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刚刚谁完午觉,醒过来就看到爸爸妈妈在争吵并且推推嚷嚷。他回国的这些天来,陆北也不像一般多年不见孩子的父亲一样极尽所能地补偿孩子,相反的,他怎么样都是淡淡的,似乎满不在乎的模样,这样一来,孩子敏感,心里面肯定伤心。
而现在,他看到父母在吵架,即便九岁的孩子了,眼泪还是止不住就流下来了。
偌大的别墅里,只有三个人,而这三个人里,只有范无双知道,深深不是一个喜欢哭的小孩子,相反的,他是一个什么都习惯放在心里的小孩子。这会儿他哭,肯定是极其的难受了。
范无双站在那里,脑子几乎都木了。这两年她陪伴孩子的时间很少,现如今又成了这副模样。
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陆北抓着她的手终于放了下来,然后他就看到范无双快速地跑上了楼梯,一下子冲到了深深的面前,然后把孩子抱在了怀里。她一个字眼都没有说,只是孩子在她的怀里哭得更大声了,然后一两分钟之后,孩子就不哭了,甚至深深抬起了头对他们说:“对不起。”
孩子有什么对不起的呢?陆北苦笑了一下,他凉凉的声音在家里响起来:“晚餐你想吃什么?我来做,好不好?”
他初为人父,而他的父亲陆图也不是什么好样本。陆北哄孩子的办法就是给孩子很多很多好吃的。
可是深深不是一般孩子,他心思重,待在妈妈的怀里就摇了摇头。
当天晚上,陆北还是亲自下厨,整整两个小时,做了四菜一汤,三个人的饭量。糖醋排骨、酸辣土豆丝、花菜炒肉、大闸蟹还有冬瓜排骨汤。极其家常的菜,陆北做完这些之后就上楼叫孩子吃饭。
他敲开门进去就看到,范无双安安静静坐在深深旁边在交深深汉语。孩子在美国这么多年,纯粹的一个香蕉人,中文这么好大概是她的功劳了。
孩子很认真,秀气的侧脸跟他小时候简直是一个模样里刻出来的。范无双就在孩子旁边小声地说道:“呐,一横一竖都要笔笔直直,你看很多人站的时候都是笔笔直直的,是不是?字就像人一样,笔笔直直才好看。”
范无双声音低低的,极为有耐心。
陆北就站在门口,忽然间脚步停住了,他没有进去,反而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事情。
他年少时轻狂狠厉,打架斗殴是家常便饭的事情,整个申城的高中校长都害怕这个混世魔王转到他们学校,他的学习差得一塌糊涂。陆图也不管,后妈程轻轻更是管不了。
他上高一的时候,范无双上高三。她也是他们学校的风云人物,只是跟他不一样,她有名是因为她此次考试都在成绩榜的前十,并且她的照片次次都被贴在橱窗里展览。
范无双那时候多土啊,梳着大背头马尾,鼻梁上架着一副厚重的黑框眼镜,又不怎么笑,整个人显得没什么生气,在一众意气风发的学霸里显得真是普通。
后来他们搅到一起,偷偷摸摸在家里谈恋爱的时候,范无双也是这样子坐在他的旁边细声细气地跟他讲题目。
她面目平凡,至多算个清秀,可是她笑起来的时候,嘴角有两个浅浅的梨涡,忽然间整张脸都生动了起来。范无双也不知道,这样子给陆北复习功课,陆北效率更低,因为他看得不是课本,而是她。很多时候,总是看着看着课本,他就亲上来。
当年爱恋就像是糖果,可是这糖果是有毒的,毒性一直蔓延到今天。陆北眼眸深深,就这么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最后还是深深发现了他,孩子有些惊奇地问:“爸爸,你有事情么?”
