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城巨大的正门前,高赞和吴鸿以及城中大小官员等在门口。今天是传旨的钦差到来的日子,高赞知道那圣旨定是陛下封赏牛天赐和飞虎军的。
远东大捷的消息高赞很早就知道了,他先是一惊,后来却是被巨大的喜悦冲击的险些晕过去。牛天赐是福将啊,这才多长时间啊,就把镇北、豹骑两军攥在手中了,还打了这么一个大胜仗。高赞觉得奉天城正在向他招手,正等着他回去享福。兴奋之余,他想着为天赐做点什么,锦上添花的事谁不愿意干呢。于是他让吴鸿搬空了仓库里所有的物资运往远东,不仅如此他还豪爽的足额配发了拖欠北方军团的军械。高赞这么做是有理由的,他想赶紧把北方军团连窝端给牛天赐,这样自己就可以回京了。既然北方军团早晚都是牛天赐的,那不如趁现在送个人情,日后也好相见不是。
高赞的小心思只有他自己清楚,他有事没事的就和将士们灌输什么你们早晚都是飞虎军的人,飞虎军大统领和咱家是兄弟等等这些言论,这倒是让北方军团的的将士们对他的态度有所转变。
远处的地平线上升起一面金龙旗,随后是大队人马和各种旗帜。当钦差大人来到镇北城门的时候,他身后那长长的队伍还是一眼望不到头。
高赞暗暗揣测,这位钦差好大的架子,这是带了多少人啊,还有这么多车,看来陛下对牛天赐真的是太满意了,这赏赐不是一般的丰厚,高赞快步来到钦差大人面前。
“北方军团监军高赞,拜见钦差大人。大人一路辛苦了。咱家已经为大人准备好了酒宴,还请大人赏光。”
“你就是高监军?本钦差出京之前陛下曾经夸赞监军办事得力。高监军,看来你回京城的日子不远了。”
“哎呦,借大人吉言,等把北方军团的事情办好,咱家也就该回京城享福了。”
“哈哈哈。监军真是个妙人,我家兄长也夸赞监军,还说要本钦差好好谢谢监军呢。”
“啊?还有此事?不知大人的兄长是谁呀?”
“就是牛天赐呀。”
“哎呀,那不是一家人吗。哈哈哈,大人快快随咱家来,咱家一定要好好招待大人。只可惜牛候不在这里,否则你我兄弟岂不更加快活。”
“是呀是呀,我家兄长虽然不在,但是我家兄长的亲弟弟却在这里。本钦差为你引荐可好?”
“那必须的,有劳大人为我引荐。”
钦差大人翻身下马,拉着周孝贤的手介绍给高赞。
“高监军,这位就是天赐兄的亲弟弟周孝贤贤弟。孝贤,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高监军。”
高赞看着帅气漂亮的如妖孽一般的周孝贤,俩手不知道往哪放。唉,自惭形秽呀,你说你一个男的长那么漂亮干啥。你让大燕的女子怎么活呀。高赞又暗暗埋怨钦差大人,一个姓牛一个姓周。这能是亲兄弟吗?大人您是在逗咱家呢吧。
“哈哈,高监军不要怀疑,司马兄说的没错。我和大哥一起长大,大哥的母亲如同我的亲娘一样。”
“哦哦,那自然是亲兄弟。贤弟呀,咱家真是羡慕你呀。你有牛候那么好的兄长,不像咱家的兄长,一脚把咱家给踹到这个地方来。周贤弟,今后我们还要多亲多近,互相扶持呀。”
“那是必然。小弟还真有事请监军帮忙呢。”
“没得说,只要我能办到的尽管开口。此处不是讲话之所,我们到行辕再细说,各位大人请。”
这位钦差不是别人,正是司马长风。当司马炎的棺椁运回奉天之后,肃正帝带着群臣亲自前往司马府拜祭,司马长风拜谢了肃正帝的厚待,提出不去右威卫当长史要到远东去。肃正帝好言相劝可是司马长风就是不听。说实在的,肃正帝原本对司马家的人的态度就不怎么好,也就比对燕承宇强点有限。身为司马家嫡子的司马长风自己要求离开奉天,肃正帝求之不得呢。心里这样想,但是面子上还是要做出不舍得样子,肃正帝问了司马夫人,没想到这位外表柔弱的女子却表现出如此坚强的一面。
司马夫人对肃正帝说:“司马家是将门世家,战死疆场是司马家的本份。陛下对司马家已经很是厚待了,就让长风代他父亲守边吧。这既是尽孝也是尽忠,望陛下恩准。”
肃正帝还有啥好说的,那就恩准呗。司马长风现在的爵位是荣国公,如果派他去远东的话势必要比牛天赐官阶高。对这一点肃正帝绝对是不满意的,现在牛天赐在肃正帝的心中的地位就和龙兴荣没啥区别,肃正帝可不想在自己和牛天赐之间插一个外人近来。
