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被算计了怎么办?
前开国皇帝席步芳道:局势不如人,暂且忍忍再说。
翌日,梅钰一早就过来。
“步芳,卓尔今日请休,你陪我去早读吧。”
让他陪去早课?
席步芳眼神一闪,慢条斯理穿上灰色衣服,再向七皇子行礼,道:“殿下可容一些穿衣服的时间。”他的衣扣还差一颗没有扣上。
“啊,是我着急了。”梅钰仿佛才看见一般,转身就关上了房门,只是刚出去就脸色一沉,问身边的亲信道:“刚刚你可看见了?”
亲信脸色也是沉重,“看见了,并无受伤。”
昨夜,席步芳被江娘娘责难的事情,也是他耳闻目睹的,那伤势,不可能一晚上就痊愈,而且还没有上药。
“哼!郭兴两鞭子下去,第二天还看似无事,你是觉得我好糊弄?”
“属下不敢。”
梅钰摆摆手,“不是说你,我是说这位左右逢源的席步芳。”他双目闪过暗沉之色,还没等亲信回答,门就开了。
席步芳大步走了出来,“劳殿下久等。”
他像是没有看见梅钰脸上一闪而过的沉色一般,俊俏的脸上仰着两颗梨涡,十分引人放下戒备,只可惜,现下的一主一仆却没有被迷惑住。
“走吧。”
因为各有各的心思,在前往早课的路上,两人一路无言。
直到走到了太学门口,席步芳停下来,并没有再进去。
这皇子读书的太学,极其注重规矩,一律不让宫人进入伺候,就是最受皇帝宠爱的九皇子也不敢坏了规矩。
“殿下请进,两个时辰后,奴才在此恭候。”席步芳低眉顺目,看起来十分恭顺的模样。
梅钰双眼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就隐去了眼中踪迹,说道:“你不用在这里久等,赶在下课钱过来就行了。”
席步芳领命,梅钰这才进了太学院。
至于这话的真假,席步芳还真不在意,转身就离开了太学院。
只是在途经一处小树林时,席步芳却被人给拦截了下来。
“小太监,过来。”
一双纤细白皙的手,在阳光的照耀下透着白光,梅颉懒洋洋靠在一棵树上,眼神十分阴冷注视着走过来的席步芳。
“九皇子殿下。”席步芳眼中一闪而过冷芒。
“你是母妃派给七皇兄的奴才?”这话有点明知故问的意思。
席步芳却没有丝毫迟疑:“正是,敢问九皇子有何事指派?”
梅颉冷笑了一声,“还真是一个卖主求荣的奴才,我倒是想知道,你可知自己现在是谁旗下的奴才?”
这话中已有杀意,但是席步芳却并不惧,反而十分坦然的道:“谁手里握着奴才的生杀大权,那谁就是我的主子。”他抬眉与梅颉直视,眼中全无惧怕之情。
梅颉被震慑了半晌,突然大笑了起来,“好,好,好,真是好一个背主的奴才。”
笑了半晌,他停了下来,纤细的手指一勾,“你过来。”
席步芳走到他面前,垂手行礼。
但对方纤细的手指朝他伸了过来,直接将他的下颚给勾住,抬了起来。
席步芳的脸上闪过一抹冷意,刚好被人看在眼中。
梅颉笑了一声:“这性子,可不适合当一个奴才,刚刚你在想什么?想反抗?”
席步芳十分镇定,后退一步,将自己摆脱了九皇子禁锢的手:“奴才不敢,奴才只是在想,九皇子大病初愈就找了过来,一定是有要事指派,不知道是否关于七皇子。”
那天夜宴,九皇子偷鸡不成蚀把米将自己赔了进去的事情,虽说有皇帝陛下的压制,却还是疯传了后宫,而且现在三王子霍利早已离国,九皇子找不到出气筒,自然会将目光放在七皇子身上了。
席步芳心中讪笑,当晚的情况,他可是隐在暗处看得清清楚楚,跟七皇子比起来,这位九皇子显然也不是什么好鸟。
“是否关于七皇兄?”梅颉的脸色十分难看,朝席步芳看过来的眼神自然也变得十分阴冷:“我从母妃那里听说,关于后来的事情,你什么都不知道?”
席步芳垂头回道:“虽然不知,但是想来应该是七皇子身边有暗卫保护,才让殿下你着了道。”
“你是说七皇兄身边有人保护?”梅颉双眼微眯,似有所思。
“或者七皇子故意算计殿下也未可知。”席步芳索性再挑拨了两句。
梅颉听到这话,脸色更加难看,气冲冲就离开了,想必是去调查真假了。
“真是蠢货。”
席步芳冷眼看着离开的九皇子背影,却并没有离开,而是慵懒靠在了树上,轻飘飘的说出一句:“听了这么久,出来吧。”
一个粉衣宫女从不远处的树后出来,走到了席步芳面前。
宫女清秀的脸庞,席步芳并没有印象。
“九皇子都走了,你还不走?”
