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和大哥一起共事过的小学教员于树三写了一副挽联,借以抒茌、博平人民的感情:
一门三烈士,兄前仆,弟后继,
抗战救国,堪同杨门媲美!
七子尽英豪,屋俱焚,财充饷,
毁家纾难,可与子文齐芳!
韩行这个新8旅的作战科科长,经常和五妹王秀峨配合工作。敌我斗争的最终焦点,说白了吧,就是看谁的力量展得比对方强大。按照毛主的话说,不是东风压倒西风,主是西风压倒东风。
那时,筑先县的日伪军共有5ooo左右兵力,据点星罗棋布,岗楼四处林立,封锁沟纵横遍布,使八路军的活动受到极大的限制。
暂时的情况下,敌人处于绝对优势。
在平原上开展游击战争相比山区来说又比较困难,没有山岭、树林,崎岖不平的地形可以利用。但是党组织根据平原的特殊情况又提出了一是利用青纱帐,二是利用拆楼、破寨、拆桥、破路、藏粮、打狗,实行坚壁清野和敌人相对抗。
在194o年春,抗日县政府建立不久,就张贴布告,开会布置,开展宣传,组织群众,坚决而逐步地执行这些破敌措施。
先进行了拆楼、破寨、拆桥工作,到194o年秋基本完成。然后广泛展开了破路、打狗运动,经过了几个春秋的工作,到了1942年春,在我抗日根据地全部完成。藏粮,则结合反扫荡,反敌人抢掠的事实,向群众进行宣传教育,家家户户自己动手逐步实行。
从聊城县向南、向东南、和东二十华里左右以外的各村庄,一无寨,二无高楼,三无粮食,日伪军到我根据地扫荡时,只能当天回到县城或据点内,否则,无法据守。
村与村之间都是路沟相连,我抗日军民拉车,走路,行军都是在路沟里,再加上河流无桥,日伪军进犯我根据地时,机械化部队无法活动。而老百姓撤离安全,游击队进击敌人无踪,转移阵地无影。
日伪军在我根据地内,只有被动挨打。
各村无狗,我游击队夜间行军,进出村庄,狗不叫,鸡无声,日伪军无法探知我军的行踪。
在聊城的东南乡,这一片地方属于筑先县的二区,在二区的王官庙有一支民团的武装。民团武装的团长叫白凤仪,他多次带领着群众,打击花牛陈据点日伪军的抢掠。
白凤仪是王官庄白庄人,已年届花甲,但身体很健壮。“七七事变”前是王官庙集市上的集头,在家里,他广泛结交英雄豪杰,秉性刚直,待人忠厚,富有爱国思想,不仅在聊城的东南乡,而且在聊城、阳谷、东阿三县边界及黄河南北部都是很有影响的人物。
聊城县东南的许多村庄,当时就有不脱产的民团武装组织,遇有匪情便聚集起来,进行自卫战斗,匪情结束便各自回家,照常生产。所以,民间存有不少的枪支弹药。
这个花牛陈据点的头子可能大家还不知道,他就是臭名昭著的阳谷一带的红枪会头子陈二虎。这个陈二虎在范筑先时期就差点儿害死了范筑先,亏着是韩多峰替范筑先走了一回阎罗殿,那一次范筑先才幸免于难。
红枪会,这个民间的会道门组织势单力孤,在强大的政治漩涡中,他必然要投靠一方。要是不依附一方的势力,那就只有被强大的政治集团碾死。
这个陈二虎,他不投诚八路军,也不投诚国民党,偏偏投降了日本人,当了汉奸。自从当了汉奸后,鸟枪换炮了,红缨枪换上了步枪,大刀片子换成了匣子枪,就连机枪都有了。
白凤仪和陈二虎,一个麦芒一个针尖,尖对尖,杠上了。
陈二虎仗着有鬼子给他撑腰,武器又好,就要有所“作为”,他就相中了王官庙这个地方,他就要欺负欺负王官庙,就要打下这个不听日本人招呼的王官庙,拿下民团。
陈二虎经过一番准备,训练了一番他的虾兵蟹将,拿着日本人给的武器,带着1ooo来人,这回就要到王官庙走一趟。看看这个白凤仪,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的机关枪子弹硬。
花牛陈离着王官庙反正也不远,不到二十里地,队伍走了一个多小时,也就到了。
早有人通报了王官庙的白凤仪,白凤仪一听,也是虎目倒竖,大眼睛瞪得溜圆,骂了一句:“这个花牛陈的狗汉奸,不好好地在他的窝里扒着,到我的王官庙来做甚,真是欺负我王官庙无人是不是。来人,敲锣,集合民团,所有王官庙的壮丁,一律上阵。”
