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贩禁药以获取暴利这个罪名够大吗？大人。”楚河环顾一下四周围的翰林院的人，他话语一出，果然惊呆了一些人，侍讲学士更是脸都白了的。
对周围人的表情很满意的他轻轻讥讽一笑。
他这几天可不只埋头在查账啊，自从阿墨发现了这么一个漏处之后，他们就一直在着手查这些暗地里的勾当了。结果还真就查出了一些可怕的东西。
“什么意思。”老大人手中的拐杖无声的转了个方向，他眯了眯眼看着楚河问道。“这人在暗地里偷贩禁药？”拐杖指向侍讲学士。
侍讲学士吓得扑通一声跪地：“大人，我冤枉！”
“闭嘴！听他们说！”老大人满含威严的喝道。侍讲学士心知完了，嘴唇下意识的嗫嚅着，他不明白苏纨绔他们几个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最近京城中有许多文人雅士贵戚士族推崇一种能使人飘飘欲仙的药，据说是一种神仙药，不知老大人可有所耳闻？听说这种药，人吸食之后脑子里会产生幻觉，且浑身舒爽无病痛，整个人如云梦里那样的，感觉美妙得很。”
柳靠之接过楚河的话语，慢慢的说了出来，顺便望了下翰林院的一些人，虽然是最近才开始风靡起来的药品，但这翰林院其中有些人却已经涉及过深了，一个个已经面露颓势的样子。
因为这药被人重新包装过，且禁药之事已是很久以前的事情都被人忘得七七八八了，所以一些人用起来的时候，只感叹这药的神奇，却从未想过这药会是禁药！
老大人闻言，脸色沉了下来，听他们说的这症状，不是禁药是什么！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药发作起来的时候的后果了！
这等会上瘾的药不是很久之前就被禁了么？这是禁药啊！什么神仙药！
“是，他们二人盗出禁药偷贩的？翰林院中有谁吸食了？站出来！”大学士在其位多年，可不是傻的，如今苏染墨整出这么些事来，还特意着人请他来，便知事态严重了！
“原来如此，桃花夜宴表面上是附庸风雅，实际上却是聚众吸食禁药，同流合污。呵——原来是借此有利可谋，也难怪侍讲学士能养得起外室了。”
司徒钰之不知何时走到一个面露颓废之色的人身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出一包东西，一打开，里面是白色的粉末。
他于是淡漠的展开给众人看，被偷了药的那人惊呆了，作势要去抢回来的样子，也不知是没力气还是怎么的，司徒钰之脚一绊，那人摔了个狗啃泥的。
苏染墨被司徒钰之被耍无赖的一手给震惊了，艾玛，他家小钰好帅啊！
“大人，我们不知道那是禁药啊！”那人挣扎着爬起来，口齿不清的说道。
侍讲学士和检讨二人也结结巴巴的说道：“大人明鉴，我们一直安分守己，并没有做出这等偷贩禁药的事啊。”
“大人，我家夫君虽然不着调，但但但也不会做出这等害人害己的事啊。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啊！”哐当一声，正室夫人的杀猪刀掉地，她跪下说道，侍讲学士的外室夫人也嘤嘤婴的跟着跪下。
“够了！”老大人拐杖直接摔地上，怒喝一声。然后又强忍怒气的望向苏染墨，问道：“可还有其他证据。”
“大人，侍讲学士家境不算清寒，应该不至于偷贩禁药获得暴利吧。”五经博士试探性的替他开解，他是没有参与吸食禁药的人，不过到底还是有点小私心，想着侍讲学士垮了，他是不是就能顶替掉他了？
苏染墨像是看清他的意图似的笑望了他一眼，花痴完司徒钰之后。
他才拍掌清越的声音说道：“侍讲学士家境的确不算清寒，可是他有赌瘾啊，前儿个本少爷上赌坊溜达一圈后，你们猜本少爷听到了什么？侍讲学士欠了赌坊足足万两白银，之后陆陆续续的又欠了些，你们说，这理由够不够他暗地里贩卖禁药啊？”
“司徒钰之说得对，侍讲学士家境不算清寒，可也不算富裕啊，再说了，翰林院这是什么地方？哪怕每年有地方官员给这里送冰敬，炭敬的贿赂，可这里还是个没有油水的地方，试问侍讲学士他怎么又养得起一个外室夫人呢？”
苏染墨戏谑的说着，丝毫不顾老大人阴沉的脸色，毕竟，这种事，不管是收受贿赂还是没有油水的现实，说出来就不好了。
“哦对了，这外室夫人的院子还是三进的院子呢，一个低品阶的小官儿居然给外室买了一个三进院子。”楚河对金钱这种事最敏感了，他于是接了苏染墨的话。
“什么！你居然还给这贱人买院子！”正室夫人不干了，又操起杀猪刀的。
侍讲学士汗津津的，想不到苏纨绔几个查他的底细居然查得这么清楚。“大人，下官，下官一开始不知道是禁药啊，都是这检讨他蛊惑我的！”
“侍讲大人，明明是你拉我下水的！还说这禁药对人体没什么伤害，说让我放心的给别人用的！”检讨悲愤的反指。
“啧，狗咬狗一嘴毛。”贾斯文一直和甄佑谦站在一旁看戏着，这会子偷偷的捂嘴跟甄佑谦说着，甄佑谦默默的打了个哈欠：“无知蠢类。”用四个字评论了这两人。
“够了够了。”老大人喊得咳嗽起来了，柳靠之十分有眼力见的替他拍背抚顺心气。
“苏染墨，你来说，该如何处置这些人！”老大人的意思，却是要把这些有吸食过禁药的人一起处置了，也就是要赶这些人出翰林院，其余任其他人处置。
没有拐杖的老大人腰背一下子佝偻了，显得很苍老的样子，他心知，翰林院这次的清名不复了。简直是惊天丑闻！
“如何，处置？”苏染墨一字一字的念着，不正经的语气说道：“还能如何处置，大锦律法第三十二条，反偷贩禁药并参与吸食禁药者，抓到的一律抄家罢官送入天牢！禁药一律烧毁！”
说到最后，莫名给人一种震慑感。
“凭什么！禁药也没什么了不起啊，又不是□□！又没有人死！为什么对我们的处置那么严重！”检讨不服的开口。
“凭什么？就凭这种药曾经让一个小国家灭国了！全国上至皇帝大臣，下至民间百姓，都因为吸食这种禁药而变得痴狂，产生被害的幻觉，残杀无辜，士兵更是因为吸食这种药，上了战场毫无抵抗之力被敌人全部歼灭！你说凭什么！”
蓦地，苏染墨的瞳眸深幽幽的扫视了他们，语气沉重的颤声说道。
“这药软弱人的心志，摧残人的一生，使人在幻觉中癫狂自杀或杀害他人，你说死不了人？那是你还没看见人死的样子！”
“你们想怎么作死我不管，但你们前提是别牵连到了无辜百姓和其他有用的人！本少爷更不许你们从内至外摧毁这个国家！”
“只要本少爷在一日，这些事情就不许出现！出现了一律灭绝！哪怕说我残暴，我也要阻止，你说凭什么！就凭我此时站在这个国家的土地上！我不允许！现在，你们还有什么异议嘛！”
极其严肃的话语，那如黑曜石般的眼眸是那样的炯炯有神，明亮而又摄心夺魄。司徒钰之平时看多了苏染墨不着调的样子，此时却难得看到苏染墨这个样子。
惊艳！迷人而又充满人格魅力。他心跳不自觉的加速起来。
不由想道：苏染墨其人，真是个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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