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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图尔格大军并进宁武关的同时,率部北上于边墙之内埋伏的鲁之藩,也做好了随时可能与李信的三卫军主力交战的准备。说实话,他还是有几分紧张的,李信虽然是马贼出身,但毕竟名声在外,就算再浪得虚名,有是有几分本事的,这一点在高阳城时是早就得到了验证的。当初如果沒有李信,高阳城恐怕早就陷落于多尔衮之手,城中的孙承宗一家,以及自己恐怕也早就殉国归天。
但正是因为李信的出现,该死的沒有死,就如他鲁之藩,如今竟阴差阳错的成了汉奸,仅仅一年之隔,身份判若云泥,心中说不出恨还是懊悔。一年前的自己,当是无论如何也料想不到,一向奉行君臣之礼的鲁之藩也有成为汉奸的一日。
往事不堪回首,俱往矣。鲁之藩将思绪从一种失落中拉了回來,既然从开蒙起就建立起來的道德高塔早就分崩离析,何必还纠结于过去,不如好好把握住眼前的机会,李信是多尔衮的心腹大患,如果自己能将其除掉,甚至是活捉,那么他在多尔衮心目中的位置必然直网上窜一大截,名利双收岂不指日可待?
他选的这处山谷,是由新平堡入关后所走的必经之路,一条狭长的谷地,乃是上好的偷袭埋伏之所,仿佛就是为他鲁之藩量身订造的。不过,一连等了三日都不见动静,就算一向自诩镇定的鲁之藩都有些烦躁不已。
当即又派出了游骑,撒开方圆五十里的距离,就算李信不走新平堡,打算由其他隘口入关,他一样能够得知确切消息。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游骑于瓦窑口以北二十里处发现了一支身份不明的马队。
鲁之藩敏锐的察觉到,这必然是李信的手笔,接下來一定会有大动作,于是派出了蒙古八旗的骑兵于附近埋伏,次日一早果然又有马队经过,蒙古八旗一拥而上,将其团团围住,对方显然不肯轻易就范,拼死抵抗之下,寡不敌众,终于熟手被擒。
这些人显然都是大军开到之前负责侦查的探马游骑,鲁之藩当即便命人审讯俘虏,一定要从他们口中将消息翘出來,拷打一直持续到晚上掌灯时分,终于有人熬不住招供了。
得到消息的鲁之藩大喜过望,李信果然率兵南下了,不过另有一条更具震撼性的消息,则让他既振奋,又怀疑。
在那位变节的骑兵口中得知,李信的三卫军主力已经沒有弹药了,而众所周知的是,三卫军所擅长的正是火枪,沒了弹药的火枪连烧火棍都不如,沒了火枪的三卫军则是一头罢了爪牙的老虎,连只土狗都打不过。
不过鲁之藩随即纠正了这个想法,如此比喻不是将自己也比作了土狗吗?
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判断,这则消息究竟是否确实。鲁之藩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决定改变此前制定的计划,大军前出,同时派一部先锋试探三卫军弹药用尽的消息究竟是否属实。
探马游骑向北撒了出去,很快就锁定了李信的位置,他们眼下的处境似乎十分不妙,竟然被拜音图的人马给缠住了。这可真是天赐的两集,但是在了解到详情之后,鲁之藩还是有几分疑虑。
拜音图的尾随追兵似乎并不敢与李信大军决战,只是远远的监视,好像心有忌惮,这样一來,此前从俘虏口中得到的消息是否属实,也就在鲁之藩的心中又划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再者,鲁之藩心中还有另一个担忧,不过这个担忧却不是來自三卫军的李信,而是來自友军的拜音图一部。如果自己率师发起攻击,恐怕这份功劳最终会被拜音图以两黄旗皇帝亲军的身份所强行夺取,到头來沒准是为他人做嫁衣。
此前在辽东时,鲁之藩就差点被皇太极的亲信,一个隶属于正黄旗叫索尼的家伙给砍了脑袋。因此,他对这些两黄旗嚣张跋扈的勋贵们感官奇差,加上又隶属于两白旗的多尔衮阵营,更是下意识的针锋相对。
所以,正因为如此,鲁之藩本來的积极进攻之心又冷了下去,清廷内部斗争复杂,刀刀见血,一点也不比大明朝差,而在这种复杂的政治环境中,少做绝对比多做要安全的多。
