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历史?历史是人类为了记录自己的活动而编撰的文案,既然是由人编撰的,那就会出错。既然如此,历史就并不等于真理。拿着历史高谈论阔的人一定是脑子出了问题!
“你想说什么?”她满脸无奈的看着少女,“我明白你因为学院生活太孤单,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找我这个和你一样的人凑数,但这不代表我能理解你那天马行空的思维到底停留在半人马星系还是猎户座。”
“这不是很伟大的道理吗!”少女不满友人的说辞,反驳道,“历史有可能是错误的哎!不,一定是错误的哎!那么一直以来或者的我们人类到底是为什么活着!”
友人叹着气,不耐烦的扯了扯被老旧的椅子螺丝缝隙卡住的一根头发。
“即便没有那种东西,人类一样也能活着,”友人一脸不屑的说,“或许可能正因为是假货,才给了人类活下来的动力也说不定呢。”
“你觉得假的东西能让人幸福吗!”少女仍然不死心。
“真的东西反而会让人不幸,”她换了个姿势坐着,然后低头盯着手中拿着的书,“外星人存在吗?超能力存在吗?异世界存在吗?”
“呃,这个...谁知道呢?你问这个做什么?”
少女迷茫的摇摇头。
“也就是你不知道是吧?”
友人眯起眼睛,严肃的说:“如果外星人存在的话,很可能你已经被抓去改造,并且做了一些「哔——」还有「哔——」和「哔——」的事情,但是外星人让你忘记了。如果超能力存在的话,超能力者很可能已经把你洗脑催眠,并且「哔——」掉了只是你自己不知道,如果异世界存在的话...”
“住口!不要再说了!我们来说一点让人开心的事情!”少女已经一脸痛苦的抱着友人的大腿,看起来快要哭出来了。
“看吧?”
友人合上书。
“果然是不知道会比较幸福。”
“我不会再说这种事情了!”
“走开!不要把鼻涕擦在我腿上!”
————
临原爱依,这家伙的名字。我的理性告诉我,这家伙是个不折不扣的蠢货。如果可以的话,是我,廖雪晴一辈子也不像牵扯上的那种蠢货。开什么玩笑,我可是预定了要在高中三年间不与任何人牵扯上关系,完美的避开这个大型的事件flag。毕业之后?我早就和神机营定下了合约,只要毕业我就能够进入其他人梦寐以求的地方正式上班。然后走上人生巅峰,成为独身一辈子的人。
临原爱依,这种家伙本来一辈子都不会和我的人生有什么交际。
但是...但是!
这家伙的父亲,是我那个十多年前就不知道死在哪里了的自称旅行者的父亲的挚友。
也就是说,我被我前一代人的恩怨情仇卷进了我最讨厌的事情——和这些高二病的年轻人们共同度过的所谓青春时光。
青春就是垃圾玩意。
我如此下着结论,这些高二病满载的小屁孩,总会把时间和余力浪费在和同龄人发疯发癫,浪费在所谓的应试教育上,一点要自己努力找寻人生的意义的想法都没有。还自以为接触了社会和人性,总会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在我看来,那些阅历丰富的老兵们才是值得尊敬的,就像父亲一样。
嘛,好在至少临原爱依这个蠢货,并不会在意那些事情。她只知道甜食,漫画和星星,是个蠢货。她不知道什么明星,对当下年轻人喜欢什么完全不知道,可以说是蠢到一定地步了。
这蠢货绝对通过某种特别的机器把草履虫的化石复原成草履虫以后附着在草履虫身上的单细胞生物。
这样的蠢货和我一样,在这个满是追求着青春,挥洒汗水,完全不顾及他人的“在校生”群体中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虽然我对此毫不在意。
“阿嚏!”临原爱依打了个喷嚏,在嘴里嚼着的薯片碎块掉到了我的腿上。
我知道我现在的这种感情,那一定是叫做愤怒吧。
“喂,草履虫。”不好,直接说出来了。
“咦?那是在叫我吗?”她愣了一下。
我面带微笑(大概)的伸出食指,然后指了指自己腿上的碎片。
“咦?怎么了?”她挠挠头,蓬松的短发傻得像某部律师电视剧里面,开始和她一样是个蠢货的女主角。
“因为你的发育不完善而从你的口器缝隙中喷出来的某种低端食物的残渣。”
她似乎被我的眼神看着有些害怕。
“唔姨姨咦!!!对不起!”
发出了奇怪的叫声,大概是属于草履虫之间的交流语言吧?
“算了,”我叹了口气,拿出纸巾把草履虫的食物擦干净,“你口渴了吧?顺便帮我带一罐咖啡吧。”
“咦?我并不口渴啊?”她歪了歪头。
“我说你口渴了,你就口渴了。”
请欣赏我完美的笑容。
“唔姨姨咦咦!!!!”
