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后,高汉醒了,一睁眼睛看到的却是汪子华那张臭脸。晶儿送信去了,宾灵太累,正趴在床尾睡觉,只有汪子华一脸诡异地在给他相面。
“啧啧,你这身体真好,这么重的伤竟然愈合的这么快。”汪子华由衷地赞叹到,随后神秘兮兮地趴在高汉的耳朵边上说:“告诉你两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要不要听?”
高汉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没啥好事儿,白了他一眼,“有屁快放。”
汪子华乐不可支地得意道:“第一个好消息是晶儿对我说话了,还说了谢谢。”
“瞅你那贱样,她要是说让你死去你死去不?”
“关键是她没说啊,她舍不得。”
“那她回来我让她说。”
“……别呀,咱是亲兄弟,我刚刚还救了你,你可不能这么无情无义啊。”汪子华苦着脸求饶了,“还是说说另一个好消息吧,我有‘意’了”
“你对她早就有意了,还用得着满世……”高汉一时没太听清楚,说着说着感觉不对了,“你真有‘意’了!?”
“然也。”汪子华举着两只包扎好的金华火腿很是得意。
“怎么得的?”
“在你生死之间,我情急之下。幸亏你跟我说让我多注意雷电变化,雪域雷多,这几个月我可没少看。你出事的时候,我集全身之力下意识地模拟出雷电‘疾、暴’的形态,于是就成了。现在我身上的雷电之力收发自如,总算能做回正常人了。我那便宜师傅说的没错,雪域有我的大机缘。”
汪子华说到最后,对师傅、对高汉的浓浓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不怪他如此激动,从小大家都象对怪物一样对他。天性活泼善良的汪子华在孤寂中长大,成天只能自己玩电,而且越玩越强,性格也变得跳脱而又孤傲、甚至还有些偏激,直到十岁那年他师傅慧眼识英才把他收入门下,这才成了修界的一朵奇葩。
别看汪子华平时口花花的没有正形,其实那就是苦中作乐而已,一身电力四射别说泡妞,平常就是朋友也没有一个。
后来李唐成了他师弟,同样童年不幸的两人很快就成了铁打的“患难之交”。遇到高汉以来,高汉从没象别人那样用怪异的眼神看他,这让缺少友情的汪子华心中很是感念,这回为高汉拼命就是因为如此。只是没想到竟然会因祸得福,救下了高汉不说自己也恢复了正常。
高汉摆摆手不接受他的感激,“朋友就当彼此帮助,你为了救我可是豁出命的,要说感激应该是我感激你。”
“那要不要以身相许?”汪子华二郎腿一翘一翘的很是嘚瑟。
高汉没理会他的自恋,脑中急转想到他处,喃喃地说道:“难道说非得在危难之际才能知道‘意’是什么吗?那我再死一回你的‘意’会不会更厉害了?”
“……去逑,你这乌鸦嘴能不能盼自己点儿好?再死一回,你想死我还不乐意去救呢,你看看我这两条胳膊,这得好几个月能恢复好呐。”
汪子华虽然是在打屁,但语气很急,高汉看得出他是真心关心自己,怕自己作傻事。
“算啦,有你这祸害在世我不放心,还是陪着你终老一生吧。”
“我呸,谁跟你丫的一大老爷们儿终老一生?”
“可怜我这不能修炼了的残疾人,被你这有‘意’的鄙视了,天理何在啊?”
汪子华吃惊地问高汉,“你知道你丹田废啦?”
“废话,你丹田废一回试试,看自己知不知道,这就是你的坏消息?”
“是的。”汪子华脸色一黯,“你知道自己成废人了怎么还这么高兴?”
“滚,我这是高兴?我这是无可奈何!再说谁说丹田废了就成废人了?顶多就是成了普通人、平凡人。当然,从此以后跟你们这些修炼者是不能比了,但是哥活的一样精彩你信不?”
高汉说着有些激动,把宾灵吵醒了。
“哥哥,你醒啦,太好了。”宾灵惊喜地欢呼着。
汪子华一脸的醋意,“人家姑娘家天天守着你,还给你端汤喂水的,要不然你哪有精神跟我斗嘴?真不知道你好在哪,让这么多女子挂心?”
