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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怯懦懦的爬上来了,好一个秋夜呀,天高露浓!却让松叶遮去了的月亮大半,变成了一弯月牙,老远的躲在高高的古松树缝里,像个被拐卖的乡下姑娘,畏缩缩的。清冷的月光洒下西山,洒在观音庵上,是那么幽黯,银河的繁星却越发灿烂起来。
忧心忡忡的苗鲁卓来在前面开路,愁绪如焚的何静跟随后面,她俩手牵着手,行走在下山的路上,这条蜿蜒小路,荫影笼罩,野草丛丛,钩藤在路边静静地垂着茎条。
虽然,胖尼姑说:苗妹!天黑了,你带小何快回去吧!这里的事情我全权负责,我已经考虑好了,关于她们三母女的安危问题,我来担当。你放心的回去吧!
可苗鲁卓来知道,那是胖尼姑为了让她能安心回家,才说这些话。其实,苗鲁卓来多想再呆一会,等安顿好三母女再走。可这阴影越来越浓的夜色不等人,明天一亮后,何静还得要上班。今天,大清八早的带何静上山,现在,已是伸手不见的傍晚了,让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大姑娘自己下山,能忍心吗?万一发生什么事该怎么办?
“‘杂种崽’龙虎带着喽啰下山,那纯粹是个假像!龙虎这个如狼般狡诈,贪婪的家伙,他会轻易的放过这可怜的三母女?说不定,他一下去,就撒下天罗地网,埋伏在观音庵的周围,守株待兔,或者是,下城去吃完夜饭后,再杀个回马枪转来,重新对观音庵进行大搜查…”苗鲁卓来边走边这样想着,越走心里越不放心:“不幸的三母女呀,你们该去那里躲避?四肢发达的胖尼姑,求你的脑袋不要生锈,要动一动脑筋,千万别只简单地认为,龙虎他们下山去了就不会来了,就放放心心地把三母女引来观音庵躲避…”
“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苗姐!我看这孕妇年纪轻轻,样子比我小,可她怎么这般傻?不会去珍惜自己的青春,好好去享受生活,却去帮人家生两个女娃,肚子里还带着一个,现在,你看,她该歪了,连自己都不知道有谁来照顾,还拖着两个小孩,东躲西藏,逃避罚款。逃避绝育手续,逃避人工流产,…”一路上,苗鲁卓来心事重重,不说一句话,不甘寂寞的何静这番话,打破了此前的沉默。
苗鲁卓来道:“农村人都奉信:‘早早当家早享福,早早栽秧早打谷。’农村人都没有退休工资,又没养老保险,她们要是不早生早育孩子,等到人老体衰,五六十岁时,还怀中抱着一个咩咩叫的小孩,谁来给她们养老?”
“无论如何,我总觉得结婚早不好。时代不同了,农村人为何封建思想还这样重?一定要生个男孩才放心,女孩有那一点不行吗!看她们母女那无助的样子,好叫人怜悯。”何静同情地说道。
苗鲁卓来答道:“何妹妹,你是城里人,你不知道农村人的事,农村人基本都是干农活的人,干农活是个体力活,在农村人的眼里,一个家庭中得必须有男人,要不然,谁耕地犁田,谁进山伐材、扛大木头,谁下大江大河去放木排…”
“苗姐!这条路好像有点不对了,不是我俩上山来的那条道吗?”何静被钩藤勾挂了一下衣服后,发觉这条路有些不对劲了。在何静的记忆中,应该是条石板路,三个人都可以平排走的山路。现在,我俩回来的这条路,却杂草丛生,还有钩藤在路边静静地垂着茎条,路越走越窄,只能手拉着手,一前一后的走。是不是苗姐心事太重了,糊涂了,才带我俩走错路?
