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住了孩子们,高汉也无心吃饭,找来金钢刚要走,一大群人又呼啦啦地找上门来。青裙、摩诃衍那、桑喜以及乞力徐、五壮士抱着朗支都都来了,。
“事情因我们而起,我俩愿意陪施主走一遭。”摩诃衍那和桑喜这样说。
“我倒要看看野祖茹想搞什么明堂。”青裙一脸怒气。
“既然早晚要回归吐蕃,不如就趁现在。”乞力徐和五壮士坦然相告,意思很明显,不想让高汉因孩子的事儿跟赤德祖赞起冲突。
“我要回去让父王帮着寻找高希弟弟,还要让他别打丹巴叔叔。”朗支都对赤德祖赞还是很崇拜的,希望那个在他心里几乎无所不能的父亲能听从他这两个美好的愿望。
丹巴在调兵遣将,没空过来,不过早有话,如果高汉需要象雄国也不惜与吐蕃一战。
众人的关心瞬间击中了高汉内心最柔软的部分,纷乱的心绪也为之一平。
“谢谢各位的帮扶,如此最好。”高汉抱拳环顾一圈,“于公于私,我也不想跟我那赞普兄硬抗,尽量与他商量着来吧。眼下我得骑雕先走一步,你们从陆路赶往头关城,咱们在那里汇合。”
暂短的交流过后,金钢带着高汉腾空而去,晶儿也带着驴子跟一大帮人迅速出发。
如今的头关城和后面几个险要的关隘,经这几年不断的修缮比以前更雄伟更难攻打。还有两天,拐走高希的女人不会一直等在这里,高汉此来是先看一下实地情况,作到心中有数。
吐蕃军五万前锋一水的骑兵,每人两匹战马换乘,昨晚也没休息,一大早便赶到了离头关城足有五十里的一处山谷,此是正在修整,连火都没生,都在吃冷食。这里是象雄斥候轻易不会发现的地方,而且偏离头关城方向甚远,高汉转了好大一圈才无意间发现。
“还真快。”高汉嘟囔着,高高地在天上看了一圈随后直奔后面的大部队。
此时的吐蕃大军正在清理营帐,准备开拔。高汉来时,赤德祖赞的金帐刚拆了一半,高汉在天下一眼就看到了在旁边不耐烦地走来走去的赤德祖赞,周围一大帮文臣武将在嚷嚷着什么,春巴吉则在中间跟他们进行辩论。
立即有兵丁向赤德祖赞报告天上来人,赤德祖赞张目上瞧,也看到了高汉,不禁一愣。
护卫们不敢大意,几百把强弓搭上长箭直指上空。
高汉一乐,扬声大叫:“你好我的赞普兄,就是这样欢迎我这个兄弟的吗?”
赤德祖赞摆摆手让人把弓箭撤下,对高汉冷笑道:“我曾经以为你虽然来历不明,但本质上与我是同一类人,让我有些许感动,也曾经真心想与你成为异姓兄弟。但是现在,我还真不知道用什么方式来欢迎你这样的兄弟。”
高汉没接话碴儿,自顾自地从金钢背上跃下,瞄了一眼旁边神色不自然的春巴吉,心里很明白,自己在逻些的事儿恐怕都被这个权欲熏心的家伙给暴光了,他就是用这个来重新获取赤德祖赞的信任的。
“赞普兄,久违了。”高汉正式地向赤德祖赞致敬,凭心而论,赤德祖赞果敢、大气,如果抛开一切外因,高汉倒是真想跟他成为好兄弟。
赤德祖赞神色复杂地瞅了又瞅,随后大手一抓高汉的胳膊:“你跟我来。”
高汉随赤德祖赞到边上谈话,有几个老臣认识高汉,不放心,想凑过来保护,却被赤德祖赞给用眼睛瞪了回去。这几人只好暗示护卫们注意,然后知道扯过春巴吉接着争吵。
“这里还真热闹,春巴吉重新掌权了?”高汉晒然一笑道。
赤德祖赞没好气地回道:“对我忠心,我为什么不用?再说逻些苯教教众一盘散沙,由他来接替哈布苏来管理,我乐得省心。”
高汉很吃了一惊:“他成了逻些苯教的带头人?那青裙你不想迎回了?”
“想,作梦都想。”提到此事赤德祖赞很是恼火,“春巴吉不过是暂时代用,他哪有青裙的威望和本事?现在逻些在教务上一团糟,说不上什么时候再出点什么乱子,一想起这些我头都炸了。可光我想不成,也得青裙愿意回来才行啊?”
看到赤德祖赞苦恼的样子,高汉一笑,“你就没找人试探一下青裙的口风?”
“怎么没有?这一年多,我派了好些人去,可你那师兄就是不表态,要不你帮我劝劝?他的离开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你,你一口一个赞普兄叫着,不会不帮我吧?”
