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想容看着一屋子的婢女、婆子!本就一肚子火气,再加上这会儿实在是累了,想起前世新婚之夜的种种,再加上今日大婚,郑国公的态度,云想容冷着脸看着郑国公说道:“不是说有事要去书房休息吗,怎的又过来了,我出去转了转!”
郑国公脸色十分难看,花武暗道不好,忙让大家退了下去,屋内瞬间静悄悄的,郑国公哗啦一声起身,云想容都没看清楚动作,香岸上摆着的龙凤花烛,已经被扫到了地上,连带着方几上的茶盏,也落了地,听着屋内碰碰锵锵的声音,花武一头黑线,低着头守在门口,他跟了爷十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郑国公这般盛怒,正想着,就听到郑国公嘶吼着:“你到底去了哪里,别以为爷不知道你和折别的暧昧,我告诉你,即进了门,那些个心思,你想都不要想!”
云想容无语,觉得此刻郑国公不可理喻,她不想多说,看着屋内的狼藉,转身就想找处安静的所在休息!
见云想容转身,郑国公扯住了云想容的衣袖,吼道:“你还要去哪里,这里是新房,除了这里,你哪儿都不能去!”
云想容转身,冷冷的看着郑国公,低声说道:“我要休息了,你要发疯,那就继续!”说完也不理郑国公,独自来到了床边!
郑国公那叫一个气啊,看着云想容的背影忍不住说道:“好。。你好。。爷出京办事,也不是头一次了,为什么折别的骑兵,会在路上偷袭我们,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云想容心底叹气,转身冷冷的看着郑国公,低声说道:“我的确是不知道,不要说您出门办事,就是连您几时出门的,我都不知道,至于折别偷袭你,我就更不知道了!”
郑国公愣在当场,看着一副宠辱不惊的云想容,郑国公突然没了火气,颓然的坐在了炕榻上,心里暗暗思索: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自己出京办事就没有几个人知道,现在被偷袭,受了重伤,怎的就迁怒云想容了,看着云想容单薄的衣衫,郑国公叹气,人应该没走多远才是,再说院子里的迷阵,没有熟悉的人引路,恐怕也走不出去,想到这儿郑国公语气软了下来,轻声说道:“我刚吓到你了吧,你先休息吧,我让人收拾一下!”说完正要起身,就听到云想容婉转清冷的声音响起:“既然不满意我,你大可以一纸休书休了我,还有我和折别,到底如何,没有人比你更清楚了,你心里若是在意,那还是早断了吧,免得相互折磨!”说完就要休息!
郑国公刚压下去的火气,蹭蹭蹭又窜了上来,看着云想容的背影,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床边,扳过云想容怒道:“都说了进了这个门,那个折别,那些个别的心思,你就不要有了!”说完扯开了云想容的上衣。
胸前瞬间感受到了夜晚的凉意,云想容忙用手去护,已经失了理智的郑国公,哪里还注意到别的,如野兽般压在了云想容身上,云想容拼命挣扎,撕裂般的痛楚,让云想容慢慢放弃了挣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站在门口的花武,听到里面熟悉的律动声,心道:两个人看来是和好了,脚步轻快的退了下去,见秋叶远远的站在廊下守着,轻声吩咐道:“去备了热水,对了不要进去打扰,等着爷叫,今晚辛苦你了!”说完大跨步往外院去了!
郑国公府西路,一处鸟语花香的院子,如神仙的所在般,云雾缭绕,虽是郑国公府的所在,但是平日里,这里却是极少有人走,花月楼看着星空,嘴角翘起,身边的女子,一身紫色,轻声说道:“爷为何要用魔音引夫人过去,听说这会儿上房已经闹腾起来了!”
花月楼一把搂过美人,语气轻快:“他欠我的,看着吧,这才只是利息,大戏还在后头,对了,这几日嫣儿可好,可有开口说话?”
紫衣女子叹气,带着一丝怜悯,轻声说道:“奴婢倒是去看过几回,院子里倒还妥当,只是大小姐却还是老样子!
花月楼叹气,慢慢的手握成拳,冷声说道:“郑国公我和你势不两立!”
紫衣女子叹气,轻声问道:“爷可要泡会儿药泉,再去休息!”花月楼颔首,两个人走向了袅袅的神仙圣地。
原来这里有一处露天温泉,所以入夜后由于气温变化,就会产生雾气,看着像是神仙的住所,却是一处药泉,花月楼从小就有隐疾,每日都需要在药泉泡上半个时辰,紫衣女子仔细的帮着花月楼换下了衣衫,见花月楼泡在药泉里,拿着干净的帕子,等在一旁,心里却是有些好奇,那位新进门的郑国公夫人,看来这府里,又要不安宁了!
云想容被折腾了一夜,秋叶送了四次水进来。
郑国公伤口撕裂,早就去了外书房上药,云想容躺在床上,木然的盯着帐顶,心里的绝望,可想而知,本想起来坐会儿,看着满屋子的狼藉,云想容靠在软枕上,看不到未来,幽幽叹息,感觉十分疲累,刚想睡会儿,秋叶悄声走了进来,轻声说道:“夫人可是醒了,等下要去祭祖,这会儿该起身了!”
