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鬼是不是和人一样，这活得越久脑子也就越糊涂。还没等我把指着自己脑袋的那只手放下，一股黑气就明目张胆的从我的鼻孔窜进了我的脑子里。
鬼气和阴气一样，都是极寒极凉的存在。不过和那种提神醒脑的清凉之气不同，鬼气在入脑时除了冰寒之感外，更多的是撕心裂肺的头痛。相信如果不是我早有准备的话，一番杀猪式的嚎叫是少不了的。而就算是我未雨绸缪、料敌先机，也只能捂住嘴蜷缩在地上等待那种疼痛感的消失。
和我预计的差不多，在黑气进入我的识海后，没过多久双方就大打出手。原本我是想进去看看的，可无奈自己疼的是一点睡意都没有，所以也就只好在外面静候佳音了。
在我看来，沙檀老鬼最多也就是个鬼帝级别的存在。对我来说那肯定是不可战胜的庞然大物，可要是放在狰和夔牛这两头上古神兽面前，那最多也就是个玄孙子辈的小娃娃。想来应该就算是不能分分钟搞定，估计也和小菜一碟差不了多少。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产生了幻觉，我居然有了一种度日如年的感觉。短短的几分钟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无异于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就在我等的心慌气短、头昏、眼花、耳朵聋、嘴唇干裂的时候，我终于听到了狰的声音。
“小子，你这会算是给我和老牛找了一个好活。行啊，没看出来，居然连我们这两个老家伙都敢算计，孺子可教，有前途。”
对于狰的挖苦我自然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谁让他平时的时候都是那副不着调的样子，现在好了，让他有点事做，就当是交房租了。
“那只老鬼怎么样了？”
当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时，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那种虚弱感就仿佛是气若游丝一般，飘飘悠悠的，就好像我下一秒就要去地府报道似的。
“老鬼？鬼娃娃一只！如果不是我和老牛都只是本体元神的一部分，估计吓都能吓的他魂飞魄散。鬼我们算是给你抓住了，可怎么处置就得由你决定了。是杀是剐悉听尊便，反正我老人家是不操那个闲心。”
狰在说完这句话后就断开了我们之间的意识连接，尽管他已经掩饰的很好了，但我还是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一些端倪。如果真像他自己说的那样的话，恐怕根本就不用他和夔牛一起出手。毕竟按他的话来讲，鬼娃娃一只，又何必两只上古神兽同时出手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狰那个为老不尊的家伙在报复我，原本只需要一个念头就能搞定的事情，他居然废了半天的牛劲才将那团黑气从我的身体里扔了出来。
和我想象中的差不多，当那团黑气散了之后，一个一身黑色甲胄的魁梧男子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和刚才的嚣张跋扈不同，此时的他就像是个被七八个彪形大汉轮爆了十几遍的小媳妇一般，神色萎靡、目光呆滞，嘴角抽搐、口水直流。再加上那条将他全身都绑得紧紧的青色锁链，这整个就一被青天白日党抓到的红色地下分子，那就一个惨啊，我都有点不忍直视了。
“我说小沙啊，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吗？知道就回句话，装死装久了可是会真的魂飞魄散的呦。”
正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在我弱势的时候，我自然是要低声下气。可现在小爷我翻身了，这刚才还是一副作威作福模样的牛鬼蛇神我当然是不能轻易放过的。
“你...你...你想怎样？”老鬼沙檀目露惊恐的问道。
“我想怎么样？很简单，你刚才要对我做的事情是什么，那么我现在就要对你做什么？老规矩，先签约后谈福利，放心，我是不会亏待自己的小弟的。”
“你...你...不能这样，我是黄金血脉的传承者，我是沙漠之王的后裔，我是......”
“知道，知道，你还是个亡国奴，你还是个不知道被人封印了多少年的老鬼，你还是个被两头小怪兽收拾成这副样子的弱者。哦，我忘了，那不是两头小怪兽，而是两头上古神兽。哎...你还真够可怜的。年纪一大把了，居然还被人当成小孩子那样打屁股。”
也许是提及到了老鬼沙檀的伤心事，这位鬼帝级别的存在居然眼圈一红，一双鬼目居然就落起了泪来。要知道鬼和人可是不同的，鬼是能量体，身体里没有水分，所以他所哭出的只是阴气的结晶而已。
“好了好了，来来来，把这个签了吧，签了之后你就是小爷的人了，你放心，有小爷在，今天所生的事情从此以后就和你没关系了。”
因为有狰和夔牛的存在，我很快完成了所有的签约流程。可以看得出沙檀这老鬼在内心深处还是很不服我的，不过无所谓了，谁让我和他签的是主仆契约呢。自此以后我为主他仆，我死就是他死，他死我呢...最多也就是象征性的哭几声，然后该干嘛还得干嘛去。
因为整个右臂的三大关节都已经是住满了，所以我给老鬼沙檀安排的栖息地是右腿的膝盖。其实我刚开始的时候是想把他安排在尾椎骨的，可在想到如果我真那样做了的话就算老鬼有不敢明面上反抗，也绝对会是私下里捣乱的。
在我看来，一个靠得住的手下要远比一个有能力的手下有用的多。虽然现在我们老鬼沙檀已经成为了主仆，但我却不认为他真的就能让我完全相信。至少在我眼中，看到的更多的是他对于我的不满和怨恨，所以为了自家小命的安全，我决定在孙红娘没达到鬼王级别之前，说什么也不会让自己的这条右腿排上用场。
当我原路攀爬回老头坑的坑口时，现霍君琳正双手抱膝蹲坐在地上。看着她那流浪猫般的表情，我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对她说些什么好了。
“那个...那个...你怎么了？”
我挤牙膏似的挤了好半天才说出这么一句话，原本我还指望着这句话化解我和霍君琳之间的尴尬呢，可谁曾想人家压根就没有理我的意思。依然是自顾自的目视前方，仿佛她的正前方有什么东西正在吸引她一般。
“哎，看什么呢，这么入神。霍小姐，霍小姐！我说大姐，你可别吓我，这危机四伏的地方，一旦要是有什么危机的突情况，你说我是背着你跑路呢，还是直接将你丢在这里？所以说，为了不让我为难，你还是赶快恢复神智吧。”
我可以确定霍君琳应该是听见了我的话，可是听见了并不代表有反应，估计这小妮子应该是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否则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大道无极，天地正法。道门秘法，一百零八。简式百单八，解忧指，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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