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拜见前辈。”
陈浩然终于在弄影湖湖底见到了令狐轻烟那位神秘的师父。
“你就是陈浩然?你的面子可不小啊。”
令狐轻烟的师父盘膝悬浮在空中,身际笼罩着一层不停扭曲的朦胧青光,无论如何也瞧不清真面目,只从话音中可以分辨出是一个女人。
陈浩然讶道:“前辈此话何意?”
那女子哼道:“轻烟这丫头性子一向倔强,从没向我提出过任何请求,不想为了你,她竟然违反我的禁令一再苦苦为你求情,若非如此,我断然不会破例见你。”
陈浩然没想到其中还有这番曲折,向令狐轻烟望去,但见她无瑕玉面上泛起了一丝红晕,垂下眼帘避开自己的视线,神色中竟是微含羞意。
那女子细细瞧了陈浩然一番,又哼道:“你的资质倒是难得一见,颇具道性慧根,不过却是可惜了……若我眼法无差,你如今等同道魔双修,过得不久你便可修出元神,但元神有成之时,却也是你万劫不复之时,天下无人无物再可救你。”
陈浩然心中暗凛,这女子仅打量了他几眼,就对他现在的状况说得丝毫不差,有如亲见,修为境界当真深不可测。
令狐轻烟虽知陈浩然修入了魔道,却不知情况有如此之危殆,俏脸不由变色,疾声道:“难道连师父也救不得?”
那女子漠然道:“莫说是我,就算仙佛亦是无力回天。他元神成后,隔一段时间便会迷失神智本性,其后发作的时段越来越密。最终永堕魔道深渊。要想得脱劫厄,唯有一途可行,便是我传你一个兵解密法,能够使你的魂魄在轮回之海里洗炼去心魔,可保得日后转世重修时无碍无挂。w..首发”
她瞧向令狐轻烟。道:“你也不用担忧,他转世之后,我自有法子可以找到他的来世之身,到时最多等得十余年,你们便可在一起合籍双修。”
令狐轻烟大羞,欲待否认自己没有此意。但向来敬畏师父,却又无从辩起。
那女子再对陈浩然道:“你的时日已经不多,身外之事就不必再管,从今日起,便留在这里随我修行罢。我也不用你感恩图报。只要你来生牢记轻烟这丫头对你的一番情意就够了。”
自己还有机会化解劫难么?陈浩然心念急转,问道:“前辈,不知我转世重修之后,是否还会保留今生的记忆?”
那女子摇首道:“为去心魔,你必须在轮回之海洗炼魂魄,今生灵智自然会一并洗去……不过这也无妨,轻烟到时自会告诉你今生一切过往。”
陈浩然大是泄气,苦笑道:“没了记忆。那转世又有什么用?那活的根本不是我自己,不过是另外一个人而已。”
那女子讶道:“你不愿意?这可是免你魂飞魄散永堕魔劫的唯一机会。”
“前辈的好意我心领了。”陈浩然微微一笑,慷然道:“对我来说。人生只是一个过程,我其实并不追求长生不老,成仙亦无所喜,成魔亦无所惧。何况即便是魂魄消逝于空虚,又未尝可知那不是另外的一种永生?”
令狐轻烟师徒从未听过这种见论,俱耸然动容。惊诧之余皆陷入深思。
良久,那女子才油然叹道:“这般卓越独特的见解。令人如闻暮鼓晨钟。论修为境界,你远远不如我。但若论对天道至理的领悟,我却是远远不如你了。唉,今天我才相信,这世上原来真有天生就能悟道之人。”
令狐轻烟极为崇慕地看着陈浩然,眼神闪闪发亮。
在另外一个信息爆炸的世界里,有这种见识的人只怕满大街上都能随便拎出几个来,根本算不得什么。扮酷的陈浩然虽是脸皮厚到了极处,但面对如此赞叹钦慕,却也不禁老脸微红,忙打了个哈哈道:“前辈谬赞了,这只不过是我的胡言乱语而已,当不得真。对了,还不知前辈道号,可否赐告?”
“我的名号?”
