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聊了一阵,**来了。一进门就咋呼:“刚才我碰见李杂碎了,操他个奶奶的,真他妈狂啊,柱着根烧火棍,后面跟着一大溜保镖。你说他那么狂干什么?这不是瞎**招摇嘛,三招摇两招摇警察就好注意他了……”金高打断他道:“警察早注意他了,一拿就是一个死,哈哈。”**说:“难说,不过这个混蛋的脑子很不一般,白道儿那边他会打点着呢。我听说,最近他跟汤勇又和好了,整天往老汤那边跑,二人称兄道弟的……蝴蝶,他再没来找你吗?”
李俊海回来以后来找过我,我没怎么搭理他,陪他随便说了几句话就编个理由把他晾在这里。后来我听胡东说,李俊海在我的办公室里叹了好长时间的气,最后把门一摔,拐杖也不柱了,夹在腋下就往外走,走到楼下差点儿崴倒,一个保镖上去扶他,被他当头一拐杖,血流了一脸。找了个时间,我把那五喊过来,问他打听到李俊海去外面干什么去了没有?那五说,谁都不知道,也许知道的也就是刘三一个人了。我打定了主意,先从刘三下手,因为我预感到李俊海跟刘三早晚有一天会“里鼓”(内讧)。李俊海那样的性格是不会有一个知心朋友的,他对待任何人都防备得厉害,他瞧不起任何人,这样下去,刘三肯定会逐渐对他生了怨气,心一隔阂,我的机会就来了。我让那五想办法接近刘三,争取跟他喝几次酒,慢慢套他的话。那五说,我也这么想过,可是刘三架子很大,根本不跟我说话。我问,刘三除了李俊海,还跟谁的关系最好?那五想了想,说,他除了整天跟在李俊海身边,跟任何人都不接近,或许是这小子了解李俊海的性格,不敢跟身边的人过于亲近。我说,那你就打听打听他在外面的朋友,他不可能一个知心朋友没有,打听到了就来告诉我,我安排你怎么干后面的活儿。那五当天晚上就给我打来了电话,说,刘三谈了个对象,他对象的哥哥开了一家手机商店,刘三经常去他那里坐坐。我让那五侦察好对方的名字和商店的地址,让他暂时停一下,后面的事情我来办。那五信誓旦旦地说,没问题,不行的话我亲自去“进攻”他大舅子。我岔开话题,问他最近去找人家青面兽的妹妹没有?那五说,还找什么找?再找人家,“八处”的人好来找我了。我说声“那就对了”,挂了电话。第二天,那五又来了电话,他打听到了刘三大舅子的地址和名字。我说,你完成任务了,等着喝庆功酒吧。
刘三他大舅子是个木纳的中年人,叫侯成虎,下岗工人。据说以前穷得连老婆在外面拉客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自从他妹妹认识了刘三以后,他开始过上了好日子,钱全是刘三给他的,所以他对待刘三比对待他亲爹还要亲。刘三经常去找他聊天,两个人都喜欢喝酒,经常喝得勾肩搭背,跟一对“同志哥”似的。我店里有个厨师以前跟侯成虎是同事,也是一个木得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主儿,但是人很诚实,也看得开社会上的事儿,有时候还有些“蔫坏”的意思。我把他喊到办公室,先是表扬了他一番,透露出要给他长工资的意思,他感动得脸都黄了。闲聊了一阵,我让他帮我打听现在的手机什么样的最好。他想都没想,开口说,我有个伙计是开手机店的,我让他给你弄个最好的,价格也便宜。立马要给他打电话,我说,不用着急,你先去帮我看看,有好的就让他带一个过来,我顺便请你们吃饭。
过了几天,那个厨师把侯成虎叫来了。我装模做样地看了看他带来的手机,当场买下了。他还真的是个酒鬼,成交以后磨磨蹭蹭地不想走。我让厨师带着他找了一个房间,对他说,我中午有事儿就不陪你了,让我兄弟春明陪你。提前我已经跟春明说好了,让春明跟侯成虎成为朋友,然后通过侯成虎接近刘三。因为刘三不认识春明,开始一定不会多想。等喝过几次酒再开始套刘三的话,关键的时候我亲自跟刘三接触,目的只有一个——拆散他跟李俊海,最终抓住李俊海的软勒,让这两个混蛋一起消失。现在,目的基本达到了,侯成虎经常来找春明,让春明请他喝酒。春明装成一个老实孩子,一口一个侯叔的叫他,把他基本上玩儿成了一个膘子。下一步春明就开始接触刘三了。
我冲**笑了笑:“李俊海还找过我,跟我玩儿猫哭老鼠的,我没怎么理他,笑不出来啊。”
**说:“依着我,干脆跟这个混蛋直接开始拉倒,管他结局怎么样呢,先痛快了再说。”
金高抬了抬那条残腿:“你懂个**,这就是例子,咱们得慢慢来。”
