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行一看有机可乘,马上说:“要是**,或者是日本人来进攻,东南西三个寨门可怎么防守?”
孙三民拍着大腿伤心地说:“是呀,是呀,真是**或者日本人来进攻,这个东南西寨门可怎么防守……怎么防守……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办了。韩秘书呀,你就叫赵营长辛苦一下,这三个门也接了吧!”
韩行一听,心中大喜,这正是自己求之不得的事儿,可是得了便宜也不能卖乖啊,只好看了看赵发荣说:“赵营长,你看看这个事该怎么办,是不是你就辛苦一下,把那三个门也接过来。”说着话,一个劲地给赵发荣挤眼睛。
也不知道赵发荣看到了没有,不过赵发荣还是挺精的,这时候却拿过起了糖:“北门是主要防守区域,我们的任务就够重的了,再把那三个门接过来,恐怕能力达不到啊。孙大哥,你不是还有三连吗,叫三连守那几个门不是挺好的吗!”
这是赵发荣是将了孙三民一军,如果孙三民真把那个三连也调上了寨门,自己真是连个看门的也没有了。而孙三民当然不能这样说,而是委婉地变着口气说:“谁让你我是兄弟呢,打仗父子兵,上阵亲兄弟,你不上谁上啊。再说吧,我这个三连,战斗力不行啊,万一要是守不住寨门,真要是**或者日本人打进来,那真是玉石俱焚,不可收拾了啊。”
既然话说到了这份上,赵发荣也就只好顺着这个台阶往下出溜了:“既然大哥这么信认我,就是把我的这两个连拼光了,那我也要坚决守住这四个寨门。不过,我的这些人兵力还是单薄了点,我看着你的一连、二连还有些人,能不能帮着点儿。”
这个赵发荣,也真是够刁的,这就叫搂草打兔子——捎带着来。话赶话说到了这里,孙三民觉得自己的这个一连、二连,连长没了,又受了这么大的损失,真成了鸡肋鸡肋,留之无用,丢之可惜。孙三民也只好送了个顺水人情:“一连、二连,人都交给你了,你就看着办吧!”
演到了这里,韩行心里真是大乐其乐,这一仗啊,打得真是值得,人也多了,枪也多了,还又拾了另外的三个寨门,这个堡垒,其实已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不过,边鼓还得紧敲啊,韩行对赵发荣语重心长地说:“大哥既然这么信认你,你一定要守好这四个寨门,管好一连二连的人啊!千万不要辜负了大哥的一片苦心啊!”
赵发荣一个立正,来了个表示决心,坚决地说:“放心吧,有我在,就在四个寨门在,这个一连、二连的兵,从今以后,也就是我的兵,我一定好好训练,叫他们很快地恢复战斗能力。”
至此,一场好戏终于收场,各回各的院子,休息生息去了。
韩行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赵发荣对着韩行好一阵子哈哈地大笑,韩行也笑。俩人乐够了,炊事员老张重新上来了饭菜,还端上了一壶酒。韩行和赵发荣吃着喝着,而老张却不走,赵发荣问:“老张啊,该忙什么的赶紧去忙吧!你这一天也够辛苦的了。”
老张还是不走,对赵发荣说:“我能不能问问韩部长一个事儿?”
赵发荣说:“那你就问吧?”
老张就问韩行:“韩部长,你是怎么知道饭里有毒的。”
韩行早就从电脑里了解了砒霜的有关知识,那个时候可没有毒鼠强之类的剧毒药,真要是下了那种药,可就神仙也不好办了。于是笑了笑说:“这个蒋二可不是个什么好鸟,你以为他办的那些瞎事,我就一点儿也不知道吗,他早就和孙三民的一连、二连长有勾结,所以我们睡觉也要睁着一只眼啊。这个砒霜,是白色的,和碱面差不多,所以叫砒霜,化学成分为三氧化二砷,无臭无味,可是加热之后,就能挥发出和蒜差不多的臭味儿。你说说,这个一连长跑到咱这伙房里来干什么,要不是来投毒,他还能办什么好事儿。可是咱又没有他的把柄啊,所以我就到处找证据,到处闻味儿。看来这个一连长也是挺懂局的,偏偏把毒药撒在咸菜里,放在咸菜里一搅和,真是看不出来,可要是一加热,味儿就出来了。要是放在了白粥里,恐怕也就早有味了。”
听到了这里,炊事员老张突然跪下给韩行磕了一个头,说:“真是感谢韩部长了,要不是您明查秋毫,冤枉不冤枉我倒是小事儿,可这一连人就都完了。这一连人完了,那个坏蛋蒋二杀进来,我们是又死了一个死了。好不容易进来的一个营,那就全完了。说过来,倒过去,人家不说别的,就说是我老张下的毒,是我老张害了抗日的大业呀!”