那女子似微是一怔,突然沉默了下来,过了许久,才又幽幽叹息一声,意兴索然道:“我因为受伤,不得已在这湖底闭关修炼千年有余,直至十来年前才出去收了轻烟为徒,名号只怕早已被人淡忘了。”
她在弄影湖湖底呆了千年?陈浩然不由吃了一惊,暗道她难道跟天工老祖是同时代的修行者,这样说来,修为岂非高得不可想像?
那女子又道:“其实我并非修道者,而是修佛者,佛道互有悖牾,我身处道教属国之中,本来不宜给外人知晓,但你既与轻烟情投意合,当属我后辈,便告知你也无妨,我的法号上箜下心。”
陈浩然这一惊更甚,脱口叫道:“你就是箜心神尼,佛宗的七妙尊者之一?”
那女子浑身陡然一震,两道有若实质的凛冽目光从扭曲着的青光波纹中直射而出,霎时涌出一股海潮般浩不可挡的强大真元力,厉声喝道:“你怎么会知道我是佛宗的七妙尊者?是谁告诉你的?”
话一出口,陈浩然就暗叫糟糕,却是悔之晚矣,只觉箜心神尼所迫发出的浩然威压几乎要将自己挤为齑粉,混元力登时不受控制,疯狂地喷薄而出,才生生顶住箜心神尼磅礴无俦的真元气机,得以缓过一口气来。
箜心神尼其实倒也并非真正出手攻击,但感应接触到陈浩然的混元力,立时察出其中异样之处,不由惊噫一声,伸出右臂一划,手中弹出一束耀眼的青色光索,迅疾无伦射至陈浩然面前,飞速绕行,将他整个身子密密麻麻地圈了起来,犹如裹成了一个闪闪发光的大粽子。
见箜心神尼使出了厉害至极的法宝捆仙索来对付陈浩然,令狐轻烟惊叫道:“师父。手下留情。”
箜心神尼道:“你放心,我没想要他的命,只是想让他好好回答我几个问题罢了。”
令狐轻烟心中稍安,又恳求道:“师父,有话你问就是了。何必制住他?他可抵不住捆仙索的威力,恐怕会受伤。”
箜心神尼冷哼道:“你这丫头,倒一心向着外人了。捆仙索自有灵性,他不强行抵抗便无碍……”
话犹未了,紧紧缠绕住陈浩然的捆仙索突然慢慢鼓涨起来,箜心神尼奇道:“噫。他身上有着什么法宝,竟能与捆仙索对抗?”
正待加强捆仙索的禁制力度,一道刺眼欲盲的金黄光芒猝然冲天而起,硬生生破去了捆仙索的禁锢。
箜心神尼身形狂震,不可置信地厉叫道:“十三天相轮……”
脱出捆仙索禁制的陈浩然飘浮在空中。衣发劲拂,身际的庞然能量怒海狂潮般汹涌澎湃,其中更夹杂着铺天盖地的凶戾之气,双目射出两道炽烈如火的异芒,浑身上下都充斥着无边无际,令人不寒而栗的暴烈煞气,犹如魔神临世。请牢记..
令狐轻烟骇然叫道:“师父,他已经魔化了。怎么办?师父,你快救救他。”
箜心神尼却是充耳不闻,只难以置信地盯住了陈浩然。喃喃道:“十三天相轮怎么可能在他身上?还与他融合了,这怎么可能……”
陈浩然缓缓转动着头部,动作僵硬,面上无一丝表情,明显已然神智全失。待看见令狐轻烟与箜心神尼二人,陈浩然眸中异芒更盛。突然邪气十足地怪笑了一声,身形鬼魅般闪掠过来。探出双手便望她们抓来。
“师父……”令狐轻烟急叫,抬手送出一股真元力将陈浩然挡下。
“咄。”箜心神尼警觉回神。戟指一骈,捆仙索如灵蛇疾游,复将陈浩然紧紧绕住。
“阿弥陀佛。”箜心神尼口诵佛号,双手不急不徐结出繁密无比让人眼花缭乱的大手印,十指不住疾弹,一个个形状古拙的金黄字符应指弹出,迅速加持在捆仙索之上。
陈浩然神智虽失,本能却在,感觉到危险,仰天厉声怒啸,暴戾之气骤炽,双臂外撑,捆仙索又即缓缓向外鼓涨。
“般若波罗蜜。”箜心神尼叱咤一声,结印的动作稍许慢下,但更为繁复,后面弹出的金黄字符边际爆出细微的闪电,飞舞盘旋,一个接一个射在陈浩然身上。
陈浩然愤怒地咆哮起来,拼命挣动,然而却是徒劳无功,身体在捆仙索的强大禁制下动弹不得,因为挣扎得太过剧烈,全身肌肤逐渐变得血红,肌肉不住鼓动,亦能依稀听得见密集轻脆的骨骼微响,仿似整个人随时会像一枚炸弹般爆裂开来。请牢记..