“对的,已不是原先那条路了!这条路,是条近道。我俩在今早,都没吃早餐,中午,一个只吃一碗红薯野菜粥,下午又劳累到黑,我怕你饿得慌,受不了苦,才是带你走这条崎岖小路。为的是早点回家吃夜饭,洗澡,好好的休息。真的不好意思,何妹!”苗鲁卓来其实也不想走这条路,这条长满野草的小道多难走!万一不小心踩着毒蛇该怎么办?可不走近道更危险!因为走近道不一定就踩着蛇,万一被被毒蛇咬,还可以用药治。要是走原路,那才是真正的危机重重,那群人面兽心的家伙会善罢甘休吗?他们绝对是埋伏青石板道两旁的灌木丛中,或者是气势凶凶的来到上山路途中。
这种道貌岸然,衣冠楚楚的家伙,就像是花纹和颜色越美毒性就越大的毒蛇一样,在东方樱桃当经理时,苗鲁卓来是深深的领教过的。要带着何静在这荒无人烟的山路,半暗半明的月夜中,与这些贪毒如狼的家伙遭遇上,那可就完了,他们为了达到目的,是什么毒招都使出来的,苗鲁卓来实在是不敢往下想了。
“苗姐,莫走了,您听,好像有人讲话!是在坡的左边下面。”何静向后拉了拉苗鲁卓来的手,忙停止脚步,伸出右手,坚起食指在嘴唇前轻轻的‘嘘!’了一声,要求苗鲁卓来不要动,不要作声。
苗鲁卓来收住脚步静静的探听:忽听得山坡的左下边,也就是早上与何静来的那条石板路的方位处,有两个人的对话声,跟着有两人走上坡来的脚步之声。此声音越来越近,好似要朝自己身边经过一样,苗鲁卓来拉着何静忙俯伏于小路杂草中,不敢稍动。
只听得一人道:“公鸭噪哥,我兄弟俩去真倒霉!夜饭都没吃,就要我俩去伏守观音庵,每人只加辛苦费十元,请小姐陪吃的见面费,最低都要三十元,我俩连陪吃的小姐都不如。天天喊自由、平等,依我看只是当官和有钱人们的平等、自由。当官的一句话,当兵的就如狗一样跑断脚。”
接着传来公鸭噪音:“话不能这样说,我们当兵的要学会逆来顺受,不要埋怨龙头了。我们要学会和谐,否则,将会变成:‘人人平等、自由,造反有理,革命无罪!’的那种荒唐年代。虽说,西方思潮就是资本主义的思潮,也就是有钱有势、有资本的人的自由、平等,不是所有人的,可是,谁要我们是穷人、是当兵的,认命吧!现实就是这样有阶级的。那些超生犯和我们就是不同的阶级。平等、自由只能是我们拥有,我们想罚款就罚款,想要作手术就得作手术,他们只能求我们,行贿我们,或者是逃避得屁滚尿流的命。”
“那老太婆都死了,我们还去观音庵有什么用,那三母女都不知去那里?就是找到她们,她们都走不动了,那里还能帮我们去捉到水牛来当罚款。”
“正因为这样,我俩更应该去。我俩的好运来了!你想,三母女行动不方便,我们为何找不到?肯定是有人带她们逃。你还记得那两个大美女吗?就是她俩带三母女逃的!但是人生地不熟的,她们是逃不去好远,最多就是在附近躲藏,等待天黑,我们回城后,她们就悄悄潜回观音庵。到时那两位娇嫩嫩的美人绝对被擒获,撞到我俩枪口上的这两只猎物,你说是不是飙倍爽?”
“依我看那两位美人,气度不凡,肯定是有工作,有后台背景的人。下手后,恐怕我俩吃不了,兜着走,那该怎么办?”
“是工作人员那就更好,更加倍儿爽!难道你忘记宣传标语:计生要天天讲,月月讲,年年讲。计生是天下的第一大事。没有计生就发展不起经济…现在是以计生工作为纲,其余都是目的时代,谁敢顶风作浪?你看工作人员中谁敢超生,谁愿自己工作被一刀切。依本人看来,这两位美女都是学院派的美女。她们从小就失去了美好的童趣,失去了青春嘉年华的少女时光,就像被判十多年的徒刑一样,从幼儿园关到小学,从初中关到高中,最后关到大学,才换来的工作,她们愿意自己的工作被一票否决掉吗?只要,我俩以窝藏超生,破坏计生为把柄,美女将会乖乖的听从我俩摆布…”
随着话音的由远至近,又由近去远,越来越小后,苗鲁卓来拉着何静才从杂草中爬起来。何静的全身在发抖,心还在咚咚咚地跳。真的好险啊!幸好苗姐聪明,多个心眼,要不是还不知该怎么办?
一路上,不知是害怕,还是被刚才恐慌的那一幕刺激,惊魂未定。苗鲁卓来与何静都一言不发,只顾着在默默的走路。
“快下到小溪边了吗?”听到潺潺的流水声,苗鲁卓来在心中默问着自己,她抬着头往四方环顾,分辨着自己和何静所走到的位置。
只见饱经圆缺的明月,高高的挂在树尖上。透明的枝叶,淡淡的遮住月光,远山上面,如同笼起一片轻纱,朦朦胧胧,仿佛穿越在梦境中。
边走边小心地踏着,在月光下如水一样清光的路中野草,豁然间,苗鲁卓来发现溪流,一条小溪远远的呈现在前面。
正当苗鲁卓来舒心的松了一口气,暗暗地庆贺,终于快要把何静带出这条近道,走出这条崎岖的、乱草丛生的路时,突然间,苗鲁卓来看一个黑影从小溪进入近道,黑影似乎发现了苗鲁卓来与何静,闪身便消失在路旁。
“是人,还是野兽?不,不可能是人!要是人,动作决不会这般快。”苗鲁卓来边思考,边带着何静走。
“苗姐!苗姐,快看!前面有小溪。我俩走到小溪,是不是就可以走石板路了?”也看到山溪后,何静高兴了起来,激动地大声的问着,就好被像注射了一针鸡血般的兴奋。
苗鲁卓来愉悦的对她道:“现在,我俩已经安全了,走到溪边后,终于可以放心大胆的走石板路了,到城里后,苗姐要好好的请你吃一餐,给你压压惊。”
“苗经理!我的大恩人呀!真的是你吗?”恰当,苗鲁卓来与何静充满着喜悦之情时,从小路坎旁窜出一条黑影,黑影亢奋的拥抱着苗鲁卓来,带着哭腔道:“苗经理!您怎么认不出我了,我就是被您救出火坑的香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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