你倒成了我们的长官了!”
我朝地鼠笑了笑,“要不下次换你来‘长官’一下我们14号?”
“嘿嘿!就这么说定了!”
地鼠“嘿嘿嘿”拍着我的肩膀,笑着佝偻着身子朝旁边黑暗的巷道内飞快地走去。
基希基希火光冲天,天是亮了,不过亮的却不是东方的天际,是基希基希正上方的高空,是火光染亮了基希基希的上空。
地鼠到位的讯号已经在我耳边的通讯仪器中“滴滴滴”地响起,我站了起来,朝我旁边和身后的兄弟们挥了挥手。
“14号!12号!给我冲——”
“嘭……嘭……嘭……”
“来啊,这最后的决战,让我们完成这最后的剿杀!
“嘭……嘭……嘭……”
……
火光、鲜血、死尸……寂静的夜,我们拿下了整个基希基希!
没有欢呼,没有兴奋,气氛也莫名的怪异,我们矗立在这之前还是炮火连天的战场上,望着不远处房舍还在燃烧未尽的火焰,以及为数不多并且流浪哭嚎的基希基希的平民,心头总觉着不是滋味。
躲在教堂里的乍得政府军从教堂残破的门洞里走了出来,有的满脸是血,有的灰头土脸,安静地朝我们这边走来,注视着满战场的死尸和鲜血,少校来到了我的跟前。
“你们解放了整个基希基希?!”
少校的声音有些颤抖。
解放?
这个词汇可多么的正义啊!
我转过头来看着少校,少校的脸上还挂着的满是惊愕和不敢相信,夹杂着额头上黑红的鲜血,面容无比的难看!
我又将头转了回去。
“你们这二十几个人真的解放了整个基希基希?!”
少校依旧盯着我在追问,我却没有再理会他。
少校“噗嗒”立直了腰板,朝我和兄弟们敬了一个标准的乍得军礼,“感谢你们为乍得政府和人民所做的贡献,乍得的政府和人民会永远的感激你们!”
我转过头来看着少校,目光如炬,“乍得政府感不感激我们,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乍得人民会不会感激我们!”
我手指着远处正在忙着在自家房屋旁救火和哭嚎的基希基希的普通平民,盯着少校问道:“你觉得他们会不会感激我们?”
少校先是目光闪烁,然后又是满脸的坚毅,“在战争中,牺牲总是难免的!”
牺牲总是难免的……!
是啊,牺牲总是难免的,在战争中,怎么会没有牺牲,在阿富汗,在伊拉克,在尼日尔,在很多地方的很多战场,不都是这样的吗?
可是,我这是怎么了?
呵呵,我知道,我心中的这火朝少校的毫无道理,因为像这样的牺牲在战争中的确是在所难免的,估计少校的心中也有一个疑问,法国外籍兵团的军官何时有资格说出这样寡廉鲜耻的话!
我啊,总在安天明和零号中间挣扎,心中的安天明一次又一次的死灰复燃,我还是没能够将他完全的杀掉……不过,我会尽力了!
我摆脱了弥漫在心头的阴霾,这不是一个法国外籍兵团军官该有的心境,也不是复仇者该有的心境,我们本来是应该庆祝胜利的,因为我们都活了下来,并且独自的“解放”了整个基希基希。
可是,由于我一个人的阴霾,却影响三个小队所有人的心情,将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怜悯和柔善当中,这是不应该的。
我转头看了看我的兄弟们,转头看了看飓风和地鼠,看了看我们所以刚刚并肩作战的战友,眼镜蛇看着我,猴子看着我,飓风和地鼠也看着我,他们都看着我,我们这二十个二人,满脸的漆黑和残血,还好,我们谁都没有牺牲。
我努力地朝他们挤出了一个笑容,尽量的让自己的笑容充满了兴奋和激动,朝他们大声叫道:“兄弟们——我们赢了!”
“我们……赢了!”
兄弟们默默地重复着我刚才的话。
“是的!我们赢了!”
我再一次坚定地告诉了他们。
“我们赢了!我们赢了!……”
兄弟们欢呼了起来。
……
“中尉,你叫什么名字?”
少校走近了我的跟前,微笑着伸出右手。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过了他的握手。
“复仇者!”我说。
“我问的是姓名?”
“复仇者!”
“你来自于法国的哪支部队?”
“法国第四野战军轻第六装甲旅团!”
“你们不是来自法国外籍兵团?”
“不是!”
“那我听见你之前在喊‘法国外籍兵团’……?”
“你听错了!”我说。
“哦,那就真的是我听错了!”少校不可置否地笑了一笑,“我是乍得国防军第四军第一野战团一营营长莫卡迪巴,你好,复仇者!”
“你好!”我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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