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瞬间,小尹的面色是一窘!不好意思的轻笑起来。
最后,我和小尹,是被黄教授“赶”出了屋子,目送我们下了山路。
其实,那个时候,我还是想和林默,莫言说一声道别的。可是,黄教授却是说,又不是什么生死离别,你们就不要去打扰他们的清梦了。
不得已,只好作罢了。
下了山路,循着地图上的标记,依照着许德江的话,一道山路,自是颠簸不已。走上了二十分钟,在继续的走过了一座简易的独木桥。
天边上的朝阳,是路出了半边,徐徐的照耀。
“张枫,你看看,是不是那一座山谷?真的是红色的耶。”小尹的惊呼,有着激动的语调。
我赶紧是循声望去,却是如同小尹说的那样,但见一座红色的山谷,横阔在在我们的跟前,宛若是一条红色的舞丝带一般,连绵怀抱群山,甚是奇迹,有如是神话般的传奇,不可思议,叫人初见了,不觉是眼前一亮,简直是难以置信的天然构造。
红峡谷,果然是不同凡响。
我和小尹,都是彼此兴奋不已。
然而,在我们到达了红峡谷的山道口,顿时,是傻了眼!一条小道,既然是在活生生的从那万丈深渊的峭壁上啄开来的,那一条小道,那个经口宽度,好像,只能是容纳下一个脚步的体积吧?
“张枫,我现在是后悔了。”
小尹是重重倒吸了一口冷气,“如此绝壁,我们怎么过去?即使前面是有百两黄金,我都是会选择退宿的。”
我顿时是冷静的说道:“可是,这世界上,从来都是没有后悔药的。”
“你疯了,你真的要从这里过去?那会没命的。你且看看,那些峭壁上的小道,体积那么狭小,我们怎么能够过去?即使我们过去了,可是,若是在途中,我们刚好走到一半,又是从那边走来一个人,那么,我们又是该怎么办?退回去么?我的妈呀,你别玩我了行不?我宁可选择走上一天一夜的路程。”
“你们都没得选择。”
我再度是冷静的对小尹说:“一天一夜,我可是说,可是,昨天晚上,我的话是没有说完,即使你走上了一天一夜,不是见得,你能走下山路,到了贵阳去。人间村医许德江可是说了,他们村子这么多年以来,从来是没有任何人走出去过的?那么,那个方向,你能把握住么?你能保证,不会走偏道?”
“去!你在耸人听闻。”小尹是无从反驳我的话,现在,可是进退两难。
“走,还是不走?我是不会强求你的。再者,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我们可以原路返回,去找黄教授,然后,在等待广州的警员下来,我们齐齐的回去,大可不必冒这个危险嘛,反正,我是无所谓的。如此,我便是可以早早的回去见我老祖父,然后,再是舒服的泡个热水澡,岂非不是很美哉的事情?”
我挑了一眼小尹,随意的说。
事实,亦是如此。
现在的情况是,皇帝不急,反而是太监急了。
“张枫!算你狠!”
小尹是面色坚定,走在了前面。
“记住,你若是害怕的话,那么,你就不要往下面看去。”我尾随在小尹的身后,对他叮嘱了一句。
这座红峡谷,可是邪恶得很啊!绝壁下,就是一眼不见底的万丈深渊。可惜,我们都不会飞檐走壁。
只有是一个脚步,接着一个脚步走了过去。只有是将身体的重量,紧紧的贴在了峭壁上,慢慢的移动着脚下的碎步,如同是蜗牛一般,慢慢的走着。
现在回想起许德江的那一番话,此刻,我才是真正的领悟到了他原话中的真谛。红峡谷,果然是杀人不见血的一把大刀啊!
“张枫啊……我们现在走了多久了?”
小尹颤抖声音的传来,我撇了他一眼说:“别分心,我们刚刚才是走了一会儿,我大概是估量了一下,这峭壁上的小道,其长度,应该是在百米之内吧!不急,慢慢来。”
“可……可是我现在双腿已经是软了,在继续走下去的话,我害怕自己体力不支呀!”
