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山也恨恨地说:“他们的后面不是有油库吗,我也怕把油库打着了,不好交待呀!?”
游向前仔细地看了看鬼子的探照灯,就在油库的前面二十米的地方,有一个炮楼,炮楼的顶上,就放着了鬼子的探照灯.徐玉山确实是心存顾忌,这迫击炮可都是全凭感觉发炮,要是一炮打不准,打到后面的油库里,就引起了油库的大爆炸,自己的这个任务可就算完不成啦。
有人要说,徐玉山的队伍里不是有狙击手吗,那何不让狙击手把探照灯灭了。军事专家们说,狙击手的最佳距离也就是在300米以内,超过了300米,那就不好说了。飞机场是一片空旷之地,一个居高临下的炮楼把周围500米之内都看得清清楚楚,哪里还能有人摸上来,更不用说,眼睛全都叫探照灯刺花了。
打油库探照灯的难度这么大,游向前只能自己亲自无错小说发炮了,他摸过了一门迫击炮,用大拇指吊了吊线,嘴里嘟囔着:“12点30分,四十三度,”随即亲自摸过了一发榴弹,填进了迫击炮筒,只听到了一声榴弹破空的声音“咝——”“轰——”地一声,炮弹在鬼子堆里爆炸了,五六个鬼子被强烈的冲击波顶出了麻袋工事,但是探照灯还是安然无羔,继续发射着刺眼的光芒。
“妈的,差了一点儿!”游向前骂了一句。
游向前又继续调整着炮口,“12点31分,四十三度五”,一发炮弹“哐——”地一声,朝着敌人的探照灯飞了出去,“轰——”地一声,打在了鬼子工事的后面,闪起了一团火光,腾起了一团烟雾,鬼子的探照灯还在亮着,向着发炮的方向射了过来,随着鬼子的重机枪也扫了过来。
为了掩护迫击炮的发射,有三个战士迅速用自己的**挡在了迫击炮的前面。突然,一个战士胸部中弹,从身后飞溅出一团鲜血,重机枪的子弹强大的冲击力穿透了战士的**,这个战士连哼都没哼一下,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妈的,可怕的小鬼子。”游向前骂道。他又调整了一个炮口。“12点32分,四十四度,叫你们尝一尝儿山药蛋的厉害吧!”一发复仇的榴弹飞了出去,“轰——”地一声,不偏不斜,正打在鬼子炮楼的顶上,瞬时把探照灯,探照灯的操作手,还有旁边的两个鬼子一块儿送上了西天。
残破的肢体,炸烂的探照灯零件,在空中乱飞,然后慢慢地落了下来,化作了一片血雨和破铜烂铁,砸在了下面鬼子们的身上。
鬼子们失去了探照灯的照明,前面顿时漆黑一团,视线模糊起来,而三团的战士们经过了短暂的恢复期,眼睛似乎又明亮了许多,双方的眼睛又都处在了相对视力平衡的状态中。游向前看了一下徐玉山,说道:“我们的任务完成了,是不是该撤了。”
徐玉山对游向前说:“别价啊,我们有迫击炮是不错,可是本事不济,不敢**呀。你这个神炮手,就再发几炮吧,我们是没有本事不敢**,你是有本事而不使,放着本事不使,不白白地瞎了材料吗?你说是不是啊?”
听了徐玉山的一番恭维话,游向前有点儿得意忘形,自夸道:“别说离着油库还有二十米,就是离着有十米,我也敢发炮,你信不信?”
徐玉山继续吹捧着他说:“当然信,当然信,回去我就给你请功。”
游向前又对徐玉山揶揄着说:“你知道狗熊它妈怎么死的——笨死的,放着这么好的武器用不了,那真是瞎了材料啦!”
徐玉山赶紧接着话巴说:“通过这次教训,我们一定拜你为师,好好地练习本事,争取练到有你一半的功夫就不错啦!”
游向前嘴上是说着,可是手里的大拇指还在吊着线:“全炮注意,12点25分,四十二度,试炮,”几发炮弹打了出去,在鬼子简易工事的前面炸响了,离着鬼子还有二十米的距离。
“全炮注意,方向不变,四十三度,齐射。”
命令一下,几十发炮弹砸了过去,准确地打在了敌人阵地的中间地段,直炸得小鬼子喊爹叫娘,叫苦不迭,有的被冲击气lang抛上了空中,有的被炸得身上七孔八洞,尸体都没了样子,有的断了胳膊瘸了腿,瞬间失去了战斗力,有的则被炸懵了,在战壕里乱跑起来,一边跑着一边抱起了头,大喊着:“炮弹来了,炮弹来了。”
气得小野一郎中队长上去就扇了他两个耳光,大骂道:“八嘎!你的真正的军人不是,大大的,大大地丢了我们皇军的脸!”
迫击炮的炮弹稍微一停,又在临时战壕的右边炸了起来,一下子又伤亡了二十多个士兵,不一会儿,又在左边炸了起来,又是二十多个日本皇军失掉了性命。
“八嘎!”小野一郎中队长气得又骂了起来,“都说是中**队装备的不行,我看,比我们日本皇军的装备还要强,他们的迫击炮厉害,大大地厉害!”
