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黑帮大哥之蝴蝶 > 第二百三十一章 远走高飞

“远哥,不说余外的了,”宋文波停止了翻眼皮,“好好在这里住几天,什么时候感觉没事儿了再走。”

    “不住了,我想马上走,”我用双手扳过他的肩膀,一字一顿地说,“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走?”

    “这……”宋文波的身子沉了下去,整个人像是一只撒了气的皮球,“我还能帮你什么忙?”

    “不是帮忙,是陪我散心去,我在外面躲事儿是一方面,主要是想出去好好游玩游玩。”

    宋文波沉吟了半晌,用手猛地一撑大腿跪了起来:“好吧,反正现在我跟一条流浪狗也差不多了,先跟着你混上一阵吧。说,咱们去哪里?”我抓起手机,拨通了长法的电话,没等开口,长法就在那边嚷嚷上了:“远哥,好了。我跟我兄弟谈好了,这就走。你在哪里?我让他开车过去找你。”我说了我所在的位置,追问了一句:“你也来吗?”长法笑道:“我能不去吗?我不去我兄弟怎么找你,他又不认识你。”我说:“那好,你让他开车到我这里,我在路口等你们。”长法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远哥,我不一定跟着你去……刚才我跟郑州的兄弟通了一个电话,那什么,他那里不太方便……唉,不说了,兄弟我的本事不行啊。你自己想办法吧……别怪我多嘴,下一站你要去哪里?”我说:“你兄弟不是要去龙口吗?这样,路过蓬莱的时候我下车,具体去什么地方你就别问了,我有地方住。”

    “好,我不问了,”长法好象是在催他的朋友,“打起精神来,大哥那边都准备好了。”

    “长法,我看你还是别来了,”我说,“告诉我你朋友的电话,过几分钟我跟他联系。”

    “我必须去,”长法的声音有些低沉,“远哥,我有预感,这次我不跟你见上一面,那什么……”

    “别吞吞吐吐的,”我笑道,“问题没你想得那么严重,别过来了,这样对你不好。”

    长法挂了电话。我不由得一阵感动,脑子里忽然就想起当年我跟金高和常青折腾他的事情来,心里稍微有些郁闷。宋文波开始收拾他的东西,东一头西一头的。我下炕拉了他一把:“别忙活了,有家伙就带上一根,没有就算了,有钱到哪里都好使。”宋文波住了手,喃喃地嘟囔道:“我从来没出过远门,还真不知道应该拿什么好呢……哎,刚才你说什么?什么家伙……哦,你说的是不是枪?”我点了点头:“我出门的时候很仓促,家伙没带。这次出去,没有那玩意儿恐怕不行,现买又来不及,如果你这里有那就最好了。”宋文波摊了摊手:“我去哪儿弄那玩意儿去?不过魏大郎那里有根五连,确实需要的话,我这就找他去。”我摇了摇头:“太晚了,一去找他容易出乱子。走吧,先离开这里再说。”宋文波抓起他刚收拾好的一个帆布包,背在身上,回头打量了一眼,有些恋恋不舍:“不知道这一走,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走到门口将他拽了出来:“很快的,等我找好了落脚点你就回来,我不会抓着你不放的。”宋文波叹了一口气,低着脑袋跟了出来,边锁门边说:“要回来咱们一起回来,我也是条硬汉子啊。”

    我帮宋文波把他的摩托车抬进厢房,宋文波锁街门的时候,我摸出金高给我的那包钱,简单数了一下,大约十几万,脑子又空了一下……出门在外,这几个钱是坚持不了多长时间的,安顿下来以后,我应该马上办个卡,让金高多给我打上些钱,这样起码可以让我在外面过得舒坦一些……操,还他妈舒坦个**呀,我拧了自己的大腿一把,你怎么老是关心自己?你弟弟尸骨未寒……不行,我必须赶紧想办法这这事儿压下,我要堂堂正正地回来给我弟弟操持丧礼,我要让莲花安安稳稳的回家去,她为我弟弟付出了那么多,起码我也应该让她的下半生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想着,我摸出了手机,依在门框上拨通了胡四的电话。关机,再打,还是关机……他妈的胡四,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就找不着你了呢?我大口呼吸了一下带着雾气的空气,几下子就拨通了董启祥的电话,还好,这家伙开着机。刚响了两下,董启祥就接起了电话:“我操,让我这一顿好找,你在哪儿呢?”我故意把声音放得轻松一些,笑着说:“跟一个朋友在一起喝酒呢。你找我干什么?”董启祥的声音掩饰不住地兴奋:“好家伙,汤勇真的完蛋啦!刚才我跟**去外面看了看,你猜怎么了?到处都是警察!我估计这是在大搜捕呢,他们集团里的人一个也别想跑啦,他妈的……”

