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年前,陆溪的容貌与三百年后一模一样,灵山境内。)
“可恶的毒妖,竟然设下埋伏算害本座,待本座恢复法力,定灭杀了你。”陆溪咬牙切齿地愤愤说道。
斩妖出道数十年来,陆溪第一次尝受到如此巨大的挫败感和不甘,因一时粗心大意竟然被一只狡猾可恶的毒妖给暗算了,中毒之深导致法力流通不畅,差点惨遭毒妖的毒手,幸好最后陆溪依仗仙家法宝勉强脱身,但是体内毒性四散,也受到了十分严重的内伤,再不及时驱毒调息,性命危在旦夕。
“不好,妖毒开始攻心了。”陆溪突然觉得天旋地转,一股难以抗拒的疲倦感涌上了心头,随之两眼渐渐闭上迅速昏死了过去,“结束了吗?”
…………
“唔…头好痛,我没死?”陆溪重新苏醒了过来,水灵的美眸缓缓打开,她发现自己竟然躺在舒适的软床上,身处于一间陌生的民间小木屋内,一件长宽的蓝色仙家道袍静静地挂在不远处的木架子上,屋内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药材的味道,闻一闻令人感觉心神宁静、心旷神怡地十分舒服。
陆溪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可是体内的余毒尚未彻底清除,麻痹着她的身体,就连简单地行动都无法做到。就在此时,一名看上去二十来岁的白袍男子带着一个小型的药箱走了进来,当他发现苏醒的陆溪时,立刻喜悦地露出了笑容,“在下总算把你盼醒了。”
白袍男子顺手将小型药箱放在木制的圆桌上,然后面带善意笑容地走近陆溪,神情自然地沿床边坐下,伸手道:“来,让在下替你试试温。”
陆溪无法动弹反抗,白袍男子用手背轻轻地贴在她的额头上,细心感受了一会儿,收回手点头道:“看来采的药已经起效用了,高烧退了不少,再好好调养一段时日,按时吃药的话问题应该不大。”
整个过程中,陆溪的眼睛一直是警惕地盯着白袍男子的脸,身体不能动弹、任人摆布的感觉真难受,白袍男子似乎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缓缓地开口解释道:“别担心,在下名叫白河,是一名济世为怀的大夫,你现在正是在在下的舍中。”
“当时在下上山采药,突然听闻白鸽发出怪异的啼叫,一时好奇之下便去探个究竟,没想到正好遇见倒在河旁的姑娘,那时你中毒极深,性命垂危,情况紧急之下在下只好擅做主张将姑娘带回家中疗毒,冒犯之处,还请姑娘多多原谅才好。”
白袍男子目光清澈不浊,举止憨厚老实,彬彬有礼,让人一见倍感亲切。。“姑娘,你一直看着在下,你不会说话吗?毒素驱除得差不多了,照理说你应该能开口说话了的,能不能告知在下你的名字?”白河仿佛完全看不见对方眼中的冷漠之意,疑惑地接连询问。
“陆溪。”陆溪语气冰冷地开口,倒不是她故意摆出冷漠无情的样子,而是数十年来的伏妖生涯令她的性格变成如此的。
“陆溪,在下白河,溪河相依细长流,我们倒是挺有缘分的。”白河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皓齿,亲切近人。
“对了,药浴的时间到了,你体内的余毒尚未驱逐干净,必须用以毒攻毒之法将其彻底逼出来。”白河神色认真地说道。
“原来如此,那就快开始吧。”陆溪淡淡一语。
“可…可是…”白河突然犹豫了起来,表情变得十分窘迫和难堪,甚至脸上浮现出了微微的红润之色。
“怎么了?有难言之隐?”陆溪目光锐利地注视着白河,这令他的心头仿佛悬着一把剑般紧张不安。
“药浴的时候,身上不能有片缕,否则会影响药效,甚至发生危险,而且药浴的功效不是一次性的,所以…所以我…”白河咬了咬牙,老实地说了出来。
“你看光了?”陆溪眼神不变,淡淡一语,仿佛发生任何事情都无法动摇她的心境。
“没…没有,我是背的,我没有回头,没有回头的,姑娘你要相信身为一个济世为怀的大夫的高尚品德。”白河顿时就急了,整张脸憋得通红无比,激动地说道。
“那你是摸过了吧?”陆溪语不惊人死不休,偏偏那张美貌动人的俏脸又是如此散发着淡淡的冷漠之意,让人完全看不明白她在想什么。
