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上休息,玉如妍在唐云落的陪同下,一路疾驰去往北广府。
“笨女人,你这样不行啊,你身体会吃不消的。”马上的唐云落看着摇摇欲坠的玉如妍,担心地喊道。
玉如妍强撑着说:“没有关系,我们快些赶路吧。”
唐云落焦急地说:“你已经五六天没怎么休息了,这样下去你会垮的!”
见玉如妍还是不听,唐云落急了,一个飞身上前,把玉如妍从马上拽了下来。待玉如妍站定后,唐云落忙飞过去,制止两匹还在疾驰的马。
“你干什么?”玉如妍大声质问道。
唐云落本来想好好劝劝她,看见她黑着脸,自己的火也拱了上来,冲她吼道:“你不累,马还累呢!”
笨女人,我还不都是为了你好!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玉如妍吃瘪,不过见唐云落也是一脸的倦容,出京以来,他也一直没有好好休息,心下不忍,点头道:“好吧,我们在前面的镇子上休息一下。”
“这就对了嘛。”唐云落说。
两人来到小镇,在一间小客栈中落脚。
“掌柜的,给我们两间上房。”玉如妍说。
掌柜的拨拉着算盘,头也不抬,只说:“本店只剩下一间房了。”
“真的没有吗?”玉如妍问道。
“真的没有,要是有,难道我还不挣钱了么?”掌柜的有些不耐烦了,“就一间,爱睡不睡。”
唐云落暗笑了一声,马上讨好地看着玉如妍,说:“娘子,为夫知错了。”
玉如妍瞪着眼睛看着唐云落,他刚才在说什么?
“娘子,为夫不过是看了那个姑娘一眼,又没有怎么样,你又何必生气呢?”唐云落带了些撒娇的语气,转而向掌柜的笑着说,“掌柜的,麻烦给我们一间上房吧。”
唐云落厚脸皮地在玉如妍恶狠狠地怒视下,拉着玉如妍进了房间。
“你是何居心?”店小二关上门后,玉如妍冷冷地问道。
唐云落笑了:“大学士,我一个草民哪敢对当朝一品辅政大臣有什么居心啊?就剩这么一间房,难道你不睡么?”
“那你睡在哪里?”玉如妍问。
唐云落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说:“我当然也睡这儿了!出门在外总要多留个心眼儿嘛,有我保护你安全一点。”
唐云落见玉如妍的表情,明显是在说:有你在我才不安全。唐云落细心地为玉如妍打好热水,铺好被褥,又自己拿了一卷铺盖,铺在地上。
身为唐门的掌门人,他从小也应该是锦衣玉食,前呼后拥的吧,想不到还有这么细心的一面。玉如妍着实有些疲累,洗了把脸就睡了。
次日醒来,玉如妍现身上多了一床被子。天越来越冷,想不到他还这么细心为自己加了一床被子。
快到正午时,二人终于赶到北广府,这里受灾严重的几个村落已经成了“死村”,寸草不生,饿殍遍地。地方官员只能把灾民聚集在一起,但也还是有冻死饿死的现象。
玉如妍来到北广府知府家中,部署了这边赈灾的具体事项。
先,北广府各个府衙县衙等必须开仓放粮,一粒米也不许贪污,各地乡绅富豪也鼓励赈灾救援。其次,工部的人带领府衙士兵,抓紧修筑工事,加高加牢。第三,召集当地名医,每天放预防伤风呕吐等汤药,并且及时医治患病灾民。最后,有能力的人提倡参与到赈灾救援中来,若有功德,朝廷自当表彰。另外,玉如妍还上奏赵文政,北广府受灾严重,急需调粮赈灾。
玉如妍亲自上阵,给义庄的灾民分粥和馒头。唐云落赶了几天的路,终于也有了“用武之地”,在他的协助下,第一批绿豆汤、姜汤熬制出来,分给灾民。
北广府的人一听,连朝廷的大学士都亲自在义庄赈灾救民,北广府的乡绅小吏也都纷纷出动,参与到各地的赈灾事宜中。
这时的北广府,无论官场还是民间,都在感染之下自动自地参与到赈灾中。有的负责放吃食,有的负责放汤药,有的帮大夫们切药捣药,甚至有的妇女都参与进来,为灾民缝制过冬棉衣。
由于施救及时,这次洪灾过后,没有生瘟疫。但是天气严寒,朝廷又急调了一笔款项,购买冬衣和柴火。
经过了十余天的忙碌,灾民总算稳定了下来。眼见灾民情况稳定,玉如妍这么多天的劳苦总算没有白费。
初冬的第一场雪来了,刚开始的撒盐状,渐渐变成了雪花,没过半天,地上就一片白了。