飞虎军是肃正帝心中用来代替北方军团的部队,对飞虎军的高层的配置,肃正帝是很上心的。飞虎军的监军必须由太子龙兴荣担任,至于其他人必须是牛天赐推荐,肃正帝诏准才行。因此,肃正帝决定把司马长风的职务任命这件事推给牛天赐,让牛天赐来做出决定。
司马长风倒是没想那么多,能到远东杀敌就心满意足了。司马炎的葬礼隆重非常,当司马炎的棺木安葬完毕之后,一身戎装外罩孝袍的司马长风接过圣旨,带着自己的家将和钦差仪仗,直接赶往远东。此举令所有大臣唏嘘不已,也让自发前来送葬的百姓们万分激动,不少世家子弟偷偷跟上了司马长风的队伍,随他一起奔赴远东。还有更多的百姓子弟和学子背起行囊向远东而去。
司马长风知道天赐现在缺人,所以来者不拒,这钦差队伍越来越大,等到了肃州的时候,正好和讲武堂的两千学员还有周孝贤带领的苍山府工匠汇合。近两万人的队伍浩浩荡荡来到镇北城,这阵式却让高赞对牛天赐在肃正帝心中的分量有了更高的估价。
钦差行辕内周孝贤对高赞说:“监军,我家兄长在陛下心中的位置,即便小弟不说想必监军也心知肚明。监军高义我家兄长已然明了,今后我等还要仰仗监军多多帮扶。小弟现在有个好生意想和监军谈,小弟是绝对不会亏待监军的。来来来,小弟给你介绍这位名震西北的大商人万贯万贤弟,这发财的事就交给万贤弟好啦。”
高赞看着这位闻名已久的大燕最年轻的富商,就好像看见一堆金灿灿的元宝在向他招手,高赞笑得双眼变成了月牙。没用多久周孝贤、高赞和万贯已经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司马长风估计刚刚填满的监军府仓库这会又要被搬空了。
夜半时分,一个黑衣人敏捷的闪进周孝贤的房间里。
“吴鸿拜见大统领,大统领有何吩咐?”
“冷锋在戎部有眼线吗?”
“有,但是已经不多了。戎部割据北岸,冷锋损失惨重,目前已断绝消息往来。属下已经派精干人员潜入北岸戎部控制区,重新建立谍报系统,但这需要时间。”
“你做的很好,需要什么尽管来找我,戎部控制区内的冷锋各堂分为明暗双重设置,重要人员务必单线联系,这些人都十分宝贵,轻易不要暴露。这里有一份计划是家主和西门先生未雨绸缪,按最坏的打算制定的。此计划不到最后时刻不可擅启,家主要我先和你说明白,若是愿意担此重任就看看计划。至于计划实施的时机你自己把握,这个计划完全由你一人负责,我只有知情权没有指挥权。吴兄,家主对你寄予厚望,吴兄有何要求尽管提。家主还说,若是吴兄为难,可拒绝执行此计划,家主绝不怪罪吴兄。”
吴鸿沉思半晌之后,毅然决然的打开了密封着的计划书,只见计划书封面上有两个大字“灭狼”。吴鸿看着计划书身体在微微发抖,豆大的汗滴顺着脸颊滑落到地上。他轻轻合上计划书,借着室内烛火将计划书焚毁之后,单膝跪在周孝贤面前,抽出匕首在手掌上划了一刀。
“吴鸿受命,请家主和大统领放心,吴鸿以血盟誓,只要吴鸿三寸气在,必将完成此计划。如有违誓,万劫不复。”
周孝贤跪倒在地,向吴鸿拜了三拜。
“家主大业,仰仗吴兄。家主功成就大业之时,便是吴兄功成名就之日。”
一块玉牌送到吴鸿面前,吴鸿郑重地接过放进怀中。那一刻,吴鸿的气势不再是冷冰冰的,一股决然之气充斥全身。灭狼计划很复杂,难度非常巨大,而且不容易把握,计划成功率不足四成。执行这个计划的人首先就要将生死置之度外,而且要具备敏锐的观察力、超强的组织能力、还有一颗冷酷的心。换句话说,吴鸿自接手这个计划开始,就要把自己当成一个死人,人世间所有美好的感情从此跟他无缘。直到这个计划完成或者失败为止。灭狼计划的艰巨程度,整个冷锋内恐怕也只有吴鸿有这个能力接过来。
“大统领,请转告家主,吴鸿定不负家住重托。从现在起吴鸿就会开始布局,计划启动之日,吴鸿就不能再和家主相见。吴鸿别无所求,无论成功和失败,请家主照顾兄弟们的家眷,吴鸿在此谢过家主。”
“吴兄,你自己没什么要求吗?”
“吴鸿此命就是为家主准备的,吴鸿孑然一身了无牵挂。只求将来家主为我正名,让吴鸿能够葬入祖坟。”
“好~~~~,我替家主答应你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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