席步芳过来的途中并没有察觉身后有人跟踪,这小宫女自然是跟在九皇子身后的,至于原因,他并不好奇。
“席公公就不想知道为何跟踪九皇子吗?”那宫女问他。
席步芳本想离开的脚步一顿,转过头来,看她,慢悠悠说了两个子:“不想。”
宫女被噎了口气,却并不气馁,直接说道:“奴婢是江娘娘身边的宫女,知道席公公身中剧毒之事,若是席公公助奴婢一臂之力,奴婢就将□□的配方告知席公公,摆脱江娘娘的威胁。”她一口气说完,连气都没喘上一口,十分肯定席步芳会心动。
而果真,席步芳停了下来,挑眉问她:“你有解药?”
宫女点头。
席步芳笑了,“可是七皇子早已答应帮我拿到解药,我又何需多管闲事助你?”
宫女看他:“七皇子性情耿直懦弱,你若是想靠他拿到解药,绝无可能,还不如听奴婢一言,事成之后,奴婢立刻将解药奉上。”
若非这一个两个提醒,席步芳都快忘记自己是身中剧毒的人,小命完全吊在江美人身上。
“看来刚刚如果不是我叫你出来,你也会主动现身了。”
宫女又点头,“九皇子今天一早清醒,就从娘娘口中得知席公公在七皇子身边伺候,怀疑那晚之事有你参与,连护卫都没带,先是急匆匆,后又走走停停,刚走到这里,就停了下来。”说到这里,她话音一顿,“刚刚席公公所言,应该也正好戳中了九皇子怀疑的事情,九皇子这才离开的,只是九皇子性情暴虐,若是没能调查个所以然来,还是会迁怒到我们这些奴才身上来,奴婢的妹妹,就是被江娘娘赐给了九皇子,最后却被九皇子活生生给打死了。”她越说越悲戚,眼眶也微微泛起了红色。
“所以你觉得,我会跟你妹妹一个下场,前来劝解我助你报仇?”席步芳摇了摇头。
“难道是奴婢看错了?席公公是那种任人摆布之人?”宫女反问他。
席步芳是哪种人,连他自己都看不准,这小宫女倒像是十分明白一般,实在有趣得很。
“我可以帮你,那你又有何章程?”
宫女双眼一亮,立刻上前两步,对着席步芳窃窃私语起来。
正在此时,太学院内,七皇子却被太傅当堂训斥,理由十分正当,太傅布置下来的功课未交,还谎称是亲自交到了太傅的积案之上。
刚下早课,以八皇子梅歇为首,就围着七皇子调笑。
“七皇兄,太傅交代下来的功课你都敢不交,胆子怎么就不再大一点,瞧,身子都在发抖了。”
八皇子梅歇跟九皇子梅颉关系十分要好,这欺负梅钰的事情没少合伙一起干,九皇子养病期间,梅歇前去看过两次,越看越是气愤。
江娘娘又在他耳边说上两句,这矛头直接就朝梅钰指了过来。
“梅歇,你怎么对你皇兄说话。”一道修长身影走了过来,将梅钰拉到了身后。
梅歇看到来人,撇嘴道:“没劲,皇弟跟七哥交流感情,三哥难道还能看不过眼?”
三皇子梅寻浑身都是温润如玉的气息,哪怕皱眉也十分好看,他一点都没被忽悠住,“你这是交流感情?景瑞性子温和,你们就如此欺负,太傅交待下来的功课可是被你们藏起来了?”
梅歇眼神躲闪,唾弃道:“谁没事干这等闲事,三哥可不要凭借你比我们大上几岁,就平白冤枉人。”他嗓音放低喃道:“大家都是皇子,就算你母妃宠冠六宫又如何,父皇不也没封你当太子吗,不止没太子之位,连亲王之位也没有封。”
他说话的声音很低,但梅寻却皱起了眉头,嘴唇颤了颤正要说话,却感觉袖子被人拉了拉。
“三哥,算了,八弟并没有欺负我。”梅钰阻止两人起争执,一脸认真看着梅寻,一点受挫的痕迹都没有。
梅寻只觉得心口一堵,反倒对他说了起来:“你呀,别人欺负也不放在心上,又不是第一次了。”
眼见梅歇又要发作,梅钰再次拉了拉梅寻的衣袖,“三哥。”
还真是兄友弟恭,梅歇冷嗤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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