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成绩出了。
星期一，一去学校温秦城就感觉别人看她的目光很不一样，带着一丝丝羡慕，一点点崇拜，还有一点点鄙视。
她只一笑而过。
到教室门口，她特地绕道去了教导主任办公室门口看了一眼新贴出来年级成绩排名榜，从上至下数了十五个找到她的名字。
521分。
第十五名。
还不错。
温秦城轻轻嘘了口气，放下心来。照这个水平，等她把语文和政治历史背诵内容全部复习完毕，师大附中应该没什么问题。
至于十三的成绩，温秦城没有看，也没那个必要看。
走时，她顺便瞟了要第一名。
楚天歌。
她没什么反应，转身带着十三拐进了另一条走廊，进了教室。
教室里原本吵吵闹闹的，众人都在嬉戏打闹，一见温秦城推门进来，都下意识停了动作，直直地看向她。
教室里霎时一片安静。
温秦城像是没感受到那些黏在她身上的目光一般，气定神闲的走到座位上，翻开书，自然地看了起来。十三跟着她，也自然而然地从书包里掏出一本厚厚的花花绿绿的漫画书，聚精会神地翻了起来。
被众人看着的她们没有一丝紧张，不安，焦虑，让众人有种错觉被当成猴子般可笑地围观的不是她们俩而是他们自己。
啪——
一沓试卷被人狠狠拍在温秦城桌上，发出巨大一声儿响，一个声音别扭而高傲地说：“哼，年级十五很了不起啊！瞧不起我们这些差学生啊！一副眼睛长在天上的样子！看不起坏学生就别呆在这个班上！”
温秦城瞄了眼来人，淡淡地说：“确实了不起！”
来人是太妹团团长钱珍仪。她被十三打了后，在医院足足躺了一个月，还被父亲和哥哥警告不能再找那个叫林十三的麻烦，憋屈的厉害。谁知今天一来居然看见一向排名倒数的温秦城居然考了年级第十五名！
进了年级前一百就是好学生了。
她们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不主动找好学生的麻烦。这就意味着这个亏她得自己咽下去了，本来她都好不容易说服自己了，谁知一来就看见温秦城这副瞧不起人的样子，简直是欺人太甚！
“你说什么？”钱珍仪气得拍桌子。
温秦城不咸不淡地说：“你说好学生了不起啊？我说了不起啊。”
“你！”钱珍仪下意识想打人，又瞥见旁边看漫画书的十三，恨恨地收了手。她深吸一口气，很不屑地斜眼说：“哼，从年级倒数第十，到年级十五名，这个进步有人信吗？就一个月，你们信吗？说不定是打哪儿抄的呢！”
她越说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大，她了不相信温秦城这个傻子能一个月开了窍，这个成绩肯定是非正常手段获得的！
温秦城挑眉，放下书，闲闲地说：“钱珍仪同学，你也知道我们考试考场是按照年级排名排的，我坐的可是最后一考场，前后左右都是年级倒数的，你说我能抄谁的抄出年级十五名来？难不成我抄的是钱珍仪小姐你的？我可没忘记，考试的时候您可就坐我后面。”
钱珍仪的脸顿时红透了。她猛一拍桌子，色厉内荏道：“还有手机作弊！”
“我记得考场有信号屏蔽。”
“打小抄呢？我就不信你没有作弊！”
“考试时监考老师就坐我旁边，钱同学不会忘记了吧。”
……
钱珍仪被噎得没话说，猛地拽起温秦城的手向外走去：“我就不信你没作弊！你现在有本事去找年级主任，把你的考试卷子再写一次！否则我不相信。”
温秦城也不挣脱，任由钱珍仪拖着去了年级主任办公室。
班上同学见有热闹，你看我我看你一会儿，都拍案而起，追了上去。
年级主任正在统计月考获奖名单，一抬头见钱珍仪拖着温秦城进来，门口还堆着一群明显是看热闹的11班的同学，推了推眼镜，问：“你们俩找我有什么事吗？”
钱珍仪指着温秦城，大声喊道：“主任，我怀疑温秦城考试作弊！我让她在您这里把卷子重新做一遍，以示清白。”
温秦城安静站着，笑容乖巧干净，让人看着就心生怜惜亲近之感。
年级主任翻看了一下历次年级排名，发现温秦城的排名进步确实非常大，有疑点。可她总觉得这孩子有点邪乎，不想和她直接对上，不由得皱了皱眉。
温秦城瞥了眼年级主任脸色，心下了然。她敲敲年级主任的桌子：“主任，我也承认我这次进步很大，我也愿意在您这里把卷子重写一遍。只不过，还有一件事想请您做一件见证。”
“什么事，我能帮尽量帮忙。”
温秦城戏谑地看向钱珍仪，语气凉凉：“既然钱同学如此笃定我的成绩不正常，不如我们来打个赌怎么样？如果我的能在一个小时内把一套完整的数学卷子写完，证明我没有作弊。钱同学要认我为大姐大，同时在全校师生面前喊出来，我是温秦城的小弟。如果我输了，我自愿被学校开除，怎么样？钱同学，敢不敢？”
以钱珍仪高傲的性子，跋扈的行径和素来瞧不起她的态度，让她认自己做姐姐，在全校师生面前喊出她是自己的小弟，简直比直接杀了她还折磨百倍。
年级主任只当是孩子的玩笑，没有意见。
钱珍仪听见条件，有些犹豫。接着她咬牙，瞥了眼周围看笑话般看着她的全班同学，狠狠心，答应了：“好！我答应了，今天这个赌我应了！”
她就不信，温秦城除非被人换了脑袋，否则根本不可能在一个小时做完那套时长为两个小时的数学卷子。
温秦城低头，在人看不见的地方，翘起一个狡黠的笑。
让年级主任取了一份新卷子，钱珍仪全程在旁边监督后，温秦城不慌不忙地写起了卷子。
初中数学题不难，主要是如何不超纲地用初中的知识解答问题要时刻注意。好在温秦城这张卷子做过一次，陷阱的地方都有记忆，但也不算难。
五十分钟的时候，温秦城做完了。
她顺手将卷子交给年级主任批改，对钱珍仪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从温秦城从容不迫地拿过笔开始写试卷时，钱珍仪就开始不安了。接着，她看着温秦城一题一题清晰完整的写出了答案，她已经开始冒冷汗了。
现在，温秦城写完了。
她只想走，快点走，离开这个办公室。刚才的事，刚才的赌约都没有发生过。所有人都集体失忆，再也不记得发生过什么，她输了要干什么。
一切快的像一场噩梦。
她没办法从里面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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