    我打断他道:“祥哥,看来你的消息不太灵通啊,那不是搜捕汤勇的人,那是在抓你弟弟我呢。”

    董启祥还在大笑:“你他妈玩幸灾乐祸的?哈哈,真的啊,真的到处都是警察,不信你去街上看看。”

    我正色道:“我去看了,警察们的主要精力放到火车上去了……祥哥,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出事儿了。”

    董启祥停止了笑声:“不会吧?蝴蝶你从来不开玩笑……”

    我拉着锁完门站在一边的宋文波往前走了几步:“我没开玩笑,真的,我把一个开枪打我的人给打死了。”

    “啊?”董启祥沉闷地叫了一声,“你他妈缺脑子?这都什么时候了……哦,哦哦,我不明白当时的情况,你说,到底生了什么?”我把情况简单对他说了一遍,末了说:“你来帮我分析一下,这事儿有没有掉脑袋的可能?”董启祥的喘息声非常沉重,话说得也不连贯起来:“让我想想,让我想想……兄弟,麻烦大了,麻烦大了。这事儿出的不是时候啊……你想想,咱们刚刚做了那么大的一件事情……赶紧离开这里!打死人的事情现在还不是要命的事儿,关键的事情在老唐那边……万一老唐知道你出事儿了,咱们那件事情接着就得出!我可以这样说,你打死那个开枪打你的人是正当防卫,这事儿稍微正一下‘口子’就没事儿,关键是……”我听得出了一身冷汗:“别说了。我他妈太紧张了,竟然忘了仔细分析这事儿了……祥哥,我不能再跟你罗嗦了,我马上走。后面的事情你找四哥商量……”

    来不及多想,我挂了电话,拉着宋文波就蹿到了靠近大路的一个草垛后面,心像着了火。

    远处有零星的汽车驶过,我非常担心长法安排的车错过了我们,手把手机都攥出了水。

    宋文波的眼睛猫一般盯着路口,不住地嘟囔:“怎么还不来呢,怎么还不来呢?”

    我估计这小子的心里一定明白这次我干的事情不小,拉他蹲下,笑道:“我都不急,你着得哪门子急?”

    “我急什么,”宋文波蹲下,伸腿来抠他的裤子口袋,“妈的,走得太仓促了,连烟也落在炕上了……远哥,你等等,我回去把烟拿来?”我按住了他:“少他妈跟我玩脑子,想临阵脱逃是吧?”宋文波急了,眼睛瞪得像牛蛋子:“你说什么呀,我是那样的人嘛,如果我真是那么想的,他直接不招应你就是了……”声音忽然低了下来,“远哥,不过刚才我真的有点儿害怕,我听见你在电话里说什么了……你们是不是还干了一件不小的事情?”我皱了一下眉头,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声,我太大意了,怎么跟董启祥说话的时候还忘记身边有个不相干的人了呢?慌忙掩饰:“那是个误会,呵呵,这里面的事情很多,一时半会儿跟你解释不清……反正我说过了,你陪我走上几天,等我安顿下来我会让你回来的,别害怕。”宋文波怪怪地哦了一声,把脸转到一边不吭声了。我斜眼瞄着他,心里升起一股不快,这小子也太胆小了吧。这种人似乎没有什么大的出息,监狱你又不是没进去过,如果你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是个仗义人,你应该抓住这个机会好好在我面前表现一下,以后我会照应你的。不应该害怕啊,你什么也不知道,即便是将来我出了什么事情,你来他个一问三不知不就完事儿了?法律也不会制裁蒙在鼓里的人啊。不行,利用完了赶紧撒手。

    正闷闷不乐,手机响了,我看都不看,直接接通了电话,我知道这一定是长法打过来的:“长法吗?”

    那边哼了一声:“什么时候了还找长法?是我,胡四。”

    我的心猛然一紧:他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这是我刚刚换的号码啊:“四哥,你在哪里?”

    胡四的声音很沉稳:“我还在深圳。刚才祥哥找过我,怎么,出了点儿麻烦?”

