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了后天早上就出,
那就是后天早上出,绝无戏言。Δ『笔Ω趣 阁WwΩW.ΔbiqUwU.Cc
罗梓手握着一只钢笔沉思着,钢笔帽敲打在桌面上。
他在想着怎么处理自己出了之后的事情——
先这段时间是罗氏商行和恒通银行洽谈合并事宜的重要时候,这次合作关乎自己阳间的情报势力进一步扩大,很重要,所以即使他马上要奔赴素潭林,也不能把这件事情宣扬出去,最好是把消息压制在一定的范围内,,成为只有少数人才能知道的机密。
当然得事先选好总负责人,至于总负责人应该让章理事,还是王经理来担任,那并不是他需要担心的事情,这种几乎所有重要决策都在暗中进行的商业合并事件,名义上的总负责人不过只是放出来招人眼珠子的稻草人罢了。
而茳夏……
罗梓坚信房间里躺着的赵玉墨就是容茳夏,不容置疑,他希望她是,她就必须是。
他认为茳夏一定是出了什么他不知道的意外,才会导致最终成了这个局面,所以罗梓打算写一封密诏,让远在阴间泰州的越嬷嬷召集“灵医”,来给玉墨治病。
“梆梆!”门口传来敲门声。
“少爷,是安儿。”
安儿是罗梓从宫里带来的宫女之一,这两年由于乖巧伶俐、人情练达,也颇能揣度罗梓的意愿,故而愈受罗梓的喜爱,近来攀上了贴身侍女一职。
她是清朝的汉人宫女,进宫时家父是一位五品的文官,没多大的影响力,生的女儿倒是长相清秀可人,也通晓诗书,会抚琴作画,结果就是因为太聪明、太优秀了,不知道被哪一位有先见之明的妃嫔下了毒手,最终连皇帝的面儿都没看见过,就被迫投井而死。
至今也有差不多快三百年道行了。
罗梓头也不抬地在纸上写着诏书,道:“进来。”
安儿进来了,这位被逼投井的女鬼经此一役之后变得在原有的大方有度上,又添上了谨小慎微的性子,以至于进来之后竟连抬头看一眼罗梓的面庞都不敢,恭敬道:“少爷,热水已经备好了,敢问是否为您准备沐浴?”
“不了,我今天要晚些……等等,”罗梓本来想再拖延一下再去的,但是却想起了今天来特殊日子的“茳夏”,于是话头一转问道,“新来的玉……墨姑娘,沐浴了么?”
他把玉墨当成茳夏,当然不习惯叫她“玉墨”,但是要是可以的话,他当然不介意就帮玉墨把名字“改回来”,可是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
安儿回答道:“奴婢等人已经准备好了热水,不过玉墨姑娘推辞,言道来前已然沐浴完毕。”
罗梓点点头,“嗯”地应了一声,正要挥手让安儿先出去,等他办完公再准备沐浴,低下头看向桌上书籍的时候却突然想起了之前在揽玉楼时的一幕——那个肮脏的死胖子,叫刘什么的,咸猪手抓着玉墨的素手不放……
顿时心里就不舒服起来!
罗梓倏地一下站起身来,简单地整理了一番书桌上的文件和档案,抬脚朝外走去,一边嘴里还道:“算了,走,和我去西竹房!”
安儿自然唯命是从。
玉墨此时正半侧着躺在床上,把自己蜷缩起来着呆。
换回了之前自己穿着带过来的那身睡裙,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不过当自己在穿上这身睡裙的时候,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的自己,突然才回到真的自己了。
削葱般嫩白细长的手指缓缓地划过线条清晰的右侧一字锁骨,玉墨在着愣,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床头柜上的那束百合。
百合很美,圣洁,精灵,醇美……
但是眼泪却从眼角倏然流落鬓……玉墨无声地抬手抹去了冰冷的泪水,将自己更加缩得紧了,将头埋在臂弯中,闭上眼睛。
如果矜兰姐姐看见了,肯定不敢相信现在这个柔弱成这样的女人是自己——即使被虐待,即使被不公地对待,她也从没流过一滴眼泪,可是现在……
罗梓轻轻地推开门,看见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罗梓蹙眉,心在那一瞬间抽痛,于是他放轻步子缓缓地走到床边,一边轻轻坐下一边问道:“怎么了……?”
他抬手放在玉墨的秀上,无声地抚慰着她,告诉她还有自己在。
把自己包起来的玉墨忍不住地在罗梓突如其来的温柔下又流起了眼泪,但是她用力地把脸在手臂上蹭了很久,恢复得差不多了才肯抬起头来,笑着摇了摇头。
她不是个会在别人面前软弱的女子,她不吭声,是她的自尊。
罗梓却以为玉墨是痛经,心疼道:“是不是太疼了?我吩咐厨房给你泡杯红糖水——”
说着就要起身。
却被玉墨慌张地抓住了手腕。
罗梓低下头来看向玉墨,也许是灯光暗淡的原因,以至于他第一时间竟然不是看见玉墨只露出一瞬间的柔弱与痛苦,而却是那一身珍珠白的丝绸睡裙——
罗梓的脑海里瞬间就闪过玉墨之前在揽玉楼的画面,心中顿时堵得慌,同时愧疚起来,语气不由得放柔了些地问道:“怎么又穿上这身衣服了?”
不是罗梓不在意玉墨之前沦落青楼,只是当时没有想太多,心太疼了,他只想快点把“茳夏”从那个火坑里救出来,但,没有男人能忍受自己爱的女人曾经被……
可是他能说什么?
那她又能怎么办?
他们都没有办法改变过去,罗梓也只能想办法在以后更用心来保护她,或者……杀了那些碰过她的人,那些逼过她的人,那些曾经对她有所旖旎的人……
都该死!
一个都不能少!
一个都不能留!
都该死!
都该死!!
想到这里,罗梓心中怒火熊熊烧起,甚至连脸上的表情都不由得僵硬了。
这时候他突然瞥见玉墨痴痴望着自己的明眸,顺着视线,就看见了鬓角未干的泪迹,突然间,他的心就静了下来,罗梓轻轻地将手扶起了玉墨靠在枕头上的头,湿迹犹在,她真的哭了。
罗梓的表情不由得就柔软了下来,他微微蹙眉,眼里浮现起心疼的颜色,用手擦过泪迹,罗梓说道:“听下人说你不愿意沐浴,我就过来了,你今天身体不舒服,刚刚在外面又那么冷,还是洗个热水澡再睡比较好,免得着凉。”
洗完澡之后就立刻给“茳夏”换身衣服!
同时罗梓心里坚定地想道。
谁知这时玉墨不知道怎么了,居然看着他,低低地柔声询问道:
“你能帮我洗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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