“死去!”高汉现在最不愿听他说这种话,很想跟他大吼一声,哥是穿越架空的不是都市言情!哥不是自恋的人,也没期望左拥右抱,哥跟她们都是很纯洁的。
为了给高汉营造秘密空间,更受不了宾灵怨幽幽、冷嗖嗖的眼神,汪子华飞也似的跑了。
其实高汉很感激汪子华,这才是兄弟间的友谊,醒来一眼看到他那两条金华火腿高汉就知道汪子华为了救他吃了多大苦、担了多大风险,两人的打屁是兄弟间才有的交流方式:可以轰轰烈烈,也可以找碴儿互虐。
宾灵怯生生地对高汉说道:“哥哥,我真怕你醒不过来了。”
“哥命大的很,不会轻易死掉。”高汉轻声安慰到,“你想不想让哥快点好起来?”
“想。”
“那你能不能让你母亲早点告诉我有关匈奴金人的事?早点知道我就能早点安心,伤也能快点好,你说是不是?”
这段时间忙死累活的图啥?不就是为了这个消息么?此刻高汉紧张的汗都下来了,生怕从宾灵那可爱的小嘴说出四个字:我骗你的。
好在宾灵没有,而是飞快地给出高汉最希望的回答:“我这就去找她,随便告诉他你醒啦。”
“再给我来点吃的……”高汉冲着宾灵的背影急切地喊到。
宾就来的比高汉想象中的要快,可是来的快走的潇洒,只给了高汉一个哭笑不得的答案。
“始祖之像,夺天之功,藏天之秘,不可妄语。”
“就这?”
“嗯,那代亲眼见过金人的女王只留下这段话。”
高汉尤自不甘,“还有没有点儿其他提示?”
“我自己倒有个分析,你听听看。”宾就迟疑道:“金人曾经为霍去病所夺交于汉庭,后来不知所踪,那么霍氏族人应该知晓一些具体事宜吧?”
“也许……难道宾就大巫知道霍氏族人在哪?”高汉惊喜地问到。
“蜀地,益州。”宾就点头道,“不过这个消息我也是听别人说的,现在在不在我就不知道了。”
“……好吧,多谢相告。”
忙活了这么久,自己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就换来这么个稀里糊涂的答案?始祖,谁的始祖?羌人的?苗人的?汉人的?还是胡人的?
送走宾就后,高汉拿脑袋直撞墙,头疼啊!
“代价是不小。”墨志子听到高汉醒了也来了,见他这样开口就是一顿安慰,“你得振作,得多往好处想想,不要想不开……”
“停。前辈,你不会认为我想死吧?”高汉很窝火。
墨志子诧异地问:“难道不是?那你刚才撞墙……”
“那是被金人的消息闹的。”
“哎,我也听说了,那个答案确实对你无用,现在又伤的这么重,你可得放松心态啊。”墨志子嘴上虽然在继续安慰着高汉,眼中却闪出一丝寒意。
高汉这个无语呀,这咋还劝起来没完了,我就是那么小心眼的人么?再说您老那是什么眼神,怎么象是要杀人?
高汉宽慰他道:“其实,这次何老道他们虽然伤了我,但我对他们并没有多少恨意。相反还觉得这是我的机会,一个变得更强大的机会。”
对想杀自己的人要说不恨那是假话,高汉恨何应虚、张氲他们,他们对自己的所做所为是对信义的一种背叛,高汉决定以后一定要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高汉更恨杨恭,已经认定这就是杨恭下的套儿,心里已经把他和暗门列为了生死大敌。
不过为让墨志子放心自己全心辅肋联盟,高汉暂时只能这么说。要不然让他知道自己的真实想法,以他和高汉之间如师如父的感情,加上在他看来自己现在这样已经没有复仇能力了,此老弄不好会撇下联盟之事满天下替他报仇去,那想杀人般的眼神就是明证。此老年岁不小了,再让他为自己操心,高汉于心不忍。
墨志子眼中寒意渐去,对高汉新奇的说法很好奇:“说说你的想法。”
“我一出生就有强悍的潜质和和诸多有利条件,这是我的福份也有赖于师傅和长辈们的恩泽,我曾为此沾沾自喜过,自觉可以在众生之颠俯看人间。
可出世以来,种种经历却让我有身处云端,如梦如幻之感。冯老说我达到了无拘,但我却常困于不惑,恐怕就是因为我不接地气,悟道的根基有所缺失吧。”
墨志闻到这里长叹了一声,“修炼如筑屋,一砖一瓦得由基础开始,空中楼阁只是虚妄、当不得真,一夜暴富固然可喜,然能善终者寥寥,此智者不倡也。世间事奇妙的很,有得必有失。人之处世由低到高难,由高到低更难,你能有此想法我很欣慰。”
“是的,在接触到‘意’之后,晚辈感觉那是一条光辉的正途。但是晚辈自认悟性不算太差却始终没法向意境前进半步,不知这其中有何玄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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