令狐轻烟惊惶叫道:“师父,他快支撑不住了,你快住手啊。”
箜心神尼喝道:“这个时候怎能住手,你还不用我传你的定魂针制住他?”
令狐轻烟关心则乱,闻言才醒悟过来,赶紧扬手驭出定魂针。定魂针悬在陈浩然头顶,一化十,十化百,百化千,眨眼间幻出无数根细密如丝的光束,密密麻麻飞射入陈浩然体内。
陈浩然暴怒的厉哮顿止,凶残气焰渐消,不多时便停止了挣扎,安静浮在半空之中。
箜心神尼收回捆仙索,叹息道:“他是初次魔化,还不懂驭使法宝,又恰巧遇上我,才能这么轻易被制服。但他以后的发作会一次比一次厉害,我如今的修为不及全盛时三分之一,到时再想降服他而不伤及他的身体,可就非常困难了。”
令狐轻烟忧心忡忡道:“难道师父真的没法子化解他的魔劫?”
箜心神尼摇头不语,输出精元探察陈浩然身体具体情况,半响方道:“原来他是因为融炼了十三天相轮才会入魔,倒也不是没有办法化解,不过……还是等下再说罢。”屈指打出一个清明咒击在陈浩然头部。
陈浩然睁开双眸,眼中已无凶戾之气,只是还有些茫然,过了片刻才完全清醒过来。明白到刚才自己发生了什么状况,微微苦笑道:“多谢前辈了。”
令狐轻烟亦收回定魂针,关心地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陈浩然运行了一下混元力,又苦笑了一声,皱眉道:“精元又壮大了不少。魔煞之气也相应更难控制,只怕过不了多久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令狐轻烟恳求箜心神尼道:“师父,你刚刚不是说过有法子化解么?请你老人家教教他罢。”
箜心神尼摆摆手,淡然道:“先不忙说这个……陈浩然,我且问你,这十三天相轮是谁将之与你**融炼的?”
适才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陈浩然并无印象,陡然听得箜心神尼说出十三天相轮之名,不禁变色,迟疑不答。
见此情状,箜心神尼哪还能不明白?轻叹道:“难怪你知我名号。想必你就是天工老祖的弟子了。”
陈浩然定定神,心知箜心神尼既已瞧出十三天相轮,再瞒也是徒劳,又见她并无多少敌意,便道:“我虽蒙天工老祖筑基,但并非他的传人。”
“原来你并非他弟子,难怪他会将十三天相轮融入你体内。”箜心神尼点点头,又摇摇头。道:“你怎会同意融合?难道你就不知其中凶险么?”
“此乃晚辈自愿。”陈浩然道:“晚辈事先已经知悉害处,不过其中细节事关晚辈个人**,请恕晚辈不能详细告知前辈了。”
箜心神尼也不勉强。只问道:“天工老祖如今在何处?”
陈浩然道:“晚辈虽是知晓,但恐怕他不愿与前辈相见,是以恕晚辈无法相告。”天工老祖曾对他提起过几位强仇的名字,箜心神尼就是其中之一,若找上门去寻仇,天工老祖已属元神体。斗起来自是凶多吉少绝无幸理。
箜心神尼瞧破他心思,喟然长叹道:“想来他已与你说过昔日之事。视我为不共戴天之仇……唉,这件事我问心有愧。原也怪不得他,你既不愿说,也就罢了。”
见她如此大度,并无怨恨怒忿之色流溢,与天工老祖提及她时怒气冲天的模样大不相同,陈浩然暗觉疑惑,心想他们之间定然有着不为人知的隐情。
箜心神尼转过话题,道:“这魔化发作时毫无理智人性俱灭,只知毁灭杀戮,你也应当明晓当中的厉害之处了,难道就真不想化解掉?”