小野一郎看了看后面,后面就是油库,这是飞机赖以生存的油料,要是没有了汽油,不但飞机开不起来,那自己的生命也就该结束了。机场上的联队长太名是对自己下了死命令的:“我要你以自己的生命来保证我们油库的安全!”
小野一郎对着日本士兵们大吼道:“油库就在自己的后面二十米远,再也没有退路了,直到战斗到最后一个人,也要以死来表示我们日本皇军守卫油库的决心!”
日本士兵七嘴八舌地答应道:“哈意!”“哈意!”
小野一郎再看看自己身边的士兵,只剩下不到八十个人了,而且还多半有伤,大部分的士兵都是死在敌人的炮火下的。本来还是能坚持到最后的,只是由于失去了探照灯,再加上敌人的炮火太过猛烈,才使我们一步步走向了劣势。
战场上有时候是很奇怪的,日军拼死抵抗,是为了保护油库,而三团全力进攻,即是为了夺取油库,也是为了保住油库,好像敌我双方的目标都差不多,都是怕汽油受到了损失。
这时候,目送着游向前的炮连跑步再去支援其他的部队,徐玉山发出了最后的命令:“一营、二营全体上刺刀,三营后面掩护,冲啊!”
而小野一郎也发出了最后的命令:“全体士兵注意,退子弹,上刺刀,鸭子给给——”
日本士兵叫嚣着,挺着明晃晃的刺刀,冲出了战壕,而徐玉山的三团士兵,挺着突击步枪,一边扫射着,一边冲向了鬼子,双方还没有接近的时候,鬼子又倒下了二十多个。
双方的队伍一下子冲在了一块儿,又搅在了一起,然后是“乒乒乓乓”的刺刀撞击声,人在拼死格斗中,咬牙切齿的叫骂声,突刺时的大吼声,人在临死时绝望的喘息声。凭心而论,徐玉山的队伍没有特战队的技艺精湛,也没有日本兵的拼刺技术好,但是他们有永往直前的精神,有坚决执行命令的决心。
三团的一个战士被鬼子刺中了肚子,但是他死死地拽住了鬼子的刺刀,就是不松手,另一个战士扑上来,一刺刀又把鬼子捅了个透心凉。这个战士才慢慢地松开了手里的鬼子刺刀,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一个战士肚子上中刀了,连肠子都流了出来,他往里按了按肠子,咬着牙,忍着痛,还是继续和鬼子拼着刺刀,直到眼前的这个鬼子被旁边的战士刺倒。他才又往里按了按肠子,顾不得包扎一下,继续配合别的战士攻击鬼子士兵。
鬼子是越战越少,而三团的战士却是愈战愈勇,最后的局面是四五个战士围攻一个或者两个背靠背的鬼子。徐玉山挺着突击步枪上的刺刀正在和小野一郎在拼杀着,徐玉山的特点是年轻力壮,行动敏捷,而小野的长处是拼刺精湛,凶恶嚣张,两个人是你一刺刀我挡一下,我一刺刀你拼一下,战了个平手。
随着战局的优势越来越向着三团的方面倾斜,五六个战士又冲了过来,一齐拿着刺刀对准了小野一郎。小野一郎习惯性地握起了一个手雷,要和战士们同归于尽,想了想,又把手雷放下了,毕竟油库的安全比同归于尽更重要啊,他朝着天仰天大叫道:“天皇陛下,我已经尽力了——”
五六把刺刀同时刺进了这个小野一郎的身体,就让这个日本的狂热分子,带着他对日本天皇的忠心去见他的天皇陛下吧!
油库前的最后一个日军已经倒下了,油库已被三团完全占领。徐玉山看了看眼前的战场,虽然是胜利了,心里还是感觉到是非常地沉重。
日本士兵的顽强,超过了自己的想像,一个日军中队,将近180名日军,全部阵亡,没有一个投降。也就是日军的过于顽强抵抗,才使得自认为战斗力和装备还算可以的三团牺牲了二百多名优秀的战士,才换取了这场惨胜,可谓损失惨重。
徐玉山想到自己是三团的团长,三团的战士们都在看着自己呢,自己一丝一毫的悲观情绪都会影响到战士们,影响到整个团的战斗力,于是马上又振作起来,大声地对身边的三个营长喊道:“一营、二营马上打扫战场,修整一下,守卫油库。三营跟着我,马上去支援别的战场。”
再说,游向前带着这个迫击炮连又到了停放飞机的停机坪探照灯附近。这个探照灯也够气人的,它是架在了一辆铁甲汽车的上面,成了游动照明,而铁甲汽车的周围,就聚集着将近两个小队的鬼子,围成了一个圈,在不断地变换着阵形的大小,在保卫着停机坪上的十多架飞机。
这就给孙赛花的直属一营出了难题,虽然直属一营也有一个迫击炮排,但是同样是炮术不精,虽然也炸倒了一些鬼子,但是对于敌人的装甲汽车,始终没有炸掉,当然就更谈不上装甲汽车上的探照灯了。
这个探照灯当然也是助桀为虐,大大地刺伤了进攻战士们的眼睛,为敌人的视线提供了和白天一样的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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