    “祥哥也太性急了,”我松了一口气,心里有些埋怨董启祥,来不来就把我的手机号码告诉胡四,万一胡四那边也出了麻烦,这不是拔出萝卜带出泥来了嘛,摇摇头笑道,“祥哥没告诉你吗?”胡四也跟着我笑了:“以前我还以为祥哥是个处惊不乱的真豪杰呢,现在我知道了,这个家伙也不是什么英雄好汉,哈哈,这就麻了爪子啦。他都跟我说了,说你把一个开枪打你的伙计给毙了……这应该啊,正当防卫啊。他把你弟弟和春明给打死了,他不应该偿命吗?我听说你要走,别走!”胡四的口气猛地硬了起来,“赶紧给我回来,哪里也不要去,马上去公安局投案……”

    “四哥,你杀了我好吗?”我被他这一番器宇轩昂的话给气糊涂了,一屁股坐在了冰凉的泥地上,“还你妈的笑话祥哥呢,你是好汉吗?我投案?我去找死?上次那个亏我吃得还轻吗?上次我也是正当防卫,我去投案了,可是结果是什么?我他妈又蹲了好几年监狱!这次更他妈完蛋啦……”瞥了一眼目不转睛盯着我看的宋文波,我站起来走到草垛的另一面,压低声音说,“四哥,你别跟我唠叨别的,你好好想想,一旦我进了公安局,那个姓唐的能闲着吗?这正是他复仇的一个机会!像他那样的人物,消息不会不灵通,我前脚进了公安局,他后脚就跟着进去了,他会去干什么?操,那样我这一辈子就完蛋了……”胡四哎哎地叫着,似乎不会说话了:“你等等你等等,我他妈糊涂了。什么老唐?你们都干了什么?”我陡然火了:“胡四,你他妈少跟我来这一套!关于老唐的事情你不知道吗?!”

    那边沉默了,静了好几分钟突然笑了:“蝴蝶,你把你哥想成李杂碎了……呵呵。”

    我的口气跟着软了下来:“四哥,你别这样,我现在跟你开不得玩笑了。跟我说点儿正经话吧。”

    胡四又不说话了,估计他的脑子在飞地转着,我催促了一声:“说话,给我个主心骨。”

    那边传来一阵抽烟的声音,胡四一定是把烟当成了吹火筒:“兄弟,你走吧,后面的事情有我。”

    “也就是说你承认老唐的事情也有你的一份了?”我故意把话说得绵里藏针,“承认了就好,现在我已经跟小杰联系上了,万一我感觉不好,后面的杨远就是第二个小杰了。”胡四的话接得很快:“别这么想,你还没走到那一步。听我的,你先离开这里,很快我就会把事情给你弄妥帖了,一旦事情安稳下来我就跟你联系……我想好了,年我要回去过,我不能呆在深圳了,挂电话吧,我马上动身。”我的心放了下来,冲天吐了一口气:“好,我正准备走。四哥,我杨远这百十来斤就交给你了……你回来以后先帮我把春明送到他大哥那里,然后让我弟弟去我爹那里,后面的事情以后再说吧,我这里先给你磕头了……挂电话吧。”胡四顿了顿,开口说:“放心走吧,我很快就跟你联系。”

    “慢着,”我从草垛后面转了出来,“告诉祥哥,我这个电话号码除了咱们三个人知道,别人不能随便告诉他,万一……”猛一抬头,宋文波呢?我的心猛然一凛,“你别给我打这个电话了!我马上换号码!”来不及关电话,我疾步冲了出来。四周静悄悄的,一阵风卷着细碎的砂雪当头扑了过来,我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宋文波跑了!怎么办?我愣在那里,脑子一下子就空了。呆了好长时间我才猛然惊醒,赶紧走!这里不能呆了。我撒腿往来时的大路跑去。

    手机在我的手里亮着,随着我的跑动不停地晃,我以为自己拿了个手电筒,脑子一阵纳闷,我拿这玩意儿干什么?提起来一看才知道自己没有挂电话。我边跑边将手机贴紧了耳朵,胡四在那边喊:“刚才怎么了?你怎么慌了?”我猛喝一声:“来车了,我得赶紧走!”一把关了电话。刚跑了几步,手机又响了,我知道这是长法的,慌忙站住了:“长法,是你吗?”果然是长法的声音:“远哥你在哪里?车已经到了。”我抬头往前方看去,一辆长排货车停在路口。我稳了稳神,借着月光打开手机把那张卡抽了出来,折断,丢进路边的一堆乱雪,箭步冲到了车边:“赶紧走!”

    长法从驾驶室里跳下来,反手拉着我蹿到了车后面:“远哥,你不用跟司机照面了,我跟你一起走。”

    我边掀盖住货物的大篷边说:“你不要跟着我,回去告诉司机一直往龙口方向走就可以了,到时候……”

