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酿什么?是情感?”洛芊芊问道。
她当然知道,蜀帝所言指代的就是情感,但她偏偏明知故问,倒不是她对蜀帝的情感有多好奇,而是想通过这种谈话拉近与蜀帝之间的距离。
不过,洛芊芊的提问确也很受用。
这个问题就像把钥匙一样直指蜀帝的内心,使得他心中拧巴千年的心结渐渐开解,一段尘封的记忆慢慢发酵,封闭的情感也逐步升温。
蜀帝也终于放下了防备,与洛芊芊打开了话匣子。
他回忆道:“事情要追溯到八千年前,也不知你一个小姑娘,是否愿意听我这个老人家讲述一件与现今并无瓜葛的往事。”
“往事如烟,但却魂牵梦绕。”洛芊芊似一个经历许多的老者一样,故作沧桑。
虽然,她根本就不这样认为,不过,她倒是在地球村看过许多言情小说,似乎作家们对过往的情感的描写,都是带着这个调调。她也便有模有样的学着,来迎合蜀帝的内心世界。
洛芊芊的用心良苦,对蜀帝很是奏效。
蜀帝听罢,感觉遇到知己一般,内心燃起的小火苗,立马蹿成一片火焰,在他的内心熊熊燃烧。他也仿佛当即穿越回到了八千年前,变成了当时的那个血气方刚的少年。
八千年前,蜀帝才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农家少年,有个年纪相仿且从小玩到大的小伙伴。
他出生在农村,爹娘都是蜀山中的普通农户,生活除维持生计外,还要为每年上缴给官府的物资而发愁。
蜀帝当时名叫二牛,二牛见爹娘生计辛苦,便早早当家,想着为爹娘分担活计。可是,十年的光景,二牛发现再如何分担,日子都仍然过得辛苦。二牛为了让爹娘过上好日子。便跟着村中的孩子们,准备去仙剑派学艺。
然而,二牛的小伙伴不同意了,她名叫二丫。是二牛最喜爱的一个姑娘。
她是个凡人,入不得那仙剑派,然而,她却舍不得二牛离开。她与二牛劝说许多次,就希望二牛可以留下陪伴自己。可是。换来的却是二牛的不悦,二丫很是伤心。
二牛明白二丫的心意,二丫也理解二牛的心情,于是,也是一个满月夜,二牛与二丫私定了终身。
二丫自认为从此就是二牛的女人,二牛也从此决心守护二丫一人,直到永久。
蜀帝对洛芊芊道:“我很想念儿时的二丫,她水灵聪颖,只可惜天生是个凡人。要不然她今日也应该有所成就了。”
“你把她弄丢了么?”洛芊芊感受到了蜀帝失落的情绪,便知道这个故事注定是悲剧收尾的。
“对!我把她弄丢了。”蜀帝深深叹气,那是来自于心底,压抑了千年的情感汇聚成的一口气。蜀帝吐出这口气之后,心中的心结也算解开一半了。
他的思绪再次回到了八千年前,想弄明白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二丫在二牛离开之后,便在爹娘的安排下,去到了一家有钱的员外家里做侍女。二丫天生水灵,到了十八、九的年纪,更是灵气逼人。
她一日在厨房生火做饭。让员外碰巧撞见,便起了贼心。
员外要纳二丫做妾,并给二丫的家中送去了丝绸和布匹作为聘礼,让二丫的爹娘眼前一亮。当即决定答应了这门亲事。于是,员外回到府上,就差人与二丫说起此事。
二丫听罢,惊慌不已,她自认已经是二牛的女人,是别人都碰不得的。
于是。她连夜逃出了员外家,去蜀山的仙剑派找二牛。可是,二牛已经不在仙剑派了,由于他的资质甚好,让蜀山当时的将军相中了,给招进了军营之中,做得了一名仙兵。
而且,当天晚上,二牛正好被安排在仙剑派附近的树林中驻守蜀山,他当晚见到了二丫去往仙剑派的身影。只是,他希望在军营快些升职,改善生计,便没有违背军营中的命令擅自离开。
二牛知道的,二丫去仙剑派是为找他的,他本以为二丫找不到自己就会自动回去,根本没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二丫在仙剑派扑了个空,本想去军营寻找二牛,却路遇一个山野散仙。此散仙来自云母山,是来蜀山寻找秘籍的,他见二丫出落的十分水灵,便起了歹心。
他哄骗二丫,自称也要去军营,可与二丫一同前往,结果却把二丫骗走了。
蜀帝遗憾道:“是我把二丫弄丢的,都是我的错。如若,我当时对二丫多用些心,二丫也不至于就这么失踪了。”
“都失踪了数千年,你却还无法放下这段情感,也足见你是个异常专一之人。芊芊佩服。”洛芊芊此时不得不安抚蜀帝,她担心蜀帝挤压的情绪,一发不可收拾。
可是,蜀帝的情绪仍然像开了闸的洪水一般,倾斜了出来。
他旁若无人道:“都是我的错,我当时不该轻视一个为我守身如玉的小姑娘,更不该为了前途不去顾及二丫的心情。当我回家省亲时,听爹娘提起二丫的事情后,我真的恨透了我自己。我更恨我自己的是,我当时为了在军营的地位,并没有去寻找她,等我再想寻找时,为时晚矣。”
“数千年过去,你还是不能原谅你自己?”洛芊芊让蜀帝情绪感染了,似乎对身陷懊悔中的蜀帝多了份心疼。
蜀帝悔恨道:“我无法原谅!我每每回想起这件事,都无法原谅自己。芊芊,如若是你,你能原谅你自己么?”
洛芊芊听罢,不知该如何回答,因为她从未经历过这样的情感。唯一,让她懊悔的,就是没有保护好师傅白泽。
“我也不知道。”洛芊芊回答道。
蜀帝见洛芊芊忽然沉默了,便发觉了自己的失态,连忙道:“哎!瞧我这上了年纪的人,都在胡说些什么,误导你们这些正年少的孩子。”
“我已不是孩子了,都已经十六岁了,是个成人了。”洛芊芊幽幽道。
如若洛芊芊只是个平头百姓,十六岁的年纪,都可以嫁做人妇,持家生娃了,哪里还在这里打打杀杀,谈论仙界大事。可是,从地球村穿越来的洛芊芊,自然是不愿当个平头百姓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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