云想容叹气,拖着疲惫的身躯,缓慢的起身,好在秋叶是个十分灵力的丫头,云想容只是配合抬抬手,秋叶就帮着换好了国公夫人的大妆,看着镜子里苍白的小脸,和极不相称的头冠,云想容轻声说道:“若不是必要的,头冠就不戴了,帮我寻了简单轻便的簪子簪上,等下还要认亲,还是简单些吧!”
秋叶点头,按云想容的安排,从匣子里寻了几样简单,却不失华贵的簪子,帮云想容梳好头,看着镜子里端庄的妇人,云想容很满意秋叶的手艺,正想着,就听到一个怯怯的声音响起:“小姐可好,奴婢听人说。。。”紫苏泪花闪闪,跑了进来,见到秋叶,却是把要问出口的话,吞了下去!
见到紫苏,云想容眼睛也红了,低声说道:“从今儿个起就该改口了,英嬷嬷呢?”
紫苏忙点头,看着云想容忍不住哽咽:“英嬷嬷说是有事出门了,让小姐别担心,最多明日就能赶回来!”云想容点头,早就习惯英姑整日忙碌了,只是第一次,云想容想要知道,英姑总是出门忙什么!
见都收拾妥当了,秋叶忙去厨房端早餐,紫苏悄声上前,握着云想容的手,低声说道:“昨儿个的事,奴婢都听说了,英姑气得差点冲进来,被花管事拦住了,回到屋里,英姑就说不行,郑国公府都是郑国公的人,她说咱们也需要人手,就出门去了!”
云想容叹气,还真没想到英姑是为了自己的事,出门去了,看着紫苏轻声说道:“等到回门的时候,你就留在云家吧,我和六弟说,让你在他屋里侍候,这郑国公府不是什么好地,我自己在这里就好了!”
紫苏一脸错愕,就要开口,提了食盒的秋叶走了进来,不知道是想留时间给她们主仆说话,还是秋叶听到了云想容说的话,把饭菜摆好,秋叶笑着说道:“夫人若没什么吩咐,奴婢就到门口守着,有什么事,您叫奴婢!”说完悄声退了下去!
看着秋叶的背影,云想容忍不住叹气,郑国公府的丫鬟,不止有眼色,做事也十分尽心,只是若是不能收为己用,恐怕只会是步步荆棘!
心里有事,再加上没休息好,云想容根本没什么胃口,只吃了三口稀饭就放了筷子,紫苏一看忙劝了一会儿,云想容又用了半个煎饺,无论如何也不肯再吃了,紫苏叹气,看着云想容轻声说道:“小姐一个人在这边,奴婢反倒着急,不管是刀山还是火海,奴婢早就想好了,要一直跟着小姐,只要小姐不撵奴婢走!”
若是别人这般说,云想容恐怕未必全信,但是换做是紫苏,云想容看着一脸坚毅的紫苏,缓缓点头,心里却暗暗发誓,这一世,无论如何不会再让紫苏惨死,自己也要走出一条生路!
郑国公府外书房花武看着脸色苍白的郑国公,忍不住问道:“要不要请太医,伤口整个崩开了,还留了那么多血,恐怕会伤及根本!”
郑国公摇头,眼神微敛,轻声问道:“祭祖都安排妥当了吗,上房那边,从今儿个起,若是没求到你这里,就都交给云三自己处置吧!”
花武轻声应了,心底叹气:他就不明白主子了,明明是在意吧,竟闹成这样子,难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当局者迷,花武忍不住摇头,好在自己不准备娶妻,就只这段日子,见主子这般已经跟着心累了!
郑国公则是在发呆,本来他还觉得对云想容有几分歉意,本想温柔相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那般,后来想要解释几句,结果身后伤口崩开了,怕吓到云想容,自己只好一句话也没说,匆忙回了外书房,这会儿云想容一定十分委屈吧,一想到那张苍白的小脸,郑国公再也坐不住了,猛地起身,说道:“给爷换衣服,我先去上房看看!”
花武忙去拿准备好的衣衫,和云想容不同,郑国公并未穿品级长袍,不过是件新做的云锦长袍,衬得郑国公风姿灼灼,倒是有几分神仙气质!
老夫人刚出了佛堂,正要用早膳,身边的大丫鬟踏雪轻声回道:“昨晚新房不知道为何闹了起来,虽要了四次水,国公爷却是后半夜去了外书房,新夫人倒是淡定,听说不哭不闹,只是早上没怎么用早膳!”
老夫人颔首,轻声说道:“把等下认亲的见面礼,再加上一倍,看来这位新夫人,会常来我们这边走动了!”说完嘴角含笑,心情极好,比平日里多用了半碗稀饭,还多吃了一个水煎包!
踏雪暗暗称奇,却没敢多言,忙下去准备认亲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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