    长法蹲下,扛着我的屁股猛地将我扛上了车厢:“不行,你一个人走我不放心!别罗嗦了,旁边的那个箱子是空的,赶紧进去。”我来不及跟他说什么了,心里一阵感动,扒开身边的一个空冰箱盒子就钻了进去。长法把大篷盖好,敲敲我藏身的盒子说:“你不是要去蓬莱吗,到了蓬莱我停车。”我敲了敲盒子回应了一下,心底蓦地升起一股悲凉,我他妈怎么混到如此地步了?莫名地,竟然想起了东郭先生与狼的故事,狼被猎人追杀,也是跟我现在一样藏身在类似这样的东西里面啊……我是那只惊慌失措的狼,谁是东郭先生?狼最终被人打死了,打死我的人现在在哪里?莫非正在路上等着我?车开动了,后面颠得厉害,我蜷缩在盒子里,像一只被不断拍打着的乒乓球。路上万一遇到追杀我的猎人,长法和那个司机会不会就是东郭先生?我猛地打了一个激灵,难说啊,宋文波刚才的表现已经类似于东郭先生了……不对,他不是东郭先生!他的头脑异常清醒,他也不是跟我一样的狼,他应该算是什么呢?脑子乱了,乱到我自己都不知道现在的我到底是谁了。车猛地颠了一下,我的脑袋从盒子里被顶了出来,眼前一片漆黑。

    我伸直腰,掀开大篷的一角往外看去,村庄已经远离了我的视线,车好象驶上了通往国道的大路。

    宋文波此刻应该在哪里呢?我缩回身子冥思苦想……这个混蛋该不会是直接奔了派出所吧?

    车厢不颠了,我知道这是上了国道,心情稍微平静了一下,似乎有一种小鸟出笼的感觉。

    万一宋文波真的去了派出所,我还应该去蓬莱吗?心又紧了一下,身子不由自主地又直了起来,突然有一种想要跳车的冲动。我用双手扒住坚硬的纸盒子,一把扯开了大篷,寒风一下子把我的嘴巴堵住了,胸口那里似乎有乱草一样的东西在堵着。我这是要往那里去?真的要跳车吗?我糊涂了……跳了车我应该去哪里?就这么在空旷的原野上没有目标地跑吗?眼前乱跳着一些模糊的人影,我爹,我弟弟,芳子,胡四,金高,董启祥……我赫然看见了小杰,他提着一把乌黑的猎枪,狼一般的掠过我的身边,我大声喊——小杰!小杰!等等我……小杰不回头,一眨眼就没影了。我忽然就想哭,我想他了,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很久就在潜意识里跟他一同奔走在荒野里,我只知道现在的我与他是同一类人了。心突然就安定下来,我慌张什么?小杰像我这样已经好几年了,他曾经慌张过吗?答案是否定的,他才是真正的汉子!在外面流浪的这几年,他几乎没有闲着实现自己的诺言,杀仇人、折腾凤三、折腾孙朝阳……

    心安静下来,血却沸腾起来。我不能害怕,我不能慌张,我要保持冷静,还有很多事情我还没有去办呢。

    我的血液仿佛在燃烧,烧得我几乎坐不住了,我恨不得马上就到蓬莱。

    我打算好了。到了蓬莱以后先找个小旅馆住一宿,然后去烟台找我那个最铁的兄弟,最后去找小杰!

    小杰会在哪里呢?我把拳头捏得咯咯响,无论你在哪里,我相信,只要我静下心来好好找,一定能够找到。

    车越来越快,耳边全是忽忽的风声,我感觉自己似乎插上了翅膀。

    宋文波临阵脱逃是什么意思?我无声地笑了,呸,还他妈什么意思呢,还能有什么意思,害怕呗。

    我突然理解了宋文波,他一个庄户流求没经历过大事情,遇到这种情况还会怎么着?一个字,躲。

    我断定宋文波不会去派出所报案,我太了解他了,这个人还没下作到那个地步,他是真的被我吓着了。起初他真的想帮我,他以为我干了一点儿不大的事情,谁知道后来……呵,我无聊地摇了摇头,我也不是什么好鸟,平常不搭理人家,出事儿了就腆着脸去找人家,活该人家不帮你。我的心逐渐敞亮起来,此刻的宋文波一定是跟我一样——跑了,他的跑跟我的心情不一样,他是连害怕加内疚跑的,最多跑到一个离我远点儿的地方躲几天,然后就回家了。我呢,我他妈跑得跟一条丧家犬没什么两样!我记得**曾经跟我说过这样一件事情,他说,几年前他把一个欺负胡四的人给砍了,跑到他当时最铁的一个哥们儿家里躲着。刚躲了没几天,警察就来抓他了,幸亏他的腿快,不然当场就被警察抓了。等事情消停下来以后,**去抓他的这个哥们儿,抓了好几个月也没抓到,人家早跑了。

    嘿嘿,我笑出了声,娘的,我比**可幸运多了,至少宋文波比**那个哥们儿实在。

    冷啊,脑子里不再胡思乱想的时候,我就开始感觉到了刺骨的寒意,膝盖冰凉。

    路上几乎没有遇到什么车辆,感觉有路灯闪亮的时候,天已经开始放明了,车慢了下来。

    车平稳地靠在了路边,长法在拍打我的盒子:“远哥,蓬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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