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一声,成大山从大桂花村后面,猛地窜了出去,直奔那两个路上的黑影。
石锁吃了一惊,伸手拉了一把,没有拉住,成大山朝着那俩来人一阵猛跑,这时他离着黑影还有二三十步的距离,匆忙出击,显然过早,而且成大山脚步沉重,大步甩起来,咚咚山响,整个树林都似乎震动起来。
那俩黑影被惊动了,扭头就跑,石锁和苏小童也赶紧起身跟在成大山的后面,拔腿追赶,这时,前面树上的岗哨,“蛐蛐蛐蛐”的叫声一直响个不停,石锁心里打了个疑问,即便岗哨再无经验,也不会反复发信号吧?他向远处仔细一打量,不禁吃了一惊。
月光下,只见从山口的方向,一片黑乎乎的人影,正向这边迅速移动着,就象是被驱赶起来的飞蝗,漫地而来,按照石锁和青年们商量好的计策,本来是设好埋伏,一举擒住两个盗贼,虽然成大山的贸然出击,打破了原来的计划,但还不至于有太大影响,但现在形势陡然逆转,如果前面这群人影,全是袭来的盗匪,那桂花山庄的青年们,一下子便处在了劣势。
从哪里来的这么多人呢?
石锁一下停住脚步,并把苏小童给拉住,跑在前面的成大山,也同时发现了前面的异常,停下了脚步。
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去多想,石锁赶紧对苏小童说:“你快回村,让大家都做好准备,坚守村子,多准备火把和弓箭。”
苏小童飞跑着奔向村子。
石锁的心里非常着急,本来是一场稳操胜券的抓贼行动,现在变成了大敌当前,危险重重,而且村里的青年们并无战斗经验,自己作为一员猛打猛冲的战士,打仗自然毫无问题,但是现在要担负起指挥战斗的重担,对于他却是个难题,他知道眼前这种状况,只能收缩防守,争取时间,给村里做好战斗准备争取足够的时间。
他打了个长长的呼哨,通知青年们后撤,这时候隐蔽已经没用了,关键是减缓敌人进攻的速度,树林里,一片人影晃动,桂花山庄的年轻人,都从各自埋伏的地点,向石锁这边聚集。月光下的桂花树林,气氛紧张起来。
前面片人影,逐渐看清楚了,刀剑的光影,在月下闪耀,这些人都穿杂色衣服,各式冷兵器,显然不是军队,多半是土匪。石锁急着连吹几声口哨,将小吴等人都召集起来,然后带着大家后撤。
小吴跑到石锁身边,问道:“怎么办?退回村里吗?”
“不,到土坎后面。”
村外,有一片土坎,象一道屏障,将村子包围起来,据说以前可能是个土围子,因为年深日久不用,慢慢垮塌,长满野草,形成一个不规则形的阵地。
“对,不能退,退回村里,他们更猖狂了。”成大山有些不服气地说。他这话说得其实有道理,退回村里,此时村里的百姓并没准备好,只能任土匪祸害。
石锁又派了两个青年回村,把凌海波一伙留在村里的木弩、箭车等防守用具,给拉出来,让其它的青年都伏在土坎后面,他对大家说:“准备好,跟我一起喊。”
“杀啊——”石锁和青年们一起呐喊起来。
二十来个年轻人一起发出的呐喊,在夜晚里声势很大,那些向这边涌过来的土匪群,一下子便停住了,趴在地下不动,过了片刻,才慢慢聚集起来,指指点点,象是在商量着什么。
石锁知道这种停滞不会长久,但盼望着多一刻是一刻,他告诉大家:“准备好,等他们冲过来的时候,再突然杀出去,没有命令,不准出击。”
土匪们迟疑了一阵,终于又整起队形,向这边冲过来,石锁反复告诫大家:“别慌,听我的命令。”土匪们冲到离土坎二三十步远的距离,见没有动静,有些疑惑,前面的几个,脚步缓了下来,一个头戴帽子的大个子土匪晃着一柄鬼头刀,怪声怪气地叫道:“给我上。”
石锁等待的,便是这个时刻,他瞪大着眼睛,一直在寻找土匪中的头领,现在一见这个大个子发号施令,立刻将手一挥,带着成大山、小吴、大刚等四五个身体矫健的青年人,猛地站起来,冲过土坎,向前跑去。其余的年轻人,按照石锁的安排,继续紧守在土坎后面,并发出一阵呐喊:“杀啊——”
土匪们听到喊声又起,并且冲出了一堆人影,吃了一吓,阵形有些乱,有的转身就跑,有的举着刀枪,恶狠狠地冲过来,有的嘴里也发出呐喊:“杀,杀啊。”石锁提着一把短刀,一言不发,一溜烟奔向那个大个子首领,那首领也不笨,一看他来势凶猛,也不接战,扭头就跑,旁边几个亲信,一起拥上来,抵挡石锁,石锁抡起短刀,横劈竖剁,月色下将刀耍成一片光影,好几个土匪“哎哟哎哟”几声惨叫,有的臂上中刀,有的腿上中刀,连声高叫:“点子厉害,”“快来人啊。”
成大山和小吴等人,学着石锁的样子,以一当十,猛砍猛杀,这几个小伙子象是小老虎冲进了羊群,勇不可当,土匪们虽然人多势众,但一下子便被杀乱了,嗷嗷怪叫着,退了开去。
石锁逼开几个土匪,冲向大个子首领,但那首领很是狡滑,看出了石锁的用意,迅速向后逃窜,同时指挥手下,团团围住石锁。好几个凶恶的大汉,一起向石锁冲过来,刀枪并举,形成了一个包围圈,石锁脚步一转,围着一棵大桂花树绕了半圈,一脚踢翻一个,听到脑后有声,将身一歪,躲过一柄大刀的偷袭,那刀砍得用力过猛,一下子斫入树干,发出“当”的一声闷响,石锁右腿再抬,向后一个“兔子蹬鹰”,正踢在袭击者的前胸,那汉子“哇”的一声大叫,仰面摔倒。
石锁无暇去看被踢倒的敌人,身形一侧,围着大树再绕回来,一支长苗子枪,刺了个空,石锁用左臂一夹,将苗子枪夹在腋下,一个大回身,短刀一晃,喝道:“撒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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