玉如妍缓步踏在雪上,身后,一个毛绒披风披在了自己身上。
空气变得干净了,虽然还是冷冽干燥的天气,不过银装素裹的大地,看起来让人心情愉悦。在飘飘洒洒的雪花中,天、地、河、山,清纯洁净,没有泥潭。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玉如妍呢喃道。
“当心着凉。”唐云落柔和地说,“不过我最喜欢的,倒是这诗的最后两句:轮台东门送君去,去时雪满天山路。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
玉如妍浅笑了一下,这段时间唐云落确实帮了不少忙,不然自己一个人,还真是有些忙不过来了。灾民中间,唐云落佳话也渐渐流传开来。
“快到年下了,原本以为能好好过个年的。”玉如妍忧心地说,“不想天降横祸,可苦了他们了。”
唐云落轻笑一声:“大学士这么忧国忧民,都不怕累着自己么?”
这时,身后一个轻蔑的声音传来:“我呸!什么天降横祸,是天降**还差不多!”
两人一愣,循声找去,只见一个裹着棉衣的中年男子坐在路边,鄙夷地看着天,腮帮子气得一鼓一鼓的。
“大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玉如妍上前问道。
那人斜了玉如妍一眼,哼了一声,把头转了过去。
玉如妍蹲下来,微笑着问:“大叔,你说天降**,是什么意思啊?”
那人长得有些獐头鼠目,不过眼睛中闪出的精光,眉宇间透出的精明,让别人对他的话不能不怀疑。
“哼。”那人轻蔑地说,“你们也不仔细想想,此时并非黄河汛期,怎么会突然爆洪水呢?”
玉如妍和唐云落对视了一眼,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这次黄河水患不是天灾而是**?
“大叔,你是不是知道什么?”玉如妍问道。
那人还是一副傲慢的神情,对玉如妍爱答不理。
玉如妍接着劝道:“大叔,我是朝廷的大学士,如果你知道这件事背后有什么隐情,一定要告诉我啊!”
“凭什么你是大学士我就要告诉你?”那人问。
玉如妍焦急地说:“大叔,我求求你,你是不是真的知道什么?”
“我不知道。”那人说。
唐云落早就看了出来,这个人有些方面跟自己的脾气还是有些像,当下拉起玉如妍,说:“你还真是个笨女人,别人说什么你都信!这么笨怎么当上大学士的?”
“不是,我……”
玉如妍刚想解释,就被唐云落打断:“不是什么不是?我看这个人,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内情,不过是信口开河,想蒙你两个钱花。”
玉如妍看了看那人,又对唐云落说:“可是,如果……”
“你的江湖经验足还是我的足?”唐云落拉着玉如妍就走,“走吧,他骗你的,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刚走没两步,那人就站起来喊道:“你们两个站住,谁说我不知道?!”
“你知道,那你说啊!”唐云落道。
玉如妍微笑着看向唐云落,这两人还真是一个脾气呢。
那人神秘地向二人招招手,唐云落拉着玉如妍靠近后,那人四下看看,没有人经过,这才说:“你们两个想一想嘛,不是汛期突然爆洪水,是为了什么?洪水的那天我们很多人都听见了几声巨响,这个大堤根本就不是洪水冲毁的,而是被人炸毁的!”
“大叔,你说的是真的吗?”玉如妍问,“大堤真的是被人炸毁的?谁有这个滔天的胆子!”
那人哼了一声,嘀咕道:“我怎么会知道?”
玉如妍愤恨地骂道:“混账!炸毁大堤,导致黄河水患,良田被毁,十数万百姓流离失所,究竟是什么人这么可恶!”
唐云落道:“可惜现在洪水泛滥了这么久,我们恐怕也找不到大堤炸毁的明显证据了。这件事还是禀报皇上,从长计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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