小尹,可是带着哭腔,一脸的苦逼之色。
我马上是对他说:“我们现在可是骑虎难下,即使你双腿软了,咬住牙齿,也得要走下去啊!想想当年吧,人家红军瞪雪山,过草原,不也是同样都挺过去了不?没事,在坚持一会儿哈,马上就是要柳暗花明了呢。”
面对着脚下出一寸,就是万丈深渊了,谁人,都是忌怕的。可是,话说,开弓,已经是没有了回头箭。
如是手中有一瓶二锅头,绝对是毫不犹豫的一口灌下,来此壮壮胆子,或许,效果会号上许多。
过了十分钟,当然,这时间,我是暗暗的估测的。
我和小尹,才是走到了红峡谷的半山腰中。那个时候,我是看得出来,小尹的体力,可是有些吃不消了。
要命的是,小尹忽然是脚步一个趔趄,他脚下的一大块石头,既然是无端的松动而出,瞬间,是跌入了深远去,脚下,却是白雾腾云一片,不见其声音,这一幕,使得小尹,他整个人,几乎是要吓软的趴下去。
那时候,我才是明白,之前言语的鼓励他,是远远不如那一块石头跌入进深远来得震撼!
“我的妈呀!要死啦!”
豆大的汗珠,立刻是从小尹的额头上抖落而下,“怎么办我的双脚,已经是走不动了?”
小尹的情况,我是立刻意识到,如今,我们两人,是站立在红峡谷的半山腰上,不管是向后退,或者是往前进,情况,都是不乐观。
选择后退,是不可能的,但是,若继续的前进,小尹的本身,又是叫我为他暗暗的捻上了一把冰冷的汗水。
只因,在我们的脚下方,只要是那么稍微的一寸距离踏出,便是一条万丈深渊的不归路!
面对着脚下的万丈深渊,面对着随时随刻都是要跌落深渊的死亡,说是不害怕,那是假的!可是,即使是害怕了,我亦是不能表露出来。小尹此刻,他是更需要我对他的鼓励和安慰。
“小尹啊,你想不想尽快的见到你的爸爸呢?那么,在见到你的爸爸之前,你又是想不想知道,你爸爸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要你的赶到广西去呢?”我一边抚慰着小尹的情绪,一边,小心的迈着碎步,拉进了与小尹的距离。
“想是想,但是,我得有那个小命从这里走过去才行呀!”
我是分明看见了小尹的双腿,在微微的打着颤抖,而且,那个幅度,既然是越来越大。我心中一想:坏了!若是在继续的拖延下去,对于我们现在的情况而言,将是十分的不利。
那么,只有是战决!赶着鸭子上架。
默念此刻,我心中一计,便是记上了心头,我立即是对着小尹怒吼道:“你个胆小鬼,懦夫!不成器的男人!你可是知道,这一趟户外的见习,正是因为有你如此胆小,懦弱怕事的人,不知道是拖累了我们多少苦难!从你被“血蛊毒”上身之后,你给我们一众人带来的灾难,一波比一波糟糕!若非不是你这个扫把星的存在,我想,我们不会吃上那么多的苦头!我就是想不明白了,如此胆小怕事之人,黄教授怎么会收下你这个丢脸不单是丢到家的学生,若我是黄教授的话,哼!鸟都是不鸟你一眼!”
我的一番话下来,我却是不知道,小尹,他究竟是能否受到了我话语的刺激!如果,我这激将法再度失效的话,那么,接下来的情况,却是棘手的不利。
前后,选择退去,或者是前进,都是难上加难。
“我想……想不到,你是这样看我的?”瞬间,小尹的双眼,马上是通红一片,“好!你放心吧!我不会连累你的,我自然是知道怎么做了。”
小尹说完,他是不在看我一眼,马上是挪动了他的脚步,继续的往前探去。
我心中自是暗暗一喜!我是庆幸,幸亏,我是用了激将法,才是将小尹这个木头疙瘩给狠狠的鞭策了一回。
哈!莫非是严父棒子出孝子!
如非不是如此,面对着小尹的困境,我只好是听天由命。
可是,我却是不知道,那是乐极生悲!