高汉没想到赤德祖赞这么霸气的人也会耍无赖,看来逻些现在的情况确实是让他有些难受。
“劝倒可以,不过我想问你,这次出兵可是打象雄逼青裙回归?如果真要如此,我那师兄恐怕永远不会回去了,而且还会留在象雄跟你死磕到底。”
被问到军务了,赤德祖赞默然以对。
高汉揣摩道:“逼青裙只是你的目的之一。想一举拿下象雄是你的另一大目的,但你可能也知道不会容易实现,所以你只想在前面虚张声势,私下却派奇兵奔袭碟穆绰克、瓦木勒、毕底。
尤其是碟穆绰克和瓦木勒拿下其中任何一城便可堵住象雄的西大门,到时你分派几万步兵镇守便可,然后大军继续向西到日托城,拿下小勃律最终打通西边通道才是你此行的最大目的吧?”
军事机密被人当面道破,赤德祖赞双目霍然圆瞪:“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想杀我灭口?”高汉傲然一笑,“不说你能不能,就是能也无济于事。丹巴王可不傻,早就猜到了这些,各城已经加强了防卫。而且你的前锋虽然躲的很隐蔽,但象雄的斥候早就发现了,要不然我能这么快地找到这儿?”
高汉半真半假的话让赤德祖赞有些失望地坐了下来,“其实我最大的目的是来找你要儿子,怕象雄扣住不放,才带兵而来。在朗支都一事上我很感激你和你那金雕,但你当初怎么不直接给我送回去?朗支都可是我和奴奴的心尖啊。”
听着这也是半真半假的告白,高汉乐了,“那孩子很粘我,我一提送便要哭,我也舍不得,想多跟他呆一阵子。放心吧,过两天他师傅和五壮士便把他送回来了。”
“师傅,五壮士?”赤德祖赞吃了一惊。
“嗯,五壮士是在追杀毒害拉本的凶手里和我在天竺相遇的。朗支都的师傅也是吐蕃人,还曾经是你手下的将军,叫乞力徐。”
“是他?”
赤德祖赞显然已经知道了拉丁的事,对乞力徐也有些印象,但觉得乞力徐没资格当朗支都的师傅,表情上很不以为然。
高汉郑重地告诉他:“乞力徐现在可是一代宗师,连五壮士都对他高看一眼,你自己琢磨着办吧。”
看高汉很认真的样子,赤德祖赞相信高汉不至于用这事诳自己,“我知道了。”
“我来还有件私事来找你。我儿子也丢了,我希望你也能派人帮我找一找。”
高汉边说边暗中观察赤德祖赞,看他听完无甚表示,但眼底那一丝尴尬却让高汉敏锐地感觉到了。
“你……”高汉站起来刚要逼问,却听外面一阵喧哗。
有人在吵杂中高声怒喝:“春巴吉,你这个只配戴狐尾的小人!我们一再说不要再跟那个叫寒星的女人有所纠葛你就是不听,还蛊惑赞普跟她合作,现在出事了吧?这金乌哪是咱们能降服……”
没时间问小金为什么会在这里,高汉听到这儿便再也听不下去了,“嗵”地一声,如炮弹一样射出了帐外。
只短短的时间帐外一片狼藉。人声鼎沸中,只见被绑住了双翅的小金在人群中间左突右撞,闹得人仰马翻。有人张弓,有人布网,也有人鬼哭狼嚎地四下躲避,好不热闹。金钢在低空盘旋,不时俯冲,用那一对硕大的铁翅替自己的孩子清除障碍。
“都他娘的给我住手!”
高汉愤怒地大喝了一声,急速冲向小金。解下背上的“棒子”,疯了一样开抡,凡是挡在身前的不管是人或者东西死活、好坏不论,全部抡飞。春巴吉幸运地挨上了点边儿,被打断了一条胳膊,惨叫着被人扶了下去。
一路杀到小金近前,眼瞅着小金两目通红好象失去了理智,就是对高汉也好象不认识了,照撞不误。高汉无奈,把“棒子”插回背后,得空一跃而起,两臂抱住小金的脖子,顺着身体的惯性使劲地往旁边一带。
小金失了重心,轰然倒地。高汉与它滚到了一起,搂着它不敢撒手,同时高声喝叫,希望小金能回复正常。
被牢牢钳制,小金犹自不甘,喘着粗气,两眼直勾勾地向一个方向蠕动着。
那是一处离这里几十米远的大毡帐,此时里面似有人在争斗,好象两个女子在嗔骂互攻,刀兵碰撞之声连绵不绝,间有孩子的啼哭声和阵阵雕鸣。
高汉用心听了听,其他声音倒还罢了,那雕鸣很象金雕的叫声,特别是这孩子的哭声却是有些熟悉,高汉听得心里莫名地一痛。
“好象高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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