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之死,靖烈帝命内务府详加彻查。萧妃和纯佳殿中所剩的三名宫女,同样都被列为疑犯,在纯佳殿中分别受到监禁。
尉迟慕和池小满虽有心要将小秀等三名宫女弄出纯佳殿,可惜这次靖烈帝态度相当强硬,非要厘清真相之后才能释放无关之人。
他二人无奈,只得对小秀做出承诺,保证她家人的安危。
出了宫,尉迟慕立马召来暗影,吩咐将小秀家人暂时安置在震天堡,然后上了马车,吩咐车夫前往太子府。
“不回府么?”池小满疑惑地询问。
今日在纯佳殿收获甚微,但一时间也找不到任何突破口,她不明白尉迟慕这会儿上太子府做什么,难道和太子讨论案情?她可不认为他们的关系有好到这种地步。
“不,先去太子府。”尉迟慕说道。
“真的要去太子府?”她还是很怀疑。
尉迟慕说道:“不错,就是去太子府。”
“去太子府做什么?你不会单纯是去拜访太子和太子妃吧?”等不到他明说去太子府的目的,小满干脆直白问道。
“妳怎么就不认为我是去告诉太子他中毒了呢?”尉迟慕好笑地反问。
“你这不和他有仇么……”在她看来太子还是死了干净,免得以后又使坏陷害尉迟慕。况且太子未来要真成为靖国的皇帝,她可不觉得这对靖国是件好事。
“唉……”尉迟慕叹了口气说道:“就算有仇,他仍旧是我兄弟。”对外人他可以狠,但对亲人却做不到。
池小满微摇了下头,明知他这种想法是妇人之仁,但想到换做自己,难道就真能对亲兄弟亲姐妹狠心报复么?
肯定也是做不到的。
“尉迟鑫呢?你也不打算计较了?”尉迟鑫比太子还要奸滑,虽然目前明着是帮尉迟慕对付太子,但暗地里很明显是要让太子和淮安王两败俱伤,他好坐收渔利。所以才会有行刺淮安王嫁祸太子的事件。
且她认为,尉迟鑫和萧妃在除去太子之后,定会将矛头直接转向尉迟慕,那还不如趁早除掉这个祸患。
“五皇弟惹上了太子。太子不会罢休的,父皇也不会轻易放过他……”尉迟慕苦笑了一下,“以前的我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么?”
“你想的是不错,但我有种很不安的感觉,总觉得那名刺客的身分很古怪,萧妃不肯供出刺客的名字这点更加令人感到奇怪。”小满咬了下唇,神色凝重地说道:“我怕……不管谁动了尉迟鑫,那刺客恐怕都会做出更疯狂的举动。”
“更疯狂的举动?”尉迟慕嗤笑道:“莫非要刺杀父皇?”
池小满对他那不以为然的态度生气地说道:“你以为不可能的事情,往往就会发生,最好注意点。”
“好好好。”尉迟慕说得很不诚恳。一听就是在敷衍。
池小满不想在这话题上跟他争辩了,若要明说,她是认为那名刺客绝对有能力将靖烈帝给悄无声息地杀了,就像对太子下毒一样,现在留着靖烈帝的命。恐怕只是为了让他在太子死后,将尉迟鑫册立为太子才留着他的命,虽然她目前猜不透刺客会如何行事,不过推论起来,刺客是想让尉迟鑫成为太子,好日后名正言顺坐上皇位。
一旦尉迟鑫顺利成为太子,那么靖烈帝的性命对刺客和萧妃而言也就可有可无了。
一路无话。转眼马车便驶到太子府前,两人下了车,太子府门口的守卫通报后,请他们入内。
在奴才的引领下,尉迟慕和池小满一踏进花厅,便见太子已在厅上。不过太子妃并未出来见客。
“什么风把三弟给吹来了?”尉迟皓不冷不热地开口。虽然从成茵那里得知尉迟慕没有争夺太子之位之心,且以淮安王和天机星的能耐,日后自己登基,尚须他二人辅佐,所以对这个三弟的防范之心少了许多。
只是毕竟将他当成假想敌太久了。一时之间也难以表现出多亲密的兄弟之情。
奴仆奉上了茶,尉迟皓在主位上坐下,但尉迟慕并不落座,池小满自然也就站在一旁。
“皇兄应该已经知道父皇命我彻查萧妃和刺客密谋一事。三弟今日即是前来告知兄,最好请太医看看,就为弟探查结果,该名刺客恐已对皇兄下了毒。”他来这里不是喝茶聊天的,所以直接就开门见山进入主题。
“你说什么!”尉迟皓震惊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说我中毒了?这怎么可能,父皇派人守住了太子府,刺客如何得以进来下毒?”
“萧妃对父皇说得并非实情,那刺客并不是在和萧妃见面之后才有所行动,而是在大元寺时便对皇兄下了毒。但眼下为弟亦不知刺客下得何种毒,还请皇兄尽快请太医诊治吧!”
尉迟皓脸色颇为难看地问道:“可知刺客是何人了?”他心中相当惊骇,竟然自己在大元寺时便被下了毒……究竟是何人所为?他完全没有印象自己接触过什么陌生人。他身边的人都是亲信,绝对不可能对他下毒的。
尉迟慕摇头,“萧妃坚决不肯透露,宁愿将罪责全数揽在自己身上。”
“哼!她这是想保住她的儿子。”尉迟皓皱眉道:“只是那刺客和他们是什么关系,她要这样隐瞒着。”
尉迟慕无语,这也是他想知道的。
“三弟,你这情,为兄承了,望日后你夫妇二人能与为兄共同为国效力。”尉迟皓至此真正打开了对尉迟慕的心结。
他知道尉迟慕本可不必告诉他这件事,任由他毒发身亡,毕竟他已被下毒这件事可是连父皇都不知道的。
尉迟慕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只是淡淡地说道:“如无他事,为弟就先告辞了,皇兄还是尽快让太医解毒吧。”
尽管不认为尉迟皓是块当皇帝的料,但若父皇执意不肯废太子,重立他人,就算日后他远离朝廷,还是会让人协助尉迟皓的。
过往的恩怨看在成茵的份上,他不想再计较。成茵怀了太子的孩子,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孩子没了父亲。
带着池小满离开太子府,回到淮安王府时,宁国那边的暗影也传来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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