韩行赶紧扶起了老张,说:“这不怨你,你太善良了,绝没有想到,这个蒋二是这样的歹毒。这也叫蝴蝶效应,一只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可以在两周以后引起美国德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意思也就是说,小的事件不加以控制,将会变成大的事件。”
赵发荣也问韩行:“那条狗被药死了,你为什么还用褂子盖上,我当时确实有些不明白?现在琢磨起来,确实有点儿意思。”
老张也问:“狗死了就死了呗,怎么你还用褂子给盖上,多恶心人啊!我到现在还是不明白?”
韩行笑了笑,对老张说:“你不明白啊,就叫赵营长给你解释一下吧!”
赵营长对老张解释说:“为什么用褂子盖上死狗,这都是不能让蒋二的眼线看到呀!要是让蒋二的眼线看到了,装中毒,伏击敌兵,上北寨门救援,这些戏还有法演吗?”
老张听了半天,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怎么还是不明白呀,好了,不明白就不明白吧,只要你们明白就行啊!”
从这以后,赵发荣就好好地训练老兵,教育新兵,不久,这个寨子早就不姓孙了,姓共了。孙三民没有了实力,再想折腾,也是力不从心了。
可是这个事件并没有算完,蒋二和二连长李发财到哪里去了呢?此时他们真成了丧家之犬,领着这仅剩下的这一排人马,别说吃饭了,睡觉也不敢呆在一个地方,东躲西藏的,老怕被范筑先的民团给包了饺子。
此时正是冬天,天寒地冻的,他们龟缩在一个洼地里,点起了一堆篝火,真是火烤胸前暖,风吹背后寒,饿得前脊梁贴着后心。李发财的牢骚就来了:“我说二当家的呀,咱们真是偷鸡不成丢了一把米,怎么混着混着混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呀!不叫范筑先的枪子打死,那也得饿死,就是饿不死的话,那也得冻死,我看没个好。”
蒋二安慰着他说:“凡成大器者,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佛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为。这是什么人说的来,我忘了……”
李发财却不管这些斯文话,大叫道:“我才不听你这些屁话,我要的是吃饭、发财、升官。”
蒋二想了想,挑唆他说:“事到如今,也只有这一条路了。”
“什么路啊,快说。”李发财有些不耐烦了。
蒋二对他试探着说:“你想想说,如今谁的势力最大,谁最终能占领聊城,谁最终能夺得天下。”
“那当然是日本人了。”李发财说。
“除了投靠日本人,我们还有别的办法吗!?”
李发财想了想,最后下了决心说:“到了今天这个地步,真是的,除了投靠日本人也没有咒念了。”
蒋二对李发财小声说:“先别告诉弟兄们,等生米煮成了熟饭,再告诉他们不迟。”
两个人悄悄地商量了一番投靠日本人的计划。
他们领着这排败兵,就和老鼠一样,白天躲在一个地方睡觉,晚上才行动,躲过了一路上范筑先的民团和村落,然后悄悄地来到了高唐城。
这时候的高唐城正被日军占领着,司令官为山本大佐,驻有日军的一个联队。守城的日军一看过来了一支中国武装,那还了得,所有的日军都趴在了简易工事后面,如临大敌,立刻就把机关枪架上了,对准了这支中国武装。
守城的小鬼子喊:“你们是哪一部分的,进城来什么的干活?”
