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客燃夷平了狼风寨之后,这才感觉自己好了很多,但是手足还是觉得很是麻木,丹田处一口真气也是提不上来,便回了翠柳山庄歇息。
经过了一晚的打坐调息,第二天,潇客燃觉得体力恢复了不少,又想想昨天便来是要给陆静柔赔礼道歉的,最终又惹她生气,心中过意不去,又想想对秋水山庄算是有恩,这次前去拜访他们应该不会刁难自己才是,索性就再次找了块布裹住双玲宝剑,自己往秋水山庄去了。
在秋水山庄门前轻轻对那些守卫说了几句,其中一人像是认识潇客燃似的,便说要去通传。
此时山庄之内就只是剩下陆志徳一个庄主,他因为陆静柔的事也是彻夜难眠,此时正在陆静柔身旁守候着,听得潇客燃要来拜访山庄,便要那个守卫把人带到大厅上。
那个守卫把人带到大厅之时,陆志徳已然在大厅等候,在这守卫的引见下潇客燃知道这就是陆静柔的父亲陆志徳。
潇客燃对他拱了拱手说道:“晚辈见过庄主。”
“好,好。”陆志徳说道:“小兄弟可就是昨日静柔口中所说的周通吗?”
潇客燃心中一喜,原来陆静柔已经跟他说过自己的事了,便笑道:“是的,正是在下。”
陆志徳说道:“不知小兄弟来此做什么?”
潇客燃说道:“我想要见一见陆姑娘,当面跟她道个歉。”此时他哪里知道陆静柔中了毒正躺在床上不省人事。
“你要见我家柔儿?”
“是的,还望庄主传报一声!”潇客燃拱手说道。
陆志徳说道:“你可曾把我家柔儿当成朋友?”
潇客燃奇道:“当然当了,不然我就不会来这里了。”
陆志徳说道:“既然你把我家柔儿当做朋友,为何却是连个真实姓名也不敢说呢,我说对吧,潇少侠。”
潇客燃一怔,自己来中原这些日子从来没有人能知道他真实姓名,即使堂中之人也早已吩咐不可轻易说出来,没想到在这里竟然有人知道自己的潇姓,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觉得对方一定是打听过自己什么事才会知道,便说道:“你还知道什么?”
陆志徳说道:“我还知道你背上那把宝剑,名为双玲,是当今世上难得的一把宝剑。”这些话都是从他的父亲那里听来的。
若是在以前,潇客燃早已杀人了,此时见对方是陆静柔的父亲,不好动手,身子一闪,已然破窗而出。
陆志徳急忙上前一看,却是找不到潇客燃的身影了,他并无恶意,只是想要问问潇客燃到底是什么人,何以让自己的父亲为之动容,没想他一惊之下就逃走了。
话说潇客燃逃走了却也不然,他勉力回想起当日送陆静柔回山庄时的记忆,找到了陆静柔的房间,看到几个丫头正在忙里忙外,潇客燃跃身进屋,三两下将几个丫头点晕。
陆静柔此时正躺在床上,双唇发紫,潇客燃见她模样,惊呼出声:“怎么中毒了?”
扶起陆静柔,右掌抵住陆静柔背心大椎穴,一股内力缓缓进入她的体内,不知道过了多久,潇客燃越来越是担心,心想:“怎么回事?这是什么毒,怎么我的元化神功逼不出来呢?”
只听得砰的一声响,潇客燃望时,一个丫头正怔怔看着自己,身前一个盘子上的瓷碗里的药水洒满了一地,那个丫头惊呼了一声便朝外面跑去,潇客燃在为陆静柔逼毒之际哪里观察得了那么多,如今内力也是不能说撤就撤的,否则两人皆会被内力所伤的。
陆怀恩跟着陆志言来到了狼风寨时,看着满地狼藉,看着打斗过后的痕迹惊讶不已,又派人里里外外搜了好几遍,都不见有什么能借陆静柔身上的毒的,无奈之下就回了秋水山庄,一进门看到破损的窗户,心中一惊。
陆志徳见父亲回来,急忙上前问道:“爹,你回来了,可否找到解药了。”
陆怀恩摇了摇头,又指着窗户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陆志徳说道:“适才那个戴着人皮面具的年轻人来过。”
陆怀恩急道:“那如今人呢?”
陆志徳说道:“我还说不到两句,他就破窗而遁了,现在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你怎么不把他留下来啊。”
陆志徳说道:“我是想要留的,只是刚说到他的身份的时候,他就急得四下乱窜,我追不上啊。”
陆怀恩说道:“你们就去找,或者找到的话柔儿就有救了。”
陆志言说道:“为什么?难道他有解药吗?”