陈浩然苦笑道:“晚辈如何不想化解?但是若只有前辈所说的那种方法,晚辈却也不愿为之。”
箜心神尼道:“我原本不知你的入魔原因,才有此论断,现在既已知是融炼十三天相轮所引起,那又另当别论了。”
陈浩然惊喜道:“前辈真有它法化解?”
箜心神尼颔首道:“不错。你可知这十三天相轮的来历?”
陈浩然摇头道:“晚辈只知它是佛门密宝,具体来历却是未曾听闻。”
箜心神尼道:“七妙浮图你可曾听说过?”
陈浩然惊道:“七妙浮图?那不是天界大势至菩萨留下来的法宝么?”
箜心神尼道:“正是,十三天相轮,却是七妙浮图的一部分,我身为佛宗七妙尊者之一,当初担任着守护七妙浮图的重责。”
“前辈是七妙浮图的守护者?”陈浩然意外之极,惊疑道:“这怎么可能?”
箜心神尼不语,身际的青光如水波般微微颤动,似陷入了千年前的往事当中,许久才喟然道:“是啊,我身为七妙浮图的守护者,别人怎么也想不到我会监守自盗,否则,天工老祖又怎有机会将十三天相轮盗了去?”
她停停又道:“我原以为,当年的当事人已经全部亡故,只想将之埋在心中湮灭算了,但天工老祖既然尚在,我便说与你听罢,希望你有机会能转告他,以免他始终耿耿于怀……不过,这件事关系太过重大,你听过之后,只能说与天工老祖知晓,决不可再传入他人耳中,否则修行界必将掀起轩然大波……轻烟,你也须切记,不可将此事泄漏出去。w..首发”
箜心神尼后面一段话说得无比郑重,显然极之紧要,陈浩然凛然应道:“是,晚辈省得。”
令狐轻烟亦道:“是。徒儿谨记。”
当听箜心神尼述说完毕,陈浩然与令狐轻烟不禁震撼莫名,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时难以消化。
箜心神尼说得却是。这个宇宙初始形成之际,混沌能量凝结出一件奇宝焭元钥,掌握它便有机会拥有超越这个宇宙位面的能力。数千年前,焭元钥被探明在天界的某一处,于是乎,天界的仙、佛、魔为抢夺这件奇宝。纷纷大打出手。
三方昏天黑地混战了数百年,谁也没能占到上风得到焭元钥,天界架构反而遭到了严重破坏,逐渐崩坏。当众神发觉到这一点时,已经太晚。别说稳定修复天界原有架构,就算退到人界与地界去都不可能了,想逃过这场前所未有的大劫难,唯一的机会就只有夺到焭元钥,参悟出其中奥秘再次飞升。
于是众神之间的大战演变得愈加惨烈,伤亡不计其数,很快地,整个天界完全崩溃。到最后仅剩下一块小小的地域能够勉强生存,活下来的众神寥寥可数且俱元气大伤。
这个时候,胜负的关键就在于各方所能补充的生力军了。但由于人界与天界间的通道被损毁,人界的修行者无法再如以往那般正常飞升,只能通过特殊的方式去到天界,比如佛宗七妙浮图或道宗四煌宝灯此类上古神器的帮助。
听到这儿,陈浩然才明白仙佛为什么会突然全部从太沌神洲消失,且数千年来极少有修行者成功飞升。敢情天界已经让那帮修行大佬们玩残了。忍不住问道:“人界天界既已断绝联系,那前辈又怎么会得知详情?”