吓得蒋二急忙喊:“别开枪!别开枪!我们是来投降日军的,不是,是来投降皇军的。”
守城的日军问清了情况后,就把蒋二和李发财带到了日军的司令部。
这时候的山本正在为面前以聊城为中心的范筑先的队伍而在发愁,南镇一战,太肥联队长领着一个精锐日军大队全军覆灭,这大大地打击了日军进攻聊城的信心。山本也曾经对聊城进行了几次小小的试探性的扫荡,但竹篮子打水一声空,失败了。前一阵子,王善堂部的盛绪亭派他的心腹王小虎前来送信,准备在王善堂部搞起内讧,好乘机夺权。这叫山本高兴了一阵子,没想到给盛绪亭送了钱,许了愿后,黑面白面不见面了。后来一打听,原来盛绪亭没有斗过王善堂,兵败被杀……
正在山本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守城的士兵进来报告说,冠县的南杆子二当家的前来投降皇军。这让山本大为高兴,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山本一招手,说:“叫他们进来!”
蒋二和李发财耷拉着脑袋进来了,毕恭毕敬地站在一边,连头都不敢抬。
山本凶神恶煞一般地盯着他们,气势汹汹地问:“你们!什么的干活?”
蒋二急忙脱下帽子,对山本敬了一个九十度的大礼,和颜悦色地说:“我们,冠县的南杆二当家的,李发财连长领着一排人,要投降皇军?”
山本歇斯底里地吼叫着说:“你们,要是欺骗皇军,统统的,死了死了的。”
蒋二急忙说:“不敢!不敢,就是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欺骗皇军啊!”
李发财连忙附和着说:“是的,是的。”
山本继续追问着说:“你们为什么要投靠我们皇军呢,我还是,不大相信?”
蒋二急忙说:“是这样的,本来我们的日子过得挺好的,是孙三民当家,不缺吃不缺穿的,可是自从那个范筑先的秘书韩行带来了赵发荣的一个营后,就把我们的好日子给搅乱了。首先是他们夺了北门的守卫,半个寨子就被夺了,接着他们又到处渗透,把我们寨子的好多秘密都给看到了。我们不服气,领着两个连准备打他们,结果没有打了他们,倒叫他们把我们打了。所以,我们来投靠皇军……”
狡猾的山本,瞪着一双小眼睛在想着,他要充分利用中国人的矛盾,来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于是说:“你们是想到我们这里来混口饭吃,找个安身的地方是不是。可惜呀,我们这里也没有现成的地方,一切还要靠你们努力争取。”
蒋二和李发财面面相觑,弄不清山本话里是什么意思。
山本继续引导说:“你们有没有什么计划?”
李发财摇着头说:“我们哪有什么计划,只是来投靠皇军的。”
山本摇了摇头说:“计划没有的不行,光来我们这里混饭吃的不要。”
蒋二听到了山本是话里有话,问道:“山本太君是不是有什么计划,还请明说?”
山本继续说:“你们是不是这样想过,攻下了你们的寨子,然后就守在那里,就和一颗钉子一样,扎在了范筑先的心脏里。”
蒋二一听,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山本真狠呀!本来是想到他这里来不声不响地混口饭吃,没想到山本却让自己当炮灰,攻打范筑先,替鬼子打前锋。妈的,早知道这个,还上这里来干什么,这不是找死么。
李发财连连摇着头说:“不行的,不行的,我们两个连都没有打过赵发荣的一个营,现在就剩下了这一个排,打他是连门也没有。不行!不行!”
山本笑了,说道:“可是,皇军可以帮着你啊,另外,还有皇协军,也可以帮着你啊。只要攻下了你的寨子,你就是寨主了。”
蒋二紧张地思量了一会儿,想道,现在进攻范筑先,那十有**就是死路一条了。还有,如果明目张胆地打出旗号,那就是汉奸了,别说聊城人容不下自己,就是祖宗也容不下自己啊!想到了这里,蒋二是急忙摇着头,连说:“不行,不行,不行,我们没有这个胆。”
李发财也说:“这不是断了自己的后路了吗,不行,不行。”
山本急了,把脸一翻,抽出了指挥刀,猛一下子放在了蒋二的脖子上,大声吼叫着说:“纳尼!你的良心大大地坏了坏了的,军人的不是,是来欺骗皇军的,死了死了的!”
蒋二到了这个时候,真是后悔也来不及了,为了先躲过这把冰凉冰凉的东洋刀,求得一个小命,只得说:“皇军息怒,皇军息怒,我跟着你们皇军干就是了。”
山本又瞪了一眼李发财。李发财也只好说:“那我也只好跟着皇军干了。”
要不怎么说汉奸可恶呢,当即蒋二画了一幅南杆寨子的地图,就为了自己能吃上一口饭,而极其轻松地把南杆的堡垒寨子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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