陆怀恩说道:“我若是猜得不错的话,以他的武功一定能逼出柔儿身上的毒。”
陆志徳说道:“适才我试过了好几次,可是这种毒很是怪异,根本就逼不出来。”
陆怀恩说道:“不,我想他一定懂得元化神功,不然也就不会在狼风寨前使出天残三式,他定是清风剑客潇亭的后人,只有元化神功那种能使经脉倒转逆流的功法,才能逼出柔儿身上的毒。”
“倒转逆流。”陆志言惊呼道:“世上当真有这种功法?”
“不要说这么多了,你们快去把人给我找来要紧。”
“是。”陆志徳行到大门口正欲叫人去找人,却被一道身影撞上了,定睛看时,却是一个丫头,怒道:“慌慌张张的,你做什么?”
那个丫头对着陆志徳说道:“不好了庄主,二小姐的闺房偷跑进去一个男子,还趴在二小姐床上。”
闻言,几人都是一惊,在自己的山庄内有人胆敢潜伏如陆静柔的闺房,还趴在她的床上,这如何了得,便疾步向陆静柔房间。
当他们来到陆静柔的闺房之时,只见几个躺在地上被点了睡穴的丫头,陆静柔连同床上一张被褥也跟着无影无踪。
这两天秋水山庄的事接踵而来,忙得他们焦头烂额,如今陆静柔又不知被什么人带走,一怒之下,陆怀恩一掌拍出,砰的一声,将张木几震得粉碎。
忽而有一个家丁来报,说:“门口处来了两个人,一个女子和一个老者说要找二小姐。”
陆怀恩说道:“去,把他们引来大厅。”说着自己也跟着去了大厅。
那个家丁来到了门口处,把二人接到了大厅,这两个人正是潇剑萍和那个被潇客燃称为叔叔的江长老,他的原名叫江誉鹤,他是潇客燃爷爷潇亭的结义兄弟江雁枫的儿子,这次他们见潇客燃许久未回,情急之下就找到了秋水山庄来,看看潇客燃到底在不在这里。
没想到他们一进门厅上三个人已然在那里等候了,潇剑萍正欲拱手说话。
“娉婷剑。”陆怀恩惊呼出声来:“小丫头,你手中的娉婷剑是从哪来的?”
潇剑萍一愣,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剑,小的时候曾听老夫人说过这柄剑的名字,只是过后自己忘了叫什么名字,经他这么一说,好像当时老夫人确实把这柄剑叫做“娉婷剑”。
陆怀恩伸出手来,说道:“来,把你手中的长剑给我看看。”
潇剑萍一怔,后退一步手按剑柄,说道:“你凭什么?”
陆志言以为父亲非要看看潇剑萍那把长剑不可,便伸手向她探出,潇剑萍正欲拔剑相迎,只觉肩头被什么人抓住似的,便向门外飞出。
陆怀恩犹胜惊呼:“渡雁无痕。”看着他们两人瞬间便消失的地方发呆。
陆志言兄弟不知道什么是渡雁无痕,陆怀恩也只是摇头不语。
潇客燃见自己无法逼出陆静柔体内的毒,行踪又被人发现,便就身边一张被褥裹住了陆静柔,抱起了她跃上屋顶,往北而去。
潇客燃拼尽全力使出轻功,带着陆静柔就要向清风堂飘去。
山风割脸如刀,潇客燃好几次觉得体内内力激荡,隐隐不济的模样,但是想到背上陆静柔生命垂危之际,若是自己松下心来,她定然无药可救。
每当自己觉得快要不行的话,便放下陆静柔略作休息,又给她喂了一点药,又勉力提起一口真气,携带着她继续飞奔而去。
眼看清风堂就不远了,潇客燃心中想道:“陆姑娘,你再忍一下,很快就到了,到时候就有人能够医治好你了。”
清风堂寨前依旧,几个汉子站直腰板树在那里守着,一个年纪稍长的男子,正在寨门前踱来踱去,但见远处一道身影飞闪而出,定睛一看,心中一喜,上前叫道:“少爷。”
“纪香主可在?”潇客燃依然不停脚下风步。
那个汉子听清了潇客燃的话,正欲回答,已然不见其身影,怔怔看着他身影消失的地方,心中一时愕然难明,又见他背上这张被褥,也不知道背了些什么,心中好奇,几经想象,着实想不出一个脸色冰冷,似对世间万事皆不关己心的少爷来说,有什么值得他如此为之着急的。
潇客燃带着陆静柔一路往自己的房间飞奔而去,好不容易到了自己的房间,把陆静柔放在自己的床上,对着她说道:“你等我,我这就去找人来为你解毒。”说着往门外奔去,心中却想道:“小可,你一定要在堂中啊,可千万不能乱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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