**皱了一下眉头:“操他妈的,真窝囊……行,谁让人家展得比咱好的?真他妈想不到。”
“汤勇跟李俊海和好了?”我踌躇道,“不能吧,他们这是面和心不和啊,各自肚子里都呲着牙呢,指不定哪天就又开始火拼了。而且下一次拼起来就不是前几次了,他们俩肚子里的牙都挺大的……哈哈,我了解李俊海,他这是想麻痹老汤,最后给老汤来个‘死活儿’。不过,人家老汤可不是我,李俊海这次的算盘不一定能打成功……”
“那也不一定,”常青插话说,“我前一阵接触过汤勇,他的心够狠,脑子也到了,可是他也有弱点,容易冲动,跟杰哥差不多,一毛就什么也顾不上了。上次他砸‘黑头’,本来设计得挺好,他不出面,让我的人替他办,谁知道还没开始办,他接了黑头的一个电话,黑头喝多了,说了几句狂话,那意思是要找警察处理,他直接一个人去了,一枪把黑头的腿打断了,回来以后后悔得三天没出门。我砸关凯的时候,关凯带着钱去找他,他给我打电话,让我罢手。那时候我正上着火,我说,我不管你汤不汤勇的,我就是要砸死关凯,谁拦我谁死。汤勇直接挂了电话。我听一个朋友说,汤勇气得脸都紫了,抓起一把双管猎枪就冲出来了。已经冲到了车上,小迪来了,一看这个架势,跑到车头前拦他,他连看都不看,一加油门,把小迪撞出去老远。他的兄弟在后面追他,追到半道,他竟然把车开回来了。笑着说,他上了酒劲,这事儿不办了。我一听这个,直接走人了,这个老家伙太猛了,我害怕不等跟关凯了结,他先把我给杀了。我就出去躲着了,不光是躲警察,躲他也是一方面。再后来他给我打了一个电话,给我道歉……我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他想通了,为了个**关凯,他不想得罪我。我也没理他,不是我不重视他,是我不喜欢他这种人。”
“这老大当得也不怎么样,哈哈,那就等着看热闹吧。”我笑道,“董启祥怎么还不来呢?”
“我来了,”门咣地被踢开了,董启祥笑呵呵地站在了门口,“我操,这么多人?”
“你怎么才来?”我把他拉了进来。
“别提了,牟春这个混蛋把我绑架到他的酒席上,非要给我磕头,还说让你也去,刚脱身。”
“这事儿有意思,”我吃了一惊,这个牟春是不是有神经病?“他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草鸡了呗,”董启祥擦着汗说,“前天我又派人把他抓到了我那里,这个混蛋可真好玩儿,又喊上爷爷了。这次我不听了,我让伙计们把他当成了陪练,什么拳击、跆拳道、摔交,全用上了,把这个小子练得连爷爷都喊不出来了。最后我问他,你他妈的三番五次的挑衅,找你了你又逼裂成这个模样,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说,那天我当着南韩的面,故意拿个‘怕头’,后来想跟哥哥们解释解释,可是这几天又被南韩追得不轻,没有时间啊。我就告诉他,以后再现你毛楞,我他妈就直接把你扔到海里喂鱼去。放他走了以后,我一打听,你猜这个混蛋为什么这么狂?他爹厉害,是河东区公安分局的局长。去年他把南山区法院姜庭长的儿子砍了,这事儿要是摊在一般人身上,不死也得判个十年八年的,结果人家才判了半年拘役。蝴蝶,今天我为什么屈尊去他那里一坐?这个人大有用处,我想通过他结交一批白道儿兄弟,一点一点地渗透……算了,你明白就行了。你是河东区的,其实你也应该像我这样,要不改天我把他喊到我那里,咱们认识一下?这孩子不是个坏人,就是脑子有点儿毛病……对了,我现他跟你那个叫老七的兄弟差不多,‘喊山’喊得比谁都猛,其实就是个无赖。操他娘的,凭他那么个好爹,怎么养了这么个孩子?”
“河东区的?那我可得挂他一挂,”我笑道,“先喝酒,边喝边谈这些乱七八糟的。”
“祥哥,我是常青。”常青在一旁自我介绍道。
“知道,”董启祥笑了,“刚进门我就看出来了,这个猛小伙儿肯定就是常青,哈哈,好兄弟。”
“祥哥,”常青腼腆地嘿嘿了两声,“我还以为……”
“你以为我为胡四那事儿可能会不理你是吧?龙祥不是那样的人,蝴蝶把胡四打了我都没生气呢,一码回一码,我是我,他是他,哈哈,”董启祥笑得很憨实,“常青,不过我还是得说你两句,做人要适当控制一下感情,尤其是咱们这些在道儿上混的,朋友的女人不好随便乱动……好了,话就说到这里了,谁再提胡四,谁‘吹瓶’,一吹就得三瓶,不吹就拔他的**毛,哈哈哈。”把头转向金高,哈哈一笑,“大金,那天咱们商量的事儿办得怎么样了?”
“哪个事儿?”金高摸了摸头皮,“我怎么忘了?”