抢功的心思冷却下來以后,鲁之藩反而更加理智,与其为他人做嫁衣,不如坐山观虎斗,一來由拜音图的这股追兵试探一下李信的实力,二來不管李信弹药用尽的消息是否属实,想要战胜拜音图所部的漠北蒙古联军,不付出相当的代价是不可能的。等到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之时,便是他鲁之藩出售之日。
而且,鲁之藩有相当大的把握,那只伤势略重,最终沒准溃逃的虎是拜音图的部下,于是下令大军撤回边墙之内,只做遥遥观望,而不打算介入其中,当然他更不想这么早就打草惊蛇。
可是,现实很快又给鲁之藩泼了一头冷水,三卫军李信一方小心翼翼,从不轻易露出共计姿态,似乎对拜音图的追兵也颇为忌惮。而拜音图的追兵,更是谨小慎微,双方虽然互有试探,但不到万不得已之时,拜音图的追兵甚至连接战都要极力避免。
鲁之藩本來打的是作壁山观的主意,可对方迟迟不开打,如何能让他不着急?想來想去,他决定推双方一把,不过如何推却需要好好费神考虑一番。
就在一天夜里,鲁之藩遣了一支规模只有几百人的汉军旗骑兵,一头扎进黑暗中去。他们的目标是拜音图的追兵,对沒错,是拜音图的追兵。鲁之藩曾对李信在高阳守城时制作的各种火器略有研究,尤其是开花雷这种生产成本低,使用极为简单,用处十分广泛的火器大感兴趣。几经研究之后他发现,既然这种开花雷可以由步兵投掷使用,那么由骑兵也可以投掷使用。
因此,在辽东时,他便请准多尔衮,演练了几百人专门投掷开花雷的骑兵,临战接触之前,投出去上百枚开花雷,爆炸之后产生的效果绝对是超级震撼的。出兵之前,便将这支偷偷训练也一并带了來,眼下正好派上用场。
当然,他的目标虽然是拜音图的追兵大营,但却不是真的想要与其大战一场,而是以火器迷惑他们,让他们认为是李信率先发起了攻击,只要经过适当的引导,将这支人马的怒火挑动起來,双方的决战恐怕拦都拦不住。
不到六百的骑兵在黑夜之中如鬼魅一般匀速奔驰,速度并不过但却胜在声音小,不会引发较大的震动,尽量避免被双方的斥候提早发现,另一个原因则是黑暗中骑手看不清楚道路,骑兵行军如果速度太快很容易伤了马腿。
这只鬼魅一般的骑兵最终还是被拜音图的追兵所发现,不过他们并沒有出营迎战,似乎是在营中做出了防守的姿态。这支汉军旗骑兵伪装成了明军,起初还心有忐忑,但是见到了传说中勇悍异常的漠北蒙古大军竟然胆小如鼠,失望之余胆气也大增不少。他们在距离对方营寨不足百步的距离上开始加速,马鞭麾下,战马吃疼也不顾黑暗,甩开了蹄子一路狂奔。
与此同时,营寨中陆续便有如雨的箭矢射了出來,这是早就预料到的,因此这些汉军旗士兵们人人都配备了铁盔和胸甲。等闲一辆支箭就算射中了,也难以致命,而骑兵们都皮糙肉厚的,对此则混不在意。
汉军旗骑兵加速的很快,甚至沒给营寨里进行第三次齐射的机会,便已经距离其不足十步的距离,他们再不犹豫,数百匹战马突然转向,然后旗手们纷纷从马鞍的钩子上解下开花雷,抡圆了胳膊甩了出去。每个马鞍上配备了两枚大型的开花雷,在第二枚也被成功的甩进对方营寨中时,他们沒有片刻的犹豫,再次调转马头,沿着來时的路线狂奔撤退。
电光石火间,爆炸声此起彼伏,许是一两枚开花雷凑巧扔到了营寨中的草料之上,最后竟然引发了熊熊的大火,在十里开外都清晰可见,但不论如何这次突然袭击还是十分成功,可圈可点的。
鲁之藩十分满意,只等着双方开战的消息,谁知天亮之后探马斥候來报,“……失火之后不知原因为何,都,都逃跑了……连个一个人都沒剩下……”
震惊之余,鲁之藩连斥候口中之言都听的断断续续,怎么可能,漠北蒙古的士兵就算受了惊吓,也不能就这么容易的逃跑吧?难道昨夜李信也趁机对其发动进攻了?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再探再报…”
鲁之藩难以置信,认为斥候沒准有遗漏的地方,他必须得到确实可靠的消息,才能计划下一步该如何行动。很快,斥候的回报彻底打碎了他的期望,如今战场上只剩下了李信的三卫军,拜音图的友军连个影子都不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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