白凤仪的把兄弟多啊,于是大锣一敲,民团在大街上喊道:“花牛陈那个不要脸的汉奸又来了。父老乡亲们,他们来了是见什么抢什么,就是一帮汉奸土匪。父老乡亲们,民团集合了,壮丁集合了,都拿上武器,去迎战那个不要脸的汉奸陈二虎。”
锣声一响,下到16岁的半大小子,上到55的老汉纷纷拿着铡刀,刀片子、红缨枪,鸟枪、土枪,汉阳造,只要是能杀敌的武器,统统地攥到手里,然后向王官庙拥去。也有一些年轻的妇女,也拿着一些镰刀、斧头的,跟在队伍的后面。
吴凤仪很快地集合了一支3ooo人的队伍,就堵在王官庙外的一片平地上,等待着汉奸陈二虎的到来。
不一会儿,只见远方一支队伍,穿着统一的黄皮,肩扛着统一的三八式步枪,浩浩荡荡地杀了过来。
两支队伍慢慢地接近,然后压住了阵脚,双方都把机关枪支了起来。当然,白凤仪这边也就是有一挺老掉牙的机关枪,子弹要是不跑偏就不错啦,而陈二虎那边却有十几挺的歪把子机关枪,枪上的烤蓝在泛着贼光。
陈二虎的官兵都端着整齐的三八式步枪,而白凤仪这边呢,真是什么枪也有,什么农具也有,就是枪的话,也夹杂着许多的土枪、鸟枪。
白凤仪对着汉奸们是大吼一声:“陈二虎,你听着,你们不在花牛陈好好地呆着,跑到我们王官庙来做什么?”
陈二虎见了白凤仪民团的这些装备,是嗤之以鼻,嘿嘿一笑,对白凤仪说:“白兄,几日不见,怎么脾气见涨呀?我们来呢,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粮食不够吃了,来借点儿粮食?”
白凤仪大骂道:“我们的粮食就是吃不了,喂了狗,也不能给你啊!你不是有日本爹吗,找你那个日本爹要去啊。他们有大米、白面,什么好粮食没有呀,还上我们这个穷地方来借粮食?”
陈二虎就是吊死鬼抹胭脂——鬼不要脸,听了白凤仪的话也不着急,还是笑着说:“白兄啊,你也不看看手里的家伙,要是动粗的话,你是个吗?要是不愿意借我粮食也行,好话好说,咱们可以化干戈为玉帛,从此还可以成为好朋友?”
白凤仪看他还要放什么屁,问道:“你说说,怎么叫化干戈为玉帛,还可以成为好朋友?”
陈二虎笑着对白凤仪说:“这不就完了吗,只要你跟着我干,保管叫你吃香的喝辣的,从此不用王官庙拿粮拿税,咱们合起伙来打天下。”
白凤仪听了是哈哈大笑说:“你是说让我们投降你当汉奸,然后到别的地方去糟蹋老百姓是不是?这我得问问王官屯的乡亲们愿意不愿意。”
白凤仪回过头来,对着王官屯的民团喊道:“兄弟爷们,姊妹娘们们,陈二虎说,只要我们当了汉奸,他们就不来捣乱了。大家说,我们当汉奸,愿意不愿意啊?”
民团们大声地喊道:“不愿意!不愿意!”“滚他妈的汉奸,操他祖宗的汉奸。”“谁当汉奸谁当去,反正我们不当。”
陈二虎一看,还费什么话呀,这个白凤仪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死几十口子,他是不服软,就想用武力征服。他对白凤仪说道:“白团长,时间也不早了,咱们打算怎么个打呀?”
白凤仪一看,光卖嘴什么问题也解决不了,最终是要看实力的。于是说:“早晚脱不了二十四个坯(打坯干早上活儿,每天早上的活都是有数的,那就是干完了24个坯才能吃早饭),那就先单打吧!”
陈二虎也点了点头说:“那好!”转过头来就问手底下:“谁先上?”
陈二虎这边的李小猴,大声地喊着说:“会长啊,我先上,就叫王官屯的民团们知道一下我们花牛陈的厉害?”
白凤仪看了一下团众们,从团丁里出来了一个青年杜仰云,他对白凤仪说:“白官啊,还是我上吧!”
白凤仪点了点头,对他说:“一切要小心。”
两方还都存在着冷兵器作战的思维,那就是兵对兵,将对将,尽量地减小伤亡,以威慑敌胆,从心理上战胜敌人为最终的目的。
那个李小猴使着一根白腊杆子的棍子,那条白腊杆子有六尺多长,有充足的韧力,宁弯不折,要是这条杆子打在了身上,打不残的话,也得打个跟头。
杜仰云使着一把单刀。在民团里,单刀是一种常用的兵器,人人几乎都会耍两下子,但是要耍得好,那也得有真功夫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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