或许,是由于我的话语是重了些,小尹往前探去步伐的时候,他既然是一脚踩空,瞬间,他的身体,随着他“啊”的一声惊呼,的跌落深渊而去。
一切,生的是那么的突然。
瞬间,我想都是没想,立即是朝着小尹扑了下去。
或许,是上天怜悯我们,也许,亦是我们命不该绝。
我对着小尹扑出去,我的双手,是成功的握住了他的手,那个时候,小尹的整个身体,已经是悬在了深渊的绝壁之下。
回来,是剧烈的动荡着。与之荡秋千,是小菜一碟。
而唯一能让我们保持着身体没有继续往下坠去,却是因为,我的双脚,在扑出去时,既然是无端的勾上了峭壁上的一根植物藤条。
“张枫!你赶快放手!要不然,你会没命的!”
小尹的一张脸色,已经是惨白,失去了以往的血色,“真的,我很感谢你告诉我刚才的那一番话,原来,我却是那么一个不受人待见的人。谢谢你们!这多日以来的照顾!”
我顿时是火冒三丈了,说他是木头疙瘩,却是赞扬了他,这小子,他怎么就是那么的冥顽不化咧?
“你小子给我闭嘴!通通!马上!”我回头张望了一眼,我勾住的那一根藤条,拇指粗大,算是结实,“现在,你给老子听好,听从我的指示,我把你给拽上来。”
“没…..没用的,别白费心……”
“给老子闭嘴!”
我握住小尹的双手,却是在忽然间一滑动,小尹的身体,又是跌落了不少。那跟藤条,不断在“吱呀”的作响。其中,那个摇摆的幅度,更加是剧烈起来。
我提了一口气,继续的把小尹往上提,重力往下,我几乎是被自己的血液,冲昏了头脑,模糊了视线。
可是,我不能放弃!若是选择了放弃,那么,也许,结局只有一个可能,我和小尹到了最后,会是双方彼此体力不支,滚进了深渊中去,是有极大的可能性。
那么,只有是一口气的咬住,借助着藤条的拉力,一点一寸的把小尹慢慢的拉上来。然后,我们双方,是把自己的身体,紧贴上深渊的峭壁上,可以是缓解自己身体一部分的重力往下。
于是,我马上是把这个办法告诉了小尹。
可惜,那个时候的小尹,他似乎是放弃了求生的,他眼中,剩下的,却是一片茫然的神色,仿佛,是渗透了生死的玄机。
“你个混蛋!你若是敢放弃了,老子即使追到地狱中去,我会把你千刀万剐的!小子,好好的给我记住。”
也许,小尹是因为我的努力,始终,对他,是没有放弃。
慢慢的,我和小尹身体的旋升,是继续往上。
然而,就在我把小尹的上半身肩膀牢牢的钳制住后,我喘息了一口气,不经意的一撇他身下,顿时,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只见在小尹的左腿上,既然是有着一支阴骨森森的断肢,稳稳的扯住了他的腿上。瞬间,我就是明白了,怪不得,小尹就是一个偏瘦的男生,在我拽着他提升时,他的体重,既然是比平常重了许多。
我待在纳闷呢!
原来,是那断手白骨作祟所致。
如此推断,那断骨的白手骷髅,亦是一些跌进深渊枉死的怨灵了。他不好过,自然的,亦是不让别人好过。
“小尹!你……你感觉到有什么异样没有?”
我是紧紧的盯着那断肢的白手骷髅,问了小尹一句。
此时,我和小尹,即将是要脱身而上峭壁的小道。小尹的半个身体,已经是给我扯上,只有他腹部以下的,还是悬空在深渊下。
其实,我是希望,小尹是感受不到,那断肢白骨骷髅钳制在他腿上的。那个时候,我是好不容易才把小尹从鬼门关拉了上来。可是,谁能曾想到,危急的半路上,却是忽然杀出了个程咬金半支断臂的白骨骷髅,它既然是使力的往下扯去。
“有啊!我感觉啊,自己好像快要坚持不住了。”顿时,小尹是喘息了一口气,沉重的说,“我是知道,你刚才的话,不过是想激怒我而已,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果真是如此?我小心的缩回了身体,慢慢的靠着峭壁的小道上挪去,另一方面,又是密切的关注着那断肢钳制在小尹腿上的动静。
“张枫!快拉我上去,我还不想死呢。”
小尹的双眼,此刻,是特别的明亮。
可是,就在我俯下头看下去,不禁,是大大的吃上了一惊!但见,在深渊下的白雾茫茫,不知道何时,一支支白骨森森的骷髅手,密密麻麻的的挥舞着,怨灵凶狠。我是重重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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