一溜烟跑掉了。
真是,毫无长进的草履虫。
————
于是,她买来了热咖啡。
那之后理所当然的在我的笑容威胁下再去重新买了一罐,当然,我把钱给她了,我才不屑于用她的钱。
————
我,廖雪晴,此生最大的污点就是与这个名叫临原爱依的史前活化石草履虫扯上的关系。
因为我自称旅行者,实际上是明帝国曾经的神机营营长的父亲,和她的父亲交好,加上我那不负责任并的父亲死在了外面,导致我有一段时间在她家中寄住过。因此,本来我和她这一辈子都不应该有什么交际,就像还没发现地球的外星人和地球上史前的草履虫一样。
都是年轻犯下的错误,我觉得把她弄进博物馆供起来才是对国家最大的支持。
而现在,她依然神经大条的在我将精神和集中力都埋进书里的时候,啪嚓啪嚓的嚼着薯片。
嗯,那声音毫无疑问和这个词的发音没有任何区别。
“那边的草履虫,你口器的声音太大了。”
虽然我言辞激烈了一些,但是我是在用我自己的方式守护我的爱依。
不过她显然没有察觉到我的恶意...哦不,爱意。
“唔母...抱歉。”
这么说完,她收起了薯片袋子。
一副有心事的样子,沉默不语。
咦?她竟然会有心事?真是世界奇闻。
不过那和我没有关系。
天晓得这家伙的思维又飞到哪个星系去了,可能她现在正在想草履虫和外星人到底有什么关系吧。不,这么高深的问题太难为她了,我觉得她已经在考虑晚上吃什么,是吃牛排还是吃快餐,或者吃艹。
哦对了,现在她的消化系统连吃艹都是一种奢望。
啊,可怜,可怜的爱依,连自己最心爱的艹都不能吃了。
“晚饭吃什么好呢?”她似乎把心事念出来了。
就吃草吧。
我恶毒的想着,然后一边想象这家伙咀嚼着青草的样子。
然后瞥了一眼她下作的胸部。
“你还是去吃草比较好。”我如此说道。
“咦?为什么?”临原爱依苦着脸,“人能吃吗?”
我觉得你吃了以后应该可以挤出奶来。
“能,不信你可以去试试,”我头也不抬的说,“不过现在外面长的都是人造草皮,当然不能吃,你去找个花店买一些青草的种子,自己种来试试就可以了。”
这么说的话,这家伙会不会真的去做?啊,可怜,可怜的爱依,可恶的廖雪晴女巫一直欺压着这个可怜的女孩。可惜并不会有什么王子来救她。那是当然,这个故事只会有主角一人,不会有任何配角。
姑且让她进化成无脊椎动物好了,水母傻乎乎轻飘飘的样子更适合她,好歹至少外表比较讨喜,和她的胸部一样。
————
听说那之后临原爱依真的去买了青草种子,不过蠢如她,似乎连青草都没养活。
我很好奇她是怎么做到的。
于是我也去买了青草种子,只是单纯的撒在花盆里面,然后就弃之不顾。
但是即使如此也是长出了茂盛的青草。
我觉得她应该是每天浇水五公升吧,真是可怕的爱意,她不知道陆生植物不能浇这么多水吗?不愧是水母,我觉得她的发型也开始像水母了,这肯定不是错觉吧。
————
我,廖雪晴,算不上优等生。不过即使我上课时从不听老师听讲,写着这个像是日记一样的东西,但是我的成绩依然相当优秀。
当然不是因为我是天才,只是对于背下来就能拿分的东西得心应手。
这点东西实在太简单了,比起动辄百万字的小说来说不过是沧海一粟。
可是,因为这不值一提的长处,我却需要来教导一只水母怎么记住早上吃了什么这种简单的问题。
“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明明只是短短48个字,你却需要背一早上吗?”
我认为水母可能并没有记忆力吧。
“嘛...”
临原爱依悄悄的把手边的手机藏了起来,我叹了口气,并没有揭穿她走神的原因。反正她的人生怎么样和我并没有太大的关系,那不知道死在哪里的父亲理所当然没有给我留下什么像样的遗产,但还是让我度过了一段艰难的时期,就差没有去援交了。
我本可以放弃这毫无意义的应式教育,进入我希望的生活。
但是...
拿出钱包里父亲留给我的照片,上面是一个年龄和我一般大的女孩。金色的头发,湛蓝的眼瞳,本来应该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才对,可父亲曾告诉我,这个人是「妖物」,也是猎人部的成员之一。两个月后,我就要走上和临原爱依完全不同的道路——充满了血与火的道路,她恐怕不会记得我,或许之后剩下的回忆只是‘有一个同学时常欺负她’吧。
毕竟这都不过是我自己的选择。迪奥·康纳·布兰度,很快就可以见面了,希望...不会让我失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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