范无双也转过了头,她脸上还是跟深深说话时的柔和,陆北觉得恍如隔世,他于是笑了笑说道:“准备吃饭了。”
陆北亲手做饭,出乎人的意料。深深懂礼貌也给面子,在饭桌上还夸到:“爸爸手艺真好。”看样子是忘记了刚刚他哭的时候不要爸爸做的饭。
孩子竟然有些开心,范无双心里面顿时揪了起来,深深是这么容易满足的一个小孩子啊。
范无双这顿饭倒是吃得味同嚼蜡,她看到陆北修长白皙的手上贴了一个创可贴。大概是做饭的时候切到了手。
他这种大少爷,竟然也会做饭。而且做得挺像样。以前的陆北可不是这样子的,他连厨房都不会进,跟别提做饭了。
吃完饭,范无双收拾碗筷,陆北在书房处理公事,然后他就接到了薄慎的电话,薄慎跟他合作多年,对他的事情也是知道不少,更何况苏沁是他手下的员工,他在电话里笑眯眯地说:“阿北你跟沁沁分手的事情还是得保密啊。”
薄慎这个人,在公司里总是正正经经地叫他陆总,但私下场合总是亲热地叫自己阿北,亲切得不得了,但陆北也知道这也是他有所求的时候。
“我电影才拍了上半部,这种大新闻等我下半部都拍出来的时候再爆出去啊。”
陆北没有答话,就听见薄慎笑嘻嘻地说:“我之前以为苏沁得到你青睐是因为她有个好哥哥,没想到她那是长了一张好脸啊。”
“说完了?”
薄慎忽然间低了声音:“阿北,别作了,孩子都有了,人也还在,看开点吧。”
“你当初跟我说让她生不如死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子的。”陆北冷着声音。
薄慎也不知道是碰上什么事情了,他这种狠厉角色居然也会说放开这种话。真是见鬼了。
而电话那头的薄慎披着衣服从酒店的床上爬起来,心里嫌恶无比地看了一眼在他床上的女人。他摇了摇头:“孙兆气得不行,你改派人过来跟环宇制药的项目吧,不然周恪初肯定不会合作。”
陆北挂断了电话,而他走出书房的时候竟然看到,范无双一个人蹲在厨房的地上神色凝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她在看到陆北的那一刻显然是受到了惊吓,几乎立刻从地上弹跳起来。
陆北皱了皱眉头,但也没说什么。
当天晚上,陆北不知道怎么了,发了狠,拼命地折腾范无双,范无双被他摁在床头,终于是哭了,嗓子都有些哑了,然后他才放过了她。
陆北事后去洗澡,出来是就看到范无双已经睡着了。窗外早就浓黑一片,屋内却亮如白昼,他居高临下看着范无双的脸,一张平凡普通的脸,她嘴唇很薄很薄,人们都说这种人最是薄情。
陆北笑了笑,他想起来,苏沁站在他面前不敢置信地问自己:“为什么要分手,是我做错了什么了吗?”
她最后冷笑:“苏宇死前你不是答应过他要照顾我的么?你是怎么照顾的?”
陆北只是站在她的面前,他问:“谁告诉你的?”
“你跟我在一起三年,碰都没碰过我,照顾得真好。”苏沁笑:“我哥一条命就值三年啊。”
苏沁从来不知道陆北为什么会看上她,陆北从未说过,也没有任何人告诉她。苏沁不再笑,只是陈述:“我找过私家侦探,也找过孙兆,前因后果我也联系上来了。只可惜,大家都以为我是因为苏宇的关系才被你看上的,但是呢,这才不是原因呢?是吧,阿北?”
她到那一刻还亲亲热热地叫他阿北,可是脸上却没有丝毫笑意。
然后陆北就听到她说:“不过阿北,你居然现在还把无双姐姐弄到自己家里,你不怕恶心么?”
她故意把姐姐这个词咬得那么清楚,陆北沉默了一会儿:“是我对不起你。”
苏沁从十八线小明星爬上来,好不容易爬到了陆北的女朋友的位置,说分手就分手她心有不甘。于是她便说:“我有要求。你要在媒体面前向我求婚,然后我会甩了你。”
“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我会通知你。”
更深夜重之时,苏宇的血曾经滴到他的身上,他虚弱地在陆北的耳边说过:“我怕是不行了,阿北,你帮我照顾我妹妹。她跟我一样可怜。”
陆北点头答应了。
睡梦中的范无双皱了皱眉头,然后转了个身。陆北换了睡衣躺在了床上。他依旧背对着范无双,终于沉沉睡去。
第二天,周一,佣人们都重新回来上班了,而陆北飞台北去谈公事,一出就是一个礼拜的差。
范无双上门拜访了盛从肃,答应接下家庭医生的工作,盛从肃很满意她,报酬十分丰厚,一个月十万。
范无双笑了笑,打着商量:“能不能先预支一个月的薪水?”
盛从肃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思,但还是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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