“叫你**你肯定忘不了,”董启祥戳了他一指头,“就是‘滚’凤三那天咱们商量的啊。”
“我操,这么长时间了你还惦记着这事儿啊,真他妈服你了……不办了,没时间也不感兴趣了。”
“我估计你就没有这个胆量,”董启祥没趣地摇了摇头,“不过那可真是个好买卖。”
他们商量的事情,金高对我说过。那天董启祥对金高说,他打听到李俊海可能在贩毒,让金高侦察是不是这么回事儿,如果是,可以抓到他的把柄,一次性把他“拿”挺了。金高说,他隐藏得很深,这样的把柄很难抓到。董启祥说,那就看你的本事了,我十来年没在社会上混了,几乎变成聋子了,我是打听不出什么来的。金高说,那我就侦察侦察试试,反正我不想放过李俊海。两个人拼了一阵酒,董启祥说,我对这一行也很感兴趣,只要胆量大,设计的好,这可真是个来钱的买卖,我什么都不懂,干脆你来帮我操作这事儿,先从摇头丸开始,我任命你为万水千山夜总会“药膳部”主任。金高一听,头皮都麻了,敷衍他说,行,我先倘倘路,等我倘好了路,就去你那里干这个主任。
哪能干这个?那天我把金高好一顿批评,金高说,本来我也没想真的去干这个呀。
我说,你不了解祥哥,他是个一根筋脾气,认准了的路他非去走不可。
金高说,那也不一定,董启祥说了,他刚出来,已经成了聋子,无非是瞎琢磨就是了。
现在又提到这事儿,我正色道:“今天也不许提这事儿了,谁提谁吹瓶,白的,也是三瓶。”
常青不知道我们说的是什么事情,若有所思地嘟囔道:“原来这个牟春是这么个来历……操,我还真不知道呢,”碰碰我的手说,“远哥,牟春跟着关凯混过一阵,后来被我撵走了,他的人大部分都是被我撵走了的那些人,没他妈一个正经货色……跟他打架的那个南韩倒是一个猛人,也是刚起来的小孩儿,很有魄力,跟你当年差不多。我没出事儿之前跟他见过一面,当初我怕关凯把他拉过去,跟他好一顿联络感情,可惜后来我躲事儿去了,失去了联系,不过现在我找他能再拾起关系来。远哥,你看这样好不好,咱们先别‘抻动’,让他们俩拼,拼到关键时刻,咱们横插一杠子,和他个稀泥,最后把这俩小子都归拢到咱们的旗下,让他们给咱出力,而且,用这帮孙子不需要花钱,他们跟长法一个熊样儿,有事儿的时候招呼一声,没事儿就跟没有这个人一样,你觉得我这个想法怎么样?”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说,“应该这么办,况且我现在也没有时间直接插手他们之间的事情。”
“这事儿我来办,”常青拍了一下桌子,“我安排人去他们两帮里面,随时掌握他们的动向。”
“好,就这么办了,”我给大家添满了酒,“来,老兄弟几个,先干一个。”
喝了几圈,我问董启祥:“胡四最近在忙活什么?”董启祥把嘴一撇:“操,他可真会享受,把摊子一扔,旅游去了,美其名曰,歇脑子。娘了个逼的,把事儿全压我身上来了……好在我精力充沛。这次带着一个电影明星走的,就是电影永不放弃里面那个演**的,妈的,这次她可真当上**了。我劝他别把钱都‘造’在个逼上,他不听,人家有话掂对我,祥哥啊,男人应该会赚钱,更应该会花钱,你赚那么多钱留着干什么?造福子孙?子孙是个孝顺的还好,万一是个杂碎,你死了他连张纸都不会给你烧,应该及时行乐啊。还引用了小广的一诗,叫什么来着?花开那什么就得折,莫使金樽空对月什么的,反正就是要趁还能操动逼的时候赶紧操,不然等到**‘抽抽’了就什么也晚了。那天他把小广叫到夜总会,让吴胖子带去的那帮小姐全脱了,挨个让她们给小广吹箫。小广这个人也怪,不喝酒跟个德育老师似的,杀了也不让人家‘吹’他,还教育那帮小姐,要好好做人,不能出卖爹娘给的身体。把那帮小姐给恶心得直想吐。后来喝大啦,原形毕露,光着屁股跟小姐们跳光腚舞,**一甩一甩的,跟他妈一根绳子似的……”
“别说了别说了,”我喷了一口酒,“能想象出来小广当时的德行,哈哈,这个混蛋真有意思。”
“我还没说完呢,”董启祥抿着嘴,嘿嘿地笑,“跳完了光腚舞,这小子又朗诵上了诗……”
“他那叫什么诗?”**不屑地矜了矜鼻子,“白话诗是个人就能写,让他来古体诗试试?嘁。”
“又他妈嫉妒上了,”董启祥哈哈大笑,“你那三字诗不是白话诗?啊,人生。”
“谁的手机响?”金高敲了敲桌子。
“我的,”常青拿起了手机,“谁的?操,号码不熟悉……喂,”一捂话筒,“远哥,是南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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