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情况下,张麻武不敢抗拒命令,眼看着各中队离开原驻地,而进入到了新的驻地,脱离开了自己的控制范围。
新8旅的部队打着要联欢的旗号,就直接进驻到了保安大队各中队的驻地。
当天晚上,也就是阴历8月17的晚上,在各驻地,新8旅和县保安大队的部队进行着热烈的联欢活动。晚会将要结束时,各部队的长分别宣布了张麻武投敌叛变的罪行,县委武装总指挥下达了各中队放下武器,接受新8旅改编的命令。
吴风的手枪队也被调到了生地方,本来他就是心怀鬼胎,看到了这些变故,料想到不是什么好事儿。所以暗中串通他的心腹,一但有变,立即哗变。
当新8旅的特战营营长张小三宣布完这两条命令时。吴风拔出了手枪,大声地呼喊道:“弟兄们,这都是阴谋、阴谋,反了啊!”
手枪队立刻蠢蠢欲动,十几条手枪拔出来了,看来就要火拼一场。
张小三是干什么的,早就对底下的官兵们嘱咐好了,几十条突击步枪就逼在了吴风他们的胸前。一但他们开枪,突击步枪也不是吃素的,立刻把他们突突了。
这个时候,手枪队的指导员还是起了很大的作用,他大声地呼喊着:“同志们,我们坚决服从上级命令。这是党的部队,不是哪个人的私人武装。正规部队是新8旅的同志,不是我们的敌人。放下武器,放下武器——”
在指导员的呼喊下,一些手枪队的战士纷纷放下了自己的武器。
吴风一看形势控制不住了,还想垂死挣扎,他知道要是自己被逮住了,那也活不了了。所以他拼着命地煽动:“同志们,谁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啊!凭什么缴我们的枪。战士不能没有枪,打啊!打啊!冲出去——”
他的死党围拢在他的身边,看来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非要把吴风救出去不行!
张小三一看,这个吴风已经不可救药,说什么也不管用了,只能用武力说话。张小三大喊一声:“打——”
几百的子弹飞了过去,保护吴风的一些心腹死在了乱枪之下。
吴风还要豁上命地逃跑,哪能跑得了,立刻数不清的子弹飞了过来,身上被打成了马蜂窝,倒地身亡。
张麻武的兄弟张云城掌握着六中队,也和吴风一样,企图武装哗变,但也被布置在周围的部队缴了械。
张麻武的县保安大队部,按照馆陶县武装总指挥部的命令,被调往了常儿寨。新8旅的两个连就住在离常儿寨只有二百米的前宁堡和后宁堡,县武装指挥部就住在距常儿寨二里远的北拐渠。
这三个村自然地连在了一起,对常儿寨形成了包围之势。
自从新8旅进驻了馆陶县,县武装总指挥部命令各中队分散转移,张麻武的心里就有些恐慌不安,预感到形势不妙。不对啊,我怎么觉得都是对着我来的呢!各中队一转移,部下就控制不住了,通讯又失去了联系,那更是找谁也找不到了。自己平时威望再大,可是到了这个时候,什么命令也不下去啊!
张麻武也知道,如果拉不走人马,自己孤身进城,那在日本人山田司令官眼里是连一条狗都不如的。六个中队中,只有手枪队和六中队两个中队是他的嫡系,其它的四个队是不好带走的。
为此,他曾同伪军司令官吴作秀商量好,待雨停后,请日、伪军出动,武装包围保安大队。到了那个时候,他利用手枪队和六中队胁迫其他中队投降。要不然,那就武力解决,然后把剩余的队伍拉进城里。
就在晚上的时候,新8旅警卫连的吴小明连长来了,邀请部队去参加联欢。
张麻武一看,这个人认识,不就是昨天晚上来闲逛的人吗!?他们来了后,韩行就找不到了,是不是他们救走的呢,自己也拿不准了。
“哟,这不是警卫连的吴连长吗!啥事,啥事?”张麻武热情地对吴小明说。
“是这样的,”吴小明也热情地说,“我们就驻在前宁堡,想请保安大队的同志们去联欢一下,热闹热闹。”
“这……”张麻武吱唔开了,这不是釜底抽薪吗,万一有了大事,自己上哪里找人去。“不行!我们晚上还有事情。”
“什么事情呀,我们新8旅好不容易到了你的地盘,不欢迎是不是。新8旅到了这个地方,鬼子还敢来呀,不敢来了。同志们呀,”吴小明又鼓动着战士们说,“晚上有女兵表演节目,还有夜宵,不去的话,可就什么也捞不着了。”
战士们也是好长时间没有热闹了,听说又是节目,又是夜宵的,一个个都愿意去,就给自己的领导提意见。“班长啊,正规部队来了,我们地方部队应该热烈欢迎才是啊!”“我们再不去,是不是不够意思啊。”“留下几个人值班,我们也去热闹热闹去。”
部下一要求,张麻武也没有什么办法了,只好答应。本来大队部就四十多个人,大部分人都去了,只留下了四个警卫员值班。
张麻武大队部的人刚走了不长时间,特委书记张霖之,县委书记梁毅民亲自带着新8旅的一个连来到了,他们来到了张麻武住的这个院子,马上将院子包围了起来。然后派县武装总指挥部的一个通讯员进去调张麻武。
这个通讯员一进院子,张麻武的警卫员立刻大声地问道:“谁?!”
