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天,到了正月十三这一天的晚上,天牢内专属苏六少一个人的五星级的牢房里,苏染墨正坐在床上,任两个小宫女一个给他捶腿,一个喂他吃点心,享受得不得了。地上的炭盆炭火正旺,暖烘烘的烘得他昏昏欲睡着。
就在这种享受的时刻,牢门被人推开,桌上的烛火被震得跳动了一下,苏染墨睁开双眼,懒懒的看着栗子手拿着一个信封急火火的走了进来,对着他说道:“少爷,加急送回来了,跑死两只马了呀。”
“唔~栗子干得好。”苏染墨伸了个懒腰,摆摆手让两个小宫女出去,自己接过栗子手中的那个信封,拆开信的在那儿看着,栗子在一旁碎碎念着:“少爷你不知道啊,送信回去的人说当你一封信火急火燎的送到老太爷手上的时候,老太爷还以为你问候他高兴呢,结果信上不为别的,只是为了问一首曲子的后续,哎哟,当时老太爷就拉下脸来了,那脸色啊,黑得可以和炭相比较呢!”
“当年一曲叹凉州,掖郡凌城尸万首。”苏染墨自顾自的吟道。
“爷我很好奇当年掖郡凌城和曲家的事,更好奇曲子的下半句是什么,所以暂时没什么心情去问候爷爷他老人家了。”苏染墨低头看信漫不经心地说道。他前两天听了曲凉州那话,想起了他曾经听的那首曲子貌似还有下半句的样子,因为实在是好奇,所以,作为行动派的他当晚就写了一封信让栗子叫人送去老家,叫他爷爷帮忙问一下那个残疾老兵的曲子的后续。
苏染墨拿开一张又一张的纸,里面的内容都是他爷爷在强烈谴责他这个不孝孙儿的话,他只粗略地瞄了一眼,都不是自己想要看的内容,翻到最后,终于,最后的一张纸上,有他想要的内容。
见此,他舒展眉头,其他纸都扔在一旁,随口吩咐道:“栗子,把其他纸都烧了,爷爷那边等我出去再给他回信。”不大的空间里,此时安静无声,栗子没有回话,苏染墨低着头,感觉眼前一片阴影,是有人站在他面前遮挡了光线的缘故,一开始他还以为是栗子这家伙,可是耳朵一动,不止两个人的轻浅的呼吸声,他鼻尖还萦绕着略带寒气的寒梅香味儿。
有陌生人,而且离他很近。苏染墨立马觉得不对劲了,猛地一抬头,有些懵了,皱眉道:“是你?伪君子。”原来,站在他面前的是司徒钰之!而栗子和月白站在一边,栗子向他投来求救的眼神,不用猜都知道,栗子被月白这个有武功的少年给点穴了,不能说话不能动了。
司徒钰之温和的笑着,像是带着一张完美的面具似的虚伪,他一边说着:“因为牢门没有关,所以在下打扰了。刚刚不小心听你们主仆二人说的话,苏公子你在查的东西刚好我很感兴趣。冒犯了。”一边抽走了苏染墨手上的信纸。
“嗤——”苏染墨嗤笑一声:“你还真不客气。”他这会子懒得找他茬,司徒钰之也不理他,看着信纸上的曲子,他微蹙眉,神情专注若有所思的念道:“君王一朝多情,雁雀无心,此中有谋,夫死子散,从此笼中雀,以泪洗面,思夫思子,寡言少语无笑,佳人郁郁终生。”
“这后续怎么有点不对前面的曲子啊。”苏染墨听他念完,登时心中疑惑更重,而司徒钰之像是明白了什么,将纸还给苏染墨,转身就要走。“等等!”苏染墨自己还没弄明白呢!怎么能让已经明白的人不给他解惑就走了?当即抓住他的袖子:“要走先说清楚!”
司徒钰之抽开他的手,保住了自己的袖子,后退几步。苏染墨撇撇嘴,个洁癖真是够了!隔壁曲凉州似乎听到这边的动静,听到他亲亲师弟的声音,呼唤道:“阿钰,是不是你啊,你来看我了吗?”
“说清楚!”苏染墨恶狠狠的表情威胁道,看得出司徒钰之是在瞒着曲凉州查这事的。司徒钰之犹豫了下,说道:“你知道雁落夫人吗?我只提醒到这里。”接下去的,要是猜不到或者查不出,那就是他智商的问题了。
司徒钰之敛目,手拍了拍袖子,月白跟在他后面,主仆二人走了出去,去到隔壁跟曲凉州说了些话就回去了。他今晚来天牢的目的,本是带着最后一点疑惑想要来问一下当事人曲凉州的,他没想到苏家六子也在查这件事,更没想到的是,从苏家六子这里,他得到了出乎意料之外的收获。
“雁落夫人。。。”烛火爆了一下,徒留苏染墨在沉思着。栗子还是不能动不能说话,他欲哭无泪:他们说的话我听不懂啊!求解穴!啊啊啊——左相府的人真是神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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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两头,苏染墨被安寄夏请去天牢后,应国公已经疲累不堪,客人们见没有戏看了,纷纷提出告辞,苏鸿带着一脸镇定的右相夫人和苏宁也回家去了,回去前,他拍了拍甄佑谦的肩膀:“小子,好好干,我要你们三天之内给我把凶手找出来。找不出来你们就去坐牢吧。”
楚河,贾斯文,柳靠之三人:“······”父子俩都好任性啊!甄佑谦却很自信的说道:“绝对找得出来的。”所以话说的得也太绝对了吧!要不要这么自信啊!贾斯文心里暗吼。
所有人都不相信几个纨绔子能干出什么事来,更别说查案了,连贾斯文自己都怀疑自己的智商,怎么可能查得出凶手来?
应国公因为受太大的刺激,理也没理他们这四个留下来的小客人,算是默认他们可以随便去查的放纵的态度。
甄佑谦难得的精神,领着他们三个去现场再查探一番,看着假山上的血迹还在,甄佑谦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贾斯文在一边着急地走来走去:“有钱呐,自古查案费脑子,我还没聪明到可以查案呢,怎么办怎么办?”
面对着贾斯文心虚的言语,甄佑谦无奈的睁开眼睛看他:“急什么,一切有我。”而且,你真的不聪明,也没说要你来查案,急毛线啊!后面的话甄佑谦因为懒,所以没说出来。贾斯文横了他一眼,觉得甄佑谦这货平时都在睡觉,像查案这种脑力活儿他肯定是不会的。
“所以,你们两个在干什么?”贾斯文无语的看着楚河和柳靠之站在一边嗑瓜子,那种崩溃的心情哟,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时不我待啊有木有?你们还在这儿闲得慌的嗑!瓜!子!丫的,等查不出凶手坐牢了,有的是时间嗑!
楚河这会子一点也不急,对着贾斯文说道:“斯文,你急什么,全交给阿佑去查就行了,这些不是我们擅长的。”
“那真有钱就擅长了吗?”贾斯文说道。楚河和柳靠之两人对视一眼,耸肩说道:“不知道他擅不擅长,不过阿佑很自信,我们就要相信他。斯文,阿墨不会平白无故的发出这样的指令的,除非他确信我们当中,有谁能够破案。”
闻言,贾斯文一愣,三人的视线集中到正在专心的看着假山的甄佑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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