箜心神尼嘘唏道:“我佛宗中。上一位万家生佛素来悲天悯人仁慈为怀,他飞升至天界后发现了这种情况。趁着飞升通道尚未完全关闭时,甘愿舍去毕生苦修的的法力功德,以无上神通将信息逆传回下界,以免有后来者重蹈覆辙,沦为天界争斗的牺牲品。”
陈浩然摇头道:“天界众神果然不是什么好鸟,为了一已私欲,不惜将大家通通拉去垫背陪葬。”
箜心神尼长叹了一声,续道:“当时正值我与另一位尊者六戒上人在守护七妙浮图,收到这个消息时,当真是如闻晴天霹雳,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但后来通过分析印证,始信非假。我与六戒上人相议,觉得此事若是披露出去,只怕修行界就从此永无宁日,所以决定将之隐瞒起来。”
陈浩然心道不错,修行者摒弃尘世荣华富贵亲情天伦,一心一意就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成功飞升,如果得知了这个惊天之秘,信念崩溃之下绝对无法承受这个打击,天下立即就会大乱。
箜心神尼又道:“我与六戒上人掩盖了这个消息,却找不到理由来阻止下一位万家生佛使用七妙浮图,免不了会重蹈覆辙,因此,我们只好想了个釜底抽薪的法子。”
陈浩然登时恍然,道:“把七妙浮图藏起来或者找人将它偷走?”
箜心神尼点点头道:“正是。我与六戒上人不方便亲自出手,七妙浮图是佛宗传宗之宝,找佛宗中人也不大稳妥。想来想去,我们便找上了修道的天工老祖和问居子两位道友,并且将七妙浮图分为两部分,只教他们盗走其中的十三天相轮。这样一来,他们并不知道偷去的便是七妙浮图的一部分,而且对修道者也并无多大功用,就能将影响减至最低。”
陈浩然暗想此计果然大妙,直至如今,十三天相轮已被自己融合,却还丝毫听不到七妙浮图失窃的消息传出。问道:“既然天工老祖和那位问居子是应你们所请去盗十三天相轮,为什么后来会发生意外致使你们反目成仇?”
箜心神尼叹息道:“人算不如天算,天工老祖与问居子道友盗去十三天相轮后,六戒上人忽生贪念,又来与我计议,道既然成佛已经无望,我们辛苦修炼又有何意义?不如夺回十三天相轮,再盗来七妙浮图的另一部分,一人一半凭此炼出金刚不败之体,便可借此纵横称霸修行界。”
陈浩然笑道:“这个想法不错啊,要是我遇上这种好事,立马就会同意,可惜这位六戒上人碰上的是大慈大悲的前辈,想必碰了一鼻子的灰。”
令狐轻烟横了他一眼,嗔怪道:“在我师父面前,你少油嘴滑舌。”
陈浩然耸了耸肩,又笑道:“是,谨遵圣母娘娘谥命。”
令狐轻烟又好气又好笑,心知拿这家伙没有办法,干脆不再理他。
箜心神尼并不以为忤,只道:“不错,我当时便回绝了六戒上人,加以劝诫。他表面上倒是听了劝,谁知过后便去追天工老祖和问居子两位道友,也不知他怎么说动了问居子道友,两人联手合谋对付天工老祖抢夺十三天相轮,一番恶战下天工老祖身负重伤。我其后觉得不妥,恰时赶至,六戒上人以为我想趁机消灭他们三人独占十三天相轮,分神防范下天工老祖借机遁走。之后,六戒上人与问居子道友不容我分说,合手攻击,我逼不得已唯有反击,最终两败俱伤。他们两人因为与天工老祖恶斗时就先受了伤,最后因伤势过重功消人亡,我不愿也无颜再回佛宗,则藏身于这弄影湖湖底休养至今。”
听完这段往事,陈浩然颇是感慨,道:“原来此中竟有如此曲折,我日后定当将隐情告知天工老祖,以免他对前辈再存误会怨恨。”
箜心神尼却摇了摇头,道:“你最好还是别去见天工老祖了,依我臆测,他将十三天相轮与你融炼为一体,只怕并非出于好意。”
陈浩然惊讶道:“前辈何来此言?”
箜心神尼道:“我对天工老祖知之颇深,若无好处,他绝对不会平白无故施加恩惠于人,何况他为十三天相轮付出了莫大代价,又岂会甘心便宜他人?这当中定有重大图谋。至于个中原委,我一时却是猜之不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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