通讯员不慌不忙地答道:“我,通讯员小陈,请大队长去开会。”
张麻武闻声走到了屋门口,月光下见是县武装总指挥部的通讯员,便问道:“你来有啥事?”
“报告,大队长,县委书记梁毅民请你马上去开紧急会议。”
“紧急会议?”张麻武问,“什么事情呢?”
“不知道。”通讯员小陈说。
张麻武迟疑了片刻,大概他也感觉到不去开会不好。于是,他向警卫员无力地喊道:“备马!”
张麻武返回屋里,又拿了一把二十响的驳壳枪掖在了腰里,才走出来。见三个警卫员备马迟迟未来,他焦急地向身边的一个警卫员说:“怎么搞的,看看去!”
那个警卫员答应一声,就走出门去。守在门外边的王秀峨、韩行等人,立刻用枪口顶住他:“不许动!”
这声音虽小,但张麻武还是听见了,他拔腿就往后院跑去。王秀峨掏出手枪,随后紧追。
后院有个大麦秸垛,张麻武一边绕着麦秸垛跑,一边掏出手枪朝后射击。王秀峨本想活捉张麻武,但看到张麻武开枪了,便迅从后面向张麻武连开两枪,但是一枪打在腿上,一枪打在肩膀上,没有打中要害。
张麻武踉跄着跑到墙下,使足了全身的力气,纵身窜上了院墙。但当他看到小院已被包围得水泄不通时,马上又扭回头来。这时候,韩行、王秀峨,几个战士的枪口已经正顶在他的身上。
张麻武看到再也跑不出去了,只有缴枪投降。
这时候,特委书记张霖之,新8旅旅长张维翰,馆陶县县委书记梁毅民已经来到了张麻武的跟前。
张麻武一见特委书记、新8旅族长、县委书记都来了,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但他还想抵赖,大叫一声:“张书记、梁书记、张旅长,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
张霖之看了他一眼,不给他把这些事情摆清楚,他是不会认罪的。于是大叫一声:“押到屋里来。”
屋里的油灯还在亮着,战士们重新拧亮了灯芯,使几盏油灯更加明亮了起来。张霖之、张维翰坐在了正中,梁毅民、韩行、王秀峨一些人分立两旁。
张麻武知道自己已经是死到临头了,但是他要是不蹬达两下,这不是他的性格。他大叫着说:“张书记、梁书记,你们是了解我的,我辛辛苦苦为党工作,率领着馆陶保安大队没有功劳,也在苦劳啊,你们这样对待我,不公平,不公平呀——”
张霖之冷冷地说道:“人在作,天在看,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你以为你做的事情神不知,鬼不觉,其实你这样想就错了。王秀峨同志,你就把他的罪行说说吧!”
王秀峨往前飒爽英姿地一站。刚才人多,张麻武没看清楚,这才看清楚了,这个小姑娘不就是昨天晚上抓来的那个冠县游击队的王小妹吗,怎么?她就是王秀峨。早就听说过,王秀峨是一个出色的特工,专门搞敌工工作的。
张麻武狠狠地扇了自己的脸一下子,这个后悔呀!真是天下卖什么药的也有,就是没有卖后悔药的,要是昨天晚上把这个王秀峨及时地处理了,哪里还有这些后患呀。
但是张麻武还是挺狡猾的,她指着王秀峨说:“这位女同志呀,怨我,怨我,太怨我了,我有眼不识金镶玉,对你照顾不周,还以为你是汉奸。你可要红口白牙说实话呀,不能冤枉了好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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