“这…这…我…”白河站了起来,他无法反驳,只能申明道,“只是碰过手和大腿而已,其他的都是不可抗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情况危急我也没有想那么多。”
“真的?”陆溪冷冷一语。
“真的,在下可以对天发誓。”白河汗颜不已,非常认真地说道。
“不必了,我等修道之人心境空明,并不在乎世俗间的繁文缛节,就算是身体被人看光了亦无伤大雅,刚刚我只是在逗你玩的。”陆溪淡淡地说道。
从她的脸上,白河根本看不出任何开玩笑的表情,不禁暗暗抹了一把冷汗。“时辰不早了,再不入浴就会白白散失大量药力,在下只能失礼了,陆姑娘莫怪。”白河强行忍住尴尬的情绪,闭上眼睛掀开被子,拉住陆溪柔弱细嫩的胳膊,将其快速背起。
随后,陆溪的纯洁娇躯紧贴在白河宽厚的背部,后面传来柔软的温热触感,令他仿佛遭受电击般全身一抽,每次都是如此,还真无法习惯这种感觉。
“走了。”白河睁开眼睛,双手托着陆溪的白皙漂亮的大腿,目光死死地定在前方,一步一步地缓缓走出。
(这个人类,倒是挺有意思的。)陆溪忽然微微一笑,美貌迷人,可惜白河无法看到。
白河背着陆溪艰难折磨地终于来到了木屋浴室,明明只隔了十几步的距离,对于每次这时候的白河来说,简直宛如咫尺天涯一般遥远。
小小的木屋浴室内,一个巨大的浴桶就整整占掉了三分之一的空间,浴桶内盛着满满的青色液体,正散发出十分刺鼻的药味,真的非常难闻。
陆溪香眉轻皱,若非迫不得已,她真心不想进去,实在太令人恶心了。“陆姑娘,为了身体健康,你就忍耐一点吧。”白河情不自禁地安慰了陆溪一句,可能是出于大夫的职责,也许是出于莫名的关心。
“放我进去。”陆溪沉声道。
“嗯。”白河慢慢地放陆溪进入浴桶,尽量帮她保持一个较为舒服点的姿势,青色液体直至覆没两肩,仅露出了头和雪白的脖颈。
“你还不离开?”陆溪望着白河。
“我身为大夫有责任时刻关注病人的情况,不过要是在下的存在让陆姑娘感到不适的话,我马上就出去。”白河尴尬地挠了挠头,红着脸说道。
“没什么,你想待就待着吧。”陆溪毫不在意地说道。
“多谢陆姑娘。”白河喜悦一笑,脸上绽放出十分高兴的表情。
“陆溪,叫本座陆溪,允许你。”陆溪冷冷一语。
白河怔了怔,随即灿烂地笑道:“陆溪,你也可以直接称呼我白河。”
陆溪沉默地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陆溪,你是仙家中的修炼之人吗?”白河好奇地询问。
闻言,陆溪眼神冷漠地看了白河一眼,淡淡地说道:“你想打探什么?”
“不是,我没有那个意思。”白河慌张地摆手,解释说,“在下只是见你身穿仙家道袍,听人家说仙家中人个个法力无边,能飞天遁地,降妖除魔,一身浩然正气乃是我等小民敬仰和羡慕的典范。”
“其实出生仙家并没有你们凡人想象中的那般美好,本座自十六岁出道斩妖,如今少说也有数十年与妖孽相互搏斗厮杀的经历了,死于本座手中的妖物更是多得数不胜数,每一次与大妖的生死决斗,即使最终胜利也会弄得遍体鳞伤,我已经记不清自己像如此这般在生死的边缘挣扎徘徊过多少次了。”陆溪的眼中闪过一抹忧伤的神色,似乎显得颇为无奈。
“为什么不尝试着改变?”白河说道。
陆溪缓缓地摇了摇头,脸色平静地说道:“生在仙家身不由己,这既是我的使命,更是一种无法斩断的宿命。”
“从不尝试着反抗命运又怎知结果?宿命,是被用来打破的。”白河挥起拳头,情绪突然变得有些激动。
陆溪沉默不语,似乎在思考着白河的一番话。“我去替你熬药,有事请大声叫我,我马上来。”白河起身,快速走出了木屋浴室。
“白河…”陆溪尝试着在青色液体内运气疗伤,她发现自己体内残余的妖毒竟然真的已经被这怪异的东西给吸收得差不多了,也渐渐地重新恢复了行动能力。
“凡人的大夫竟然懂得治愈妖毒的办法。”陆溪的眼中波光闪动,冷若冰霜的俏脸上极少地露出了一丝震撼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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